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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男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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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老父亲操碎了心。
韩洛:“臭小子,还不都是为了你。”
韩由:“这锅我不背。尽快让我们回去。”
韩洛:“行,随便你,你出国的事还没跟她说吧,不多把握机会,回来关月跟人跑了你别后悔!”
韩洛微微叹息,他也是真的急了,联姻联姻不肯,放任他自由发挥也不知道抓紧,眼看就要分隔两地上大学了,才想了这么个法子,剑走偏锋,拔苗助长,最起码让鹿关月考虑考虑韩由啊。
正所谓患难见真情,人在绝处逢生,总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鹿关月已经醒了,韩由开着外放,丝毫不避讳她,故意让她听到。
他总是这样,喜欢把问题抛给她,喜欢让她来做决定。
“你要出国?”鹿关月问。
“嗯。”韩由挂断电话,从口袋里拿出她的手机,还给她,没有过多解释,该让她听到的,她都听到了,他不是个喜欢隐瞒的人。
鹿关月也没有多问,人各有志,以后韩由是要继承家业的,选择权不多:“所以,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南厉他们还不知道吧,总要聚个餐什么的。”
韩由:“今天就回去。”
鹿关月沉默良久,起床洗漱,收拾好后,韩由站在窗边看风景,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看的很入神。
床铺已经整理好,韩由一向勤快爱干净,在桂兰家吃过早饭,去了花田,好多花农都在忙碌,其中也包括侯强。
侯强已经刮掉了胡子,衣着整齐,戴着一顶草帽,皮肤偏小麦色,桂兰和他比起来,不知道白了几个色号。
桂兰扶着腰坐在亭子里,月份大了,侯强已经不让她干活了,时不时的喊一声远处忙碌的侯强,让他回来喝点水,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韩由和鹿关月游走在花田里,慢慢欣赏,不似三年前那般神经大条,见了什么都欢喜,横冲直撞的往最深处跑。
放眼望去,一片红玫瑰,热烈如火,韩由摘了一朵送给她:“昨天晚上不是故意吼你的,是怕你乱跑。”
鹿关月接过那支玫瑰花,嗅了嗅花香,问道:“韩由,这件事,你有参与吗?”如果只是韩洛和鹿河的意思,那她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如果,韩由也参与其中,她无法坦然接受。
那些紧张,那些下意识护着她的反应,难道都是演出来的吗。
韩由语气平淡:“没有,一开始也只是怀疑。”
“那就好。”
临近中午,韩洛和鹿河亲自来接的他们,两人安静的不像话,在手机上用文字交流,几经商讨,觉得有必要大义灭亲,然而最后也只是坑了自家老爸一笔巨款。
夏天越来越霸道,彻底赶走了春天,蝉鸣声连绵不断,格外聒噪,似乎隐匿在各个角落,高考成绩出分的那天,韩由组织了一次聚餐,算是提前给他践行。
人不多,只有他们四个,还有盛桃韩君瑶两个小的,果一一还带着她的一个小表弟,杨熙很安静,许是太多生面孔,比较腼腆。
韩由已经确定要出国了,作为朋友,也只能祝他一路顺风,前程似锦。
他离开的那天,下了一场太阳雨。
鹿关月送他到机场,有几分不舍:“你一走,还挺不习惯。”
“舍不得我了吧。”
“是啊,从幼儿园到高中,你都在我身边。”
鹿关月不免有些伤感,他一走,感觉心里空了点什么,不敢去细想。
韩由轻叹,摸了摸她的脑袋,不知道说什么好。
鹿关月静静望着他,心情五味杂陈,或许分开一段时间,对她和韩由都好。
“韩由,我明白爸爸和韩叔叔的意思,你也明白,可是婚姻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其实我有考虑过,也和爸爸沟通过,他说,如果那个人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别人到底没有你知根知底,同样,对你来说,如果不是我,也会是其他豪门千金。”
她和韩由从小一起长大,性格早已磨合,若说合适,没有人比他更合适。
韩由:“所以,你的选择是什么呢?”
是他,还是别人。
韩鹿两家交好,知根知底,无争无抢,他和鹿关月心里都明白,长辈们有撮合他们的意向。
商业联姻太冷硬,两情相悦的话,问题就不大了。
但究竟是两情相悦还是一厢情愿,他不敢确定,也需要鹿关月给他一个答案。
鹿关月:“前十八年,我们是最好的玩伴,我确实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把友情转换成爱情,也不想盲目的开始一段无爱的婚姻。”
“我理解。”韩由低声道,微微低头,藏起眸底些许落寞。
“我们都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也许他们都不是彼此的有缘人。
韩由低声应答:“好。”
临别前,韩由抱了她许久,最后在她额头落下浅浅一吻。
他进入登机口,消失在人海里。
飞机起飞,暂时离开了这座他们生活了十八年的城市。
鹿关月被云升大学录取,开始了没有韩由的大学生活。
两年后……
盛夏。
云城,鹿家。
晴空万里,蝉鸣聒噪,阳光灼热的不像话,仿佛一出门就会被晒得外焦里嫩,半点风都没有,枝叶花草都是静止的。
自从放了暑假,鹿关月就没出过门,天天闷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花园和琴棚。
门被敲响,她还在午休,迷迷糊糊的说了句:“门没锁……”
月塘推门而入,坐到她床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道:“起来了,韩由回来了。”
鹿关月翻了个身,困倦未褪:“回来就回来呗……”
月塘摸摸她的头:“那我先让他回去?”
“谁?!谁回来了?”鹿关月从床上蹦起来,抓了把糟乱的头发:“韩由回来了?”
月塘讷然点了点头,吓了一跳,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
鹿关月蹬上拖鞋就往外跑,月塘后知后觉,某人穿着露脐背心和短裤就跑出去了:“好歹穿件外套啊。”
韩由坐在客厅里陪鹿河喝茶,鹿关月从二楼跑下来,停在楼梯口。
听到动静,韩由喝茶的动作停下来,侧首望向楼梯的方向,愣了两秒,局促的收回视线。
鹿关月反倒是盯着他不放,比起两年前,他变化还挺大的,这两年他们从未断过联系,但一直都是用邮件和手机联络,这是两年来,第一次见面。
她走到韩由身边坐下,上下打量他,不止成熟了,身材也好了,捏了捏他的手臂,肌肉都结实了。
鹿河觉得自家闺女的眼神太过放肆,连忙制止:“关月。干什么呢。”
鹿关月坦然自若:“我捏捏他啊,看看他瘦了没。”
月塘拿着一件衣服走下来,递给鹿关月,随后坐在鹿河身边,本想和韩由说说话,鹿关月并没有多待的意思,拉着他就走。
“爸妈,我们出去走走。”随后不管韩由同不同意,直接拽走。
韩由无奈又无助,匆忙道过别,被鹿关月拽走。
“你怎么有空回来了。”鹿关月一边换鞋一边问道,从架子上取下包包,开门往外走。
韩由紧随其后:“放暑假嘛,就回来了。”去年寒暑假太忙了,实在是没时间回来。
鹿关月翻了个白眼,顺手把手机递给他,把头发扎起来:“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韩由顺手接过她的手机:“给你个惊喜嘛。”
“什么惊喜,你早说我去接你。”鹿关月走向车库,从包里翻出车钥匙,把包包丢给她:“带你去兜风~”
韩由抱着她的包,拿着她的手机,坐进了她的副驾驶,黑色牧马人,倒是符合她的性格。
车上,鹿关月又盘问了他一番。
“南厉和一一知道你回来了吗?”
韩由:“不知道。”他一下飞机就来了鹿家,连父母和韩君瑶都没见呢。
鹿关月终于安静了下来,专心致志的开车。
包里的手机嗡嗡震动,韩由拿出来,无意看到来电显示,是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周知,他略有耳闻。
“谁啊?”鹿关月问。
韩由:“周知。”
鹿关月:“接吧,开免提。”
电话接通后,周知开门见山:“在家吗?出来玩?”
鹿关月语气半疏半冷:“没空,忙着呢。”
周知轻笑,似是不信:“忙什么?别找借口,我在酒吧订了包间,来不来?”
“真没空。”鹿关月示意韩由挂断电话。
韩由非常听话的挂断,随口一问:“你大学同学?”
鹿关月摇摇头:“一个学弟,比我低一届。”
“他纠缠你多久了?”韩由放下手机,从她包里拿出一块口香糖,面色冷淡的剥开糖纸,丢进嘴里,柠檬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鹿关月笑说道:“也没多久,社团活动经常会一起,一来二去就熟了。”
“什么社团?”
“轮滑社。”
鹿关月也算是有问必答,刚才的通话也是亲疏有度,并没有防备着他,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这两年他不在,都不知道她身边围了些什么人。
手机再次震动,周知又打回来了。
“接吗?”韩由问道,手指却已经不听使唤的挂断了,只好假装是对方先挂断的,“挂了。”
本以为周知见好就收,没一分钟又打过来了,这次韩由果断接听,语气十分冷硬:“你有事?”
听见男人的声音后,对面的周知明显愣了几秒,反应过来才问道:“你谁啊?为什么拿着关月的手机。”
鹿关月已经靠边停车,拍了拍韩由的手臂:“给我吧。”
韩由不耐烦的捏住她的手腕:“关月也是你叫的?”
另一边的周知显然也没有多少耐心,火气很大:“你哪位啊?!关月呢!”
“韩由,把手机给我。”鹿关月眉头微皱,越来越不对劲了,现在是闹哪样啊。
韩由推门下车,没有理会鹿关月,边走边说:“周知是吧,我是鹿关月的男朋友,听清楚了吗?”
周知嗤笑:“男朋友?我怎么没听说关月有男朋友。”
鹿关月匆忙下车追过去,从韩由手里抢过手机,和周知说了两句,急急挂断。
“他在纠缠你,你看不出来吗?”明明已经明确拒绝过,还是不死心的连着打了两个电话,这样纠缠不休,显然是不怀好意。
“我看得出来。”鹿关月冷声道。
韩由被她气笑了:“所以呢,你很喜欢?”他给了她两年时间,这两年,虽不在她身边,但还算联系频繁,这么快就忘了他了?一丁点的超出友情的喜欢都不肯分给他。
“我没有!”
“可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很喜欢!”
韩由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鹿关月实在是不想和他吵架,何况是为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于是耐着性子给他解释。
“他一直都是这样,你不用理他就好了,他在追求我,我不喜欢他,也明确拒绝过,可有些人就是不听劝啊,都在一个社团里,闹得太难看,见了也尴尬。”
鹿大公主尊口一开,韩由勉强接受这个解释。
鹿关月有点懵,她竟然耐着性子给他解释了一遍,而且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你很介意周知?”
韩由:“你在说什么废话。”他当然介意,不仅介意周知,还介意所有纠缠她的人。
“你……”鹿关月欲言又止,她以为这两年,他早就淡忘了预备联姻那件事。
其实她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
韩由见她话说一半,追问道:“你想说什么?”
她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鹿关月和韩由一路无言,车子停在一家茶楼外,两人下了车,一前一后进入茶楼。
走进包间,室内装潢飘逸脱俗,浓郁的檀香扑面而来,屏风半遮半掩室内光景,木桌茶几摆放在中央,茶艺师正在给他们点茶。
韩由不太喜欢檀香厚重浓郁的味道,进门前下意识后撤了一步,缓了缓。
“坐吧。”鹿关月随手给他拉开一张椅子,去古琴架子上灭了伴茶香,对茶艺师说道:“以后都换沉香吧。”
“好的。”茶艺师微微点头,泡好茶,退出房间。
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鹿关月熟练的给韩由倒茶,茶桌上摆放着他爱吃的茶点果子:“尝尝吧,豆沙甜度适中,你应该会喜欢。”
“这是阿姨新开的茶楼?”去年他听鹿关月提起过,还说这边的香都是韩家提供的,点心也很有特色。
他拿起那块精致的糕点,咬了一口,里面的馅是豆沙还带着果茶的味道,他很喜欢吃豆沙,但也很挑,不能太甜又不能不甜。
“怎么样?还行吧?”她可是尝遍了所有豆沙馅的茶点,才挑了这么几样合他口味的。
韩由笑了笑:“刚刚好。”
鹿关月边笑边说:“你这人就是对豆沙百般挑剔,十岁的时候还因为一口豆沙哭了一晚上。”
这件事,她记忆犹新,每每想起,便忍俊不禁,算是韩由的一段黑历史,现在的他高帅体面,谁能想到十岁的韩由是个娇滴滴的小哭包,为了一口豆沙能哭上一宿。
韩由自然记得十岁那年发生的事,那天是他的生日,他哭也不全然是为了豆沙。
鹿关月不喜欢吃豆沙,不喜到讨厌的程度,每次吃豆沙包之类的点心,总会把豆沙全都挖出来给他,也不是每次都合他口味,但是他都吃完了。
吃着吃着,也没那么挑了。
在他十岁生日那天,他满心欢喜的准备晚上的生日会,蛋糕很早就订好了,还有各式各样的点心,可爱的小饼干,甚至早早地就换上了新买的衣服,可是临近开餐,妈妈突然告诉他,鹿关月来不了了。
南厉和果一一都饿了,没等鹿关月过来,妈妈就宣布开餐,韩由气得躲进了屋子里,一边责怪鹿关月爽约,一边委屈的掉眼泪,生日蛋糕都没拆。
他在房间里哭的撕心裂肺,谁叫都不出来,鹿关月姗姗来迟,手里拿着一盒糕点,全都是豆沙馅的。
好言相劝,才把生气的小哭包给劝出来。
她是去买点心了,白天的时候,她问韩由想要什么生日礼物,他随口一说,想吃豆沙馅的点心。
鹿关月便向爸爸妈妈打听了一家最好的点心铺,这家点心是手工制作,而且不能预定,只能到了之后排队等,偏偏韩由的生日和七夕节撞一块儿了,她到点心铺后,队伍排老长。
鹿河本想换家店,她觉得韩由生日应该吃最好的,就执意排队,一直排到现在才买上。
韩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鹿关月以为他是没吃到豆沙才觉得难过,捏起一块糕点往他嘴里一塞,他咬了一口,又开始哭。
鹿关月不解,双手拍拍他的脸:“别哭了,你不是最喜欢吃豆沙吗?”
韩由又气又委屈,顾不上什么体面和冷静,带着哭腔喊道:“太甜了!”
鹿关月也没恼怒,重新拿起一块:“这是另一种口味,你再尝尝。”
韩由又咬了一口,更不开心了:“太淡了,为什么里面有花瓣,我不吃花瓣!”
“那这个呢?”鹿关月也着急了,手忙脚乱的重新拿了一块塞进他嘴里,生怕他的哭的更狠。
盒子里一共有十六种不同形状不同口味的豆沙馅糕点,韩由挨个尝了个遍,边哭边尝,终于挑出了几个合口味的,堪堪安抚住某人委屈的小情绪。
明明都是豆沙,鹿关月想知道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也挨个咬了一口,最后确定了韩由挑剔的口味。
后来她再也不分给他豆沙馅吃了,但每年都会给他买合口味的豆沙馅点心。
“你先吃着吧,南厉和一一还在路上,他们来了再添。”
趁着韩由喝茶吃点心,鹿关月处理起周知接连给她发送的无数条消息,无一不是询问她是否单身,刚才接电话的人是谁,她有些烦了,本不想闹得太难看,却不想他越发得寸进尺。
鹿关月面不改色,回复道:【学弟,我记得拒绝过你的追求,学姐对你无意,你也无权过问我的私事。】
本也无心和周知多纠缠,但总觉得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闹得太僵怪尴尬的。
发完消息后,她收起手机,又给韩由倒了杯茶,“你这次回来待多久?”
韩由咽下嘴里的点心,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三周,学校那边八月初开学。”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南厉和果一一姗姗来迟,两人都像是赶过来的,尤其是果一一,一进门就开始抱怨。
“韩由,你这回来的太突然了,一点招呼都不打,关月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我还在天琴山庄避暑呢。”果一一抽出纸巾擦了擦汗,兀自坐在一张椅子上,叉起碟子里余下的点心就吃。
鹿关月唤了茶艺师进门,重新布置茶点,同时换了伴茶香。
南厉自坐下手机就没放下过,脸色凝重,眉头紧锁,仿佛有心事。
韩由悄悄踢了鹿关月一脚,见她看过来,用下巴指了指南厉的方向。
韩由不动声色的凑过去,戏谑道:“女朋友?”
一听见他贱兮兮的声音,南厉就猜到他心怀不轨,将手机扣放在桌子上,欲盖弥彰的喝了一口茶水,继而吃起点心来,韩由可没这么容易放过他,八卦的心一旦被勾起就收不回来了。
“是女朋友吧?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鹿关月也很好奇,附和道:“藏的这么紧,介绍一下嘛。”
果一一在一旁看热闹。
南厉表面淡定,故作镇定,耳根子却不争气的出卖了他,手机又开始叮叮叮叮的响,他连忙拿起,躲避着韩由,回复消息。
韩由趁机抢过:“拿来吧你!”倒是没有偷窥聊天记录,反手把手机丢给了鹿关月。
两人作案,是常规操作,那叫一个坏啊。
南厉一拳捣在韩由肩膀上:“拿来!”
韩由笑嘻嘻的揉了揉肩膀,追问道:“是不是啊?”
南厉面露急色:“是。快点还给我。”
“给你给你。”鹿关月见他着急的很,连忙将手机递还给他,南厉去了琴架那边回消息,一心扑在手机另一端的女朋友身上。
果一一小声说道:“是宁城的哦,大一就开始了,不过最近两人闹了点小矛盾,南厉这样好几天了。”
“难怪那么着急,南厉速度挺快啊。”鹿关月惊讶道。
南厉是他们四个里面最不主动最木讷,性子最冷清的一个,没想到是他们几个里最早谈恋爱的。
韩由摘了颗葡萄丢进嘴里,半开玩笑:“是挺快,咱俩还没着落呢。”
果一一轻笑,调侃道:“你在国外这两年,就没相中个金发碧眼的大美女?”
韩由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鹿关月,匆忙收回视线:“魅力值太低,大美女从来瞧不上我。”
鹿关月一直低着头翻看手机,越看眉头越紧,周知和她没完没了了,直接隔着屏幕再次跟她表白。
【关月,你没有男朋友的对吗?刚才那个人是你朋友吧。】
【关月,别对我这么残忍,我真的很喜欢你。】
【关月,我不介意你有男朋友,我可以等,等你回头,行不行。】
【鹿关月,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关月,你拒绝我,我很难过,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还是很喜欢你。】
【今天是我生日,本想再跟你表白一次的。】
果一一和韩由都注意到了鹿关月那边的情况,她一着急上火就喜欢咬指关节,南厉哄完女朋友也凑了过来,站在她身后,正大光明的看她的手机界面。
寥寥数语,尽收眼底。
南厉冷嗤一声:“骗子,拉黑。”
“吓我一跳。”鹿关月按灭手机,拍了拍小心脏,刚才看得太入神,都没注意到身后有人。
南厉拉开椅子坐在她旁边,韩由一脸茫然,顺手去够她的手机,解锁后,界面还在不停跳动,一条条消息被顶上去。
果一一:“怎么了?”
鹿关月叹了口气,心力交瘁,周知的脑回路,实在令人费解,正常人见好就收,留足体面,他怎么还纠缠不清了:“一言难尽。”
韩由手指飞速在屏幕上打字,南厉凑在一边,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韩由,最后嘲着鹿关月笑了笑。
然后,就没然后了。
鹿关月一脸茫然:“韩由,你写什么呢?”
接到手机的时候,界面停留在那条【鹿关月,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再无下文,她确定刚才那几分钟韩由一定是写了什么,不然南厉的表情不会这么丰富多彩。
但是,界面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他刚才只是看了看。
“你跟他说什么了?”
韩由耸耸肩:“没什么啊,就好奇,看了看,是吧,南厉?”
南厉抿了一口茶,点点头:“嗯,还是尽快加入黑名单。”
鹿关月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们一唱一和,也无心再管韩由究竟写了什么,左右都不会害她,而且也非常有效的让周知闭嘴了。
此时此刻,酒吧里的周知死死的盯着屏幕上的消息,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我是韩由,鹿关月的未婚夫,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了,放心吧,我不会转告她的,你可以继续吹嘘你那低贱的喜欢,但我和关月小别胜新婚,要做正事了,请你务必不要打扰我们小两口。】
手机摔在墙上,四分五裂。
茶楼里,鹿关月等人有说有笑,一直待到下午才散场,南厉忙着去机场接女朋友,果一一回了避暑山庄。
韩由站在那辆Jeep旁边,白衣黑裤,干净简单,身上还背着她的背包,鹿关月远远望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了,但这分明和以前一样。
以前放学后,他经常给她背书包,一前一后,像个双面龟,而今只不过是双肩包换成了单肩包,又有哪里不一样呢。
鹿关月戴上外套后面的连帽,走出茶楼,韩由手贱的给她扯下来:“戴什么帽子,不闲热。”
鹿关月:“我这是为了防晒!”
韩由轻嗤,上下打量她一番,短裤加露脐背心,两条细长的腿只遮了一小部分,外面一件雪纺外套,松松垮垮带穿不穿的样子,在家里他都没好意思看,出来了还这么大大咧咧。
他重新给她戴上帽子,拽住她大敞的外套,往中间聚拢,裹成个粽子。
“露个肚子露个腿,防个屁啊。”
鹿关月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
“对对,我不懂。”韩由给她拉上外套拉链,把那一截小腰挡死,还拽了拽下摆,再拽也挡不住那两条细白的大长腿。
“赶紧上车。”再不上车,都被别人看了去了,他打开车门,体贴的为她扣上安全带,嘴唇都快贴她脸上了。
“韩由,你想干嘛啊?”鹿关月正要一巴掌推开眼前这张俊脸。
却听见他说:“别动,两点钟方向,有人盯着我们呢。”
鹿关月眉头轻蹙,瞥了一眼,只看见一辆白色的私家车,其他的也看不出什么,正当她犹疑的时候,韩由脸颊轻轻贴了一下她的脸,凑到她耳边,“我来开车,甩掉他。”
远远望去,他们像一对耳鬓厮磨的恋人。
周知坐在车子里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收紧。
韩由关上副驾驶的门,绕到驾驶位,车子驶离茶楼外的停车位,从后视镜看见那辆车子跟了上来。
他一边开车一边调笑鹿关月:“你猜是谁?我猜周知。”
鹿关月不说话,她也觉得是周知,但周知是怎么知道她的位置的。
韩由猛然刹车,手臂横在她身前,把她按回了座位,继而加速,车子越来越快,后面的车子也紧咬着不放,连续过了两个红绿灯,依旧没甩开他。
他们没有回家,拐进了另一条道,鹿关月有些熟悉,但她来不及多想,韩由便再次提速,这里地形复杂,路修的倒是挺不错,但四通八达弯弯绕绕的,不开导航很容易迷路。
几分钟后,韩由甩掉了那辆车子,车速终于降了下来,他吹着口哨,悠哉悠哉的行驶在乡野水泥路上。
鹿关月看向车窗外,远远望去,都是青色的麦子,成片成片,在落日余晖之下是另一抹亮色,这是去玫瑰花田的路。
“太阳都快下山了。”鹿关月提醒道。
韩由:“你不是说桂兰大姐生小孩了吗,陪我去看看。”
鹿关月:“你什么都没带,我不想陪你蹭饭。”都这个点了,到了指定会被留下吃晚饭。
桂兰生孩子的时候,她去医院看过,生了个小姑娘,很可爱,后来桂兰回了玫瑰花田那边,她放假的时候去过几次,小姑娘也一直在长大。
“我带了。”韩由指了指车后座,不知何时多了几箱礼品,又是燕窝又是酸奶的,还有小朋友玩的玩具,鹿关月只记得在茶楼他出去了一会儿,还借了她的车子,合着这是他早就盘算好的啊。
抵达玫瑰花田的时候,太阳已经全部落下,天边挂着几丝晚霞,下车后,一阵微风拂面,裹夹着浅淡的玫瑰花香。
一眨眼两年过去,一切都在变好,房子也重盖了不少。
韩由把礼品礼物都拿下来,鹿关月才发现车后座只是一小部分,后备箱还有一堆,经过一阵激烈的漂移飞车,已经东倒西歪,礼品堆叠,两人根本拿不了。
鹿关月随手拿了两件,进了房子,与那只大鹅正面交锋,大鹅正抻着脖子瞪她:“啊!!侯强大哥!鹅又出来了!”
大鹅反而被她吓了一跳,翘着翅膀噗嗤噗嗤一边叫一边跑,院子里传来鹿关月的惊叫声,还有鹅叫的声音,侯强和桂兰早早便收到韩由的消息,说他们今晚会过来,正忙着炒菜铺床呢,只有不到两岁的侯想想在院子里玩沙子。
“姨,姨。”侯想想跑过去抱住那只鹅,看向鹿关月手里的玩具,眼睛都挪不开了。
桂兰从西屋厨房里探出头来,扯着大嗓门,无奈道:“都来了多少回了,还怕鹅。”
届时韩由抱着一摞礼品走进门,侯想想怕生,放下那只鹅躲在鹿关月身后。
侯强从北屋出来,先把大鹅关起来,随后帮韩由拿礼品:“来就来,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韩由笑道:“月子礼,百岁礼,想想的生日礼,全都补上。”
鹿关月把玩具给侯想想拆开,和韩由又拿了一趟,才把礼品搬完。
院子宽敞,夏夜的风格外凉爽,侯强和韩由在院子里架起了桌子,打算在院子里吃晚餐,鹿关月陪侯想想玩沙子,新买的挖掘机已经蒙了一层土。
比起布娃娃,想想更喜欢挖掘机和恐龙。
“姨姨,那个帅叔叔是谁?”侯想想时不时的看一眼韩由,终于忍不住问鹿关月。
鹿关月潦草回应:“就是个帅叔叔。”
侯想想:“?”
收拾完桌子,桂兰的菜也炒好了,鹿关月和韩由去端菜,丰盛的晚餐摆放在桌子上,桂兰的手艺是真不错。
四个大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侯想想被抱放在宝宝椅上,好奇的去抓韩由的头发:“蓝色的。”
韩由染了雾霾蓝,这下可遭罪了,侯想想一直盯着他那头与众不同的发,时不时的想扯一下,直到桂兰把想想挪到她和侯强之间,想想才乖乖吃饭。
饭后,韩由和侯强喝着啤酒聊着天,鹿关月则是被桂兰拉着问东问西。
“你们俩处了有段时间了,啥时候结婚摆席?”
桂兰一直以为她和韩由是男女朋友关系,她懒得解释就默认了,“我们还上学呢。”
桂兰:“你们大学不是允许结婚吗?”
鹿关月:“国家不允许啊,韩由才20。”
桂兰:“哦哦对,差点忘了这事儿。”随后看了一眼和侯强闷头干酒的韩由,小声说道:“这小子出国留学,不在跟前,你可得盯住喽,别到时候跟外国娘们跑了。”
鹿关月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