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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偷听 ...

  •   不耻的偷听行为,春娘做了,只因她不敢亲自面对,屋内的声音很激烈,春娘耳朵有了些问题,听不大清,只好将碍手碍脚的衣服捆绑好,趴在门边,贴上去细细的听。

      “她是佳媃娘娘的药人,本就是有福之人。”祈言说话三两拨千斤。

      徽蓉哑口无言但也不甘心,“被利用来利用去的,公子也认为是有福的,可见心也是没那么善,这样也对,奴隶的命哪里是命,用来做药人也算是物尽其用,祈公子大抵是不知道,之前那奴隶还企图勾引过景侯爷,又闯进过皇上的书房偷过东西,离她远点为好,免得受牵累。”

      酒露就知道那女人不是个好的,仗着一张脸,蠢笨的脑袋,竟厮混过侯爷,还进过书房,想偷大齐皇上的东西,只是不知道她偷的东西重不重要,应当是没有找出来,否则也不会有命活,不行,他家公子现在是必须得离她远点,那女人不祥。

      祈言面色渐冷,屋外的春娘隐约听到了偷过东西,勾引过景侯爷,这些莫须有的罪名都被扣在了她头上,但她无处申冤也不会有人信她,春娘绝望了,她就像村地里被剥开的苞米,白条条的丢在滚烫的地里曝晒着太阳,蒸干她所有的软弱强行让她坚强,可她无用,坚强会让她疼的无处遁形。

      “京城的事,皇上自有决断。”

      “可不是自有决断,所以她被发配入了奴籍,成了药人。”

      徽蓉觉得祈言的平静面具要裂了,撕扯的越加漫不经心,她就见不得比她还会伪装的人,那会显得她多年的努力白费了,这是她所不能容忍的,这可是她努力许久才换来的本事。

      “祈公子觉得皇上误判了?”最后一言,她就不信他还能不破防,若是如此,他对那女人算不上有多喜爱,要不是景鹤愿成婚,指不定眼前的男人能不能遇到她。

      “姑娘有此疑问才叫草民心惊,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少说为妙,今日我看姑娘确是被蒙汗药,药昏了头,酒露起来送客。”

      徽蓉吃了闭门羹自然心有不满,但是看到他没了往日波澜不惊的镇静,又觉得不亏,反正她也不是真心想伺候他,现下让她走何尝又不是她想要的,于是提着裙摆就出来了,簪缨世家的女子,礼仪风度是刻在骨子里的,徽蓉再失意,也不会让这些风骨落地。

      屋外的春娘魂不守舍的站好,之后的谈话她一点也听不见,只能乖乖在门口等着他们谈话结束,她不能再落个不好的印象去落实那些栽赃陷害,子虚乌有。

      徽蓉像只孔雀,端庄高傲不屑的从春娘面前走过,一个眼神也不曾落于她身,瞧不上眼就是瞧不上眼,她的身份地位用不着她对不如她的人假以辞色。

      酒露见风使舵的本事从未落下,待徽蓉一走就厉声道:“不是说了未时一刻,你怎么现在就来了?来偷听?也是你这样的干出偷听的事不足为奇,像是你会做的事。”

      春娘缩了缩脑袋,酒露凶的很,“你就只会对我凶,刚刚怎么不见你这样。”

      她承认了,她就是听了又如何,反正她在酒露心里十恶不赦,坏透了。

      “春娘,进来。”一声咳嗽打破了他俩的争执。

      春娘抹了抹眼泪,进了门后将门轻轻掩上,羞愧的无地自容,她偷听的事,他该知道了,没有一样是她能做好的事,怎么会成这样呢?一切都是那么的糟糕,她弄坏了所有人的心情。

      “哭了?做什么为这种事哭,春娘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也不会信她。”祈言伸了伸手,春娘不再压抑哭声,人慢慢的走了过去。

      祈言用帕子给她擦眼泪,春娘坐在他身边任由躺坐着的他施为,只是委屈的眼泪越聚越多。

      “快别哭,帕子都要湿了。”祈言有些无措,他见过病人因为病痛的折磨哭的要死要活,见过药人怕被毒死求活命时哭的声泪俱下,但还从没见过春娘这般,幽幽望着他细声细气的哭。

      “做什么哭成这样?是因为我没替你反驳?”祈言作势要坐起来。

      春娘按住他的手,摇摇头,“我偷听你们说话被你知道了,做错了……丢人。”春娘不敢说实话,他怕他信了那些谎话,可若是她承认了,祈言会怎样看待她?他那么好,她不想让她留在他眼里的形象很差。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听就听了,我说的话,没什么是春娘不能听的。”

      春娘更加心酸落泪,“我不好,我配不上。”

      好姑娘的信心全被奚伯彦那人奚落的丁点不剩,他那人从没想过有天他会自食其果,所以霍霍时恨不得连根将它拔掉,好让春娘乖乖听话,任由他摆布。

      “咳咳”,“世上没有春娘配不上的人或物,你要正视自己,不要总想着逃避。”

      春娘含着泪眼垂眸,用力的点了点头,“祈言我心口不舒服,总觉得好疼,尤其当你不见我的时候,它疼的都揪了起来。”

      起先祈言担心的不顾断臂坐了起来,他担心的事还是来了,说是春娘的生机,可到底还有赌的成分,之前没觉得有什么,现下只觉当初自己是刽子手,十分后悔,种种心情复杂的在祈言肚腹里纠结成了解不开的团,谁知春娘的后半句又是一把烈火烧的他血液热的翻滚,当即上了头,惹的他面红耳赤,撩上了耳朵又下了脖颈往霜白的胸口去了。

      “我给你把个脉看看。”祈言不敢看哭的梨花带雨的春娘,之前的种种猜忌与胆怯好似没那么重要了,至少现在她眼里的是他祈言,替代品又如何,总之现在他在她眼里再不是他人。

      春娘哭着,看到祈言手微微颤抖,想起了他的胳膊断掉了,也想起了奚伯彦那恶人,都是他害的,他要杀了她身边所有人才罢休,春娘立即将脸侧过去,不让祈言靠近她。

      祈言一笑,觉得她可爱,很像之前他采药时遇到的含羞草,春娘见他笑,只以为是笑她哭的还不如个孩子,祈言总是这样看待她,手不想给他,把脉也不会是好结果,她的身体她知道,衰败无力的很快。

      “不要把脉,你安心研究治娘娘药的病就好,我身体好的很,一直暖烘烘的,村里很多人羡慕呢。”

      白白的小脸一点也看不出健康,酒露说的没错,已经走到了这步,难不成要让春娘这些罪全都白受,左右为难之下就是错过的无奈妥协。

      “祈言,你不要担心,你在呢,若真有什么事情,有你肯定会没事的。”

      春娘眼里溢满信任,吃药时的疼仿佛也没什么大不了,忍忍都会过去,她习惯了忍耐,都会没事的,奚伯彦也答应了她,如果娘娘病好了,他没了牵肠挂肚的事,定会大发慈悲的放过她,到时趁着他们开心,她还要去求娘娘,求她的恩典,让皎皎恢复自由身。

      祈言还想坚持,但屋外的酒露催了,近日这个时辰,他应该在专门为药人开辟的洞内查看其他药人的状况,与春娘的做个对照,总也不能指着春娘一头。

      祈言离去后,春娘也昏昏沉沉的带着满足离开了,她要去守着他的花,早些长大,早些治好病,就都自由了。

      承晖殿内,奚伯彦坐在知素床榻的不远处。

      “皇上你别过来,小心过了病气,绿蕉看茶。”

      奚伯彦打了个转儿坐回去,面露心疼之色,“好好的怎又病的下不来床。”

      绿蕉看了茶后,将床幔放了下来,小心将知素扶起倚靠好,就识趣的退至一旁,心里艳羡娘娘得宠。

      “不小心吹了风。”

      “哪是不小心,分明是那叫徽兰的突然在御花园内摔倒,惊了仪仗才让娘娘染上了风寒。”

      绿蕉说的急切,恨不得手脚并用去告一状,打心眼里替她家娘娘委屈,自是不可能的,毕竟佳媃娘娘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事,人尽皆知,宫里带不进来什么帮衬,奚伯彦也不喜欢那样的女子,她知道的,所以她不想用他的爱来触碰他的底线。

      “徽兰?冒犯娘娘的直接掌嘴,安铭。”

      “奴才,在。”随侍一旁的安铭应声拿着拂尘领旨阔步出去,不一会儿有个小太监回禀说掌嘴五十,人打疼晕了,问还需不需要继续。

      这事一般安铭不会问,如今多句嘴无非是她妹妹徽蓉在替皇上办事,知素知里边弯绕,体贴地轻声道:“皇上,臣妾无事。”

      “让安铭自己看着办,这点差事还要请示,年纪大了我看他是该退了。”

      奚伯彦很少对安总管发这么大的脾气,也算是给足了知素的脸面,哪还有芥蒂,只盼他不要因为她身边人告状而嫌她麻烦。

      “皇上的手怎么了?”隔着纱帐也能看到手面上花了一片,结痂的红痕触目惊心。

      知素撩开床帐,奚伯彦抚了抚伤口,一模一样的说辞,变都未变,安抚道是树枝划的,让她放心,好好修养身体,就连安铭疑惑宣太医时,他也只让太医说是树枝划的,她可真该掉脑袋,看,他都为她说谎了,可见她也不是丁点本事没有,至少抓人怪厉害的,胆子也肥了不少,等事了非得好好收拾她,最少也该剁了手,让她知道忤逆他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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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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