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天才（2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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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宗屿早在得知植入删除唯一绑定命令耗时未知后就离开了实验室。
灯管高悬，空旷的实验室里，只有Zero一台机甲立在中央，它的右腿已经复原，不管驾驶舱内的共感接口有什么改变，单从外表来说，它和宗也第一次见到它是并无两样。
宗也和弗兰克教授两人站在控制室内。
在机甲的基础命令库里，各种五花八门的基础命令成百上千条，给普通机甲额外植入一条命令耗费时间不超过半小时。
但想给S级机甲扩容基础命令库却并不容易。
并且植入的还是一条，违抗机甲本能的命令。
删除唯一绑定的命令，从植入一开始就遇到了困难，命令代码添加进入命令库后，整个命令库的数据页面就彻底卡住不动了。
既没有跳出加载中的进度条，也没有像之前添加临时绑定命令那样，直接被命令库拒绝。
不仅是命令库，所有程序模组都停止了运行。
宗也望着下面的机甲：“这是正常的吗？”
弗兰克早就预料到命令植入不会太乐观：“这种情况，是机甲读取到了这条命令，在拒绝。”
他这条命令，是强控制命令，非要形容的话，可以将这条命令当成某种病毒，机甲在病毒入侵的第一时间发现并且尝试清除这条病毒，它们双方都在攻击对方。
所以弗兰克才说，如果失败会导致机甲报废。
因为强控制命令是不允许被机甲拒绝的，如果机甲一定要拒绝，就只能自毁。
S级机甲有意识，但它不是人，它不懂什么叫趋利避害，它只会坚持它认为正确的。
弗兰克一直没有给机甲库里另外那台S级机甲使用这道命令，就是他不忍心。
即使那台机甲不是他设计的，但在机甲设计师眼里，每台机甲都有生命，更别说真正拥有生命的S级机甲。
他推演过无数次给它植入这道命令的结果，无一例外，每次都是失败。
包括现在立在他目之所及之初的Zero。
他甚至不忍心看。
弗兰克摘下眼镜，他捏了捏晴明穴，对宗也说：“它不知道要和这道命令对抗多久，结果没那么快出来，你这几天也一直陪着我改造机甲，要去休息会儿吗？”
宗也：“教授才应该去休息吧，我这几天都闲着。”
弗兰克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你……”
宗也：“？”
系统说：“教授应该是怕你触景伤情。”
不难看出，弗兰克教授一直没有对命令植入成功抱有期待，连他这个外人都不忍心看到最后Zero自毁，更何况宗也这个设计者。
不过是难以将高比率的坏结果说出口，随便找了个借口想要支开宗也。
而小黑洞哪听得懂这些言外之意。
他听系统这样一说，才知道弗兰克这话的意思，宗也直言：“教授，你不用担心我，我没关系。”
弗兰克只当他嘴硬，毕竟这几天虽然宗也没有参与到机甲的改造中，但他时时刻刻都看着机甲。
就连现在，他也是托着下巴，一瞬不瞬望着下面机甲。
弗兰克摇摇头。
他沉迷于机甲设计，日常都是围着机甲打转，对于世家之间的事情并不清楚。
在这之前，他从未听宗也提过一句家人，今天看到宗屿，他更是不理解宗也为什么要给那种混蛋玩意儿设计这么一台，各方面都很优秀的机甲。
就算这不是一台S级机甲，但从它的很多设计来说，这台机甲的研究价值也高于它本身。
更别说他还是台S级机甲，全星盟能有几台S级机甲啊，就要被宗也那混蛋弟弟给毁了。
弗兰克藏不住眼里的心痛。
“教授？”
宗也的声音让他回神：“啊？怎么了？”
宗也收回在他眼前晃动的手：“我有点好奇，你之前说的那台S级机甲。”
“哦，你说[轩]？”
“轩？”
弗兰克看了眼依旧卡死的页面，问宗也：“想去看看吗？”
宗也：“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弗兰克轻笑，他拍拍宗也肩膀，“反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结果，走吧，我带你去看看。”
宗也立即跟了上去：“教授，你之前是说轩失去了它的操作者吗？”
控制室的大门打开，两人前后出去，又合上。
至此，硕大的实验室内，只剩下Zero一台机甲。
走廊里，宗也和弗兰克教授并肩而行。
宗也：“他抛弃了轩？”
弗兰克双手背在身后，闻言摇了摇头：“他牺牲了。”
宗也：“啊？”
001倒是不太意外，毕竟以星盟人对S级机甲的重视，没人会放弃一台S级机甲，除非有迫不得已的原因，比如说死亡。
弗兰克看了眼宗也：“你马上要成年了吧？”
宗也点点头。
弗兰克：“小渊离开的时候也跟你一般大。”
宗也：“小渊？”
弗兰克打开一扇门，这是一间很少有人来的实验室，他带着宗也进了控制室，在尚未开灯的情况下，站在这里也能隐约看到下面机甲的身影。
控制台闪着呼吸灯，001说：“这里的控制台没有关闭，应该是睡眠状态。”
印证它的话一样，控制台下一秒就从睡眠状态启动，实验室灯光开启，屏幕亮起，上面是仍然在运行的机甲模组数据。
宗也这才看清那台立在场中央的机甲。
那是一台蓝紫色的机甲，机身线条流畅又锋利，相比如普通的单兵作战机甲，这台机甲体型要更小一些，而且武器装备和普通机甲不一样。
它的手臂外侧，焊接了两个能源盾出口。
这就让他能同时在使用两把武器的时候持盾。
另外，它的背上还背着一把和机甲等身的长刀。
刀刃寒光毕现，光是站在那里，整台机甲也带着一股普通机甲所没有强气势。
和Zero不同，这是在无数战场上淬炼出来的机甲，带着寒森森的杀气。
弗兰克说：“这是一台改造过的轻型快攻反应单兵，因为个头小，它的速度比一般S级机甲更快，但机型小以为着舍弃了一定的能源储蓄量，轩在持久战方面有所欠缺，所以小渊专门让我给他打造了这柄长刀。”
“这是一把高周波装备刀，除了S级机甲，前线很多机甲都有装备能源武器外的冷热兵器。”弗兰克说着反应过来，“你自己也是做机甲设计的，怎么跟第一次见一样？”
001让宗也找补：“就说你第一次见到这样的S级机甲。”
宗也复读，弗兰克也没多说什么，他看着[轩]，却不仅仅在看[轩]。
“小渊是它的操作者，全名叫沈临渊，你应该在学校优秀毕业生名单上看到过他吧？”
宗也当然没看过，他摇头。
弗兰克也不在意，因为他根本没看宗也：“他很小就参军上前线了，16岁中尉，17岁越级获封少校，本来他会是星盟里最前途无量的天才。可惜他偏偏是——”
他猛地把剩余的话咽回去，转头对宗也道：“可惜，他还没等到十八岁生日就去世了。不过也好，少受了很多苦。”
最后一句说得没头没脑，宗也追问：“为什么？”
弗兰克摆摆手，显然不愿多提。
沈临渊战死时，[轩]其实也离报废不远了，但机甲和人不一样，人就算还剩一口气也不一定能救活，而机甲只要核心没有彻底损坏，就能修。
更别说它的设计师是星盟第一的机甲设计师。
他耗费半年的时间修好了[轩]，星盟打算将它重新投入使用，为它分配了一位非常年轻有能力的战士，但可惜，它拒绝任何人的绑定。
机甲不知道人类会死，它只是沉默地等待着它出生入死并肩作战的伙伴再次出现。
星盟高层为了这台机甲的解决方案开了好几次会，最终给了科研所一道强制命令，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轩]能够重新使用。
弗兰克一年多前，就写出了这条命令，但他一直没有提报。
两人离开后，那间实验室从新陷入黑暗，除了控制室内尚未熄灭的屏幕亮着幽暗的光。
弗兰克没有提报任务进展，确实他是私心作祟，老友一家，从和他年龄相仿的沈老头夫妻俩，到沈临渊父母，再到临门一脚迈进成年人门槛的沈临渊，全家牺牲。
唯一留下的机甲，还被下了要么清除要么报废的命令，弗兰克接受不了。
一台机甲能成为S级机甲，是因为它的操作者，弗兰克相信，就算让其他人强制绑定，也发挥不出[轩]一半的性能，除了沈临渊，这台机甲在别人手里，也只是一台普通的机甲而已。
宗也和系统说：“[轩]也好酷。”
001：“你看什么机甲不酷。”
它也在星网上找到了一些沈临渊的信息，还找到了一段他在训练场上的视频。
虫族对抗训练场上，沈临渊一人清缴完训练场上所有机械虫，片甲不留。
宗也：“哇，这么厉害。”
视频断在沈临渊开启驾驶舱门，准备从里面出来的时候。
作战服更衬得他肩宽腿长，系统说：“是个Alpha。”
“唔。”宗也点头。
他们回到Zero的实验室，控制台依旧是卡顿状态。
就连弗兰克教授也不知道Zero会和这道强制命令对抗到什么时候，他让宗也回去休息，他也不准备继续守着。
刚才回忆了一些沉重的事，教授情绪不太好。
001也劝宗也回去，事情进展到这一步，他们除了等结果，做不来任何事。
宗也离开了实验室。
第二天，第三天，Zero这边毫无进展。
弗兰克也有些奇怪，按理说Zero不愿意接受的话，被命令攻击这么久，它应该已经快到走到自毁那一步了才对。
但它又继续僵持了两天。
这四天，宗也和别人进行了两场1v1的训练赛，将两位挑战者按趴在地。
从驾驶舱出来时，宗也突然想到：“统，你说[轩]在战场上是什么样的？”
001：“你不会又看上[轩]了吧？”
宗也：“唔。”
“你还会挑，唯爱S级机甲是不是？”
“没有啊，小白我也很喜欢啊。”
正说着，宗也被人拦下，来人是黄嘉诺，他先对宗也做了个自我介绍，然后说：“宗也，这两天的对手你打起来应该都不过瘾吧？”
宗也实话实话：“他们确实都不太强。”
刚从训练场下来的前·对手：“……”
黄嘉诺等得手痒：“快快，下一个换我，让你知道什么叫打得过瘾。”
原本宗也是想回宿舍的，听他这样一说，便改了注意：“那现在？”
黄嘉诺：“现在现在。”
话音刚落，宗也光脑来了通话，系统说：“是教授。”
宗也让黄嘉诺等一下，他去一边接电话，黄嘉诺已经急不可耐地跑去换作战服了。
“小也，好消息。”弗兰克道，“Zero接受了删除唯一绑定的命令。”
宗也双眼一亮：“真的吗？”
虽然进度缓慢，但弗兰克那边，命令植入的进度条已经走到了3%。
他看向实验室，宗屿已经离开。
“你弟弟刚才过来，发现这么久也毫无进展之后，踢了机甲一脚。”
还骂了声废物。
之后等弗兰克再来控制室查看情况，就发现系统卡顿结束，进度条动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天才（2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