《[咒回]双子》今日份快乐因子

8、第八章

　　五条悟，肆意妄为、唯我独尊、缺乏常识、没有社交界限，说话更是不客气，性格恶劣之至，究极自我中心主义，从不考虑他人的感受。

　　这样的他，居然会表现出正常或者说柔软的一面，很出人意料。

　　他总是在意外的地方很体贴。

　　明明像是被家里人惯坏了，偶尔也会顾虑一下女生，但方式相当笨拙，比如在他跟夏油杰快打起来的时候会特意让硝子转移，“离远一点啦硝子，你太弱了，万一受伤了就不好了。”

　　硝子：“呵，那等你们受伤了就别来求我治疗。”

　　能不能好好说话，非得加一句“你很弱”吗？

　　小瞧谁都不能得罪奶妈不知道吗？

　　五条悟歪了歪头，恍然大悟，“噢，也对，反转术式使用起来很费精力嘛。那我就争取不要受伤好了。”

　　夏油杰跟着呵呵：“想得美。你是在看不起我吗？”

　　话不投机半句都嫌多，两人大打出手，狂拆三栋楼，差点打到神社那去，夏油杰驱使咒灵疯狂往五条悟的脸上招呼，非得把他今天打到破相不可。

　　五条悟护着自己的帅气宝贝脸蛋，狂踩雷点：“杰，你实话说，是不是嫉妒老子的脸比你好看，你这个小眼睛怪刘海，心怎么这么脏啊！”

　　“我看你的臭嘴巴，不要也罢！”

　　家入硝子坐在安全点，抽着烟，观赏着白天烟花、浓烟滚滚的限定景象，淡定地咳了两声，一边想最近发生的事，不知是否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五条悟，对于反转术式，有些过分的在意。

　　是因为他作为天才，却总是学不会吗？

　　反转术式是一种极为精细、极难掌握的咒力操作方式，十分稀有，目前咒术界掌握这项技能的，也只有家入硝子一人而已，高专将她看得很重，即便偶尔出任务，也是让夏油杰和五条悟两个天才在一旁保护她。

　　家入硝子的反转术式是后天机缘巧合下领悟的，但据说，以前也出现过天生的反转术式持有者。

　　夏油杰曾经闲聊，“那不就跟生得术式一样吗？真的有这样的人吗？”

　　五条悟随口应：“有啊。”

　　“一开始不会很难分辨吗？”

　　“不会，生得术式是刻在□□上的，在六眼看来很清楚。”

　　夏油杰也会有羡慕五条悟天赋的时候，还有他作为大家族继承人自小接触到的资源，他对咒术的了解，是半路出家的平民咒术师所无法企及的。

　　当然，他也不会就此认为自己比五条悟差了。

　　夏油杰总结，“那反转术式就是只有使用时六眼才能发觉了。”

　　“大概吧。”五条悟似乎有些走神了，屈着一双大长腿，椅子翘着，墨镜后的眼微垂着，那双冰川般透彻苍蓝色的眼眸，间或泄露的清寒之意竟令人觉得畏惧，“不过习惯使用反转术式的人，咒力流动也会有一些细微的区别，是可以看出来的。”

　　茜就是天生的反转术式持有者。

　　起码在五条悟记事起，她就已经熟练掌握了这项技能，而非是在五条悟觉醒“无下限”之后。

　　她让五条悟保密，幼时的他虽不能理解，但根本不会拒绝妹妹的要求。

　　现在，五条悟略懂得了，为什么茜要隐瞒这件事。

　　他们二人，虽然是五条悟自顾自承担了保护者的角色，但一直以来，茜都要比他聪明和敏锐得多。

　　所以他会习惯听从茜的决定。并非都是对茜的歉疚心在作祟。

　　有时候，五条悟也会想，如果继承了家传术式的人是茜，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茜的反转术式比家入硝子要精妙许多，六眼能做到对咒力的极其细微操纵，跟她比起来，硝子使用咒力的方式太过粗糙和浪费了，治疗效率很低。但同期中出现了一个反转术式持有者，五条悟还是很高兴的，这意味着茜的安全又多了一份保障，不容易暴露，本家也不会因过分依赖她，而使她劳累。

　　到时候全国的咒术师受了伤都往高专跑，五条家能不跟着做吗？

　　五条悟不通诡计，不意味他笨，学不会，是他天生有力量和资格无视这一切。但牵扯到在意的人的时候，他比谁都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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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咒术高专开学是在四月份，日子一天天变得暖和，樱花线逐渐向北推进，花开花谢，樱花之后，牡丹、鸢尾、杜鹃、皐月、紫藤齐齐开放。

　　京都的庭园里，风撞过檐下悬挂的风铃。

　　雪白得几乎能看见骨骼的手，搭在轻软的薄被上，茜披着件典雅的青色单衣，散开的银白色的发丝柔亮，宛如丝线浸在盈满月光的湖水里。

　　她松松握拳抵住唇，轻咳两声。

　　外面很快传来应答：“茜大人。您要起了吗？”

　　是怜子的声音。

　　“进来吧，怜子。”

　　绘有金彩牡丹的隔扇被拉开，一缕幽香之气自室内溢出，掺着茉莉的甜馥与松针的清冷，怜子穿着柳鼠色和服，端着一盏蜜水进来，天气已经很暖和，茜却像是十分怕冷似的，在这个时候犯了咳疾，让怜子和药子忧心不已，生怕她哪夜又着了凉，加重病情。

　　“昨晚睡得还好吗？茜大人。”怜子在榻边跪坐下，茶盘放在矮几上，端起瓷碗，轻声关慰，“请用点梨水吧。”

　　那水有些过分甜腻了，茜喝了两口，便轻轻蹙起了眉，怜子忙又递上清水让她漱口，一手替她拦着鬓边滑凉顺直的姬发，观她面色，几乎像枝上霜雪那般苍白，比白发还多几分剔透，不禁忧色更浓，将她有些滑落的单衣领口拢好，声音更轻了几分，“今日外头有风，我先服侍您穿衣吧茜大人。”

　　茜点点头，“早膳，仍旧设在那棵花树下吧。”

　　她似是想起什么，轻飘飘地笑，“那样美丽的景象，很快就见不到了。”

　　“您在说什么呀，茜大人，花期还有许久呢。”怜子佯装抱怨着。“何况院子里四面都是风，倘若再生病了……”

　　她欲劝还止。

　　每到这时，怜子就格外想念悟大人。

　　虽说悟大人孩子气，多数时候都是茜大人纵着他胡来，但事关茜大人的身体，悟大人从来没有含糊过。

　　倘若这时悟大人在，还能多个人劝劝。

　　悟大人任性强硬，怕是会直接将茜大人关在屋内吧。

　　那样也好，干脆利落。

　　悟大人不在，怜子却半点不敢这么做。

　　她和药子也很挂念悟大人的近况，她们一直服侍双子，细心周到，也不知悟大人一个人在外面，能不能习惯。她们是不被允许与悟大人联系的，茜大人的存在是秘密，主院连电话都没有，这里的时光，没有半分的紧迫感，久了，就连怜子也开始怀疑，她到底生活在一个怎样的时代。

　　在悟大人离开后，更是连唯一生动的色彩都失却了。

　　她们还有茜大人作为寄托依仗。

　　但茜大人，本就是那么安静的人，真的会很寂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