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命中注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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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斯菲尔德，这个如雷贯耳的存在在离开了不知多少年之后，都因为死灵法师们对其的狂热追捧导致无人敢取相同的名字。这是独属于那位传奇巫妖的无上荣光，奠定了他在黑暗种族心目中不可动摇的地位。
只是想要寻找龙骑士踪迹的萨琳娜完全没有料到，会如此之巧的再次与这位神秘莫测的巫妖扯上关系。
大陆关于这位巫妖的记载多如牛毛，随便找一本史书都能翻到大肆宣扬他邪恶行径的部分。但所有的书籍之中只有他成为巫妖之后的暴行，再往前的事情一片空白，就好像他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
看来是有人刻意抹去了这段历史。
目送那位金发少女离去，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这位在将来会成为传奇巫妖的大法师站在窗边，看向外面生机勃勃的春景。
葱翠的树木抽起嫩芽，在阳光下惬意舒展。远远可见一座恢弘的高塔，穹顶的浮雕之上泛着柔光，几只白鸽立于其上。
看上去像是在宫廷之中，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了，没兴趣在他人庭院中穿行的萨琳娜心想。
“看了这么久的热闹，阁下是否也应该和我打个招呼?”衣着华丽的梅斯菲尔德唇角噙着一抹微笑，似是随口一提，“这位......跨越时空而来的客人。”
一只飞鸟停驻在窗前，迈着小短腿大摇大摆的跳到了大法师掌心之中，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萨琳娜微微一怔，这鲜活的一切似乎并不单单是一缕记忆，而是……
“时间快要到了。”挠了挠那只顽皮雀鸟的脖子，看不清面容的男人低垂下眼睑，让鸟儿像一只蓬松的毛球一样将羽毛舒展开，声音十分温和，“能跨越时空的对话可不多见，你确定要一直沉默吗？”
到梅斯菲尔德这个程度的大法师，已经能窥得一些时空的奥妙，萨琳娜并不是他接触到的第一个异界来客。
足够强大的力量便是他最大的仪仗，他完全可以在发现萨琳娜的瞬间就将其驱逐，但他选择容许这缕微弱且不带恶意的意识在这个世界短暂停留。
“您比我想象中的要宽容许多。”萨琳娜很快便接受了事实，选择了坦诚相待，“至少从后世的记载中来看。”
少有的采用了敬语，不知为何，她对这位传奇巫妖的好感非常之高。以凡人之力能走到比肩半神的程度，虽有遗憾，却也足够青史留名。
“哦?看来我在未来也是有几分薄名了。”注意到萨琳娜话中隐藏的意思，他伸出手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还是留给我一些想象的空间吧，什么都知晓的命运未免太无趣了些。”
“就像你脑海中的那个小东西一样，不是吗?”
骰子在原地蹦了蹦，似乎有些不满。比起从前，它今天表现的过于活跃了些，存在感也过高了。
当梅斯菲尔德将你视作客人的时候，你总会体验到如沐春风的放松感觉，对他生不出丝毫的敌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性格的法师最终会选择成为巫妖，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萨琳娜沉默了片刻：“您知道那是什么？”
“什么会是全知全能的存在？你心里应该已经有答案了才对。”他轻弹手指，送走掌中还依依不舍的雀鸟，“但这并不完整，与它同在的应该还有一本手札，那是‘规则’。”
冥冥之中传来些微的牵引力，熟悉空间波动的萨琳娜意识到了自己即将离开。
与这位博学多才的法师交谈的时间太短了，短到萨琳娜都忍不住心生遗憾，在即将消散的那一刻多问了一句：“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会的。”自始至终不曾被看到面容的大法师发出一声轻叹，仿佛是预言一般，“命中注定。”
当萨琳娜再次苏醒的时候，看到的是几乎被毁掉的房间和被亡魂追得狼狈逃窜的魔裔。些微的失落感涌上心头，这场跨越时空的谈话让她受益良多，若是能多呆一会儿，或许她能从那位手中学到更多的东西。
月亮已经悄悄的藏进了云层中，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萨琳娜注意到，明明在那边只待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现实世界却已经过去了数个小时。
看来不同位面的时间流速也不一样。就是不知道自己所见到的梅斯菲尔德，是否是这个世界过去的传奇巫妖，还是说是平行时空的另一位存在。
放出豪言壮语的莫洛斯并没有因为他帅气的发言就突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他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勇敢的面对了于他几乎无解的亡魂。但现实是残酷的，面对天生克制自己的物免生物，他没能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反击。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注意力逐渐下滑的他还不小心被烧去了半截裤腿，更显得有几分捉襟见肘的无能为力。
是一片真心，只可惜还是太弱了。这样的程度，或许除了那手精湛的开锁技艺之外，对自己起不到任何的帮助了。
将吸血裔骨血里冷酷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萨琳娜瞥了一眼当前的战况，呼唤出熟悉的骨杖。目光在触碰到骨杖的瞬间微微错开，她压下那些纷乱的猜测，开始低声吟唱法术。
脑海中浮现出在那短短的一刻钟之间自己所窥见的改良术法，萨琳娜舌尖的吟诵停顿了片刻，选择循着相似的规律尝试性的更换了几个关键咒文的位置。
无法被利刃划开的光茧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碎裂开来，连带着那些缠绕不清的线也随之化作细碎的光点，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
一手搂住还在愣神的魔裔腰肢，稍微有些没控制住法术威力的吸血裔撑起一个法力护盾，在滚滚浓烟中踩着漂浮术安全落下。
素白的指尖在失去猎物转而向自己扑来的亡魂额头处一点，她轻声念出了对方的名字。
“卡拉.海伦娜，你自由了。”
赎罪术的光芒落在亡魂身上，围绕在她身侧的黑气呼啸而散。因梅斯菲尔德选择成为巫妖，睚眦必报的复仇女神从卡拉身上收取了向她立下誓言的代价，让这个前途一片光明的法师猝不及防就堕落成了亡魂。
失去从前的身份，失去思考的能力，她浑浑噩噩的行走在世间，向能感知到她存在的一切发起攻击。不知辗转了多久，她受命运指引来到了这条船只上，终于等到了解脱的一天。
那张无面的脸孔勾勒出一张女子流泪的面庞，萨琳娜依稀能看到她曾经无忧无虑的模样。吸血裔的法术让卡拉摆脱了复仇女神的束缚，但当这位法师去到死后的世界，仍是要为她生前犯下的罪孽在死亡女神麦金托什的麾下赎罪。
“斯多卡海域中心的孤岛，在那座废弃通灵塔的顶端，曾经的龙骑士、‘背叛者’伊迪丝的头颅被老师做成了塔灵。”
回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满身污泥的灵魂怀揣着痛苦在洒进船舱的晨光中逐渐消散，就像是浪花中的泡沫一样。
“找到她，拯救她，你会得到你想知道的一切。”
记忆交融之时，萨琳娜窥见了卡拉的曾经，而卡拉同样知晓了吸血裔在追寻着什么。或许是对袭击对方的抱歉，也或许作为让自己得以解脱的答谢，她告诉了萨琳娜所寻觅的所在。
随着卡拉的消失，笼罩住船只的雾气也随之散去。自睡梦中醒来的海盗们面面相觑，不多时便发出了或惊恐或愤怒的吆喝声。
“船怎么触礁了？”在甲板上奔跑的海盗们发出尖叫，匆忙杂乱的脚步声中夹杂着愤怒和惊恐，“昨晚上是谁在值班！”
“萨琳娜大人的房间好像炸了......派谁去修啊？”这是发现不妙自己缩在后面，想要拉人下水的，“先说别叫我，我怕她吃了我。”
“哪个狗东西钉的钉子？这下子这一大片模板全得换了！”这是在检查船身的时候发现拙劣修补痕迹的，那崩溃的声音简直像是被抢走了传家宝一样的凄凉，“还有这边的绳子，谁打的死结！”
“快动起来修船。”更多的人则是冲进了船舱，疯狂的摇醒迷迷糊糊的同伴，催促他们赶紧起来修船，“还在那儿磨磨蹭蹭什么，等船沉了一起等死吗？”
秩序伴随着卡莉丝翠的吼声逐渐恢复，在船长有序不紊的只会下，海盗们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热火朝天的修复起了船只。
深藏功与利的罗厄尔看着消失的迷雾和苏醒的人群，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蹑手蹑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功臣，总不能因为那些“小小”的失误就被逮着不放吧？
完成了嘱托，他现在可算是能松口气好好休息了，就是不知道自己的搭档现在有没有抱得美人归。
一出手便解决了眼前的问题，方才还因为对方的接近而面色微红的莫洛斯看着毫发无损的萨琳娜，突然露出一个苦笑。
他不知道在萨琳娜身上发生了什么，但肉眼可见从吸血裔身上透露出一股被打磨后的锋锐，她变得更加强大。明明是无比贴近对方的距离，莫洛斯却清晰的看到了横亘在双方之间巨大的鸿沟。
“你又进步了。”兜兜转转忙活了半宿，他除了落得一身狼狈，似乎什么也没做到，“我们之间的距离是不是越来越远了？”
无法被依赖的挫败席卷全身，魔裔的面孔上露出难言的忧郁，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扯成了碎片，恍恍惚惚散落了一地。
“留在我身边会限制你的成长，你需要变得更加强大。”
没有否认，萨琳娜伸手抚过那泛起波澜的黯然双眼。
“我期待着与你的再次相遇。”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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