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你，我容易吗》马思远

6、报复

　　我自然不能让袁俊雅知道真相，就“老老实实”地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她，袁俊雅习惯性的撇嘴道：“没有了？”
　　“没有了。”
　　“那我问你。”袁俊雅难得地激动，“那天在操场上，你搞什么鬼？”
　　“那天呀……”我微笑着“回忆”，“那天遇到一道数学难题，做不出来，就在操场上边溜达边想。太专注了，走到跟前才发现是你俩，哇，俊男靓女啊，吓呆了呗。”
　　“你胡说！”袁俊雅愤怒到满脸通红，“赵晓强，你别跟我装蒜，我从来没答应跟你订婚，你也少来管我的事。”
　　望着袁俊雅气哼哼地离开，我后悔这架打得真不值。
　　可是恶梦其实才刚刚开始，几天后的一天，有人在我们宿舍门口喊：“赵晓强？”我边答应边往外面跑，人刚出门迎面就打来一拳。
　　这一拳不比张帆挨得的那拳轻，我当时就头晕眼花了，连打我的是谁都没看清。紧跟着我腰上又重重地挨了一脚，这脚力量之猛，把我直接踢爬在泼满洗衣水的泥坑里。
　　跟着就是好几只脚在我的头上、身上踹，边踹他们还边骂：“X你娘，让你欺负张帆，你活得不耐烦了。”
　　我终于明白祸从何来，这反而让我勇气百倍。
　　几个家伙终于打累了，又揪着头发警告我别装大尾巴狼，然后准备离开。其实这时我已经盯住扔在墙边的半根桌腿，等我恢复自由，便一跃而起。腰真痛啊，可是我还操起桌腿追过去。
　　走在最后那小子感觉不对，想回身来看，这时候桌腿已经照着他的后脑砸下去。说实话这家伙命挺大，当时我全身的力气全用上了，真被砸中肯定好不了，但是他这样一转，正好把脑袋让过去，桌腿重重砸在他的左臂上。当下他就蹲在地上嚎起来：“妈呀，胳膊断了！”
　　我还管你胳膊断不断，就是脑袋断了老子也不放过你，我跟上又是一脚，把他也踹进泥坑里。跟着我又追上另外一个离我最近的，桌腿一轮就砸过去，可惜这小子有点跑得快，桌腿没砸中脑袋只砸在后背，他也哭天喊地地喊起来。
　　下一个对手我认识，是学校高三的体育生，录相厅争座位我们动过手，算得上一个狠角色。这小子不象那几人拼命跑，他冷静地面对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块板砖。可惜板砖太短，老子不怕，我轮起桌腿就向他头上砸去。桌腿打得他血流满面，可是他扔出的砖头也重重砸在我腰上，我们两个同时倒地，站不起来了。
　　最后我们都被学校送进了县医院，第二天我爹我娘就赶来了，问了医生，才知道我的一根肋骨被砸断，还好没伤到内脏。另外三个住院的都是县城人，亲戚朋友来了半医院，吵吵闹闹地要跟我爹算帐，我躺在床上听着那么多人围攻我爹，恨不得再跳进起来冲出去。
　　我娘拼命按着我。
　　后来医院领导出面局面才控制住，安静下来我娘偷偷告诉我，被我打的三个人，一个断了胳膊，一个背肿得不能动，还有一个脑袋上封七针。我娘发愁地说，人家让我们付医药费，还要赔钱。我焦急地跟我娘说：“是他们先打的我，我是被打急了才还手。”
　　我娘安慰我说：“你安心养伤，你爹找你四叔去了。”
　　我只知道我四叔在县城做大官，可是没想到四叔做的是政法委书记。我爹回来的第二天，就去派出所报了案，跟着就有警察来找我作笔录，后来听说那天参与打我、没有被我打进医院的，全都进了看过所。再后来又听人说，看守所的同学召认是张帆找的他们，很快张帆也被关进去。
　　这回病房又热闹了，不过不是来逼债的，而是找我爹“商量”撤案。我爹才没有那么好欺负，咬定要公事公办，就这样又拖了几天，有天半夜四叔来看我，在外面跟我爹嘀咕了很久。第二天我爹同意撤诉，条件是倒霉蛋们包下我的医药费，他们的伤自己解决。
　　后来我娘偷偷告诉我，有人求了县长给我四叔打招呼，四叔不能不给县长面子。应该说这是我第一次了解权力这个可爱更可怕的东西。
　　我要在医院住一段时间，考虑到学习肯定会被耽搁，四叔跟校长联系给我办了一年休学。而我躺在病床上，除了身体上的痛苦，袁俊雅从没露面也让我非常伤心。
　　由医院转到老家，我休养到彻底恢复，就借口学校有东西整理，又坐车到了县城。但是我没有回学校，而是找个家小旅馆住下，然后提着根木棍在学校门口转悠。中午放学没有见到我要找的人，没关系，我可以等。
　　下午的时候，我们班的赵斌笑着向我跑过来，“晓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进去找我们？”
　　我挥了挥手中的木棍说：“心头有口气，不出不舒服。”
　　赵斌把我拉到僻静处，低声跟我商量：“晓强你守在这儿，孙少龙他们早就知道了，中午都是跳墙回的家。下午他们找我来跟你求情，你把他们打得很惨了，他们又赔了你的医药费，所以想请你放了他们。”
　　我清楚孙少龙几个只是为了哥们义气，我也不想结怨太多。我跟赵斌说：“别人可以，张帆不行。”
　　赵斌惊喜地道：“晓强你还不知道？张帆半个月前就转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