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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空里浮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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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时光,眨眼即逝。
一天夜里,一只信鸽的到来打破了一直以来的平静。
灵若刚看完来信,便一股脑地走进了内室,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灵若走得匆忙,待刘子静闻声而来时,只看见掉落在地的一纸白笺,反射着日光,灼目至极。
忽然惊动了他脑海中一些有意无意放下的东西。
他知道迟早会拿起,却没有料到会如此之快。
待灵若折腾完从内室里出来时,刘子静仍然还站在厅内。
“刚刚在整理房间,我父亲和哥哥快要回来了。”灵若蹙眉,继续说下去,“可是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若不然...”
刘子静打断,难得敛了笑意,“早就不碍事了,避免误会,我明日就离开吧,近日来有劳姑娘照顾了,子静回去后定当酬谢。”
“不要叫我姑娘,我叫灵若...”灵若闷闷道。只觉得胸口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或许是三个月来的相处太过于自然融洽,以至于她产生错觉,以为刘子静也应该是她生活中的一部分。
却忘记了他们原本就是来自与不同的世界。
刹那间的相遇,就如同是被两股不同方向的风吹到一起的云,相视间便已错过,不经意间便散了。
自此以后,再回首已是惘然。
忽然间有种说不出的悲哀侵袭而来。
有些话明明是不该说的,但灵若仍然忍不住开口。
“我不要那玉佩和钱了,你可不可以留下来...”到后面,她的声音已经小得近乎听不见了。
她的世界如此纯粹美好,剔透明晰仿若琉璃。他甚至不敢伸手去触摸,沾满鲜血的手太脏了,轻轻的触摸便能将它玷污。
可有些印记,一旦烙下了,便是一生一世。
刘子静身形未动,眸光仍如初遇般清明洞悉,穿过了灵若,看向门外被晚霞染得殷红的天空。
有些事纵使懂得又能如何,无法改变的东西,再是追逐,再是不放,最后仍是逃不掉一场镜花水月。
空里浮花梦里身。
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在奢求些什么呢。
灵若心中沉沉一痛,音调似乎仍如往常一般轻快,却是掩藏不住的沙哑“明天还要早起,好好休息啊,莫睡过头了,子静哥哥。”
这是灵若第一次叫刘子静哥哥,却不想是此情此景。
之后的日子有如流水一般,一转眼,三天已过,灵若的哥哥也父亲亦如同信里说的一样如期归来。
不愧为盗墓世家,一天的时间,灵若的父亲和哥哥就已察觉不对劲。
次日,天还未亮,就已有人影在门前晃悠,“阿溪啊,快起来快起来,父亲床下少了一颗还生丸。”
灵若正睡眼迷蒙,一蒙头,继续睡去,任凭那喊声敲门声天花乱坠。
当灵若起身的时候,已经是接近正午。灵若一开门,就看见了两个黑色的身影,显然是刚行事不久,还来不及换衣。
那模样,竟像极了那官衙里审讯犯人的衙役。灵若知道是躲不过了,便扬起头来,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灵若啊,我发现药房里少了许多珍贵的药材,包括一颗还生丸,都是最近动过的痕迹。而且,你一直戴着的碧落簪也不见了。”
一中年男子开口,神色说不出的肃然。
灵若原想扯谎,但是看着父亲的神色,这想法也打消了。
一垂头,便把偶然救下刘子静的过程一五一十招供了清楚。言罢,还晃了晃腰间的玉佩。
听后,中年男子不语,蹙眉沉思。
年轻男子嬉皮笑脸,打趣道:“不愧是我家若儿,连男人的衣服都敢脱,现下好了,等负责了吧。”
灵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向来不知矜持害羞为何物的人也经不住这样没心没肺的玩笑。
一时间脸涨得得通红,窘的连话都说不清。
“你这...”
男子的表情却像是看公鸡下蛋,说不出的诧异。
“若儿,那人是怎么调教你的,哥这才走了多久,连脸红都会了。”
灵若面上是挂不住了,一偏头,看也不看他。
年轻男子地笑声仍然没有停下来。
最后,中年男子无奈叹了一口气,
“若儿,你立刻下山,要么,你就把那男人带回山上,要么你就把碧落簪带回山上,或者,你找到那男人,叫他娶你”
“什么!”灵若惊讶道,顿时觉得脑海中空白一片。
“那碧落簪是你母亲留给你唯一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