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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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往前线的运输列车天还没亮就出发了，驶出米德加时太阳刚出来，车上的士兵看着自己的故乡沐浴在晨曦中渐渐远去。
魔晄都市周围一般都很荒凉，列车扬起的尘沙很快遮住了灰色钢铁森林。
虽然米德加也没有多令人留念，但这毕竟是大多数士兵第一次背井离乡，多少有些感慨，可没过多久这些情绪就被他们抛在脑后。
太阳越升越高，列车驶过光秃秃的沙地，越过生命的断层，开始进入绿色的世界。星球向人们展示她原本的样貌：丘壑渐起，猎鹰飞过，一眼望不到头的原野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绿。
年轻的士兵们被这景色吸引住了，他们扒在窗前，阳光在地上投射出他们挤在一起的剪影。
她和萨菲罗斯在角落安安静静的坐着，抱着刀，靠着彼此。热闹的气氛随着列车行进晃动，年长的士兵调侃后辈没见过世面，互相打趣的声音此起彼伏。她和萨菲罗斯依旧安静的呆在角落，头盔遮住他们淡漠的脸。
她不说话，萨菲罗斯也不说话。
“喂，那边的小鬼，怎么不吭声？”
“不会是在想妈妈要哭了吧？”
车厢里一阵哄笑。
她和萨菲罗斯还是一动不动。
“这么倔，几岁了小鬼？”下巴有道疤的士兵咧着嘴问他们。
萨菲罗斯的绿眼睛转向提问者，士兵看不见他的动作，却觉得脊背一凉。
“12岁。”少年清脆的声音传来。
车厢里安静下来。
神罗征兵的年龄线是14岁，入伍者包食宿，还有微薄的薪水。为了防止有不符合要求的人混进队伍，入伍前都有身体检查。
“还有两下子啊，小鬼。”看来其他人都把他们当成了漏网之鱼。
“神罗真是群畜牲！”也有人义愤填膺。
“小声点，你不要命了？”周围的人拉住那个过于激动的家伙。
“怕什么，难不成这里还有塔克斯来堵我的嘴？老子骂的的就是那些吸人血的垃圾！”
“有没有塔克斯我不知道，但我会以违反军纪为由将你除名。”车门打开，穿戴整齐的军官直挺挺走进来，车厢里的士兵慌忙坐正。
“给我记好了，新兵！这里是军队，不是什么你们能嚼舌根的乱七八糟的地方！”
军官给了那个不安分的家伙一记眼刀，“没有下次。”随后叫走了角落里的她和萨菲罗斯。
她和萨菲罗斯被带到了随行人员的专用车厢，里面是宝条手下的研究员，他们打扮成医护人员的样子，给兄妹俩戴上项圈。
“这是记录数据用的仪器。”研究员交代。
以后他们都要在这里接受定期检查，和之前在实验室一样。
是的，对于他们来说，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她和萨菲罗斯都很清楚，自己是被投放进来杀戮的。
只是不再有对手的数据，不再被冷硬的目光包围，环境参数也是未知。身边还有一群吵吵嚷嚷的人，按照书上的定义，应该算是同伴？
她和萨菲罗斯站在门外，看着士兵们不甚端正的坐姿。气息紊乱，动作僵硬，对周遭变化毫无察觉，这样的家伙，在实验室里必然属于失败品。
“会死的吧。”她说的是肯定句。
“会死的吧。”萨菲罗斯说的也是肯定句。
既然结局已经确定，那也没有徒生事端的必要。和弱者交往的苦头，她已经吃的够多了。
“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但军队里没有特例。”身后的军官声音低沉，表情严肃。高领毛衣遮住了她和萨菲罗斯的项圈，在军官眼里他们只是比其他人小一号的士兵。
“既然成了军人，就要履行身为军人的义务，这是独属于我们的荣耀。”军官的话铿锵有力，阳光给他棱角分明的脸镀上一层金边。
古怪的话。
她和萨菲罗斯并排站在车厢的阴影里，嘴巴抿成一条线。
“总之只要杀人就对了吧。”她的声音毫无起伏。
军官愣了一下，随即提高声调：“不，是服从命令！”
“好。”
这个军官的话虽然不知所云，但是他的动作干净利落，虽然还是不够看，但会比车厢里的大多数士兵活得久一点。
在推开门走进车厢前，她突然回头，没头没尾的来了句：“不要轻易死掉哦，长官。”
她和萨菲罗斯的感觉是对的。
五台和米德加不同，到处都是遮天蔽日的大树，地形复杂了不止一点，本土作战的五台士兵在里面神出鬼没。
他们到了前线就立刻投入战斗，成员数量直线下降。
惨叫声盖过了杀喊声，炮火映红了半边天。她面无表情的抹了五台士兵的脖子，地上的血混合在一起，她脚边是另一个神罗士兵。
自己见过他吗？她盯着地上那张苍白的脸，回忆起车厢里那些模糊的面孔。
算了，就这样吧。回忆无果，她放弃了。
她和萨菲罗斯穿梭在战场上，迅速又高效的收割生命，很多五台士兵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便失去生命活动。15分钟后，五台宣布撤军。
她和萨菲罗斯同时收刀入鞘，来到军官面前，在一众东倒西歪的伤员前站的笔挺。他们摘下头盔，露出相似又略显稚嫩的面容。
“战场清理完毕，请指示。”
军官看着他们的银发轻轻飘动，捏紧了拳头。他错了，大错特错。着两个小鬼不是普通的士兵。
他们是刀，可以直抵心脏的好刀。
作者有话说第7章 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