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旅【士兵突击同人】》楚笙温雪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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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球赛让吴哲浑身的筋骨都舒展开，对三年后的风起云涌波澜诡谲也有了更深的认识，他叮嘱自己要谨言慎行。

　　因此，吴哲对针对利用伥鬼自身磁场研发的弩机一事分外上心，刚到玉机营就直奔机械坊。显然偃师们的工作热情比那些武官高多了，一大早就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

　　“吴哲，你可好几天没来了，听说昨天见到了圣上？”

　　京城里消息传得极快，面对偃师曾泰的调侃吴哲笑笑否认：“如果远远见到圣上休息的亭子也算，那确实是见到了。”

　　圣上的一举一动都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吴哲保证自己下午见了皇帝的面，晚上就有人踏破他家的门槛。这种麻烦事，还是算了。

　　话题绕到新研发的弩机上面，吴哲询问进度，曾泰忍不住嘲笑：“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放下这件事，几天没来一来就问这个。”

　　笑完带着他到了里面房间，已经有将近完成的样品摆在那，弩机相比现在用的轻巧不少，箭头也闪着异样的寒光。

　　吴哲拿起弩机虚空拨了一下弓弦，嗡地一声震颤在空气中。

　　“好弓。”吴哲忍不住夸赞了一句。

　　他又拿起箭头比量一番，发现比现在用的簇铁箭略重一些，箭头非普通铁质，而是微微泛着蓝。

　　“这是什么？”吴哲问。

　　曾泰笑：“你自己做的来问我？”吴哲不好意思挠头，不能说自己忘了只好含混过去：“考考你还记不记得。”

　　这理由有点牵强，不过曾泰知晓吴哲也是爱玩笑的人，当下笑着反怼回去：“百闻不如一见，不如去找个伥鬼试试手。”

　　玉机营底下有个不见天日的地牢，常年关押着伥鬼，但一来伥鬼没有理智，被发现的大多是因为致人死伤，一般这种凶性勃发的会被当场击杀，二来关押数量太多容易造成恐慌，也容易被居心叵测者利用，所以数量上不算多，只有寥寥十几只，做研究用。

　　觉得曾泰的话有理，吴哲拿上弓箭同他一起去了地牢，曾泰不忘带上手札便于记录。

　　到地牢的路不算近，为了防止伥鬼逃跑总共设置了三道关卡，每道都有人把守，土制的台阶又窄又陡，墙壁上燃着油灯驱散黑暗和寒冷，令守卫选了只伥鬼吴哲牵引出去。

　　演武场中等待的曾泰专攻技术，不像吴哲技术和武力兼修，因此待见到活的伥鬼忍不住后退几步。

　　吴哲手臂微张将他护在身后，叮嘱曾泰仔细观察，记录数据。来的路上曾泰已经再次详细解释了弩箭的原理，吴哲准备尝试一下。

　　“我准备好了。”曾泰站得远远的。

　　他大着胆子看那伥鬼，但见它肤色青黑、牙齿尖密、四肢极长、肌肉鼓胀，面前的这只因为关久了有些萎靡，但依旧吓人。

　　这场地是专门为了训练同伥鬼战斗所用，如今他们借用一下也合规矩。

　　吴哲经常来，曾泰却很少，尤其是和伥鬼同处，因此显得有些激动。

　　吴哲轻嘘一声，凝神抬起弩箭，对准了伥鬼肩膀的方向。

　　这支箭仅做试探，吴哲轻拉弓弦，在利箭射出后盯着它运行的轨迹，清晰看到在靠近伥鬼身体的时候无风自偏，向着伥鬼心脏的位置过去了。

　　之前的研究和猜测没错，伥鬼有属性，心脏自带隐秘磁场，只要用伥鬼发源地附近的金属矿产杂入铁制的箭尖，便能增强对心脏的命中概率。

　　吴哲回头和曾泰对视一眼，对方也发现了这个情况，正兴奋地用笔记录。

　　为了得出更精确的实验结果，不能一下子将伥鬼打死，要慢慢试探出新箭镞的作用范围.

　　吴哲总共断断续续射了七箭，除了最后一箭正中心脏，其余全都落在身体的不同部分，几乎将这只伥鬼扎成了筛子。

　　吴哲轻轻呼气，问曾泰记录得怎么样，曾泰点头，侧头看向袁朗，在吴哲精心实验的同时袁朗不知何时潜了过来，脚步和呼吸都极轻，吴哲丝毫没有察觉到。

　　伥鬼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快要断绝，他们凑过去查看伥鬼的死状。

　　袁朗哼笑：“吴哲，你够残忍的。”吴哲正色道：“对伥鬼的残忍就是对百姓的仁慈。”

　　两人这样假模假样的玩笑让曾泰忍不住暗笑，又不敢，只好找个借口迅速溜掉了。

　　将箭支全部收回，两人也往回走。

　　袁朗问吴哲进展，吴哲一一说了：“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在伥鬼的心脏有磁场，只要用他们出没地附近产出的金属掺入现有的铁质箭头，就能大大提高命中的概率。”

　　袁朗点头，“近几年的研究我都看了，吴哲，你干得不错。”他偏头看向吴哲，目光中鼓励的意味让吴哲莫名有点欣喜。

　　吴哲移开同袁朗对视的视线，哦一声：“既然武器我差不多解决了，那寻找洄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这分明是耍无赖，因为问题实际上并不是现在这个吴哲解决的，但袁朗好脾气点点头并没有争辩。

　　其实他已经有了一些眉目，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

　　作为有特殊能力的伥鬼，洄的踪迹并不很容易找到，何况玉机营一向人手有限。

　　两人并肩回去，吴哲问起袁朗的特训营什么时候开，袁朗以为吴哲会很抗拒，没想到他主动提起，算了算时间道：“大概半个月后吧，总得准备准备。你们啊，当了官儿不光身手差了，作战意识也不如从前。”

　　言语间很有批评的意思，吴哲觉得自己并不在袁朗指责的范围之内，毕竟他自觉昨天在马球场上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

　　吴哲也赞同袁朗的说法，这不是坏事，私下里他揣测袁朗此举也有了解底层军官的意思，高高在上久了难免受到蒙蔽，袁朗也是一样，共同训练战斗不失为一个互相了解的好办法。

　　在了解旁人的同时，袁朗也想让他们了解自己，成为大家心目中最值得信任的长官，杜绝一切可能的意外。

　　半个月时间转瞬即逝，在原有成果基础上改进弓弩的同时，吴哲也在加强自身训练，他是个不愿落后的人，不想在特训营里被人比下去。

　　他几乎快要适应了现在的身体和生活，只有偶尔午夜梦回时才会迷茫，三年前和现在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好在吴哲是意志坚定之人，这么点小小的纠结并不会影响他想要重新回到属于自己身体里的决心。

　　特训营计划公布得很突然，玉机营几乎是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根本没有准备余地就在接到命令的两个时辰内务必赶到位于京城五十里左右的皇家猎场去，这是袁朗特意借来的场地，晚到者会有惩罚——不准骑马。

　　拿上顺手的武器，吴哲想了想到工坊取了新研制出的弩箭，虽然没有明言但他猜测一定会有伥鬼。

　　吴哲心细如发，瞬间想到了之前和曾泰去地牢时说守卫有些松懈的态度，好像还说了一句提前给牢房腾地方。

　　吴哲不禁感慨袁朗的行动力，以及那天他果然不是特意去看弩箭的进度的。

　　顾不得多想，吴哲匆忙带了弩箭往目的地赶。路上见到袁朗骑马疾驰而去的背影不由羡慕，不由加快了速度。

　　二十一岁的身体比起十八岁时也不遑多让，在保持速度的同时还多了几分持久的耐力。

　　到了猎场指定地点，吴哲发现到的人不过寥寥，有人记下了他的名字，吴哲抬头和马背上的袁朗遥遥相望.

　　两人隔着不短的一段距离对视，但吴哲分明觉得他从袁朗的目光中看到了鼓励和肯定。

　　吴哲轻笑一声，摸摸腰间的刀和靴筒中的短剑，也确信了弓弩牢牢挂在背上。

　　他往里走了走靠在树上调息，顺便观察这块相对空阔的草地。

　　袁朗身后还有几匹马，吴哲甚至看到了曾泰，对方露出讨好笑容后心虚别开视线。

　　也对，捕捉并调动活蹦乱跳的伥鬼的话肯定需要技术支持，吴哲想起前几天在曾泰那看到的用特殊金属打造的栏杆，据说要做牢笼，这小子竟一丝口风也不露与自己。

　　他耳力极好，能听见林间传来的风声和夹杂着的伥鬼的嚎叫，袁朗嘲讽的话也传到了耳中。

　　□□的骏马小幅度踱着步，袁朗大声斥责众人：“当了官儿就把保命的本事全忘了，看你们一个个的熊样子，要是没有下属亲兵我看面对伥鬼的时候都得反成了它的口中食。”

　　两个时辰已经到了，但还有人没有赶到。袁朗当场宣布这些人失去了继续参与特训营的资格，并且会影响到年末的官吏等级考核，换来整齐划一的抽气声。

　　吴哲对此毫不意外，因为这就是他所认识的那个袁朗。可以想见，这些淘汰得知道消息后必会跌足长叹，恨爹妈少生了两只脚。

　　特训营的规则很简单，在皇家猎场的范围之内，共有二十二只伥鬼，以头颅为凭，猎杀最多的就算赢。同僚之间不准争夺。

　　武器就用自带的，干粮饮水自行解决，每人一个求救烟花，坚持不住可以燃放，猎场内每隔两个时辰的马程会有人在隐秘处驻扎方便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