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任务到底什么时候完成》风吹竹

6、第 6 章

　　几句轻缪的语言。
　　一张漂亮的脸。
　　川鸣音奈笑着，在五条夫人被拉走时，在被五条悟所关心的伤口中，她依然美丽着。
　　没有谁能拒绝川鸣。
　　不，应该说，没有谁可以拒绝这个世界为音奈所创造出来到川鸣。
　　五条夫人发了疯，还刺伤了川鸣。
　　一时间，五条家上下也不知处于何种状态，但起码，这一天，音奈的课可以休息了。
　　音奈叹息着，伤口虽被包扎，伤痛却未消退。
　　轻叩的敲门声响起。
　　“请进？”
　　夜晚的时间是谁会来？
　　打开的房门，白发的神子站在门口。
　　“五条少爷”
　　榻榻米上的姿势换为跪坐，音奈看着他：“是有什么事吗？”
　　看了眼房间内的布局。
　　五条悟一言不发的走进房内，关上了门。
　　川鸣音奈看着五条悟在眼前也跪坐下来。
　　“我没有去看母亲……”
　　这位自出生便被奉上高位的孩子这样说着。
　　六眼为他带来了太多。
　　但没几样是他想要的。
　　“是不被允许靠近吧”
　　音奈已经想到五条家主的做法。
　　不是没有去看望，而是不被允许去看望。
　　“所以，五条少爷，是来这里想得到什么答案吗？”
　　笑着的女孩望着他，眼中是笑意，是被埋入深处的不明算计。
　　“不”
　　五条悟抬起头：“这没什么意思”
　　所谓的真相重要吗。
　　对于五条悟来说，母亲又和他见过几次面呢。
　　那个女人，那个被叫做是他母亲的女人。
　　“早就不应该存在了啊……”
　　若她在生下他后便死亡，那才是最好的结果啊，若她从一开始便活在其他人的口中，若她从一开始便已死去……
　　那就不必在今日变成这样了。
　　“五条少爷，你觉得夫人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五条夫人，那已经被众人遗忘掉真正姓名的女人。
　　谁又知道她最开始的模样呢？
　　“啊……什么样的人……”
　　五条悟回忆着她的模样。
　　第一次见到那名为母亲的女人是什么时候来着？
　　记不清了，但……
　　五条悟想着，他见到她的第一眼，那个女人是在哭啊……
　　当着那个名为父亲的男人眼前，当在那群仆人的面前，那穿着华服的女人，在看见他时，是在哭啊。
　　像是一枝被折断了的花，明明日复一日的正在枯萎，却还是在努力的彰显自己最后的鲜活。
　　“她爱着你”
　　川鸣音奈的声音拉回思绪，五条悟看去，川鸣的笑容收敛，她看着他的眼睛，如此坚定的说着。
　　“你的母亲，在爱着你啊”
　　她或许恐惧着这个从她腹中出生的孩子，她或许厌恶的这个从未重视她的生命的家族，她又或许湮言着那这个将自己困守一生的地方。
　　但，在那恐惧中，她的爱从未改变。
　　五条悟，这个自降生后就被奉为神子的孩子，才是让她，留存至今的蜘蛛丝啊。
　　爱，永远都是份不可抗拒的诅咒啊。
　　“所以……五条少爷……”
　　跪爬着靠近眼前没有反应的的五条悟，凑近着伸出手，川鸣音奈以下位者的姿态，以上位者的语调，让那双眼睛居高临下的倒映入自己的身影。
　　“你又是否，也在为她哭泣？”
　　母亲爱着孩子，孩子依赖着母亲。
　　这是万古不变的规则。
　　川鸣音奈不会去否认这份爱的存在，她亦会惋惜这份已然在这座囚笼中亦然扭曲的爱，但不会去掩埋这位母亲的可悲。
　　一滴水珠落入那琥珀的眼瞳，而后又从琥珀的边缘落下。
　　还未变得不稳定的孩子流淌下一滴泪珠，却未落地，而又被一枚琥珀的蜜饯代替着落下。
　　“五条少年，五条家的神子不会哭泣”
　　川鸣音奈挂着笑意，缓缓将脸颊凑近，让男孩的脸颊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但川鸣可以”
　　六眼的眼泪滴入琥珀中，又由琥珀为之落下。
　　被影响着的被按下暂停运转的大脑，这一刻，日夜未停的六眼似也得到了平静。
　　不再向周围汲取一切信息，平静的，慢慢的五条悟闭上了眼睛。
　　一直以来都未曾停歇的大脑刺痛终于消失，周围终于得以安静。
　　川鸣音奈放下安睡的孩子，平静的替五条悟盖上被子。
　　［你可以来我这里］
　　祂的声音轻轻的传来。
　　［你需要休息］
　　那个世界也说过，祂的人类很脆弱。
　　音奈站起身没有拒绝。
　　［那就打扰了］
　　太阳从窗口落于合拢的眼睛上。
　　猛地一下子从床榻坐起。
　　“五条少爷，午好”
　　一旁的女孩放下笔，看向他：“昨晚，休息的好吗？”
　　待在川鸣音奈的房间，五条悟似乎还没有成功重启大脑。
　　“我跟他们说，你还要再休息会，所以也没有谁来打扰，今天的课也停了，所以，要再休息会吗？”
　　没有任何脾气的笑着。
　　终于重启成功的五条悟忽然把身下的枕头一丢。
　　音奈来不及躲，只见一片黑挡住了自己。
　　“你是傻子吗？！”
　　红出一片天的深阁六眼抓住自己的衣领。
　　“你——你——”
　　拿下枕头，音奈揉了揉自己被砸痛的鼻子。
　　“是五条少爷昨晚自己来的”
　　音奈很是无辜：“再者，我并没有和五条少爷睡在一起哦”
　　在世界空间中睡了一晚的音奈只觉得还是困着的。
　　拿起一旁被仆人送来的衣物。
　　“先换衣服吧”
　　“我自己来！”
　　音奈也没说要自己上手。
　　把衣服放下：“好的，那我就先出去了”
　　关上门，在外等候的侍女上前。
　　“音奈小姐”
　　看去，啊，这孩子叫什么来着？
　　算了，记不起来了。
　　“可以拿碟甜点心来吗，五条少爷还没有用餐”
　　“好的”
　　侍女行礼准备退下。
　　“等等”
　　上前取下那发丝上的花瓣。
　　“是桃花吧”
　　看着音奈手上的粉红色花瓣，侍女一时吓得说不出话来。
　　“别害怕”
　　已经了解到五条家的鸟性，音奈松开手看着花瓣落下。
　　“下次折一枝带来吧，我也很久没有看见桃花了”
　　“……是”
　　望着侍女离开的身影，音奈不语。
　　直到身后的属于五条悟的声音传来。
　　“你在看什么？”
　　打开的门，拉散的衣物被努力拉起。
　　“没什么，五条少爷……你这里要绑好啊”
　　转身看着他，音奈似无奈的替他绑好腰间的衣带。
　　“这衣服真的很烦诶”
　　看着低着头的少女。
　　“嗯哼，所以你快点长大吧”
　　松开手，音奈理好他的衣物：“这样，他们就管不到你了”
　　快点长大，这样，她也可以在一个时期完成任务，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