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相似之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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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负能量的侵蚀真的不可逆转吗？”
清脆的询问声唤醒了在时间洪流中沉浮的萨琳娜，散落的记忆碎片蛮横的冲入了她的识海，让受到冲击的精神还有几分混沌。
倦怠的睁开双眼，似乎是有些不适应突然变亮的光线，萨琳娜低垂下眼睑，目光略微有些涣散。又过了数秒，意识逐渐回笼，视觉中模糊的世界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微风，鸟鸣，略微刺目的阳光，一个没有杀意存在的安全环境。
下意识的追逐着发出声音的方向，她的视线划过面前少女身上的法袍，在那陌生的面孔上停留了一会儿。一个尚显稚嫩的法师学徒，这是否会是那无面鬼魂生前的模样?
嘴唇不受控制的开合，发出浑厚的男声。萨琳娜意识到自己是进入了那残魂的记忆之中，作为一个旁观者窥见了她的曾经。
【察觉检定：6（投骰） + 18（调整值） = 24。】
【难度（DC）：13。】
【检定结果：成功。】
【这是一个有些冒险的举动，但你仍然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或许是你身上特质与某人之间微妙的重合，你所能窥见的视角并非来自鬼魂本人，而是源于她的导师。这位强大的法师如果还存活于世，你和他应该会有许多的共同语言。】
“当然不可逆转。”
被困在对方体内，萨琳娜看不到男人的面孔。但她能感知到这人合上了手中的书本，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一向聪明的学徒会问这样浅显的问题。
仅凭对书页开合间的囫囵一瞥，萨琳娜在上面瞧见了数个手写下的改良高阶术法，其天马行空的精妙想法确实是对得起骰子给出的强大法师的评价。
不过既然是用“如果还存活于世”来形容，也就意味着这位法师在现实中早已故去。默默记下那些堪称绝妙的法术，痴迷于其间力量的萨琳娜不免觉得有些可惜。
【你无意中窥探到了大法师xxxxx的手稿，从中永久获得了魔法的奥秘，知识：22 + 1 = 23。 】
“从学术上来说，负能量是超然力量的一种，兼具创造与毁灭的职能。但只有不死生物才具有这种能量的亲和性，活着的生灵想要拥有驾驭它的能力，必须经过禁忌的仪式。”
解答这个问题于此人而言仿佛是信手拈来一般容易，不过沉吟片刻他就将其中缘由娓娓道来。
“关键就在这个不可逆的仪式上，一旦选择动用仪式，便等同于主动放弃绝大多数作为人的情感。随着时间的推移，爱情、亲情、友情消失殆尽，最终只会剩下混沌、死亡和破坏能带给感官刺|激。”
有着一双如湖水般澄澈眼眸的金发少女歪了歪脑袋，对于有悖于主流的解释显得有些疑惑。
托着腮努力的吸收着这其中不可说的奥妙，她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继续询问：“那如吸血裔一般天生就亲和负向能量的种族呢？这些族群的邪恶该归咎于谁？”
听到这个愚蠢的问题，萨琳娜弯了弯唇角，几乎能笃定自己所附身的存在会说出怎样的答案。
唇瓣一张一合，他和她给出了同样的答案：“在拥有压倒性的力量之后，谁会在意食物的想法？”
出于为人师表的责任，男人耐心的给出了解答，却也不忘告诫对方不要被力量所迷惑。
“卡拉，你要记住，不要高估人的意志力。”用手指了指大脑，他的面色有些严肃，“被恶意所浇灌的种子终会倒向邪恶的一方，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要牢记绝不能被黑暗的力量所诱惑。”
少女嘴角一撇，受到敬爱导师的规劝某种意义上也代表对方对自己不放心，这显然让她有些不太高兴。不过是对负能量有些好奇罢了，她又不会傻子，非要冒着风险跑去进行那些奇怪的仪式。
想成为这位大法师的弟子可不容易，在多如过江之鲫的自荐者中，最后也不过只有包括卡拉在内最优秀的三人得到了他的青睐。
“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蠢事？您要是不相信的话……”
极为珍惜这宝贵机会的卡拉开始赌气，逆反心极强的她在老师不赞同的目光中举起一只手，干脆利落的向着自己信仰的女神立下一个狡黠的誓言。
“以复仇女神罗娜.贝尔的名义起誓，只要梅斯菲尔德先生心向光明，他的学徒卡拉.海伦娜将永远不会堕入黑暗。”
另一边，如卡莉丝翠一般的人类在这特殊能量途经之时，纷纷失去意识陷入了香甜的睡梦之中。
唯有感知灵敏的莫洛斯和罗厄尔察觉到了这不同寻常的能量洪流，从睡梦中惊醒的他们自床榻上一跃而起，侧身躲过了侵蚀。
不若在米诺斯城那场被教廷拦下，转瞬即逝的负向能量洪流，这股能量薄雾仿佛轻纱一般笼罩住了整座船只，毫无散去的趋势。
侧耳倾听那如出一辙的平稳心跳声和呼吸声，除了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眠之外，没有发现有什么别的异常，莫洛斯心下稍安，“似乎只是都睡着了。”
“这个雾气和那位法师小姐有关吧？”小心的换了个落脚地，不明所以的罗厄尔瓮声瓮气的说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又没有遇到海怪，这船上有本事能折腾出这种场景的，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是谁。
要是在陆地上，罗厄尔绝对是二话不说撒腿就溜，可茫茫大海之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真要出事了那肯定是大家一起死，谁也别想跑掉。
向同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莫洛斯静下心来闭上双眼感知。
能量的源头果然就是萨琳娜所在的房间。若他没猜错的话，房门上消失不见的次元锁就是被这超出预计的能量所冲破的。
脚步下意识的抬起又放下，魔裔生来的趋利避害让他忍不住想要待在原地，可......
她会有危险吗？她又会需要自己吗？
“你要去找她吗？”瞧出了同伴的犹豫，罗厄尔眨了眨眼，声音从犹疑到笃定，“如果你喜欢她的话，是要去的吧?”
没想到会得到同伴的鼓励，莫洛斯愣了愣，忽然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
“你说的对，我得去找她。”魔裔的身影模糊了一下，蓦然消失在了黑暗中，“这里就交给你了。”
“哎!可我不会开船啊?”完全没想到会收获这样差事的罗厄尔目瞪口呆，有些气恼的在原地跺了跺脚，“你就这么放心把这事交给我？”
轻盈的脚步落地无声，泛着幽绿光芒的匕首倒扣在手中，莫洛斯如同在黑夜中狩猎的野兽一般，于雾气的间隙间辗转腾挪。
魔裔出色的夜视能力让他在黑暗中如鱼得水，几乎没费什么太大的力气就轻松跃进了能量汇集之处。
原本整洁的房间像是被卷进了风暴中心，屋内的物什乱七八糟的歪倒在一边。无数泛着莹莹光晕的能量束错落交织，宛如巨树繁茂的枝丫一般将狭窄的空间撑到极致。
这些线条编制而成的巨网，把陷入沉眠的吸血裔和可怖的亡魂包裹成虫茧的模样悬浮在空中，与周遭的一切隔绝开来。
容色苍白的美人被女性亡魂虚虚拢在怀抱之中，黑色的长发不知何时散落开来，安静垂在亡魂漂浮的裙摆之上，诡逦至极。
吸血裔身上生亡交织的气息让她感觉分外熟悉，在受到召唤的那一瞬间，不再有心脏跳动的胸腔中翻涌出无尽的愤怒和悲伤，驱使着她将其拉入黑暗陪伴自己。
在萨琳娜所不知的时间里，骰子疯狂的转动着，一个又一个的“意志检定成功”抵挡住了亡魂致命的侵蚀。
刃尖传来豁然一空的触感。
快到泛出残影的匕首自纤细的能量线上一掠而过，却没能对其造成半点损伤，更别提剖开光茧。
物理类型的攻击无效吗？匕首消失在掌中，这糟糕的情况让莫洛斯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他并非法师，所掌握的法术寥寥无几。如隐身术一类幻术系的魔法，平时只是用来辅助隐藏身形，不具备丝毫的杀伤力。
这意味着他对上了于他而言最为棘手的敌人。
细微的响动吸引了亡魂的注意，那张惊悚的无面脸孔瞬间抬了起来。松开怀抱吸血裔的手臂，没有实体的幽魂携着风声闪现在光茧之外，试图扑杀面前的活物。
所有的生灵在几乎只残存下攻击本能的亡魂面前，全部都是她的敌人。
“她不是你要找的人。”
凭借着对气流的完美掌控灵敏的躲过一击，魔裔面上浮现出点点鳞片，淬着暗光的尖锐指甲也露了出来。
身形隐没在黑暗之中，他不知道这亡魂能否听懂自己的语言，翠绿的眼眸烨烨生辉，鼓起勇气发起了攻击。
“把她还给我。”
一魔一鬼交战时的响动惊动了正在降下船帆的罗厄尔，可忙的团团转的他现在可顾不了这么多。
开船是不可能的，需要团体协作才能完成的任务不是个人就能胜任的，他能做的只能是尽可能的让它停下来。
驾驶船只的海盗们全都陷入沉眠，眼看着航船偏离航线，在海浪的推动下逐渐接近不远处的礁石，罗厄尔就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心急如焚。
即便是个门外汉，他也知道在深海区随意抛锚可能会造成不可控制的后果，那能做的就只剩下关闭动力装置和降下船帆。可惜等他想明白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没能完全停下的船只离礁石越来越近，最后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万幸的是，因为行驶的速度到底是减慢了许多，巨响之后水密舱并没有立刻就被撞破，而是在礁石的阻拦下终于停了下来。
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让魔裔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后背已被冷汗打湿，额头湿哒哒的的红发被汗水黏在脸上，头一次离死亡如此之近，让罗厄尔对大海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敬畏。
用力拍了拍脸颊，他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
还不到可以休息的时候，他需要尽快想法子去固定船位，防止船只移动造成二次损伤，还要检查船体其他部位有没有其他的受损。
满船人的性命都寄于自己手中，这个活儿可没有搞砸的余地。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第二十章 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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