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旅【士兵突击同人】》楚笙温雪

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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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哲应该也是很快察觉到两人的关系绝不止床/伴这么简单，纵然没有了记忆，他还有头脑，有善于观察的眼睛。

　　周围人的态度和家里有关袁朗的痕迹无一不在提醒着他，两人恋人关系的事实。

　　纵然内心还没有准备好，吴哲也已经接受，并且决定在此路上扮演下去，直到他找到回去的办法，或者在此过程中找到恰当的与袁朗相处的形式。

　　聪明人间的相处并不很难，两人保持着微妙又复杂的相处方式……

　　脑海中一直盘算着种种事务的袁朗看着吴哲静谧的睡颜，思绪回转，他看了看月亮的位置估算着时间。

　　已经是后半夜，篝火渐渐衰弱，在树影幢幢的密林中百步外便微不可查，黑暗仿佛张着噬人的巨口。

　　袁朗随意坐在那看似姿态闲散，他折断了手里的细枝，起身走到吴哲身边轻轻踢了他一脚：“起来了。”

　　吴哲清醒地很快，瞬间的迷茫后眼神迅速清明，他一骨碌起身，将位置让给了袁朗。

　　袁朗不客气地躺下去，吴哲的体温尚且残留，他闭上眼睛很快熟睡，抓紧不多的时间补充精力。吴哲伸了个懒腰，慢慢坐回篝火旁，正是袁朗刚刚的位置。

　　闲坐无聊，这皇家猎场吴哲也来过几次，干脆用树枝在松散的土地上勾画出大致形状，先推算了自己的位置，然后思索伥鬼可能的藏匿地点。

　　他确认了几个位置，但不打算和袁朗讲明，虽然对方可能也推断出了这件事，吴哲还是想力所能及地帮一下同僚。

　　接着，他开始钻研袁朗的行进路线，他总觉得选中自己的作为搭档不光是个巧合——如果这是巧合，那么发生在两人之间的巧合也未免太多了一些。

　　在出任务的过程中双双被带有时空异能的常规攻击然后在三年后醒来，成为众所周知的恋人，现在又做了搭档。

　　其中的种种纠缠，就像是有双看不见的手将名为缘分的绳索捆在了他们的身上，并拼命往一起拖拽。

　　草叶上逐渐凝结了露珠，黎明前的黑暗将天地间的一切都掩盖，吴哲猜想这会是很多同僚的不眠夜，袁朗现在倒是安睡。

　　他犹豫着，放轻了折断树枝的动作，不动声色将篝火燃烧地更旺些，驱散迫人的寒意。

　　刚将手搭上袁朗的肩膀，对方瞬间惊醒，他擒拿的手法是一绝，吴哲算是领教到了。

　　反应也相当迅速地接住了袁朗的招数，两人浅浅过了几下。

　　若刚开始是袁朗本能的还击，后来则是无伤大雅的玩笑和试探，最终以袁朗将吴哲压到在地上告终，用那种胜利者独有的笑容晃着吴哲的眼睛。

　　袁朗利落翻身而起，顺便伸手拽起吴哲：“能在我手里过这么多招，有进步。”

　　听起来好像在夸他的马儿脚力又进步了一样，吴哲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不甘示弱地回击：“谢谢，我争取过几年把这句话还给你。”

　　虽然明知道两人的上下级关系，但总免不了有些年轻气盛的毛病。

　　袁朗挑眉，点头道：“我期待着那一天，不过现在，先去搞点东西吃。”

　　于是吴哲毫无怨言地去寻找食物了，留下袁朗在原地扑灭火堆、消灭痕迹。

　　弄完这一切，顺着吴哲留下的记号往前走，袁朗很快走出密林，来到不远处的草原，看到了正在河边捕鱼的吴哲，在他身后的空地上放着一些野果，虽然大多数都有被野鸟啄过的痕迹，但看起来还算能入口。

　　听到袁朗的脚步声，吴哲回头，手里的树枝上叉着一尾活蹦乱跳的鱼，他问想吃烤鱼还是鱼生。

　　“烤鱼吧。”两人在溪边升起火来，吴袁朗问吴哲对行进路线有无建议。

　　果然来了，吴哲早就对策。

　　不知道或者故意说错误路线是不行的，最好的路线也不能告诉袁朗，他选定了一个折中的，又故意犯了一点无伤大雅的小错。袁朗盯着他在地上画出的路线不语，吴哲平心静气地等待着。

　　吃掉烤鱼洗过手，袁朗用鞋底抹平了吴哲的图画：“有点聪明，但不多，简直是漏洞百出的建议。”

　　吴哲气得瞪眼，袁朗蹲到他旁边，用肩膀碰着吴哲：“把能遇到最多伥鬼的那条路线画出来。”吴哲嘴硬：“刚刚的就是。”

　　“不是。”袁朗轻轻拱了拱吴哲，语气变得轻佻：“我知道你知道，画出来吧。”他眼睛盯着吴哲，两人间的距离仿佛无限拉近。

　　明明身处旷野却有种同居狭室的窘迫感，从未感觉到两人如此贴近，仿佛能听到袁朗平缓的心跳声。

　　吴哲撇过头，脸颊擦过袁朗的嘴唇，轻哼一声：“你不是都知道吗，为什么要来问我。”

　　脸颊微微泛红的吴哲显得比平时多了几分羞赧，袁朗盯着他清俊的侧颜，慢慢开口：“你不会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吧？”

　　用那种错漏百出的路线来敷衍他，故意引发争执和暧昧。

　　莫名地，袁朗笑出声：“如果你想拖延时间，引/诱我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吴哲如同受到了什么侮/辱一般，坚决否认，但他倒没有否认故意拖延时间这件事，反而和袁朗讲道理：“你太过打击属下，有违御下之道，恩威并施才是正理。”

　　袁朗笑了一声：“是吗？可是我觉得考核条件已经很宽松了，如果再让和养废物有什么区别？”

　　倒是也有一定的道理。

　　吴哲扪心自问，袁朗的条件如果是自己大概率能达到，最起码和他水平差不多的还是有几个。

　　不会和袁朗一起成为众人公敌让吴哲放下了大半的心，开始有心思和袁朗讨价还价。最终两人确定了行进路线，袁朗看着已经快要到天空正中的太阳，感叹被吴哲浪费了两个时辰。

　　吴哲已经差不多摸清了和袁朗相处的方法，两人之间上下级的距离感减轻不少。

　　实际上，虽然在营中很有威望，袁朗却很少给人高高在上的疏离感，在玉机营众多官兵心中反而更像是值得托付性命和心事的主心骨，有袁朗都督在一切就都有解决的办法就是玉机营众人心中最笃定的事。

　　因此这次实训虽然突然，却也都能接受，甚至有不少自认身怀绝技之人觉得这是大展拳脚的机会，希望籍此被袁朗看到。

　　袁朗拍拍吴哲的肩膀：“别小瞧了你的同伴们。”吴哲承认袁朗说的有道理，两人选定了方向前行，傍晚的时候便遇到了第一只伥鬼。

　　这还是穿越后两人第一次并肩战斗，吴哲觉得自己有点热血沸腾，他叮嘱自己冷静。

　　在他斜对面袁朗站定，两人呈犄角阵势形成了对伥鬼的包围，就在吴哲估算着这只常见伥鬼战斗力的时候，袁朗已经迎头冲了上去，刀尖划过伥鬼的肩膀留下长长一道血痕。

　　好快的速度，吴哲在心里惊叹，迅速补齐了袁朗掠过的空隙，进行了对伥鬼的第二波攻击，袁朗转身，两人合力砍掉了伥鬼的一条胳膊。

　　有了初步的胜利，接下来的事情便顺利很多，袁朗踢了踢伥鬼已经不动的身体，示意吴哲将头颅割下来。

　　吴哲：……

　　其实这也是他内心拒绝和袁朗组队的第二个原因——会有很多打杂的活计落到自己身上。吴哲不觉得自己是娇气的人，但带着数个伥鬼的头颅赶路，想想就头大。

　　袁朗教导吴哲：“不用那么麻烦，找个树枝穿起来拖在身后就行了。”

　　因为他们没有马，伥鬼的头颅又坚硬，拖行其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吴哲觉得袁朗此举也有吸引更多伥鬼的打算，它们对同类的存在也会有天生的直觉，同类的尸体也一样。

　　在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吴哲终于厌烦，他问袁朗，为什么不用其他部分做计数，比如伥鬼的右耳。

　　两人已经停下来休息，袁朗想了想拍腿惊叹：“确实是个好主意，这样便携很多。”

　　吴哲已经无力吐槽了：“所以你就是单纯没想到是吧？”袁朗忍笑正色道：“现在再通知已经来不及了，下次一定改正。”

　　吴哲摊开身体躺在草地上休息，以此抗议。

　　袁朗自觉起身：“我去找吃的。”

　　吴哲眼睛瞪着天空，心里猜想着袁朗可能弄到的食物，没想到他居然大手笔的搞到了一头鹿，盯着火堆上滋滋冒油的鹿腿，吴哲决定原谅袁朗的失误。

　　袁朗笑吟吟地专注烤着鹿腿，偶尔抬头看两眼吴哲，让吴哲觉得明灭的火光中袁朗似乎连脸庞都变得温暖又可亲。

　　举着鹿腿坐在吴哲身边，两人分食而尽。袁朗身上带了一点盐巴，让鹿腿变得分外美味，吴哲起身转悠几圈，赶了一天的路也不觉疲惫，和袁朗商量守夜的事情。

　　袁朗示意吴哲先睡：“你先休息，下半夜我叫你。”和上次的密林不同，这次两人睡在柔润的草丛中，不但舒适也更安全。

　　想让袁朗一起睡，吴哲想想还是算了，毕竟两人身份尴尬，叫袁朗一起睡有点邀请的嫌疑。今晚的月色不甚明亮，吴哲去溪边洗过了身体，躺在新出的柔软草地上却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