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蝙蝠侠与罗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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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西不敢置信地掐了掐自己的手腕——瘦得骨节凸起，确实像他十三四岁的样子。他没有什么营养不良，纯粹是这个年纪的他刚刚开始长个子，同龄的男孩儿各个都瘦得像竹竿一样。他并不矮，在同龄的孩子当中还算比较高的。杰西曾经在档案里看过这个年纪的罗宾，比他体型还要小很多……在他身边像小鸟一样转着圈叽叽喳喳的查理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杰西不知道这个脑子看起来不太好使的孩子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查理笃定地说：“呃……这是正常的。你看你长大后这么强壮，变小了肯定也长得很高。我只是让你变得像罗宾，又不能真的像漫画里一样回溯时间！你小时候营养不良对吗？我接触过一个罗宾的地下后援团组织，他们猜测第二任罗宾很大概率来自街头，这说得通……”
杰西面无表情地撩起衣摆，低头看了眼自己平坦光洁的皮肤。太好了，一个伤疤也没有，这确实他*的完完全全是十三岁的他。这就是回溯时间。现实往往比漫画更离奇。
杰西欲言又止了一下。他又不好说正牌的那个罗宾确实来自街头，营养不良——话说罗宾的地下后援团组织又是什么？？这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该接触的东西吗！他脑子里不受控地冒出几个和查理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凑在一起交换罗宾卡片的画面，但这群人甚至推测对了第二任罗宾的出身。
他现在脑子里的画面变成几个八九岁的提姆·德雷克凑在一起，一人抱着一台手提电脑了。
唯一的意外之喜是杰西发现他现在能碰到这个臭小孩了。他相当不客气地凭借那点身高优势把手摁在查理的头上——萨姆还没抽条的时候他经常这么做。“冷静下来，男孩，既然你还需要我的帮助。我劝你最好想想我们接下来要干些什么……”
“就像你平常做的那样！”查理兴奋地跳了起来，脑袋再次穿透杰西的手掌。他整个人飘起来，飘到大概两米高的位置，导致杰西只能仰头看他。好吧，看来就算是能摸到幽灵的这个能力，看起来也不太靠谱。
他该做什么？杰西思忖着。总不能真的带着这个小小的幽灵去夜巡，虽然他根本不确定蝙蝠侠他们能不能看到他。但他现在除了整个人变小了一号——许多号以外，也没有缺胳膊少腿，所以最好先给布鲁斯和杰森他们汇报一下情况，以及联系迪恩和萨姆看看他们对这种该死的现状有没有头绪，当然，如果他们已经跟老爹联系上了那最好……
杰西一边想着，一边掏出他的通讯器——下一秒，他却一把拉过旁边傻站着的查理，在瞬息之间翻滚在地，带着男孩躲进了设备后面！
“怎么回事？”查理问道。
“别出声。”杰西条件反射一般地捂住了他的嘴，小声道。他甚至还不清楚来者能不能看到这个有点不同寻常的幽灵，但他就是这么做了。他感到自己拉进手里的腕骨像一块冷硬的铁，捂住孩子的嘴的那只手下传来大理石一样冰冷的触感。
杰西手里没有武器，他也尚不清楚来者是谁。只是数次行走于生死之间养成的直觉使他做出了正确的反应。设备的另一面一片寂静，但杰西就是知道——有谁在那里。
他们不可能永远这么僵持下去。杰西想着，再次对查理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查理眨了眨眼睛，疯狂点头，杰西这才松开捂着孩子嘴的那只手，谨慎地将身体探出一点点，向外望去。
阴影里站着一个黑影。一个高大、沉默，如雕塑般一动不动的黑影。
这个黑影让杰西感到熟悉，但是他并不敢确定。他决定并不贸然出声，而是再次对查理打了个手势示意他穿墙跟上。他借着现在瘦小灵活的身体飞速地向前挪动了一些。
那个黑影更近了。显现出更加熟悉的轮廓。
杰西决定故技重施。而黑影终于发出了声音，像一座雕像突然被赋予了生命一样，他显现出一种杰西所熟悉的态势，以一种杰西熟悉的低沉语调道：“你可以出来。我并不准备攻击你，而我也看见你了。”
杰西并没有从掩体后出来，但他小小地惊呼了一声：“布鲁斯？”
黑影再次沉默着。而杰西选择走了出来。穿着宽大衣服的男孩有着明亮的蓝眼和没有一丝杂色的黑发，他的目光沉稳不似孩童，但又好像有烈焰深藏。男孩笃定道：“不。蝙蝠侠。”
“完全正确。”黑影喟叹道，向前一步。他的身影终于完全显现在蝙蝠洞的灯光下，那个尖耳的身影是那样地被每个夜行的哥谭人所熟悉，但似乎又微妙地有所不同。
查理还躲在那些设备后面，但他的声音清晰地回想在杰西的脑海里。幽灵的老把戏，只是有点阴森。“哇哦！酷！他就是蝙蝠侠？那我们现在又有蝙蝠侠又有罗宾——”
“不知道哪儿来的另一只蝙蝠，和冒牌的罗宾。”杰西在心里补充。
“你认识我。”杰西条件反射一般地在裤缝上敲了一下自己的食指。“我还以为是平行世界的布鲁斯，靠近了一点又感觉不像。你从什么样的世界来？”
这个蝙蝠侠似乎来了些兴致：“你这么确定我来自别的世界？”
“至少你不是我认识的任何人，但好像又有点熟悉……”杰西微眯起眼睛来仔细打量他。而后他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与肯定的表情织出一种微妙的表现：“提米？”
“我是说……提摩西·德雷克。”
“不错的答案。说说你是怎么猜出来的？”这次蝙蝠侠的语气终于显露出一丝惊愕——但杰西又觉得他好像早就预料到了自己能叫出他的名字。
“你不是我的长辈。那个世界里的我应该依旧比你大几岁？我没必要什么都跟你解释。”杰西对他很不客气。
“就当是为我解惑。”
“杰森没有这么沉默，达米安则会更傲慢。至于迪克——他是最像的那一个，但我不认为他会这么……”杰西沉默了一下，以求寻找一个正确的形容词，“狼狈。”
“……你听起来对你们的那个提姆评价不高。”
“只是我知道他总是觉得有什么事情缺了他就不行。顺便，别转移话题，大蝙蝠。我在说你，没在说他。”
“任何人经历了那些事都会变成这样。”
“说得不错。所以你们世界的迪克·格雷森过得怎么样？”
蝙蝠侠——提摩西沉默了。
杰西促狭地笑了。“你觉得如果杰森泡的不是拉萨路池而是化工厂化学液，他会变成小丑还是红头罩？我不理解。为什么你们总是觉得你非要成为自己之外的某个角色才行？蝙蝠侠，或者罗宾。”
“你不懂蝙蝠对哥谭意味着什么。”
“我确实不懂。但如果我处在你的境地上——我会做自己。”
杰西稍微扬了扬下巴，做出一个很达米安风格的表情：“撞破南墙也不回头。”
“希望如此。那你所认为的‘自我’是什么？一辈子为了他人而活着吗？”
“什么？我才不会……”杰西大声抱怨着。
“如果迪恩和萨姆死了呢？而此刻一个恶魔出现在你面前——我要你拿剩下全部的生命和全部的灵魂，来换他们的复生。我甚至可以给你一年再和他们相处的时间。你会怎么做？”
杰西的脸色沉了下去，他压低眉头，露出一个有点像二代罗宾，又截然不同的凶戾表情。唯独没有犹豫。显然这就是答案。
“你看。”提摩西耸了耸肩。他从来到蝙蝠洞以来，第一次显露出这样鲜活的姿态。
“好的，停一停，提摩西。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干什么？和我闲聊？你看起来似乎对这样的情况并不惊讶……”杰西决定打断这个诡异的情感交流环节，他和这个提摩西·德雷克又不熟悉。他都不知道他们两个为什么要进行这种对话，他不自在地往上提了提宽松的领口。
“我来自于一个与你们的世界几乎一模一样的世界。我甚至记得这个年纪的我曾和从未来而来的我的交谈——唯一的变数来自于阿卡姆骑士。同样来自异世界的来者。在我们的世界里布鲁斯死了，而我必须把这个前兆扼杀在摇篮里……”
杰西伸手做了一个“停”的手势打断他，“即使你知道这不是属于你的世界？你们怎么都一个作风！”
提摩西的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我来完成一个时间闭环。”
“什么？”杰西惊愕。
“在一次……总之与阿卡姆骑士无关的行动之后，你失踪了。我们在蝙蝠洞的监控里看到了你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小孩，与一个站在监控死角里的男人交流了什么之后，你自愿离开了蝙蝠洞。然后你失踪了整整一个月，等你再次回来之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跟你离开了。甚至没有联系他们。为什么？”杰西再次抽动了一下手指，“我需要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你变成这样是因为一个幽灵对吗？”
杰西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我相信你一定知道有些幽灵会干扰通信频率。而且我不会让你联系他们。”
“我可以选择不跟你行动。”
“那我会采取强制手段。我想我‘之前’就会这么做的。”
“因为什么？别像个变态，提米。”
“因为凯特。我需要一个熟悉蝙蝠系义警们，又可以成为我的助力的人。你有经验和能力，而且暂时没有反抗我的力量。”
“蝙蝠女侠……？布鲁斯的死和她有关？我只听说过她，可还没见过！”杰西衡量了一下二人的体型差距，明智地没有选择冲上去和提摩西打一架。他说：“可你真的能解决这个？幽灵的委托可不简单。”
“我和你……那个世界的你，合作过很久。我对于你们狩猎的那些东西的理解远胜现在的你们。”
“……成交。”杰西沉默了一下，然后伸出拳头——提摩西轻轻地碰了上去。
“见见查理？”
“我还看不见他。”
“好极了，那我们现在去干些什么？”
“给你买身合适的衣服。”
“……太对了。我不要小短裤。”
“我们现在也是一个蝙蝠侠，和一个罗宾。”
“一个不怎么样的蝙蝠侠，和一个冒牌的罗宾。别扯上我，我只想做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蝙蝠侠与罗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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