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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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亦清蹲下身子对着地上的人细细一瞧。嘿，真是熟人，铺子里的店员。
他还挺惊讶，店员用的都是李家人，按理说家里福利不错，物质发放都挺到位的，不缺钱。李家人可以干自己感兴趣的，这人当个店员也就是个明面上的工作罢了，衣食无忧外加这份工资，不应该干这事儿啊。
他想了想，站起来对李砚说：“哥，我先问问什么情况？然后你看着来？”
李砚颔首，朝阿金使了个眼色。阿金得到示意，走到门口从里面彻底把卷帘门拉下去，又搬来一把椅子。
钟亦清坐下来，瞅着店员：“说说吧，怎么回事？老实点啊，别吃尽苦头再开口，怪不值当的。”
店员瘫在地上，像蚕蛹一样扭来扭去，额头上因为恐惧冒出来的冷汗打湿了额前发，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啊，不好意思，忘记给你撕开了，不要大喊大叫啊，乖乖的。阿金。”
阿金听到指令，上前把店员嘴上的胶带扯开。“哧”的一声，听着就痛，而店员强忍着不敢发声，生怕自己叫声太大引得两位爷不高兴。
“说。”
“我......我算上这次就，就偷了两次。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真的还不上了。”
店员说话间微顿一下，目光闪烁“前段时间，我一个牌友给我说找到了家地下赌场，他赢了挺多钱，说让我也去试试。我本来不想的，看他赢了那么多钱，我也忍不住了......”
“开始一直赢，我就想玩把大的，谁知道，都赔了！”他说到这里，好像重回了那天的场景，咬牙切齿“我不甘心，我就借了赌场的钱，结果又亏了！都是那孙子，他设局吊我！”
“说重点。”钟亦清皱眉，怎么人犯错、禁不住诱惑都要怪别人呢？
“他说我们铺子的库里有金子，让我偷出来抵押了。到时候连本带利赢回来，偷偷放回去，谁也不知道。我就，我就......”
“你就干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听话呢？”钟亦清接过店员没说完的话。
“哥，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哪里知道那是古赤金啊，我要是知道，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这可不是我说了算的，你要是拿了本家的倒也好说。偏偏你就那么会选，选了段家的金，这事儿，总得给段家一个交代。你就自求多福吧。”
“我问完了，接下来哥你来。不过我感觉这事儿还挺杂，有点问题。”钟亦清看向李砚。
李砚颔首，是挺怪的。金子放在库里，这店员就是个负责前台的，手伸不到库里去，怎么知道库里有那些古赤金。再说了铺子里那么多东西，偷什么不好，偏偏叫人引诱偷了古赤金。他倒要看看，是谁胆子那么大，把手伸到李家来。
他盯着店员：“你那牌友长什么样？地下赌场在哪儿？”
“是个胖子，左眼下面有个大痦子，脖子上挂个玉牌。赌场在春和街，叫丽兹酒楼，进去给门迎说‘三月半叫来喝茶的’她就会带人过去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李砚并不理会：“古赤金压了多少钱？”
“十二万.......”
“行，就先这样吧。阿金在这儿看着，等我回来再处理。亦清从铺里点十二万，跟我去一趟。”
阿金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扯来一截黑胶布捂住了店员的嘴，把他的求饶都堵在喉咙里。抬起点卷帘门，钟亦清跟着李砚上车。
春和街。
钟亦清提着钱箱子和李砚站在丽兹酒楼的门口。钟亦清抬头看着古朴的牌面：“看不出来嘛，外表跟里头一点都不沾边，那句话怎么说？人模狗样。”
李砚倒没兴趣想这些，只是对他说：“走了。”
两人走到门迎面前，说了暗号。门迎微笑着引着他们穿过大厅，走到一个包间前，敲了几声，三长一短。里面的男人打开门，把两人迎了进去，门迎转身离开。
男人对着二人说：“开始验资，麻烦您将箱子打开。”
钟亦清将手提箱放在大圆桌上，打开卡扣。“点点看？”
男人对着箱子里的钱认真地点过一遍：“没问题了。这是您的手电。”他从柜子里翻出来一个底部带着紫色贴纸的手电，李砚将手电接过来。
这包间看着和普通包间没什么不同。男人走到窗边，拽了一下窗帘的一角，有块地砖微微弹起，他走上前将地砖抬起来，露出了幽深的楼梯。李砚打开手电，带着钟亦清顺着台阶走下去。
狭窄的通道让两人并行有点困难，只能一前一后，李砚在前。
一路向下，待走到尽头，是个卷闸门。里头的人朝李砚伸手“手电。”
将手电递过去后，里面的人查看了手电底部的贴纸，确定没有问题后拉开卷闸门，请他们进去。
走了一会儿，就听到了闹哄哄的声音。大厅摆着牌桌和老虎机，人群拥挤，热闹极了。
厅里抽烟的人不在少数，烟雾缭绕的，味道浓得让钟亦清直皱眉，他觉得在这儿待一天得短寿好几天。
他的目光四处扫射，在某一处停下来。他和一个女人对视上了，妩媚的红唇，大卷度波浪长发，一身长裙。她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向钟亦清挑挑眉，她与这里脏乱的环境格格不入，好像另一个世界的人。钟亦清回过神来，赶紧转过头，戳戳李砚，示意他看女人那边。
他的本意是让李砚看看，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出现。谁知道李砚看过去后眉头皱起，喃喃道。
“她怎么也来这里了。”
钟亦清有点没听懂：“谁？”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