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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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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回来就觉得气氛不对，沈默每天都出现在冬儿的院子里这也就算了，因为有烟柔的在旁监视，那只鼹鼠精也不见了踪影，这也是无所谓的，最最奇怪的是冬儿，相处千年，她笑的次数用一只手就能数清，现在，吃饭、下棋、恨不得睡觉都能看到她的笑。他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大妙。
翌日，他谴走了烟柔，亲自监视着这俩人，没什么不对的，俩人也没有越轨举动，只是气氛，青说不出来，只是觉得他们之间有种心有灵犀的感觉，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暧昧不明，他的疑心大作。
沈默起身的空当，青的手在桌下轻点，一道白光打在了他的脚上，由于脚痛站立不稳而向前倒去，惊讶的冬儿正好抬头，沈默双手扶在了冬儿的肩上，嘴唇正好贴上，两人都愣住了。
青看着她们没有分开的趋势，重重的咳了一声，如梦初醒的俩人这才分开，彼此的脸都红的能滴血。
“今天就教到这里。”终于熬到结束，沈默收拾着东西离开，临走看向冬儿的眼睛含着笑.
看着沈默走远，冬儿还是没有收回目光，青变回原身，冷笑一声：
“别看了，走远啦。”
“是你对不对？”回头过来的冬儿眼睛里带着不满。
“对，我觉得你们之间有事发生。”
“哼。”冬儿侧过脸去。
“我说过的话你根本没有听过，小耐冬，你让我拿你怎么办？”说道最后，青有些累，觉得自己这千年都是为了什么？就为了一个执迷不悟死不悔改的女人，搭进了了几千年的岁月，前生是这样，今生又如此。
“看着，别管。”冬儿不是不知道青说的这些，可是如果不见沈默还好，一见到他，自己压抑不住的想要看着他，跟他说话。原来这就是情，明知道不可以，还要奋不顾身，就像业障之火，烧的人五脏俱焚，还是不想放手。
事到如今，只能先这样，说不定可以等到赵天宇放了她的一天，到时候跟着沈默一起走，只求能跟他相守这一世。
冬儿没有瞒着青，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他，却惹来嗤笑：
“来生？省省吧，你连今世都把握不了。”
“鼹鼠老头不是能地遁吗？”
“你想偷跑？”青摇了摇头，“你跟沈默是两个大活人，能去哪？你千万别给我说什么山林之间，你受得住安静寂寞，他不行。”
“他可以，我会陪着他。”
“你？沈默并非出生就在山野之间，凡人是群体性的，避世而居，时间一长他会受不了，到时候，你所谓的情爱才真是一场空了。”
“青。”他的话她都有想过，只因为太过残酷，所以选择性的不去想。此刻被他掀出来，冬儿唯有咬着牙硬撑，“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大不了不成仙。”
冬儿和青的矛盾就是，一个是爱就爱了；另一个是想爱也要看条件。
“不成仙？你知道人和妖相恋是要遭天谴的，不成仙倒是小事，只怕你落得千年修行一场空，到时候尸骨无存，魂魄无依。”青难得的一本正经，说出来的话吓白了冬儿的脸。
几千年的修行一场空是什么概念？她只知道，现在离开再回到那山野里面苦苦修炼，她是受不了的，虽然总是觉得做妖好，但见识到了缤纷再回归到一片空白，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青，我想等着杨一彦过完生辰，就和沈默离开。”既然不知道那就不去想，她只知道自己受不了每日见不到沈默的煎熬。
“你决定了？”青淡淡问道。
“嗯，我去安排。”青不再看冬儿一眼，转身而去。
从来，青都没有违反过冬儿的意思，劝解无效之后，总是她想怎样就怎样了。
“青，”他的身子因为冬儿的声音停顿了一下，“谢谢你。”
他没有说话，径直往前走去。如果有日天谴将至，说什么都要为她挡住，既然自己不是她的幸福，那么，就守护她的幸福。
“他对你可真好。”烟柔从房梁上一纵而下。
“你偷听？”冬儿皱眉。
“不是故意听到的。”烟柔摆了摆手，“不过你的神经真的很大条。”
“什么？”
“我是说你迟钝。”
冬儿不理会狐狸精的挑衅，自顾自找了本琴谱，细细研究。
“凡人女子有什么好？还是你这种瘦瘦小小模样也不俊的。”狐狸精自言自语的说着，“你就没想过他对你这么好是为了什么吗？”
冬儿眯了眯眼睛，学着青不高兴时候的样子。
“不知道你这么自私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看着冬儿怒目而视的样子，烟柔媚眼看过来，带着些不满，“真为他不值。”
说完，一步三扭得走了。
只留下冬儿在这里疑惑不解。那狐狸精的意思是青喜欢自己了？
不可能吧？他怎么从来没说过？从没有过什么甜言蜜语，偶尔调笑也带着轻佻，被自己怒斥或者无视，这样的青怎么可能喜欢自己？
想到青经常含笑注视着自己的眼眸，无论多么不合理的要求，都会给自己办到，这样就是喜欢？
用喜欢来衡量太狭隘，她一直觉得自己和青是相伴千年的一种依靠，不能算是喜欢或者不喜欢。
青回来的时候，冬儿还在思考，看着他进来很少思考问题的她还是决定亲自问问。
“怎么了，丫头？”丝毫不见青走时的凝重样子，还是一样那笑嘻嘻，吊儿郎当的模样，一回来就把头附在冬儿的脸前，笑容满面。要是以前，她一准侧过脸躲开，赶上心情不好还会阴沉着脸。今天她没有躲，反而是直视着青的眼睛，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这一看，倒把青看得有些不太自然，他抬起头，轻咳了一声。冬儿只在在他眼里看到了调笑的神色，坦坦荡荡的看不出其余的感情，有些放心的开口问道：
“青，你喜欢我？”
他的表情一窒，有些不自然，眼神开始躲闪
“怎么想起问这个？”
“告诉我。”
“你，不要想太多了。”他有些尴尬，完全没有表白的心里准备，生怕贸然挑破之后，连这样子守护她都做不到了。
这句话在冬儿的理解就是：你想的太多了。
“不是喜欢吗？”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那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呢？”
“对你好，是因为你太傻，如果我不对你好，你会被骗得很惨。”青调笑着说，心里想起久远之前的回忆，那个一袭白衣的女子，用凌厉的眼神问他：
“你喜欢我吗？”
那时候的他在她的面前还只是刚成人形的小妖，闻言心里是溢满了幸福，面上却是不满道：
“谁喜欢你？我不喜欢年纪比我大的女人。”
惹来她的一顿暴打，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有了相公，有了孩子，这句喜欢始终没有说出口。
今天，还是这一句话，可是她已经有了沈默，青只能把情感压抑在心里，努力维持笑容：
“别想那么多，咱们相识了几千年，即便是逆天，我也帮你。”
几千年？已经那么长的时间了，青有时候很奇怪，看着她目光似乎会飘到很远，好像再透过她看别的人。
“对不起，青，我知道自己很自私。”
“不是自私，你只是不懂。”初识得感情，只是一味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走，还想不了那么多，那么远。
青安慰一样伸手揽过了冬儿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冬儿有些吃惊青的动作，这些年来他们只是相伴从没有如此亲密过，她有些不适应的动了动，青耳语一般的说道：
“让我这样待一会。”然后心甘情愿的把你交给别人，不去争取，只是守护。
“喂，我说。”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鼹鼠精，“能不能打断一下？”
“老头，你会被牛踩死的。”青不悦的露出尖尖的牙齿。
“少吓唬老头子，不知道老朽会遁地？”
“也是，吃进肚子里就不能了。”青舔了舔嘴唇，眯眼看着鼹鼠老头，似乎已经把他吃尽了肚子里。
“你，你敢。”鼹鼠精躲到了冬儿的后面，愤懑的看着青。
“你去哪了？”冬儿问。
“还不是为了你跟那个凡人，”鼹鼠老头晃着脑袋，“去山里给你们找了个屋子，有些简陋，但避些时日是不成问题。”
“青…..”冬儿明白了，她不可置信的望着青，说不出话了。
“傻丫头。“青爱怜的抚了抚她的头，“在这世上，你是我最亲的人。”也是最爱的人。
所以，什么都不需要再说，语言是多余的。
眼中的酸涩感加重，冬儿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青的时候。
修行小成，刚化出的人形立在树下，第一次张开眼睛，世间万物都还没来得及看到，就只见青的脸晃在自己面前，风情斜睨的眼眸，长长的睫毛，微薄的双唇，唇角轻佻的勾起，标准的妖孽形象，而且第一句话就是：
“小耐冬，青哥哥终于等到你了。”
也许她更喜欢含蓄正经一点的的男子，像是沈默这样，所以寥寥数面，心中已经有了好感。对于青，之前是相处千年，互相之间的依赖和信任。现在，她不清楚，在这具身体中太多凡人的情感掺杂，反而分不清楚属于妖的情感有哪一些。
她握住青的手，心里一遍遍的说着谢谢。
“等到杨一彦的生辰过后，我会安排老头带着你遁地，沈默我会另外找人接走。”
冬儿本来想着可以直接让鼹鼠老头打晕了沈默带着遁地，毕竟这是风险最小的，想想，还是算了，万一他追问起来，日后也不好圆场。
“那赵天宇这怎么办？”
“不用管他，等这事过两天，我给他施个忘咒，一了百了。”
“……..”冬儿记得他说过，人妖仙三界各不能相犯的，如有越界，会遭天谴 “不会有麻烦吧？”
“放心。”
看着青自信满满的样子，冬儿没再说什么。
“他们逃走，我怎么办？”烟柔的声音由房梁飘了下来。
又来偷听。
“你愿意在这里吸精气就留下，不愿意就回去继续修炼。”青挑了挑眉，有些不悦的说道。
“为了这么个傻女人，值得吗？”烟柔瞪视了青半晌，问道。
“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青淡淡回答。
“你还记得，我刚成人形的时候你说过如果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了，就会来娶我。”她带着一些哀伤问道。
“不记得。”
啊？冬儿微张着口看向青。
“她，”烟柔伸出手指向冬儿，“现在不喜欢你了，也许根本没喜欢过，你何苦如此？”
“烟柔，”青的笑容收了起来，眼中平静无波，向着她迈了一步，“请你出去。”
“你.”烟柔的眼中迅速湿润，一滴清泪留下。”
从没见过青这种样子，冬儿直觉的觉得他生气了，走过去拽住了他的胳膊。
“没听到？”
“好，我不会这样就算了。”烟柔抬手狠狠地拭去脸上的泪，瞪了冬儿半晌跑走了。
“你干嘛？”感觉到手中的胳膊一挣，冬儿抓的更加紧了。
“这样放任她会惹祸的。”青的身上流露出了杀气。
“你想杀她？”
“先封住她，再作打算。”
冬儿的手松开，任由青顺着烟柔的足迹追去。
“他们是什么关系？”
鼹鼠老头思索半晌，捋着胡子严肃的回答：
“应该是，剪不断理还乱。”
总之，很复杂就对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