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一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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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他魂牵梦萦、辗转反侧的对象就在眼前。
毫无征兆地轻易出现，就像一缕美丽的幻影。直到队友的呼喊，洁世一才确信了自己所见之物真实存在。
“医生。”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可比他更快的是一道猩红的闪电。
千切豹马在视线触及到那个熟悉的背影的瞬间直接出脚，如同一支离弦的箭般跑出场地。
医生，医生医生……自丛进入第二轮选拔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医务室没有，食堂没有，到处都寻不见。他感觉自己快要发疯了，身体的反应越过思考，径直冲了出去，即使是比赛即将开始的时刻。
为什么不回头呢？
医生。“医生——！”
千切对自己的速度十分自信，可以赶上，医生走得并不快，就快要够到衣角了。
可他突然定在了原地。
只因女人在门的内侧站定，回头的一个眼神。
仅仅是那个眼神，便让千切丧失了所有的力气，目送那扇自动的铁门关闭。
广播放出比赛即将开始的提示音，千切擦去额角的薄汗，如梦初醒，走回赛场，向队友致歉，他在赛前消耗了体力。
一如既往，所以也没有人察觉到他的羞愧。
太蠢了，他到底在干什么呢……冲上去撒娇吗。因为太过寂寞，没能控制住自己。
所以那道目光才会如此冷淡吧。
集中到比赛上吧。要见她，就堂堂正正晋级之后见。
01
“抱歉，工作人员是应该走特殊通道的，原则上不应该让你们看见，是我们这边的失误。门的后面只有晋级者拥有进入的资格，现在先忘记吧。”
绘心甚八姗姗来迟，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故，然而大家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
“医生为什么在这里？”
“她是第二轮选拔之后的医务人员吗？”
绘心摊开手，神色冷淡：“无可奉告。”
凪诚士郎眼睛亮起，又很快地熄灭下去，回复平常的样子，只不过热情已经被点燃。
他有些遗憾：“东西，忘记还她了。”他手腕上发绳是医生的东西，上次待在一起的时候顺势带走的。
此时此刻，这个发言显然是有问题的。队友的视线十分火热。
然而他并不在意。
只要更快地结束比赛，自然能见到。
“你们也认识医生吗？”洁世一后知后觉。
这副无神经的态度把马狼照英惹恼了：“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她可不是专门负责Z队的。”
比赛前多说无疑，他收敛了表情，难得严肃道：“这场比赛速战速决。”
“难道马狼也喜欢医生？”
“不是！不是这方面的意思！”
他大声反驳，额角一突一突的，勉强冷静解释：“我在上场比赛施展的技术，闪电盘带和磕球过人，虽然是临场思考出的办法，但我能做出来，是因为之前在X队期间她出的特训菜单，让我积累了相关的经验。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我现在不会站在这里。”
“有恩报恩才符合我的原则。所以赶紧结束这场比赛，我要追上去道谢。”
“马狼……”洁世一稍显动容：“你完全不是道谢的表情啊，反而像上去给医生一拳的表情。”
“你TM——！”
“哈哈哈！”洁世一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爽朗地说：“我也想见医生。那我们赢下这场比赛，一起去见医生吧！”
球场的另一半，糸师凛的队伍也注意到了医生的出现。
蜂乐回神情恍惚。他已经多久没见到医生了？第二轮训练？不，在那之前，就已经很少能遇见了。
自从医生和凪一起出门之后。医生的周围围绕了太多的人，他已经不能像刚遇见时那样，两个人一起在深夜交谈关于足球的话题了。
诶，为什么……心脏的地方好奇怪，之前有那么空吗？
刚才还好好的。可是见到医生，酸涩的感觉一下子涌了出来。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眼眸空洞。
啊，原来他是在寂寞啊。
想见她，想见她，想见她。
好疼，好寂寞，好痛苦，明明说好会填满自己的空洞的，骗子。好想见她，现在就想。
怪物哭诉着胸前不断涌出黑雾的伤口。
蜂乐回诉说着独自一人再也无法忍耐的孤独。
蜂乐回就是怪物。
蜂乐回，坏掉了。
蚁生十兵卫凝望着医生消失的方向，沉思着什么。
“医生的发型好像变了。”他的手指缠绕着自己的发丝。
时光青志不知其所以然。
“变了吗。不是一直都是盘发吗。”
“束起的方式不一样。”蚁生的语气非常确定，因为他先前打算亲自为医生梳发，并做了功课，“如果是我的话，能编得更[潮]，更美丽。”
时光咬住自己的指甲。这是他感到烦躁时下意识的习惯。
“凭什么你来，你是她的谁！”他的性格使他无法直接大声地发出这样的质疑，反而内化成自身的压力。与其同时，他垂头看向地面，极为小声地碎碎念，不说出来就无法有逻辑的思考。
“大家都认识医生，又强，又帅，又听话，从来没有挫折过的人生赢家，好恨好恨，凭什么这种家伙能占据医生的视线，医生会越来越看不见我的，啊啊啊啊唯一认同我的人会夸奖我的人也要夺走吗，你们已经拥有的够多了，为什么还要来抢走我的宝物！！！”
“会消失的，我一定会消失的，被嘲笑连接近医生的资格都没有，像垃圾一样被踢开，连灰尘都不剩地消失。”
“不要不要不要，好不容易才踢了球，好不容易才有了自信。”
“我不想输。”
比赛还未开始，空气中就已经充溢硝烟的气息，粘稠的执念和急切的期望绷紧了所有人的神经。
蚁生站定在位置上，发现糸师凛一动不动。
平日里理性到冰冷的黑发少年额角青筋暴起，表情十分狰狞，光是看着都能感受到他愤怒的情绪。
“你在生气吗。”
是的，糸师凛在生气。
失误路过了赛场？怎么可能。绘心的解释根本心不在焉。她就是故意经过这里的。
为了看一眼他。
糸师凛咬紧后槽牙，愈发的不满。
她什么意思，她是不相信我会晋级吗？
我怎么可能被打败。她只需要安安静静在门的后面等待我晋级就可以了。辅助我，帮助我提升，就是她的工作。
居然违背之前守的狗屎规则，专程过来看他一眼，确定他的状态，多此一举。
该死，说到底还是对面那些春游心态的人的错。如果不是他们，怎么可能浪费这么多时间。
“碾压他们。”
两边队伍的意志阴差阳错，达成了一致。
赛场沸腾起来。
02
“你已经去过赛场了？”
绘心转过电脑椅，询问刚归来的她。
“嗯。”医生昂首，似乎有些疲惫，无意于多言。
“很好，将目标可视化是很重要的步骤。球场上的每一个人无疑是为了胜利而努力，可当开幕式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黄金的奖杯挂在高处，所有人才会真正为之疯狂，热血沸腾。”
在场目睹医生的每一名选手，都会被她虚无飘渺的视线所牵动，认为视线的尽头是自己。这是绝佳的诱饵，也是比赛的催化剂。
一根纤细的手指抵住绘心的唇瓣。
最近二轮选拔的工作和败者复活赛两头跑，大多是机械性重复的工作。显然，这样是无法满足她的。
“绘心，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如果继续让我这么无聊下去——”抬起他的下颌，态度傲慢，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这是威胁。
他们有契约，可契约随时可以变成一张废纸，只要她想。
而所谓的约定、规矩都只是增添趣味性的一种手段。最重要的是，她能在游戏中得到快乐。
绘心丝毫没有恐惧的意思，露出肆意的笑容。
“放心吧。”
“你期待的辛香料已经在路上了。”
黑暗的监控室中，医生的手机屏幕闪动着，名为“六号”的联络人发来信息。
“我知道你还在日本。”
“让我见你一面吧。”
“求你。”
与此同时，一架载满世界顶级球员的特殊航班正在起飞。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五十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