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八章 ...
-
原本喻意美好的团圆早膳再次不欢而散，卫长清心里不快姚氏心里更里憋着火，可俩人纵是再如何不愿，在面对宾客上门时，还是不得不打起精神，堆着笑，尽心尽力的操持着婚宴。
临近巳时贵客临门，原本安排是卫筝需要在此时去前厅见一见重要宾客，但早膳时的不欢而散让他有些意兴澜珊，陶姑姑瞧了便干脆免了这道程序，由她去前厅走了一糟。此行径是不是合呼礼数却是无人敢置喙的，毕竟人家身后站的是皇上跟皇后，为了这点小事去挑衅天家威仪实在没必要。
不过陶姑姑亦是个知礼懂礼的，并未仗着身后天家摆谱端架子，谢绝一众贵妇让座谦让的意思，温柔端庄站在厅前把嫁妆礼单跟添箱礼单拿了出来。
侯府嫁妆中规中矩，但重中之重是添箱礼单。厚厚好几摞，足足八个宫娥一字排开这才堪堪放得下。
怎么这么多？！”有夫人惊诧道。
有人怀疑：“莫不是弄错了？”
陶姑姑曲腰行了半礼，笑笑说：“这位夫人说笑了，大婚礼单是最最紧要的事，如何敢弄错？”说着，便笑着把之前给卫筝解释的话再说了一遍。
先皇帝与先皇后还出了聘礼一事顿时引得人议论纷纷，言道即是那两位出的那‘晟王’的身份就不是‘王爷’那么简单了，到也论不上逾越，只有姚氏恨得几近沤血。明明价值连城的聘礼数不胜数，却偏为了那么几件东西搅黄了她儿极好的婚事，一想到这她脸上表情都几乎崩不住。
好在前院有人来报王府迎亲队伍已经出发的消息把这事岔开了去，一众贵夫人们到是诧异了下，迎亲队伍不是合该午后出发吗？怎么出门的这般早？
陶姑姑到是知道，某人等不及生怕心上人跑了呗，心里这么好笑想表面却是不露声色跟一众夫人们道了声失陪，回到偏僻小院伺候着卫筝沐浴更衣。
不多时沐浴毕换上丹凤云纹大红婚服，原本该有人生圆满的喜婆婆来给新人束发的，但卫筝是男子，一来身份有所不同，二来头饰也不比寻常，是以束发这事最后还是落在陶姑姑身上。
“要委屈公子了。”陶姑姑曲膝说。
卫筝自铜镜里看眼陶姑姑，笑了笑：“不委屈。是子皎有幸。姑姑受累。”
瞧着铜镜里身装大红婚服的卫筝，陶姑姑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感概，又五味混杂。感概的是这桩曲折的婚事终于成了，小殿下得偿所愿，五味混杂的是这桩婚事并不公平。
如果这桩蓄谋已久的婚事暴露，他会不会愿意原谅小殿下？如果他知道小殿下处心积虑谋求这么久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会不会因断他仕途而心生怨恨？
这么些时日来陶姑姑对卫筝可谓尽心尽力，事事周全，但有一件事陶姑姑却是骗了他的。她年少时在先皇后身边并非不得力，恰恰相反，她是先皇后还未出嫁时就伺候在身边的贴身丫环，入宫后更是统领着先皇后宫中一切事务。
可谓是看着秦珺燚出生的人，又看着他长大的人，此次入侯府表面上是因为皇后娘娘，但实际上却是受对方所托前来照顾卫筝。
她与先皇后情同姐妹，感情非寻常主仆，自是愿意见着小主人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欺骗来的婚事终规存在隐瞒。对两个日后需日日相见的人来说，大婚非是结局，只是节点。日后能否解开心结，成为真正的神仙眷侣，还要看他们的造化。
想起这些，陶姑姑心里又是酸又是涩，但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句。“公子福泽深厚，心地善良，日后定然也会和和美美。”
“。。。谢姑姑吉言。”
大婚头饰是二十四瓣金莲掐丝缀宝石冠，极至的繁复与华丽，晓是陶姑姑找人练过好几次手，离真正弄好时也过去了约莫半个时辰。
此时前院迎亲队伍已经到了，晟王身份尊贵无人敢拦，承兴侯亲自把人领进府，姚氏收了消息不敢耽误想着去催一催卫筝，不想几位贵夫人正好想去准王妃面前露个脸，携手就一同去了。
只是越往偏走有人脸上神情便有些什么古怪，堂堂准王妃就住这么偏僻小院？
看在眼神里的姚氏心里一跳，赶忙回神解释道：”二郎之前一心读圣贤书，怪道旁的院子吵闹，是以自己选了这边院子，说是清静。也是怪侯爷纵着他，他又主意正，我是没法子强着他住旁的院子的。”
能让姚氏亲自相陪的贵妇哪个不是家里的当家主母？这点微末手段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不戳穿也就是平日一点面子情，不过茂国公府国公夫人因嫡次女婚事早就跟她闹翻了。今日临门是冲着圣旨赐婚的虚荣来的，能给姚氏找点不痛快又何乐而不为？
“好悬侯夫人反应快解释了下，否则我们还不定以为侯夫人这是苛刻了准王妃呢。”她阴阳怪气笑了笑道。
姚氏恨得咬牙，却还不得不赔着笑：“国公夫人哪的话，准王妃身份尊贵，侯府岂敢待慢？”
年前茂国公府与承兴侯府的婚事博了好大一番眼球，没想到年后就直接撕破脸闹的不开可交，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夫人笑了句：“侯夫人所说在理。准王妃金尊玉贵，不说好生供养着贵养着，哪还能苛刻了去？需知‘晟王妃’这名头可是皇城里一等一的贵重，谁家不得礼让一二呀不是？”
所以说熟人局就是这点不好。谁不知道以前卫琯就是因为婚约被整个侯府娇养着？谁又不知道卫琯仗着这点名头在勋贵小辈中横行霸道？搞得她们当初见面时都陪着说了不少笑脸跟好话，如今想想，可不就是饴笑大方了？
听明白意思姚氏顿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荣国公老夫人睨眼姚氏，不紧不慢打了句圆场。“好了好了，诸位，今日大喜，不值当提那些扫兴的旧事。要紧的是快走几步，好歹给准王妃见下礼，可别耽误了出门的好时辰。”
姚氏纵是恼怒老国公夫人圆场的时机不对，心里也只得把这口气吞下，还得僵着脸赔着笑说了句：“老夫人说的是，请。”
勋贵夫人们要来拜见准王妃，陶姑姑自然也没拦着的道理，凛过卫筝得到首肯，这才让宫娥们迎了进来。
众勋贵夫人们一进门，顿时被那席丹凤云纹大红婚服的精美华丽程度狠狠惊了把，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本就容貌出众的卫筝顿时被衬托的秩丽非常，望之几近有惊心动魄之感。
华丽，雍贵，精美，繁复，静静往那一座，凤目微睨，眉眼间的贵气慑人感浑然天成。所谓明珠凤凰胆，慑人心神，迷人心智，不外如事。
晓是自认什么场面没见过的老国公夫人都恍了回神，如此俊美无双郎日后困于后宅，又想起说亲事的念头来，没想到当初不让人重视的侯府庶出子有如今这般造化，可惜了娘家侄女有缘无份，如今只得匆匆回乡外嫁。
心绪百转千回，却是不耽误笑着领一众贵夫们见礼：“——见过晟王准王妃。”
“无需多礼，众位夫人请坐。”
陶姑姑迎一众入座，招手让宫娥们上茶，姚氏手上帕子绞烂，僵着脸勉力道：“晟王殿下已经到了，侯爷让我来催一催瞧瞧准备的如何了。”目光一扫，又道：“既然准备好了，那把红盖头盖好，免的误了出门的好时辰。”
盖上红盖头就是出嫁的女妇了，说不上折辱，古来规矩如此。卫筝心里微怔，陶姑姑却是笑着曲了曲膝：“好让诸位夫人们知道，王爷亲自交待准王妃虽是出嫁但亦是男儿身，更是皇城有名的皎然君子，何需学那等女儿娇态？自当大大方方，磊磊落落出府才是。”
姚氏愣神下意识道：“这不合规矩，”
还待再说陶姑姑阻了她，轻声细语回：“这是王爷亲自交待，自是合乎规矩的，侯夫人无需挂怀。”
言下之意既然正主都没说什么了，怎又轮到她来置喙了？姚氏脸色僵着，有夫人出言打了几句圆场，好在没多久前院来人请席，姚氏携众贵客自去吃席，不成想前脚才走后脚卫琯不请自来，还美其名怕二哥寂寞奉母亲之命请来相陪。
姚氏是人精，不可能让卫琯前来自取其辱，所以这什么奉母亲之命不过是对方的托词，既然他都想方设法来自取其辱了，不见一见岂不可惜了他这番心思？
想到这卫筝笑了笑：“让他进来吧。”
作者有话说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