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人工催熟 ...
-
第二天一早，应巫楚收到主治医生的回复。
主治医生：一天长出两根触手？这不是正常的恢复速度，它肯定接触了其他的东西。不过触手成熟是一个良好的恢复迹象，进入这个时期之后，它的身体会迎来一波快速恢复期。建议应先生在这个时期里采用人工催熟触手，能够加快患者的恢复进程。
接着他将人工催熟的步骤发给了应巫楚。
主治医生：人工催熟不需要医生辅助，应先生按照我给的步骤进行就好，后续有时间还是建议来医院复查一次。
应巫楚回了个好，将聊天记录截图，存到了相册里。
他起身，抚摸脖颈，走到镜子前看了一眼。
应巫楚的皮肤偏白，原本是不容易留下痕迹的体质。但在阴暗小狗几年的努力之下，他的身体已经习惯了被印上各种各样的痕迹。
就比如现在，应巫楚的脖颈上有一圈淡淡的勒痕。
他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从柜子里拿出一个仿真的触手圈，这是他根据阴暗小狗的触手仿制的。
应巫楚套上触手圈，用力收紧，感受着呼吸被强行阻断的痛苦，强行滚动着被积压的喉结。
镜子里的脸被憋的通红，眼尾沾染了些许泪光，那是不受控制落下的生理眼泪。
一直到应巫楚脑袋因为缺氧而开始发昏，他才松开手，无声地咳嗽了几下，接着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应巫楚收起触手圈，他又看了眼镜子里的痕迹，原本浅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痕迹变得鲜红而明显，一眼便能看出他遭遇了什么。
应巫楚勾起唇角，待身体恢复平静后，洗漱出门。
常弦的早餐已经送到，他本人坐在客厅里，等待着应巫楚起床。
而他身边，则趴着心思重重的阴暗小狗。
阴暗小狗一夜没睡，它一闭上眼就回忆起夜间偷袭应巫楚的画面，它应该是后怕的，但却不自主地回想如果当时它真的出手会怎么样。
听到卧室房门开启的声音，阴暗小狗猛地跳了起来，几步跑到应巫楚面前，刚想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地打招呼，抬眼就看到应巫楚脖颈上显眼得不能再显眼的勒痕。
阴暗小狗彻底僵住了。
它没想到自己会在阿楚先生身上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
那鲜艳的红痕似乎在嘲讽着它，你嘴上说着喜欢鲜活的阿楚先生，可下手却那么重呢。
阴暗小狗又想起昨夜的混乱，它觉得自己没有下那么重的手，但它不敢肯定，昨晚冲动之下它的大脑是混沌疯狂的，说不定真的是它做的。
“老板，你的脖子……”
常弦尴尬地别开脸，要说他当应巫楚秘书这么多年来最不习惯的，还得是应巫楚身上半遮不掩的奇怪痕迹。
他有的时候都在怀疑，应巫楚可能是故意露出这些痕迹的。
应巫楚伸手摸了摸脖子，又看向一旁的镜子：“啊。”
他发出了一声略带疑惑的声音，但很快转移话题：“我去换件衣服。”
见阿楚先生没有怀疑他的意思，阴暗小狗更是羞愧地低下了头。
常弦神色奇怪地看了一眼低落的阴暗小狗，也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总归是这两人的感情问题，他一个秘书就没必要插手了。
……
应巫楚走后，阴暗小狗连吃饭的动力都没有了。
它蔫蔫地趴在地上，半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它感觉到印在隔壁门前的铃铛印记被人碰了，立刻警觉起来。
阴暗小狗起身，悄悄打开门，朝门外看了一眼。
只见一个面容威严的中年男人站在邻居门前，表情严肃地盯着手中的那串铃铛。
听到阴暗小狗的开门声，那人扭头看了过来。
“你是？”
阴暗小狗没有回答，它龇起牙，冲着那人低吼了一声。
中年男人惊讶：“好凶的小子。”
他正是来看禹奕的禹父，可惜禹父来的不巧，禹奕此刻显然不在家。
自家儿子每晚都会失踪，禹父显然已经习惯了，他准备等儿子回来，跟儿子谈谈有关对象的事。
想起关辰说的话，禹父连忙打量隔壁的阴暗小狗。
看上去好像也是个阴影类的人外，可惜奕小子长得就跟人类似的，不然应该也会像那凶小子一样威武。
“凶小子，你是应总的对象吗？”
禹父开门见山地问道。
他正好趁这个机会帮奕小子打探打探情况。
阴暗小狗警觉起来，这人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也觊觎阿楚先生？
好不要脸的老头，脸上都长皱纹了，也不知道多大岁数，怎么还敢觊觎阿楚先生。
这样想着，阴暗小狗龇牙：“是又怎么样？”
别惦记它的阿楚先生！
外敌当前，阴暗小狗已经将应巫楚脖子上的红痕抛之脑后了，它观察着禹父的影子，确定自己在对方影子上留下了印记，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动手。
等等，不对。
对方在邻居门前站了半天，看起来也没有钥匙，那应该不是邻居，而是邻居的客人。
它的最终目标应该是邻居，不应该在老头身上浪费时间。
“嘿你小子，聊聊天而已，怎么那么凶？”禹父被气笑了，他倒没有多生气，就是觉得阴暗小狗怪好玩的。
脾气对他的胃口，比他家奕小子要活泼多了。
阴暗小狗哼了一声，从屋里走出来，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生怕禹父朝里面看去。
“你认识隔壁的人吗？”
阴暗小狗不太客气地问道。
它在应巫楚面前有礼貌得很，又是交先生又是称您的，但在其他人面前却不客气多了，完全看不出它还是个绅士小狗。
禹父弯下腰，蹲在阴暗小狗面前：“那是我儿子，其实你跟我儿子还挺像的，凶小子。”
阴暗小狗的表情一下子变了，它可听不得什么相像之类的话。
禹父见它又呲起了牙，有些好笑地转移了话题：“你的触手看起来受了挺严重的伤，应总带你做过人工催熟吗？”
人工催熟？
那是什么？
阴暗小狗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禹父也不知道是这小怪物太没戒心，还是他俩太过于投缘，他竟然能够清晰地从对方眼底猜出对方的想法。
他哼笑一声：“回去问问你家应总吧，这可是能促进夫妻……夫夫感情的。”
禹父自觉跟阴暗小狗投缘，又看出对方护爱人护得紧，在心里叹了口气。
看样子他儿子应该没戏了。
“凶小子，你有手机吗？我见你投缘，加个好友，有空我带我家那位来找你玩。”
阴暗小狗本想凶巴巴地丢下一句“没有”就走，转念想到禹父既然是邻居的爸爸，那日后肯定能接触到邻居，它到时候可以借着这层关系去打探消息。
于是它改了口：“好。”
俩人加了好友，禹父的账号名就是他的名字禹卓英，阴暗小狗看着这个名字觉得有点不对。
禹好像不是个常见姓氏？
阴暗小狗一边思索一边回家，回去之后就搜索了一下禹卓英，发现他是禹氏前任总裁后顿时明白了一切。
原来搬进隔壁的就是那个图谋不轨的禹家养子！
这下阴暗小狗什么都懂了。
它之前就怀疑邻居门前的廉价铃铛非常心机，一般人谁会在门前挂个两元店的铃铛，肯定是提前打听好阿楚先生的喜好，故意惹阿楚先生注意的。
现在它又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这下铁证如山。
阴暗小狗看着升起来的太阳，化作一滩影子，顺着房屋的影子，离开了房间。
……
“臭小子，怎么这个点还不回来？”
禹父看了一眼时间，站门口给他站累了，气得他给禹奕发了好几条语音。
又等了大概五六分钟，禹奕才回复了句马上回来。
禹父哼了一声，等禹奕赶到，禹父已经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爸，你怎么来了。”禹奕原本都没准备回公寓，他醒来就发现自己藏在某处房屋的影子里，接着就收到了禹父的狂荒乱炸，连忙赶回公寓这边。
“关小子说你看上了隔壁的应总，你妈让我来关心一下你的感情生活。”禹父指着门前的铃铛，“你选择好了？不等了也不找了？”
禹奕那串铃铛禹父认识，禹母捡回晕倒的禹奕时，他手里就紧紧握着那串铃铛。
醒来之后哪怕失去记忆，也潜意识将铃铛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禹奕没有直接跟禹父他们说过，但禹父看得出来，禹奕一直在找跟这串廉价铃铛有关的人。
禹父猜，送铃铛的人应该是禹奕失忆前很重要的人。
不是亲人就是爱人。
禹奕的目光落在廉价铃铛上，他下意识摇头：“不，我要找。”
禹父给了他肩膀一巴掌，走进屋内：“你还想着脚踏两条船不成？算了，你也别惦记隔壁应总了，我今天见到人家对象了，人家感情好着呢，你别听你妈的非要去做那些不道德的事情，听到没？”
禹奕皱眉跟着进屋，他很会挑重点地找出最关键的信息：“应总住在隔壁？”
这下轮到禹父惊讶了：“你不知道？”
他听关辰说的时候，还以为禹奕是早有打算，结果竟然是巧合吗？
禹奕摇头，他挑选新家的时候是凭感觉选的，装修的时候更是一次没来过，全程交给关辰去办的。
“那确实太巧了。”禹父若有所思。
禹奕挑选的公寓在他看来称得上简陋，像他们这种有身份的人一般不会选择这种地方。
可现在除了禹奕，还有个应巫楚也住在这种地方，巧合实在有些多。
禹父想不通原因，或许回去得让人查查。
“奕小子，旁的不说，感情这种事你可得考虑清楚，别误了和应氏的合作。应家不足为惧，但应巫楚身后站着的还有巫家。”
禹父点到为止，他这次来还有个目的：“郝医生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人工催熟？”
禹奕体质特殊，他的外表太像人类了，从外表来看根本判断不出他的健康情况。
一般人外的健康情况都会跟外在特征挂钩，例如禹母的尾巴和郝医生的触手。
然而禹奕没有这些外在特征，因此他的人工催熟就显得比较麻烦，得一种种特征地测试。
其实这个问题之前就提过很多次，但禹奕迟迟不做决定，禹父这才上门叮嘱。
禹奕沉默了一会，看了眼手表：“爸，我该去公司了，你等会叫付叔来接你吧。”
付叔是禹家的司机，给禹父开了二十多年的车。
禹父瞪了禹奕一眼：“你小子又转移话题。”
禹奕面不改色：“我真要迟到了，今天有重要事务等我。”
说着，禹奕起身就朝门口走去。
留下禹父一人在原地生闷气。
“你这个混小子，气死我了。”
……
应巫楚在摸鱼。
他盯着手机里的那张图片已经有将近五分钟了。
人工催熟阴影类触手特征型病患五个步骤。
第一步，在患者身上种植多个触手芽，具体数量根据患者体格增减（最多种植全身的50％）
第二步，依次喷上专用酒精、催熟药剂，并用纱布包裹起来。
第三步，食物改成阴影丸子（未成形的阴影团子也可以），催熟期间不能食用其他任何食物。
第四步，人工催熟过程中患者会经历较为难熬的瘙痒，这是触手快速生长的副作用。建议平时多按捏触手根部，能够缓解瘙痒。
第五步，少数触手型患者的性/器官为触手，按捏触手根部可能出现发/情症状，建议由伴侣来实行四五两个步骤。
阴暗小狗就属于四五步骤的特殊种类，帮阴暗小狗解决这个现象对于应巫楚来说倒不难，就是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似乎不适合这样做。
应巫楚回忆起昨晚连下手都不敢的阴暗小狗，他按住被衣领遮挡住的脖颈。
是他做的不够明显，还是阴暗小狗失踪半年内学会了约束自己？
“老板，你的咖啡。”常弦推开门进来。
应巫楚看向常弦，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在常弦的误导下，现在的阴暗小狗似乎觉得他是个有主的寡夫。
难道是这个寡夫身份限制住了阴暗小狗？
应巫楚有些怀疑，小狗的道德感现在已经这么强了？
这样想着，应巫楚叫住常弦：“帮我做一件事。”
他得让小狗稍微主动一点，他可不喜欢畏手畏脚的小狗。
作者有话说第7章 人工催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