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自作多情 ...
-
吩咐完常弦，应巫楚习惯性地看向阴暗小狗的定位，意外的发现阴暗小狗停留在外面很长一段时间。
定位显示阴暗小狗跑去了禹式集团的本部。
它去那里干什么？
应巫楚愣了一下，接着想起他跟禹奕的“相亲”。
不会小狗吃醋跑去针对禹奕了吧？
不行，禹奕可是接下来的合作伙伴，万一小狗下手没轻没重，那他的阴影成像技术怎么办？
这样想着，应巫楚连忙给阴暗小狗发了消息，让它抓紧回家。
至于禹奕，应巫楚又叫来常弦：“跟禹总的秘书确认一下时间，顺便问候一下禹总。”
常弦照做，很快便得到结果：“那边说紫竹苑已经预定好，禹总一切正常。”
他也算是轻车熟路，一听应巫楚的要求，就猜出阴暗小狗可能已经对禹总下手。
要不是破坏人类影子不算犯法，常弦还真不知道应巫楚会不会继续这样纵容阴暗小狗。
不过等阴影类人外法案落实下来，阴暗小狗应该就没办法那么嚣张了。
毕竟破坏影子也是会影响到人类的。
应巫楚稍稍放下心来，他低头看了眼手机，阴暗小狗还没回复他。
时间也差不多到中午了，应巫楚又给阴暗小狗发了条信息，起身准备去紫竹苑赴约。
……
禹奕在口袋里发现了一个铃铛项圈，他感觉这个项圈有点眼熟。
他神色不明地看着手中的项圈，最终将它装回口袋里，带到了紫竹苑。
禹奕来的时间比较早，他静静坐在包厢里等待应巫楚的到来。
在这期间，禹奕漫无目的地打量着紫竹苑的环境。
这是一家中式餐厅，装修风格古韵古香，禹奕所在的包厢里有一扇屏风，上面画着山水图。
他莫名觉得这屏风有些眼熟。
禹奕起身，走到屏风面前，看向屏风一角。
那一角实体其实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当阳光照在那一角上，它背后的影子里却有一根小小的黑线。
禹奕知道，那应该是某个阴影人外留下来的。
“别闹。”
禹奕脑海突然响起一道含着笑意的声音，他怔了怔。
明明是第一次来紫竹苑，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应该是全然陌生的才对。
禹奕伸出手，触碰到屏风的阴影。奇异的是，他那从来不会化作阴影的手，在接触到屏风影子的时候，竟然模糊了一瞬。
难道他失忆前来过这里吗？
不等禹奕想明白，包厢的门被人推开应巫楚从外面进来。
“禹总。”
应巫楚礼貌笑笑，唇角上扬的弧度极其浅淡。
禹奕心口一跳，仿佛被人抓到把柄一样。他按住胸口的激烈心跳，尽可能轻描淡写地回以微笑。
“应总，你来了。”
两人就坐，服务员开始上菜。
紫竹苑招牌酒饮是古法酿造的桃花酒，用特制的小酒坛装着，服务员启封一小坛，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
布好菜后，服务员离开包厢。
桃花酒清澈，启封时就闻到一股特殊的清香。
除了桃花酒以外，禹奕也顺手点了其他饮品。
此时看到应巫楚面前的那杯桃花酒，禹奕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从一旁拿出一瓶牛奶，递给了应巫楚。
应巫楚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禹奕动作一僵，他做这些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甚至连自己都不清楚这样多此一举的目的是什么。
“应总要喝牛奶吗？”
最终禹奕略显尴尬地问出这样一句话，然后欲盖弥彰地也给自己拿了一瓶牛奶。
应巫楚接过牛奶，桃花酒虽然是招牌，但其实应巫楚是不太喜欢喝的。
不过禹奕怎么知道他的喜好？
见应巫楚接下，禹奕松了口气，他笑了笑，从公事入手，打开了话题。
“应总应该也听说了，我们已经终止了和高家的合作，应总所说的追踪紫光仪也得到认可。关于将阴影成像技术与追踪紫光仪结合起来的提议，我是表示赞同的，只是大众或许会认为这种行为侵/犯了阴影人外的隐私权。”
应巫楚提出的结合版本紫光仪，不仅能够检测到佩戴者的生命迹象，从而定位位置，还能实时录下佩戴者的影像，就如同随身携带的监控器。
阴影类人外以往的社会地位不高，很大程度是因为它们能够随时随地遁入到影子里，而一旦进入影子，普通人类根本发现不了。
人们可以接受人外长相奇特，异于常人，但不能接受它们可能随时藏在阴影里偷/窥或者更严重的风险。
因此，阴影类人外遭受的鄙夷是最为严重的。
以至于不得不设立单独的人/权条例来保护阴影类人外。
应巫楚摇头：“我不这样认为，人们怕阴影人类就是因为未知，他们不知道阴影类人外躲在影子里想做什么，因此他们惧怕这种未知。初版追踪紫光仪虽然能够记录位置，但还是没办法完全打消人类的惧怕。”
他顿了顿，寻找到一个合适的例子：“假如有人根据追踪紫光仪发现有个陌生的阴影人外躲在了他的影子里，哪怕他知道它的位置，他也会感到恐惧。除非让他看到，这只阴影类人外只是路过的画面，否则他不会放心。”
禹奕点头，赞同应巫楚的说法：“应总说的是，但也有弊端，毕竟没有人愿意让自己每时每刻都暴露在外人的视野里。我认为还是得设定一定的限制。比如只在公众场合显示影像，又或者根据佩戴者的意愿来自助开启。”
这些就属于细节层面的东西了，应巫楚笑笑：“可以征求多方意见。”
他的目的只是说服禹奕认可结合版的紫光仪，细节敲定后续肯定要让相关部门好好商讨的。
两次交谈加上这两天公司的评估，基本上可以确定，跟应氏合作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禹奕伸出手：“那就合作愉快了，应总。”
应巫楚回握：“合作愉快。”
他很快收回手，喝了口牛奶，浑身轻松了许多。
唔，这牛奶的味道不错，可以带点回去让小狗也尝尝。
禹奕也跟着抿口酒，收回来的手藏在一侧虚空握了几次。
应巫楚的手明明看起来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可只有握过的人才知道，他的手心指腹到底有多软。
禹奕有些上瘾，他又想起应巫楚有爱人的事实，激荡的心情稍稍回落。
应巫楚放下牛奶，目光落在禹奕身上，上扬的眼尾泛着微微的红。
从外表上看，禹奕似乎分毫未损，就是不知道阴暗小狗有没有对他的影子下手。
这样想着，应巫楚又用余光看了眼禹奕的影子，看不出任何异常。
他有心想问，但这话题却不太好开口。
两人各有心思，一时半会儿都没有说话。
应巫楚的注意力落在禹奕身上，因此在禹奕将口袋中的铃铛项圈拿出来放到一旁时，他敛下眉眼。
这是阴暗小狗的项圈，怪不得定位显示在禹式集团，原来在禹奕身上。
项圈是怎么到禹奕身上的？
难道是阴暗小狗潜入暗影不小心掉落的吗？
那小狗现在在哪里？
应巫楚又想起还没有回复的信息，心底染上一丝不安。
他害怕阴暗小狗又失踪了。
禹奕特意将项圈拿出来自然是想要看看这是不是应巫楚遗落的物品。
在他的记忆中，昨天回楼道的时候看到了这个项圈，接着他就失去了剩下的记忆。
意识恢复后，禹奕身上还拿着这个项圈，他自然而然认为是昨天的自己把项圈捡走了。
今天上午禹父又告诉禹奕，他的隔壁住着应巫楚，于是他很自然地认为项圈可能跟应巫楚有关，便拿出来试探一番。
见应巫楚的眼神发生了变化，禹奕明白，他的猜测是对的。
“应总认识这铃铛项圈？”
应巫楚：“是，这是追踪紫光仪的测试版，应该是我爱人不小心弄丢的。”
他不清楚禹奕有没有发现阴暗小狗，说话的时候便含糊了一些。
禹奕眼神暗了下来：“原来是这样，我出门的时候捡到这项圈，见上面的铃铛十分精致，与我挂在门前那串铃铛相似，也是巧合。”
门前那串铃铛？
应巫楚眼神变了变，他听出禹奕的暗示了：“禹总也住在和谐小区？”
应巫楚住的地方是从前他跟阴暗小狗一起买的，因此地段不好，社区周围也十分简陋。
隔壁装修将近一月，那时应巫楚和禹奕还没见过面，禹奕应当不至于为了他搬过来。
那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纯巧合。
“是啊，所以我才说巧。”禹奕将铃铛项圈递给应巫楚，“物归原主，应总。”
说完他笑了笑：“都这么巧了，还称呼应总禹总的有些生分，应总不介意的话，换个称呼吧。”
禹奕直直地看向应巫楚，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巫楚？”
眼神却炙热得吓人。
应巫楚接过铃铛项圈，似笑非笑道：“禹总随意。”
一个称呼而已。
他起身：“我突然想起还有要事，先走一步，禹总慢用。”
应巫楚握紧手中的项圈，他需要确认阴暗小狗的位置。
禹奕脸上的笑容还在，不过看上去却僵硬几分。
“巫楚慢走。”
应巫楚步履匆匆离开包厢。
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禹奕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看着面前几乎一动没动的菜肴，手指轻敲着桌面，发出有规律的声响。
“真是自作多情。”
他嗤笑一声，自嘲地靠在椅背上。
……
应巫楚第一时间回到公寓，打开房门一看，屋内空空如也，原本喜欢趴在沙发上的阴暗小狗此时已经不见踪影，屋里安静得可怕。
他找遍屋内每一处，开着紫光仪照遍家里的每一处阴影，都没有找到阴暗小狗。
只有家里残留的各种紫色足迹，证明阴暗小狗曾经存在过。
应巫楚脸色发白，他打开手机，跟阴暗小狗的聊天还停留在他刚发的那句“你在家吗？”。
应巫楚深吸一口气，将内心的惶恐与恐惧压下去，打给常弦：“常弦，带着另一台电脑来一趟。”
“老板，出什么事了？”
应巫楚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不顺畅，他哑着声音，竭力保持沉稳：“应一不见了。”
可不稳的尾音还是暴露了他的情绪。
常弦一惊：“我这就来，老板。”
他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先去应巫楚的办公室，把他平日里不用的那台电脑装好。接着一边走一边给应巫楚的保镖打电话。
一先生失踪可不是小事，他必须要保证有充足的人手来寻找一先生。
常弦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压着限速线赶到的。
进门的一瞬间，常弦差点被屋内的强光灯闪到了眼睛。
他连忙闭上眼，将电脑递给应巫楚：“老板。”
强光灯照射的白光极其刺眼，而相对的它创造出来的阴影也尤其浓郁。
应巫楚就站在强光灯之下，灯光照在他发白的脸色上，衬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阴郁。
应巫楚面无表情地接过电脑，打开电脑，页面自动跳转成数个窗口的拼接。
这些窗口有的是阴暗小狗的病例，有些是阴暗小狗平时在家里玩耍的紫光仪记录，有些是阴暗小狗身体状况的数据，包括它吃饭喝水之类的具体分量。
这些记录与数据都在不停更新。
但最显眼的窗口，是一个类似于定位地图的东西，有这许多不同于地图建筑的节点。
点开每一个节点，里面都是分析阴影与阴暗小狗阴影波形匹配的内容。
这是应巫楚专门为了阴暗小狗建立的数据库。
阴影是极其难找寻的东西，如果阴影类人外想要躲起来的话，只要藏进阴影中，就很难捕捉到它们的踪迹。
哪怕用紫光仪一寸寸搜索，也不一定能找到它们。毕竟紫光仪只能照出阴影类人外留下来的痕迹，根本看不到它们本体。
禹家的阴影成像技术横空出世以前，最精确的阴影类人外寻找技术是特殊波形对比。
应巫楚在阴暗小狗失踪的半年内，给它建造了一个囊括整个城市的阴影波形数据库，现在这个数据库派上了用场。
应巫楚盯着开始运算的窗口，眼神逐渐沉了下来。
他不会允许阴暗小狗再一次失踪的。
作者有话说第8章 自作多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