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蜘蛛之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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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奇，你确定什么都不买吗？”
将试穿满意的衣物递给店员打包，我转身询问坐在沙发椅上的人。
现下距离拜访揍敌客的时日已过去了大半月，此时的我正和玛奇身处比兰特市区购物中心的一家服装店。
我和玛奇很久没见了，应该说，差不多有两年的时间，库洛洛他们这群人里我只碰上过飞坦，而这次约会则是玛奇主动提出来的。
虽然玛奇平时喜欢研究时尚杂志，但那只是打发时间的方式，她本人的购物欲并不强烈，不然也不会常年穿着方便战斗的短款和服。
说到物质欲望，我猜大多数关注幻影旅团的人都不会想到，他们眼中无恶不作的蜘蛛盗贼们居然也会在网络上以匿名的方式给各种慈善机构和孤儿院捐款，而且出手相当阔绰，有关消息还上过报纸。
如果不是侠客隐藏IP信息的手段高超，新闻媒体上大肆赞扬的“好心亿万富豪慈善家”的真实身份早就瞒不住曝光了。
当然，这不能将幻影旅团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草率定义成劫富济贫，只能说库洛洛他们做事一向随心所欲。
“没看到特别感兴趣的，你买好了？”玛奇从时尚杂志中抬起头。
我拎起购物袋示意，“嗯，都在这里了。”
“那去吃饭吧。”玛奇放下杂志起身。
我觉得今天的她有些心不在焉，斟酌片刻还是决定有话直说。
“遇到什么麻烦了？”
玛奇愣了一下，于是我指了指她的口袋，说道：“刚才手机一直在响，你都没拿出来看。”
“被麻烦的家伙缠上了而已。”玛奇语气不善地说，她一向冷面如霜，能在她脸上看到如此明显的反感神情，还真是稀罕。
我立刻脑补了一出热情小伙遇见冰美人玛奇，火山撞冰山，天雷勾地火、死缠烂打不罢休的晚间八点档狗血剧情。
“会有人不怕死敢缠着你？”
从前在流星街时，玛奇就是有名的美人，不过不少桃花都被窝金吓走了，偶尔有几个胆大的，趁着窝金外出喝酒不在，妄图一亲芳泽，最后也都被她那一手念线碎肉的架势吓退或者直接消失。
基于上述情况，我还真想象不出有人能骚扰到玛奇，尤其对方还知晓她的手机号，却没被拉黑，以致我的脑回路第一时间就往“欢喜冤家”的设定上拐了。
“是团里的新成员。”玛奇言简意赅地说。
“哦，你们换新成员了。”听到是和旅团相关的事，我不好多问，顺势接了一句不打算有下文。
而玛奇估计是真的被对方弄烦了想找人吐槽，再加上这个话题不算什么机密，就多和我聊了一些。
“之前的4号被他杀了。”
关于幻影旅团的信息，网络上流传的版本很多，除了网友们的道听途说，还有很大一部分是侠客主动放出的风声，即便我从没主动去问，也在网上冲浪之余知晓了不少。
就比如团员的更换规则，一是旅团主动邀请某人加入填补空缺，二是外人杀掉某位成员顶替对方的号码加入。
我熟悉的旅团成员就那么几个，除了见过飞坦的2号纹身外，并不清楚其他人的序号，不过见玛奇对前一个4号的死亡并不在意的样子，应该不是需要特别关注的人。
“这位新的4号在追求你？”我挽住身旁人的胳膊，开始八卦。
玛奇无语地斜我一眼：“你是怎么得出这个荒谬结论的。”
“如果信息内容涉及公事你肯定会看，那就只有私事了。一个男人，不间断给一个女人发消息，即使对方不回也坚持发，难道不是对你感兴趣？”
玛奇捏住我的脸颊，阻止我的鬼扯，“那家伙只是对我的念能力感兴趣，他是个战斗狂，总在受伤后找我。”
“哦！那不就是待宰的肥羊。”
要让玛奇出手治疗，小伤还好说，她心情好的时候可以免费帮忙缝一缝，严重一些基本都要收费，从玛奇的话里可知，新的4号是个“战斗狂”，那么能找她治疗的伤势多半已经到了需要出大价钱的地步。
“给钱爽快是他唯一的优点，我们大部分人都和他合不来，飞坦好像一来就把他拉黑了。”玛奇冷冷地继续说：“因为我是负责沟通联络的人，所以才留着他的联系方式。”
“呃……所以他这是找不到别人，就只能来骚扰你了？”我突然能理解玛奇的烦躁了，同时默默感慨一句不愧是飞坦。
“嗯，除了疗伤，他经常问团……库洛洛的事，”说到后面，玛奇的语气变得严肃认真：“我直觉他另有目的，但是库洛洛并不在意。”
见她这样纠结，我故意表现夸张开起玩笑，试图逗笑她：“哇哦，两年没见，库洛洛魅力不减，还男女通吃！不愧是流星街街花！”
玛奇挑眉，看上去心情变好了不少，“需要我转达你的赞美给库洛洛吗？”
我立刻摆手拒绝，“大可不必！”
“我记得你们刚组织过集会，他是那个时候加入进来的？”想起之前飞坦找我那次，第二天就是去和库洛洛他们汇合的。
“嗯，最近找我们麻烦的人不少，半个月前8号也被人杀了。”玛奇语气平淡地叙述着又一人的死亡，看来和这个8号关系也一般。
“那么是有两位新成员？”
“没有，8号是被雇佣的杀手做掉的。”说完的玛奇思索片刻，转头看向我：“虽然库洛洛从来没说，不过你真的不考虑加入我们吗？”
如果不是我了解玛奇的性格，还真要被她一脸认真的样子蒙骗过去。
“你只是想让那个4号换个医生骚扰吧！”
玛奇勾了勾嘴角，“不行吗？”
冰美人勾唇微笑的模样还是很有蛊惑力的，敌不过美色/诱惑和多年交情的我最终还是答应了。
“要是你实在没空，偶尔让他找我好了。”我强调了“偶尔”。
“谢咯。”玛奇的神情立刻变得轻松自在起来。
见状，我猛地反应过来，“你不会一开始就打算故意不接电话引我好奇，然后心软答应帮你应付他吧？”
玛奇面不改色，毫无伎俩被拆穿的尴尬，“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容易被骗，不过这次反应倒很快。”
我没好气地说：“因为是你说的啊，我当然相信了。”
玛奇闻言沉默几秒，重新开口：“我有点担心以后你被飞坦骗了。”
“哈？这和飞坦有什么关系？”
玛奇笑而不语。
没得到回答，也没等我自己想明白，突然发现已经走到了预定的餐厅门口，跟着侍者进入后，一直没找到机会接着问，这一话题也就不了了之。
*
玛奇在比兰特市住了几天，因为这里的治安不错，日常用不上念能力，再加上同事小姐姐们的好心和热情，主动和她搭话了段时间后，也把她当作是需要照顾的小妹妹，硬是拉着我们四处吃喝玩乐，接着就单方面宣布是好闺蜜，恨不得像八卦我时那样询问她有没有抱有好感的对象。
玛奇对我的普通人同事并不反感，在她们说一些有趣的话题时亦会露出一丝笑容，实在难以将这样温和的她同传闻中的盗贼联系在一起。
而在谈及职业时，她则自称是贸易公司的员工，在外游历寻找各地的特色产品以发现商机，这次是到巴托奇亚出差，顺道来看望我，同事小姐姐们对此并未起疑。
“不多住几天吗？”
当玛奇随口告知她已经买好了离开的飞艇票后，原本忙着打游戏的我赶紧按下暂停键，放下手柄，从趴在床上的姿势改为盘腿坐好。
背靠枕头坐在一旁的玛奇谢绝了我的提议：“休息得差不多了，而且库洛洛身边离不开人。”
或许因为库洛洛是团长的缘故，他并不像其他成员一样独来独往，除非在流星街，他的身边至少跟着两名成员，这也是我和他们相处多年后得出的经验，而这两名成员中总有派克的一席之地，剩下的人选不外乎玛奇或者侠客。
我心说这不就是护花使者，先前调侃他是流星街街花可谓实至名归。
联想到先前提到4号和8号被杀的事，对此我有所猜测：“是因为最近针对你们的家伙变多了，所以要增加‘保镖’？”
玛奇点头：“嗯，有这一部分的原因。”
其实现在外界并不清楚幻影旅团成员的具体信息，他们叫什么、长什么样、来自哪里也都是未知，虽然库洛洛有意让侠客透露一部分信息，但也不会这么具体。
不过，只要他们还在世界各地行动，总会留下痕迹，真有心留意，总会被人抓到蛛丝马迹，而这次两名成员的死亡，也足以印证这一点。
“其他人怎样我不关心，我只希望下次消失的号码，不属于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我知道这样的话说来多少有些天真，按照幻影旅团在外的仇恨值，杀与被杀只是时间问题。
虽然他们都掌握着寻常人难以接触到的念能力，但并非人人都擅长战斗，就拿派克来说，同为女性，玛奇的实力就比她更让我放心。
这或许也是库洛洛身边总是跟着派克的原因，除了库洛洛身边不能离开人外，也是库洛洛在保护她。
“你这么严肃，还真少见。”听到我这样说，玛奇语气也认真了，“我会注意安全的，还没那么容易死。”
“既然这样，这些药和针剂你带回去吧，大家分一分，应该也有用。”
说到就做，我翻身下床，用能力具现化并增殖出多支止血剂和解毒剂，还有一些加快伤口愈合的急救药物，一同装入某个手提箱。
“对了，毒药需要吗？最近搞到了很多新材料，成品效果一流。”
这些新材料基本是从糜稽处得知的，原本我们说好了以钱易货，但想到揍敌客家特制的毒饭菜，我便询问他能不能透露下原料，在此基础上，每个月的减肥药剂可以给他打个九折。
不过因为可能涉及家族机密，我并没有强求糜稽答应，倒是他说已经问过基裘夫人，对方得知是我要的，热情地表示不介意，只说要是研发出了新产品，记得寄些给奇犽试用就好。
不知道奇犽对这突如其来的“馈赠”有什么想法。
一想到糜稽和奇犽，某位杀手自然也被想起，接着又想到糯米的下落不明，以防自己控制不好力道捏碎针剂，我赶紧将他的形象甩出脑海，继续介绍起手里的毒药。
“这支的药效用来放倒魔兽绰绰有余。只要不是刀枪不入或是种类特殊，应该都能派上用场。”
对于我的热情推荐，玛奇很现实地提醒：“就算有用上它的时候，我们也不可能拿着这一大箱子到处逛。”
“也对哦，那不就完全帮不上忙了。”我不免丧气。
“顾好你自己就行了。”玛奇揉了下我的头发。
“建议库洛洛去找个有收纳储存能力的成员，或者他自己搞个差不多的备用。”反正他的念能力特殊，多放一个也不嫌多。
“之前的4号就负责这些。”
玛奇的言下之意显然是新任4号的能力“不堪重负”，还让库洛洛他们损失了原本的“货舱”。
“那就等你们找到了合适的人再联系我准备。”
“嗯。”这次玛奇没有再反对。
*
将针剂归纳整理好，我重新躺回床上，之前暂停的游戏一时也没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致，便关掉设备，拿手机刷起了社交软件。
飞坦的最新动态是一张游戏截图，上面显示他的通关时间排在世界玩家榜的第一位，虽然没有配字，但无形之中装X最为致命。
下面是芬克斯等人的点赞和整齐评论——
【Phinks：拇指.jpg】
【Shalnark：拇指.jpg】
【Franklin：拇指.jpg】
见状，我也在点赞后跟风回复了同款表情。
接着向下划，是派克分享的猫猫照片，从入镜的场景和那个被猫咪趴着的人的裤子来看，她应该是和库洛洛去了猫咖，我立刻点上赞，回复“羡慕！让我也吸一口！”
不过看到猫咪，先前抛之脑后的糯米一事又被想起。
那天我从三毛的表现联想到，伊路米作为杀手经常出门在外，又从不让他人见到糯米——就连身为弟弟的糜稽也在带回糯米后再没见过，那么平日里糯米由谁喂养、它是否真的养在伊路米处自然存疑。
更何况连作为魔兽的巨犬三毛都会掉毛，猫咪掉毛更是常态，而我从没在伊路米身上见过猫毛，平常作为杀手外出、顺道拜访我时，可以解释为：做任务不想留下线索，所以特意收拾过，但我在他家做客那两天，也从没见他身上有猫毛。
虽说作为一只神奇猫猫，糯米的毛发光滑鲜亮、很少掉毛，但并不是完全没有，从前照顾它时，我还学着网上一些人的做法，将猫毛收集起来，准备攒一攒做个猫毛毡摆件之类的，可惜还没收集够材料，它就被带走了，现下更是不知所踪。
一种可能是，伊路米确实是糯米的主人，只是猫咪寿命在那里，糯米又曾经受过重伤，几年过去寿终正寝也很正常；还有一种可能是，伊路米对糯米的去处撒了谎，但这么做的原因我又猜不出来。
从糜稽那里旁敲侧击问不出什么结果，从他害怕伊路米的样子就知道，他对这件事似乎也是云里雾里、听命做事。
想来想去，也只有问本人最直接，所以从揍敌客回来后我就给伊路米发过信息，只是一直没得到回复。
思及此处，我又点开和伊路米的聊天框查看。
【Luna：上次去你家没看到小黑，你有存它的照片吗？】
考虑到某人的感受，我特地用了“小黑”这个的称呼，也没有直白地指出心中疑点，想等他回应之后再说，自认为已经很客气了。
然而聊天框最后的内容还停留在半月前，对面的人像是消失一样毫无回音，而他的社交圈动态更是空空荡荡，和揍敌客的官网一样，置顶了一条“雇佣杀手请电联：XXX-XXX-XXX”。
不过真要说，就连这个社交账号还是半月前，在基裘夫人的建议下才加的，先前伊路米作为集塔喇苦先生出现时，因为固定月底会来，我们也没有额外交流的必要。
这么一想，说不定我加的这个账号也只是杀手先生在应付“合作伙伴”时才拿来用的，毕竟他早就提醒过我“杀手不需要朋友”。
越想越觉得不爽，于是我果断学习飞坦——把伊路米拉黑了。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蜘蛛之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