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任务到底什么时候完成》风吹竹

7、第 7 章

　　婵是五条家中一个普通的侍女。
　　负责照顾川鸣家来的美人。
　　“音奈，川鸣家是怎么样的？”
　　看来悟少爷又翘课来找音奈小姐了。
　　婵低头从音奈的身边离开，到了听不见主人们的声音后，才停下，候在了原地。
　　咕隆的趴在川鸣音奈的双腿上，关于川鸣的消息五条悟只从他人嘴里知道过，所以他的印象就直保留在这些听到的信息上，但现在川鸣音奈的存在打破了他对川鸣一直以来的刻板印象。
　　也许在时间的流逝下。
　　川鸣一族也切实改变了呢？
　　“嗯……也就和现在差不多啊”
　　音奈想了想。
　　由世界意识兜底构造出的家族，说简单的，不过是在为音奈所服务的一个身份出处。
　　给予一个身份好靠近五条悟的身边。
　　一个无害，且被咒术师大众都认同的身份。
　　“啊，那还真是无聊”
　　和五条家一样，那可不是无聊的老橘子的盘踞地嘛。
　　“是啊，是很无聊”
　　摸了摸五条悟的头发，音奈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花坛。
　　“你整日都在看，还看不腻吗？”
　　随着看去，五条悟想不通，川鸣音奈为什么好像对一切都感兴趣，一朵花，一根草，一棵树……哪怕是一只虫子，她都愿意花上好几个钟头盯着，看着。
　　“不够啊，当然不够……”
　　这点时间怎么能够呢？
　　“真的好喜欢啊，真的好喜欢……”
　　一愣，男孩起身。
　　而女孩的眼睛看着那天空
　　“真的好喜欢啊”
　　再一次重复着。
　　后又看向五条悟，音奈笑着。
　　被频繁述说出口的喜欢。
　　又何知是真是假。
　　又何知是对眼前的人，还是那身后推举着的世界。
　　但此刻，川鸣音奈的目光倒映的是属于五条悟的身影。
　　五条悟在这段时间中已经明白音奈从不掩饰她口中的喜欢。
　　但每次听到还是觉得不知廉耻，被五条家风所影响着的五条悟觉得，怎么会有人这般不做掩饰的每日都在说着喜欢呢？
　　“悟少爷，该去上课了”
　　仆人找来，扰进两人的空间。
　　五条悟的眉头一皱还未开口，音奈已然出声。
　　“五条少爷去吧”
　　看去，川鸣的女孩也看向了一旁还在等候的婵：“我也要去上课了，一会再见”
　　五条悟放平眉眼应下：“一会再见”
　　仆人跟着五条悟离开。
　　走近婵，音奈出声：“我们走吧”
　　婵低头跟上步子。
　　“你叫……婵，是吧？”
　　“是的”
　　音奈停下脚步，看向那攀延生长的树枝。
　　“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呢”
　　可惜并不适合。
　　“那是桃花吧”
　　“是的”
　　看向婵，音奈说着：“折一枝下来吧，婵”
　　侍女爬上树枝，桃花朵朵却要找到一束最好的也是不易。
　　音奈没有催促，只是看着侍女熟练的在树枝间寻着。
　　婵，若不是夏蝉那或许真的是一个好名字。
　　夏蝉秋止，朝夕蜉蝣。
　　“小姐，我找到了”
　　一直努力板着脸的侍女开朗的笑着。
　　几下下了树，将手中的花枝递上，开的鲜嫩的花朵完好的被送到自己手中。
　　音奈露着笑：“啊，开的真好呢，谢谢你，婵”
　　这一句，让侍女笑得更灿烂了。
　　“婵，很擅长爬树吗？”
　　“是的，因为家里种了一棵果树，每到结果的时候，我便会爬上去给弟弟妹妹们摘”
　　“弟弟妹妹？婵是个姐姐啊”
　　婵有些不好意思的收敛起逐渐兴奋的语气：“是的”
　　“婵不是五条家的人，又为什么来到这里呢？”
　　说起这个，侍女倒也有些不好意思：“这个是因为，五条家的工钱多啊”
　　称得上是个非常朴素直白的答案。
　　“家中的弟妹还小，我得照顾他们，但我又没有多少咒力，就只是可以看见咒灵的程度，所以……”
　　也没有想要掩饰自己的窘迫，婵笑着：“在五条家招侍女的时候，我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嘛，不行再想其他办法呗，然后就被选上了”
　　“是吗……”
　　“再者说，和禅院比起来，五条家已经算的上好的了”
　　婵想起禅院那句‘非禅院之术士枉为术士，禅院之非术士枉为人’的话，就已经在窒息了。
　　在一堆垃圾里选择一个方向，也是很痛苦的事情啊！
　　这就好比是在巧克力味的狗屎中和狗屎模样的巧克力里做出选择啊。
　　但其实这两样，是个人都应该不想选吧。
　　婵也只能庆幸自己起码还能遇见是个人的咒术师。
　　但……
　　看向思绪已明显不在此刻的川鸣音奈。
　　婵也只能惋惜的哀叹着。
　　川鸣的姓氏本身就已是悲剧，在咒术界这个荒诞的规则中，他们都只是被所谓高层压在刀下的一块肉罢了。
　　而音奈并没有关注此刻的婵，她只是想到，母亲腹中的那个孩子，若他出生，那她便也是个姐姐。
　　一个瞎子姐姐。
　　啊……果然还是很讨厌啊。
　　无关血缘的感到烦燥。
　　“音奈小姐，你走神了”
　　老师出声提醒。
　　“……抱歉”
　　老师倒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比起五条悟，川鸣音奈已经是足够听话的了。
　　“真不愧是川鸣啊”
　　书写的笔一时停顿，音奈看了眼老师，而后又低下头，继续写着。
　　「果然都是一群垃圾啊」
　　下课后，合上书本，川鸣音奈莫名在这一刻想起了医院里的消毒水的气味。
　　那种伴随着说不尽所以然的气味。
　　“给你”
　　一大众的花束被递入手中，音奈不明所以。
　　“让侍女只摘一枝花，是看不上谁呢”
　　五条家的一切都有人盯着。
　　家主知晓府邸中的一切事件。
　　“是家主要你拿来的吧”
　　虽然那个男人算不上是什么好人，但起码对川鸣这个姓氏还算是做出了利益横量。
　　“谢谢”
　　川鸣音奈道谢。
　　五条悟还有课程，在花束送到后又被仆人匆匆的带离开。
　　“婵，把这些放着吧”
　　看着五条悟离开的背影，音奈将花束递给身旁的婵。
　　再怎么美丽，在离开泥土后，不也依然在枯死嘛。
　　“就放在桌上就好了”
　　鲜嫩的花瓣会腐烂，甜蜜的香味会散去，活着的会发出烂臭。
　　这些，不就是已经在进行的嘛。
　　所以，又何必要想办法去维持这种表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