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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请沉湎罪孽 ...


  •   “我并非是在威胁您,我亲爱的先生,这不过是一次小小的问答而已?”
      “问答?这便是您所想要的问答吗?”
      “不要误会先生,我这是为了自身安全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希望您见谅。”
      “你想问什么?尽量在三分钟之内结束。”
      “我想问的,先生。”
      “您在杀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的呢?”

      [原来凶手如果被发现后居然也会死啊,好恐怖,还好他们只是虚拟世界,跟我们没有关系。]
      [虽然在我们眼中这不过是一场虚拟游戏,但是在他们眼中,恐怕这就是真的死人了吧。]
      [嗯哼,是又怎么样,反正通过赌盘我们多少都能获利,何乐而不为?]
      [楼上的白莲别说话了,你真要是这么可怜人的话你为什么不把自己通过赌盘得到的钱全捐出去?]
      [就是就是,直播就是这样,你怎么能为了自己不顾他人,你知道我们有多少想靠这个活动还钱的吗。]
      [别讨论那个晦气家伙了,你们觉得这一次的凶手会是谁?]
      [这一次的凶手,看不出来啊……这就是自杀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自杀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在这场游戏里出现。]
      [不不不不,这你就不懂了,上一轮官方就曾出现过参与人员自杀。]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之前那个海上邮轮是吧。]
      [是的是的,不过这里不是暴风雪山庄就是恐怖游轮这种……官方能不能出点有新意的,就像是最近爆火的规则类怪谈啦,什么之类的都好。]
      [同意同意,规则类怪谈真的又火又爽,紧张刺激,官方文手不会写不出来吧。]
      【管理员已将该评论区禁言处理,请诸位观测者认真观看节目。】

      外面的雪一直没有停下的欲望,潘塔罗涅拉开窗帘看向外面——
      远方的群山近乎与这片天际融为一体,唯有边缘的丝丝阴影可以看出大体的轮廓。
      “世事无常啊,感觉要乱起来了。”
      潘塔罗涅随手将落在脸前的发丝揉至耳后,内里的灰色挑染颇有心计地混在黑发之间,就像是污水间混入的一抹清水。
      旁边的多托雷也睡醒了,打开门就跟个傻子似的站在阳台上,任由雪花在他的身上落了一层。
      对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潘塔罗涅的视线,或者说,对方根本就不在乎潘塔罗涅看着他。
      “早上好啊。”
      潘塔罗涅主动打开门走了出去,一边迎着外面的风雪打招呼,一边不动声色地将身上的外袍裹得更紧。
      “今天的雪依然在下。”
      “……”
      多托雷没有回应,而是沉默地望着远处的群山,犹如一尊木偶。
      昨夜贝尔特的死亡过于突然,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选择沉默着关上了房门,不愿意再面对所发生的一切。
      当时他们所有人都在一起,根本没有机会潜入房间砍死贝尔特。
      事后大家(除了西蒙)也在房间内查看了所有凶手可能会离开的路线,但是并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的指纹,甚至是带血的鞋印。
      正当潘塔罗涅以为多托雷还沉浸在昨夜的惨剧中时,他开口了。
      “你说,诺乌·W会不会根本不存在?”
      “根本不存在?怎么说?”潘塔罗涅挑了下眉毛看向多托雷,等待对方的分析。
      “NW·W,只要把这串字符写到纸条上的一头,然后将纸条对到镜子上,就会发现这个纸条可以拼出一个不怎么完整的KNOW。”多托雷伸手在栏杆的雪上写下深深的NW·W,又怕潘塔罗涅想象不出来,所以还贴心地写出了不怎么完整的镜面。
      说真的,NW·W变成镜面还真挺怪的。
      “看起来真的很像KNOW,又不是那么像……多托雷先生怎么看?”潘塔罗涅右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
      “很明显,自称为诺乌·W先生的人想要绉一点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谜题,但碍于自身智商不够,只能留下这种半吊子的答案。”多托雷无所谓地说,随后又像是害怕什么似的,抬手抹去了围栏上的字迹。
      “外面风雪大,回房吧。”
      “好。”潘塔罗涅说着,随后转身回到了房间内。
      “早啊。”西蒙站在厨房内,对着下楼的潘塔罗涅打了个招呼,身上的花花围裙给这位一米八的猛男增添了一抹诡异的可爱。
      哦不,这位一米八的猛男形象从第一场死亡的开始,就已经掉得七七八八,根本没眼再看了。
      “早啊西蒙,你今早怎么又起来做饭了?”潘塔罗涅缓步走下楼梯,一副很是悠闲地模样,“你总是用黄油,真的不怕把别墅里的黄油用完啊。”
      “嗨哟,别墅什么都不缺,更别提黄油了。”他将手中的奶油扔进垃圾桶,在他的面前六个白瓷盘上如同复制粘贴般放着烤得正好的奶油可颂,上面分别放着草莓、芒果、葡萄等,潘塔罗涅甚至还看见一个洒满厚厚可可粉的可颂。
      “潘塔罗涅先生您想吃哪个?”
      “我早上不是特别饿,我吃点面包片就行。”潘塔罗涅委婉拒绝了西蒙的好意,从冰箱里拿出一片面包,一杯冰牛奶,在西蒙不是特别友善的目光中吃了下去。
      被拒绝了好意的西蒙也没有恼,而是转头用如出一辙的话语对下来的多托雷如是介绍到。
      但是多托雷从吃惊与踟蹰中选择了吃饭,谁能拒绝在糖分不足的早晨来上一份美味且热气腾腾的水果奶油可颂呢?
      于是当天早上,西蒙笑得合不拢嘴,怒做了一大份水果奶油蛋糕端到桌子上,后面下来的拜帕都情不自禁地问了一句:“今天谁过生日?”
      香甜松软的蛋糕,清香水果与入口即化的奶油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沉睡的味蕾被此般上等美味所唤醒,愈发映衬着选择了凉牛奶的潘塔罗涅是个傻子。
      炉火上的开水壶发出咕噜噜的鼾声,蒸腾地热气模糊了西蒙的脸,他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不过嘴角似乎是挂着笑的。
      “红茶,有谁要红茶吗?”他笑嘻嘻地端来茶壶,“如果不想要的话,还可以换成咖啡或者奶茶。”
      “红茶。”
      多托雷率先点单,双手捧着吃了一半的可颂咬下,虎牙带着压力刺入面包内,将雪白的奶油在可颂边缘挤压出云朵样的弧度,当可颂拿下后,一抹雪白的吻痕便留在了唇边。
      “西蒙的手艺不错啊,当游戏主播真的浪费了你的手艺。”拜帕喝了一口红茶称赞道,“你有没有考虑转型去当美食主播?”
      “大部分人都转职去当生活主播了,我现在……算是在考虑吧,我想开一家自己的蛋糕店。”
      说这句话的时候,西蒙脸上难得出现了受伤的表情,随后又被微笑所掩盖。
      “网络就是这样的快餐文化,如果不能把握好时代的一个潮流,很容易就就会被时代所抛弃。”潘塔罗涅如是说着,“只要及时把握好一个时间的热点,顺着这个热度,成为一线大咖,然后赚得更多的钱。”
      “愚弄时代的人终将被时代所愚弄。”多托雷调侃道,放下茶杯示意西蒙再给自己满上一杯。
      “咱们这么玩梗真的不会被举报吗,还有我才不要成为一线大咖,虽然我之前确实是有这个梦想。”西蒙蛮不在乎的说,“但树大招风,我粉丝数量达到一万的时候就已经出现骂我并且开盒的了,即使我只是发表了一句观点。
      “开盒?这就有点过分了啊……已经是可以起诉的地步了。”潘塔罗涅说着,抬头看向西蒙问:“你当时发表了什么观点,居然会到了开盒的程度?”
      这话问道正经的位置上了,只见西蒙抬起头,认真思考了好半天后才试探性地说:
      “大概……可能是玩了一个游戏?”
      “啊?”拜帕挑起眉,对于西蒙的回答显然不怎么相信,“只是因为一个游戏你就被开盒了?就这样?”
      “昂。你们应该都有印象,就是那个叫《失落大陆》的那个游戏。”西蒙拿出茶壶为多托雷满上,语气平淡似乎对开盒这件事并没有放到心上。
      “那些人不过是在现实中闲着没事,或者只是跟风骂我罢了,对于究竟是为什么骂我他们并不关心,他们仅仅是缺少一个应当的发泄口。”
      “所以你就让自己成为那个发泄口?”潘塔罗涅不解地问道。
      “对啊,我无所谓的。”西蒙笑着,“只要发泄完了就好,然后转头就忘记了,我不在乎的。”
      潘塔罗涅张口还想问些什么,但不知为何又闭上了嘴。
      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还会有宁愿自己吃亏也要成全他人的人。
      如果是潘塔罗涅,他才不会任由自己吃瘪,而是将这个仇恨记下,待到假以时日,必定要将自己的委屈悉数奉还。
      “啧啧,哎,说到知人知面不知心,贝尔特先生我是真的没有看出来会是那种人哎。”拜帕放下手中的茶杯,叹了口气,似是回忆道:“我曾以为法官都会是法律或者正义的簇拥者来着……”
      “结果并不是,你想多了。”阿利安娜摇摇头,故作深沉道:“法官等高层才腐败的厉害,也就贝尔特法官也不过是个掌控欲过强的变态罢了。”
      “天啊,听起来真让人感觉害怕。”西蒙故意用害怕地语气说道,将餐盘放在胸口前问:“说起来,都这个点了,薇薇安小姐还没有起床吗?”
      “或许是赶稿子赶太晚了吧,一般小说家不都有熬夜赶稿的习惯吗?”多托雷又往嘴里塞了口巧克力贝果,“就像是——阿利安娜女士晚上也会赶稿子一样?”
      一听到深夜赶稿,阿利安娜的表情瞬间就跟吞了只苍蝇一样狰狞。
      “啊啊啊,求别提。”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那般哀嚎着,“刚上床了就被拉起来说稿子不符合要求要重新大改,或者本来休假,结果你的身边正好出现了大新闻,你就要立刻马不停蹄的赶过去,晚上还要加班写稿子……”
      如果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意思,恐怕阿利安娜当场就要给大家表演一个什么叫扭曲、狰狞、化成不知名生物阴暗地爬行。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给薇薇安小姐留一份早饭了。”
      西蒙点头笑着说,不知为何,众人觉得他身上的粉色草莓围裙越来越鲜艳了。
      吃饱喝足后,潘塔罗涅索性就回了房间,至于其他人会去干什么,他并不关心。
      说实话,他本以为有些心急的人会在昨天晚上就再次下手,但看来是他想得太多了……或许剩下人中,除了他,并没有人会对那笔丰厚的奖金有浓厚的兴趣。
      “八个人,七封邀请函,也就是说有一个不请自来的人……塞西尔可以先排除在外,至于贝尔特……”
      他眯起眼,无意识地把玩着帷幛垂下的流苏。
      后期潘塔罗涅潜入对方房间的时候在枕头底下发现了那张邀请函,所以贝尔特也可以排除在外,说来也比较令人在意,那张邀请函就像是想让人故意发现那般放在那个地方,
      那个棋盘在贝尔特死后,潘塔罗涅也曾抽空去看过,上面的白子在不知何时又少了一个,现在是五枚白子与一枚黑子。
      那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依然隐藏在他们之间,如饿狼般虎视眈眈。
      但他并非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他也从来不会是。
      不行,现在在房间里呆的时间多一秒,自己被当做靶子的概率就会越大一分,语气坐井观天,不如先一步跳入水中将原本平静的水面搅浑。
      这栋别墅的四楼是类似于活动室样的存在,内里由陶艺室、星象观测室还有古董收藏室为主体,之前贝尔特的凶器就是从四楼的股东收藏室拿的。
      真的可惜了那把斧头,看着挺值钱的,沾上新鲜的血液后不知为何总让人喜欢不起来。
      兴许,在那里,潘塔罗涅会找到更多的武器防身说不定,毕竟这位诺乌先生可是连窗帘后头都让他放上一把开刃的匕首了……会有枪械吗?
      带着这样的想法,潘塔罗涅打开门,悄无声息地走上四楼。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时间过得总是很快的,等潘塔罗涅反应过来的时候,浓重的烟雾似乎才是这栋别墅的主人,山羊毛的地毯被火吞噬着,空气中满是蛋白质烧焦的味道,期间还夹杂着木头焚烧的呛人气味。
      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让潘塔罗涅考虑了,若是再在这里待下去,恐怕自己要最先憋死在这里。
      “咳咳。”潘塔罗涅咳嗽两声,烟雾吞进气管,脆弱的气管黏膜刺激至收缩,霎时间他竟觉得自己肺部本就是烟雾构成的。
      他用匕首割下窗帘上的一块布,利用窗口飞扬的雪花浸湿布匹捂住口唇,推开门企图逃生,正好与上楼的多托雷碰面,要不是对方反应快,只怕两个人就要撞到一起了。
      “怎么回事?西蒙……”
      潘塔罗涅刚想问是不是西蒙终于发疯烧掉了厨房,多托雷就伸出手抵在唇钱,示意对方别说话,然后毫不留情地转身领着潘塔罗涅朝着楼下跑去。
      火焰是从薇薇安房间烧起来的,越是靠近就越是灼热,熏得眼睛干涩不适,流出生理性的眼泪。
      他眯起眼,隐约间可以从灰黑色的烟雾中看见有人进进出出的身影,泼水声、水桶碰撞声、火焰燃烧木头发春噼啪声以及他人的埋怨声。
      哦,说的就是西蒙。
      “薇薇安小姐你就算是再怎么写不出稿子来你也没有必要把房间点了吧?!”
      ……嗯,是西蒙会说出来的话。
      借着烟雾的掩埋,两个人悄无声息地加入了灭火的阵营,仿佛他们原本就在其中似的。
      随着冷水将火焰彻底掩埋,那足以灼伤视网膜的光芒彻底熄灭了,只余些许青烟以及灰烬中尚存的余热可以证明其曾存在过。
      “我的天啊……”西蒙放下手中的水桶,“这火也太大了点,整个房间都说烧着了,一直都没看见薇薇安小姐恐怕哎……”
      “行了行了,先别说丧气话,万一薇薇安小姐逃出去————”拜帕话还没说完,当看清桌子上摊着什么东西后,闭上了嘴,呆滞地看向匍匐在桌上的人影,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改说些什么。
      潘塔罗涅顺着拜帕的视线看去,曾经华丽整洁的木桌上已经再也不见曾经的繁华,徒留下一具被烧得看不出人形的尸体。
      薇薇安死了,被火活活烧死的。
      “火焰蔓延的太快,在此之前……是谁先发现的火灾?”多托雷戴上手套,捏了捏枯柴状尸体的手臂,又侧过头端详着薇薇安似乎死不瞑目的尸体。
      说实话,虽然早看过比这还要恶心的场面,但是写那个还是不免得有点恶心,捂着嘴跑了出去,不用猜也知道他又去卫生间大吐特吐了。
      “心态不行啊,是一点恐怖游戏都不玩的吗。”拜帕打开同样看不出形状的衣柜,耸耸肩,语气失望:“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东西了啊……”
      “这么大的火,就算有线索也被烧干净了。”阿利安娜半蹲下身,拿着手中的照相机在周围拍了拍,企图可以拍到什么蛛丝马迹。
      阳台的门锁已经被烧上了层灰,稍微用力就能抹下一大块黑色的碎屑,好在门锁还是可以打开的,只是打开需要比原来更用力。
      这栋别墅相邻的两个房间的阳台是相连的,隔壁的202是贝尔特的房间,透过窗帘间的缝隙隐约还可以看见房间里已经干涸发黑的尸体。
      看起来没有任何闯入的痕迹啊,难道是自杀……
      潘塔罗涅抿抿嘴,走到房间内的窗户处推了推,上面的锁栓被从里面扣得正死,除非用外力暴力破坏,不然是无法进入的。
      但是……
      金眸看着锁扣上细小的划痕,看起来就像是曾经有什么锋利的东西划破的一样。
      按下心底的猜测,潘塔罗涅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似的转过身,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互相交接了片刻,最终又什么都没有发生地闭上了眼。
      吐完了的西蒙捂着肚子走回来,伸手拿过桌上的茶杯,内里有一团透明的半凝固液体。
      他没有看出来是什么,好奇地伸手沾了一点放到鼻尖闻了闻,随后才意识到这竟是半融化的蜡烛。
      “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为什么薇薇安小姐还用蜡烛点灯?”
      “薇薇安小姐跟我们聊天的时候曾说过,她现在在写的推理小说是一位侦探医生跟自己的总裁朋友断案的事情。”拜帕思索着说道,“想想也是,小说的时间点是中世纪,那个时候人们在晚上写东西就是需要点蜡烛的。”
      “为了更好地体会中世纪人们的生活,所以才会选择点蜡烛而不是开灯。”多托雷手捻了捻从尸体口中掏出的黑灰,就像是黑色的雪花般缓缓下落着,在桌面上形成一个小堆。
      她直到死亡手中依然攥着一只钢笔指尖伸长碰着马克杯,另一只手的掌心中流淌出来了什么,多托雷掰开已经有些发冷发硬的尸体,边缘已经有些融化的药瓶正握在手心里。
      “颠茄类药物,用于治疗胃痉挛的有效物质。”多托雷若有所思地说,“因为长期的昼夜颠倒,所以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大大小小的问题。”
      “现在的作家都这么敬职敬业吗……跟我相比,我简直应该被钉到打工人的耻辱柱上。”西蒙若有所思的说,他看向多托雷询问道,“那个,薇薇安小姐是怎么死的呢?”
      “药瓶上的购买时间是三天前,但是里面的药物已经所剩无几了……”多托雷打开药瓶看着里面寥寥数枚的胶囊,“这种药物富含颠茄,吃多了对身体没有任何好处。”
      颠茄?
      潘塔罗涅饶有趣味地凑过来,端详着多托雷手中的药瓶。
      “我记得颠茄服用多了会致死,是这样吗?”
      “倒不至于直接致死,但是会产生类阿托品作用,比如说口干、皮肤潮红、呼吸道分泌物减少等,从薇薇安口中干掉的灰烬就可以看出来。”
      似乎是害怕旁边的人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多托雷随手将药瓶放到桌上,慢吞吞地解释:“活人若是被火焰焚烧,口中的唾液会与烟灰结合,形成的应该是一团一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缕一缕的。”
      “口干啊,懂了。”拜帕走上前,一把拿过桌上的马克杯,端详着里面干涸的水渍,“里面的水直到最后都没有喝上啊……”
      紫色的眼眸中闪过悲切,她看向多托雷,轻快的语气略带僵硬地问:“多托雷先生可以看出来她死的时候有多么痛苦吗?”
      [啊?这次是意外死亡吗?]
      [怎么可能?!不会真的是自杀吧?!]
      [你有没有看前面你的剧情啊!法官那里拿到的秘密是作家小姐的,内里告诉了我们薇薇安小姐是一个过度取材的小说家,像她这种杀人魔怎么可能会自杀啊?]
      [有没有可能,这个杀人魔这次自杀就是因为要写一个关于自杀的案子呢?]
      [谁家要写自杀的案子就要先自己自杀啊?这是什么诡异的取材?]
      [这不是正常的吗!那个谁谁谁不就为了写一本海盗文学还专门去当了索马里海盗。]
      [哦我有印象,笑死我怎么在这里还能碰上那家伙的脑瘫儿死*家伙的唯粉丝,你说的是那个被枪毙了的是不是?]
      [哦吼?被枪毙了?为什么?]
      [当上索马里海盗的人还能是什么人,烧杀掠夺嘎你腰子。]
      [太太也没有对你做哪些事情吧?而且太太写的文章还是非常棒的!有几部不是还被改编成电视剧了吗?]
      [瞅瞅瞅瞅,有狗在这叫唤。]
      [得了吧,就你那太太写的文章,从*江上随便找出一个小透明文手都比你的太太写得好,真当互联网没有记忆啊,笑死。]
      [行了行了,先别吵了,我们不是在讨论作家小姐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我怀疑医生有问题,毕竟在场的人只有他会验尸,做点手脚什么的很简单吧。]
      [确实医生的问题很大,但是就目前的证据而言,完全没有任何可以指认一身的余地吧。]
      [作家小姐食用了过量的颠茄类药物,这种药会造成人体兴奋之类的,所以作家小姐不可能会因为这种药而睡着的,除非有人将药物替换成了安眠药。]
      [该死的,视角什么时候转到医务室,我要看看医务室内里的药物啊啊!]
      【本期幸运大转盘已经开启,现在请下达你的赌注吧!】
      [我超,怎么幸运大转盘这么快就开了?!]
      [官方是不是诚心想让我们猜不出来啊!不想把那几千万的奖金发出来就别发!这种操作简直恶心死了。]
      【管理员已将该评论区禁言处理,请诸位观测者认真观看节目。】

      “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多托雷双手抱胸依靠至桌面上,“薇薇安小姐……至少是没有一丝痛苦的……”
      “那就好。”拜帕从口袋中掏出手巾擦了擦眼泪,说实话潘塔罗涅只是静静看着对方浮夸的表演,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有点太用力了啊,不过比起一般的演员要强多了,拜帕小姐如果去当演员的话一定会成为好莱坞巨星的。
      “不过我倒是有个问题,薇薇安小姐身为常年吃这类药物的人理应知道它的副作用。”阿利安娜视线流转,最后停留在桌子上放着的药瓶上。
      “所以,为什么薇薇安小姐会因为食用过多药物而死的呢?这个问题很难不会让人多想。”
      “或许食用错误数量药物的死法或许确实过于愚蠢,但是人人都有粗心大意的一天,你又怎么能保证自己真的不会犯下按任何错误呢。”潘塔罗涅瞥了一眼多托雷,无所谓地说道:“即使是身为严谨医生的多托雷先生,在日常生活的时候也会犯下一些错吧。”
      “很少,但也并非没有。”
      回答潘塔罗涅的时候,多托雷已经将床单从床上扯下,盖在薇薇安被烧得狰狞的尸体上。
      “就算阿利安娜小姐怀疑是他杀,可在别墅之中,又有谁会对薇薇安小姐报以杀意?要知道在来到这里之前,我连你们是谁我都不认识。”
      多托雷揉揉眉头,嘴唇抿起,平静的红眸无喜无悲,仿佛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似的。
      “更何况现在薇薇安小姐的尸体已经被烧成了这样,要想进行专业的尸检和只有等到外面的风雪停止,将尸体运到专业的机构去检测,现在再怎么猜测都是无稽之谈。”
      “嗨呀嗨呀。”西蒙笑嘻嘻地出来打圆场道,“毕竟在这之前就出现了杀人案件,疑神疑鬼也是正常的事情,不过在下山之前我们还是住在同一栋房子里的伙伴,还是不要把关系闹得太僵才是吧。”
      “我并没有将关系闹得太僵,我只是随口将我认为不对劲的地方说出来了而已。”
      阿利安娜理直气壮道:“若是觉得什么不对劲却不说出来而是任由其发展,这跟那些见死不救的人有什么不同?”
      “那么阿利安娜小姐,你现在是在把我们拉入了犯罪嫌疑人的候选名单?需不需要我当场画一个黑白条纹的背景?我保证无论多么简陋的地方我都能给你摆出拍国际大片的气势。”
      拜帕装作自己手中捏了块白板,仰首挺胸,做了个颇为怪异但是放到时尚杂志上又很合理的pose。
      “我还是很擅长这一点的哦。”
      “我可没有瞎说,这是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的直觉。”阿利安娜摇摇头,义愤填膺地说:“薇薇安小姐平日里很是细心警惕,若是因为迷糊而使用了错误数量的药物致死这点着实是……”
      突然她又想到了什么,抬头询问:“等等,我们一开始就被代入了一个错误的观点,如果薇薇安小姐不是被烧死的,而是被人下了大量的麻醉药或者安眠药被迫陷入沉睡后人为性纵火,烧死的呢?”
      “这不可能。”
      潘塔罗涅开口反驳了阿利安娜的观点,走到大门口展示着门上的锁栓。
      “门口的锁栓已经变形,方向也与施力呈现为相反方向,所以门栓并不可能会在一开始就被人拆卸下来后用胶水粘上的可能,至于上面变形的原因……”
      他话没有说完,而是意有所指地看着旁边开始吹口哨装傻的西蒙。
      “那么阳台那边呢?”阿利安娜仍不死心地问道,“就算门口并不存在入侵的可能,那么还有窗口呢?”
      【外面的夜色已经很深了,一直未曾停下的雪花逐渐堆积成小包,偶尔过重的积雪会落下,相互碰撞挤压,发出簌簌声响。】
      【若是放在喧闹的白日,这点声音过于轻小,并不能足以引起他人的注意力,可若是放到过于寂静的环境中,声音竟如同平日惊雷那般刺耳。】
      【“啪嗒……啪嗒……啪嗒……”】
      【几团雪花相继坠落引起了薇薇安的注意,按理来说就算落,也只是落下一团,而不是连着落数团。】
      【听到怪异声响的薇薇安,放下了手中的笔,揉揉酸涩的眼角,长时间未曾进食的胃底传来阵阵刺痛,似乎优又要发作了。】
      【想到这里,薇薇安烦躁地将头发揉成一团,拿起桌子上的药瓶倒出几粒吃掉顺势在座椅上躺了许久,一直等到胃部不再疼痛后才起身朝着阳台走去,准备到外面透透气。】
      【殊不知,自己接下来的这个行为正是给自己引来了杀身之祸。】
      【随着阳台门被拉开,与凛冽寒风一同涌入房间的,还有阴暗深沉,仿佛要将血肉磨碎,将灵魂彻底吞吃入腹的杀意。】
      【“谁——”薇薇安开口刚想质问,却被人伸手死死捂住嘴,对方力度之大,大到近乎要将她的骨骼一根一根捏碎,磨成粉末,丢出窗外。】、
      【随着冰冷液体的注入,原先森绿色的猫眼瞪得巨大,猩红的血丝在眼白上清晰可见。】
      “等等,你是说凶手利用针管将安眠类药物注入薇薇安小姐的体内,然后引燃了火灾?”西蒙抬手打断阿利安娜的猜测,十分不解地问:“可是在我们来之前,这个房间就是一个彻底的密室,凶手根本不可能离开。”
      “嘶……这样的话……”阿利安娜在房间内踱步着,眼眸四处探寻者,势要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犀利的言语、敏锐的直觉以及对于细微要点的关注力,单单是这两点就足以证明阿利安娜小姐的职业操守,虽然情商不怎么高,但是个优秀的记者。
      也正是因为情商不怎么高,所以阿利安娜小姐自从获得那个奖项后就再也没有其他拿得出手的作品,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自然不用说明。
      是个麻烦。
      潘塔罗涅在心底评价道,嘴角笑容未变。
      “正如您所言确实有这种可能,但我在来的时候也检查过窗户处的锁栓,并没有人为闯入的迹象。”他说着伸手推了下眼镜,指向窗口的方向,“不信你可以去查看一下阳台门口与窗台窗户的痕迹,上面除了日常使用痕迹就再也没有其他的痕迹了。”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窗户上的玻璃没有破碎,插销也没有像门框上的插销那般弯曲毁坏,依然完整的待在它应该待着的地方。
      “还有您说的,凶手是通过薇薇安小姐隔壁的贝尔特先生房间进入的情况,也是不属实的,若是觉得不确定的话,我们可以看一下阳台上的痕迹。”
      说着,潘塔罗涅又走到阳台上打开门,侧身让所有人看清阳台上的场景。
      栏杆上堆起的雪早已达到一根手指的厚度,上面整齐平坦,与阳台地面的那层积雪一样,安静的就像是对房中的惨剧都毫不知情。
      “这里连鸟雀停留的爪印都没有,更别提人类的足迹了,所以根本就没有人从窗口闯入谋杀薇薇安小姐,刚才的一切不过是您的自我揣测罢了。”潘塔罗涅呼出一口气,口中的热气在离开口腔的瞬间就凝聚成水滴,化作团团雪白的雾气。
      潘塔罗涅特意没有将锁扣上的划痕说出,毕竟在一些事情没有得到验证之前,他可不敢成为那个带动节奏的人。
      “那……看来我们所有人的意见是一致的?”拜帕摊了摊手,故作不经意的模样,“薇薇安小姐死于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
      “我同意。”西蒙伸手赞同拜帕的观点,“这个房间已经构成了一个完美的密室,就算是只苍蝇也无法离开这密不透风的牢笼。”
      “确实如此不是吗?”
      潘塔罗涅关上阳台门的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黑色皮质手套划过阳台门栓,轻轻将锁栓扣上。
      这下房间又变回原来的密室了。
      “多托雷先生,您的想法呢?”潘塔罗涅侧头看向从刚才开始就没有说话,而是倚靠在桌前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多托雷问,“从刚才开始您就不再说话了,是在想什么事情吗?”
      “……”
      听到对方的话后,多托雷将视线从地毯上烧焦的花纹移开,放到潘塔罗涅的身上。
      潘塔罗涅脸上依然挂着礼貌得体的笑容,就像生来便将嘴角雕刻成那般形状。
      “只是在单纯的猜测,你们会用多长时间结束这种无意义的对话。”
      他毫不留情地说道,言语中是拼命压抑的不满。
      “薇薇安小姐的死因很明确,就是一场意外导致的死亡,所以我们本次的讨论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闻听此言,潘塔罗涅对着面色发黑的阿利安娜做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们专业的医务人员都这么说了,再这么追究下去的话,实在是太过于……严苛了?”潘塔罗涅斟酌片刻后,才从自己的词库中选出一个还算不错的词语出来。
      “随你们。”
      阿利安娜低头撞开挡在自己身前的西蒙,走出房间不久后,所有人便听见了重重的摔门声,显然是某人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唉,这就是记者吗……”拜帕摇摇头,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如果现在的记者都是这种性子,只怕世界要乱死了。”
      “你指的是背后连开七枪自杀吗?”
      西蒙的地狱笑话为原本还有些僵硬的环境提供了些许轻松氛围,所有人脸上的神情似乎没有那么沉重了。
      “听起来是一个不错的新闻,有没有兴趣下楼一起详谈呢?我突然有点想念西蒙先生做的杏仁饼干了。”潘塔罗涅走到房门前指了指外面,“我想大家没有兴趣在一个火灾现场吃茶点吧?”
      “哈,当然。”西蒙跳了起来,风风火火地朝楼下走去,“早上的曲奇饼干应该还有一点,有谁想来一点奶茶呢?”
      拜帕:“我。”
      多托雷:“还有我。”
      门扉静悄悄地关闭,将最后一抹来自外面的光亮遮拦,内里便徒余下亡者的国度,被剥离触碰光明权利的它们在无助地嘶吼,却只能目睹生者一次次从自己的身边经过。
      它们是被遗忘的人,也是合该被遗忘的人。
      别墅的一天又在住户的嬉笑打闹间结束了,仿佛从来没有惨案发生过一样。
      精力早在白日的辩论推理中已经消耗,时间的钟表尚未扣响夜幕的门扉,人们却已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睡去。
      待到鼾声阵阵,似乎所有人都睡着之时,有人轻轻打开了房门。
      祂步履轻盈,成年人的体重落在地毯上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轻盈地就像是一只拥有厚厚肉垫的猫。
      医务室位于一楼,在厨房门的左手边,还要靠近杂物室的地方。
      里面摆放的药物齐全,也有保存完善的血包等,祂甚至还看到了一些化疗专用药物,也不知道诺乌先生是怎么搞到这些的。
      医务室较为阴沉,里面的灯就算打开了也会因为接触不良而时亮时不亮,配合上一角摆放的人骨标本,颇有种恐怖密室的感觉。
      早已摸清医务室内布局的祂没有开灯,而是悄悄将门打开足以让自己通过的缝隙后钻了进去,再轻轻将门关上,准备进行最后的收尾。
      “先生,我建议您将灯打开。”
      磁性优雅的男声从医务室内传来,语调平稳,显然对方也预料到自己会再次来到这里。
      虽然自己也没有多少意外就是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拉开灯。
      潘塔罗涅坐在医务室中央的床铺上,手中把玩着一个黑色的录音笔。
      “您在找的是这个吗?多托雷先生。”
      “是。”多托雷点头看向潘塔罗涅,双手已经插进口袋中,“你是怎么推理出来的?”
      “虽然有些对不起阿利安娜小姐,但她的说法是正确的,或许这些应该归功于记者的直觉?”潘塔罗涅捏着录音笔的手摇了摇,苍白纤细,仿若上好的陶瓷娃娃。
      “薇薇安小姐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写作而谋害他人,甚至逍遥法外的恶棍,再加上常年服用颠茄类药物,她不可能会犯下服用过多的问题——”
      他故意拉长声音,看向旁边的药柜。
      药柜里少了两瓶药,一瓶安眠药,一瓶胃炎药。
      同时药柜里还多了一瓶药,多了一瓶混有胃炎药的安眠药。
      “按照你们二人的性格,定是薇薇安小姐掌握了您的什么秘密,所以才回来要挟您,所以我思来想去,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这根录音笔。”
      他说着将录音笔按下。
      “救……救救我……”塞西尔看着面前的人说着,随着口唇的一张一合,口水混合着血沫不断喷出。
      “呵。”
      红眸如同看垃圾一样看着塞西尔,身为医者的男人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更衣室内。
      他就那样离开了,任由原本可以活着的塞西尔在冰冷黑暗的更衣室内孤独而又心怀恐惧地死去,不含一丝怜悯。
      录音的最后是一段嘈杂的电流音,听起来像是信号被阻挡时还被要求播放的老式电视机。
      嘈杂的声响立刻便停止了,潘塔罗涅关上了录音笔的播放键。
      “您任由塞西尔先生一个人死去,所以薇薇安小姐在发现这点后便来威胁您,取材?亦或是其他什么的?”
      “多托雷先生,您就是这样冷酷无情的人,我真的很好奇——”薇薇安眨动着自己的碧绿的猫眼,人畜无害的可爱模样就像是花园里随处可见的女孩。
      长相可爱,声音甜美,无论哪一点挑出来那都是数一数二的优秀。
      正因如此,所以多托雷才会觉得有些惋惜。
      为什么这两种他人可望而不可求的优点,却落到了这个恶魔身上。
      “像您这种感情淡漠的人,该如何做到无微不至地关系每一个病人的呢?还是说,您是怎么做到迎着病人的辱骂惨叫也要进行实验的呢?”
      “您在杀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的呢?我很好奇,真的很好奇,我笔下的雷尼先生将会越发完美,请问您可以告诉我吗?”
      她笑眯眯地看着多托雷,眼眸中满是兴奋与恶意,全然没有一分一毫的怜悯。
      原来对方也只是个贪图享乐的恶魔啊……
      真好。
      于是他伸手掐住薇薇安的嘴,将其狠狠掼到台子上。
      剧烈的动作让对方发出一声闷哼,一直攥在手中的□□也落到地上,多托雷连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它便一脚踢开,任由其滚到角落。
      “我曾以为……您是个聪明人。”
      他感慨着,语气却平淡的像是毫无波澜的水面,手中的动作不停,当着她的面将药瓶丢入锐器桶内回收。
      伴着玻璃药瓶与塑料桶的碰撞声,多托雷手中的针尖闪过亮光,在薇薇安惊恐的视线中,内里的药物通过静脉缓缓注入体内。
      “可惜,您也是愚人。”
      然后趁着夜色,多托雷将薇薇安的尸体搬回房间内,插好门锁后将其在书桌前摆放成倒下的姿势。
      在烛台的蜡烛下面放入一层雪,火焰的温度会将雪烤化,在烛台内行成水洼。
      可不要小看了这层清水,这才是引起火灾的重点。
      火苗在触碰到清水的同时会像周围迸溅出火星,只要在烛台周围布满易燃物质,那么引发火灾便是迟早的事情。
      待到延时装置完成后,多托雷打开窗户,后撤几步后直接跳了出去,顺势抓到窗棂的最顶端,利用身体的惯性将自己抛到旁边的排水渠上。
      【最后,将口袋中随身携带的手术刀片弯折,插入窗口之间的缝隙后勾住插销,轻轻转动几下后,插销便顺势落入锁口中,整个房间就会变成一个密室。】
      【至于插销上留下的划痕自然不必在意,就目前别墅内所存的宾客而言,多托雷自有把握将他们的注意力转到自己想要转的方向上,至于潘塔罗涅……】
      “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多托雷双手抱胸,毫无波澜地看向潘塔罗涅:“结盟?还是另有所图?”
      看吧,聪明人之间总是不需要多费口舌。
      潘塔罗涅嘴角的笑容上扬,礼貌被撕扯,内里漆黑的欲望随之倾泻而出,如同下水道内怎么清理都清理不干净的腐臭污泥。
      “我只是一介来参加宴会的可怜商贾,被主办方卷入这场疯狂的谋杀,甚至……剩下的人里还有隐藏的杀人犯,多托雷先生,我真的好害怕啊……”
      “……你话还能说得更恶心点吗?”多托雷沉默半天后吐槽道,“潘塔罗涅先生,您就不怕我反过来用同样的方法将您杀了吗?”
      “你不会那么做的。”潘塔罗涅从床铺上下来,将一直紧紧捏着的录音笔递给了多托雷,“这个,可以证明我的诚意了吗?”
      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惊愕,从刚才开始就在思考该如何将成年男性杀死并处理地不留痕迹的大脑难得地停转了片刻,开始思考对方是南通的可能性。
      虽然在日常生活中,多托雷的周围并不缺乏追求者,但大都为女性,虽然也有男性但是……好吧,多托雷也并不怎么在意。
      “既然如此,那么我也理应奉上我的诚意。”
      多托雷伸手扯住潘塔罗涅的领结,在他略显惊愕的目光中,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我们逃不出这里了。”
      【他怔怔地看着手中约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银白色炸弹,上面的反应装置已经被他拆除,现在就是一个毫无反应的铁块。】
      【红色的液体在脚下流淌,浸湿了鞋底与地毯,二者之间的贴合出变得粘腻,就像是生日狂欢中沾到了头发上的奶油。】
      【“……难办了啊。”多托雷皱眉,有些为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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