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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牺牲-03 ...

  •   兰教授对她的老师敬服如神。然而,宏博士的生命在自己设下的圈套里悲惨地结束。他为了完成一篇重量级的论文,不顾警方提醒,私自接触一个危险的连环杀人剥皮犯罪嫌疑人。他故意设置那个杀人犯熟悉的作案氛围,成功地与其遭遇,并顺利地跟随杀人犯进入了他的家里。警方猜测博士对自己的理论知识太自信,认为通过自己的语言和行为影响能够消除罪犯的杀人冲动。或者他低估了对手的智商,没想到罪犯从一开始就猜到了他的目的。当警方找到他的时候,他的躯体在浴缸里被发现,但是肌肉组织已经被强酸溶解。而他的皮被完整地剥下来,又被悉心地缝好,塞满了填充物,栩栩如生地站在镜子前。
      值得一提的是,兰教授的爱人宇熙立也是宏博士的学生。是一个长她五岁的犯罪心理学家。宇熙立在继承了老师的理论衣钵之后,比他的老师走得更远。他因为亲身尝试罪犯的犯罪行为而遭到学术界的唾弃,失去了教职。他变得暴力狂躁。兰教授无法接受现实,提出分居。当时她怀孕临产,遭到丈夫的暴力袭击,企图逃离,不慎摔下楼梯,一对双胞胎全部胎死腹中。宇熙立在医院看到两个死去的胎儿,行为癫狂,伏地痛哭,狂呼而去,从此不知所踪。
      我的第六感又莫名其妙地出现了。我追问道:“那是哪一年的事情?”
      “大约三十年前吧。哈哈!你不会认为兰教授的丈夫就是那个食人魔吧?她丈夫的尸体在失踪几个月以后被找到了。兰教授从衣服和头发的颜色认出来那就是她的丈夫。”
      “头发颜色相同的人多了。再说他也可以把自己的衣服给死人换上呀。”
      哥哥笑起来。“哈哈,我真服了你了。”
      我总觉得这个故事的哪里有点不对劲。又一个急智的问题蹦了出来:“宇熙立是本国人吗?”
      “不是。他是韩国人。咦,你怎么猜到?”
      “哇!我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厉害!我只是突发奇想,没想到竟然有新发现。”
      “那你觉得他回到了自己的国家吗?”
      “我只是猜测。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说不定会有突破。不过,暂时保密。”
      也许您也猜到了我要干什么?我想去图书馆检索韩国的犯罪心理学杂志,心理学专业杂志上发表的有关食人杀人方面的论文,或者相关的著作。
      第二天,我来到了国家图书馆。国际期刊阅览室的管理员薇薇姐已经是我的老朋友了。听说了我的需求,她一声招呼,几个人跑东跑西,立刻把他们能够找到的所有期刊和论文集都摆在我的面前,小山一样。
      “哈哈,阿雅。这么多书,我看着都头疼。如果需要帮忙,你说话哈!”
      薇薇姐端来一杯咖啡放在我面前,然后关上了阅览室的门。
      “加油,杜检察官!”
      给自己打完气。我望向堆积了两张桌子的期刊和书籍。
      当然,这些资料已经翻译成我国的语言或者用英文写作的。
      第一起到第三起儿童被杀案和失踪案发生在我国。我决定从在我国发行或出版的相关期刊和书籍读起。三起案件发生的时间跨度为10年。我从第一起案件发生的1953年的资料开始搜索。资料不多,很快翻完,没有收获。在第二起案件发生后到第四起案件发生前,也就是从1958至1963年6月前,我在国内的期刊里没有找到有关食人变态心理的论文。我转而查询在韩国发行的期刊和书籍,也没有相关内容。
      我的肚子不争气地提出抗议。一看表。哈,差不多下午2点钟了。我从包里拿出饼干和水果充饥。看来要加油了。桌上的资料还剩一大半。
      因为在休伯特的儿女失踪后的二十年内再没有发生类似案件。我假设宇熙立作案后潜回韩国。所以从决定从1963年6月以后在韩国发行的期刊开始查阅。
      我真是太幸运了。当我翻阅到1965年3月在韩国发行的《大韩法刊》。一篇名为“M国儿童残害食人案的犯罪者行为初探”。一看作者,署名菲力野。期刊上没有作者照片,否则我可以让哥哥的同事辨认一下。
      阅读论文内容,我发现了令人惊骇的事情。根据师父的叙述,警方除了在火堆附近找到了烤熟的骨骼之外了,并没有发现血迹和其他人体组织。但是菲力野却在文章中提到了两个孩子的被害过程以及被罪犯吃掉的过程。
      菲力野强调他只是猜测。两个孩子同时被害,罪犯一定花时间观察母亲和孩子们的生活习惯和活动规律,然后寻机下手。像休家姐弟的父母有很强的防备心,一般不会主动跟杀手走。他猜测两人被麻醉后带走。他还猜测罪犯可能使用车辆将个头不小的孩子们带到被害地点。对于残害并吃掉受害者的犯罪动机推测,他认为罪犯可能受到过强烈的精神刺激,诸如失去子女后,对孩子的极度渴望,却无法将诱拐,绑架或者暴力抢夺的儿童归为己有,因此将其吃下,永远据为己有。
      菲力野提到的罪犯残害儿童的心理动机跟兰教授说到的其中一种何其相似。只是菲力野假设的罪犯吃掉孩子的心里动机是将孩子据为己有,而兰教授认为是出于嫉妒。我感觉,菲力野假设的心理动机或许更加真实,也更加邪恶。
      我很想把这个消息马上告诉师父,但是我随即又想,这可能是作者为了引起关注而自我添加的想象内容,不能证明菲力野知道两个孩子被害的真实情况。不但于事无补,而且揭开旧伤口,徒增一个父亲的痛苦。我压制住心头的躁动,继续查阅资料。从1965年一直查到1980年,再也没有发现任何关于吃人或者孩子被害的论文。我有点失望,正准备放弃。但是意外的收获出现了。我在本国一个不起眼的心理学期刊上找到了一片由菲力野和兰瑟绫合作撰写的论文“论国外精神障碍犯罪者的强制医疗制度的先进性”。
      这个主题不就是昨天我和兰教授讨论过,并且发生强烈争执的问题吗?我发了一会怔,赶紧读论文。这是一篇散发着人性光芒的,对精神障碍犯罪者充满同情的文章。第一部分,两位作者阐述了犯罪动机和分类,其中大部分篇幅用于分析非正常精神状态的犯罪行为,包括性虐杀,吃人等。第二部分,他们用详实的数据列举了世界各国对精神障碍犯罪者的宽容和爱护。第三部分,他们抨击了有些国家,比如M国在对待精神障碍犯罪者政策的落后和不得人心。他们大声呼吁这些继续对精神障碍犯罪者执行“严刑峻法”的国家“顺应趋势”“张开宽容臂膀拥抱这些可怜的人。”
      “可怜的人?”我不禁大声念出来。
      这么巧?我竟然在两天内连续听到这个让人不可思议的词。原来这个论调的源头是这里。联合发表这样一篇论文的目的已经在标题中写得明明白白,为精神障碍犯罪者请命,呼吁不要追究他们的刑事责任,给他们关怀和治疗。看来这个菲力野跟兰瑟绫非常熟悉。
      有没有这样的可能,菲力野就是那个据说已经死亡的宇熙立。他并没有死,而是暗度陈仓,盖头换名,用另一个人的身份一直活得很好。
      那么我怎么能够证明这一点呢?去韩国找到这个人?那么这个最佳的人选不是我,而是师父。或者我和师父一起去。对!这个办法好!
      我以检察院的名义借用了这几份期刊,来到师父家。听完我的陈述,他沉默了。许久以后,他说:“宇熙立的事情我很清楚。那时候我的师父是宇熙立死亡案的负责人。而我那时候刚到毕业,属于实习警员。我听他说宇熙立的尸体刚被找到的时候,有人提出怀疑,因为那具尸体的身高比宇熙立高了大约两厘米。他们提议派人到韩国宇熙立的家乡去调查一下。但是兰瑟绫一口咬定死者就是她的丈夫,而且宇熙立的父母早年移民我国,家乡已经没有直系亲属了。我师父说,当时他们也觉得疑点太多,就这样结案太草率。无奈兰瑟绫又委托上司出面,压住了舆论。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这样看来,宇熙立可能没有死。他有可能改变了面貌,用一个新的身份生活在韩国。”
      “嗯,如果是那样。他现在所用的一切身份信息都是伪造的。我想经过这么久的深思熟虑,他早已做好了被逮捕接受问询的准备,而且编造好了所有可能涉及到的问题的答案。即便我们去了韩国,找到这个人。他也一定会否认一切。”
      “是呀。即便他的伪装被识破,他也可以利用精神障碍这个挡箭牌来保护自己。加上咱们国家刚刚废除了死刑。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被逮捕,承认了自己犯下的罪性,并且承认在实施犯罪的时候处于正常的精神状态,完全出于邪恶的动机实施犯罪,他也可以被免除死刑。”
      休伯特用手撑着头,痛苦地质问道:“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让这样的恶魔活着呢?如果我放弃了报仇,怎么对得起孩子们?怎么对得起我的赛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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