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柯学凶案》浪子长风

5、米原老师（5）

　　“小影，到了。”米原俯下身，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

　　永山歪了歪头表达自己的疑惑，她的称呼怎么重新变得亲昵了。

　　米原忽地笑了笑，“别发呆了。等下司机该开车了。”

　　抬眼看去，前面四人在车牌下招手。

　　那是家新开不久的鬼屋，出于扩大知名度的目的办了抽奖活动。鬼屋自然是得人多才好玩，爱玩的杉山拉起了这么一次聚会。

　　“米原老师。”中村捡起地上掉落的小瓶子，“你的东西掉了。”

　　“谢了。”米原推了推眼镜。

　　“说起来，这种时候我们直呼名字吧。”永山提议道，“叫老师怪丢面子的。”

　　言下之意让人不禁会心一笑。在鬼屋玩尖叫和逃跑是在所难免的。大概是她的调侃让周身的冷意少了一些。

　　阪井接话道：“我不怕鬼，我会好好保护你。”

　　闻言，杉山和下田也各自表露了一番自己的力量。这样的情景不禁让人觉得好笑。

　　中村实里配合地点了点头。

　　米原微微撇过脸，推了推眼镜，显然不愿意接受这种所谓的事前明面的“保护”。褪下手腕上的皮筋，将一头长发扎成低马尾以便于行动。

　　永山则是绕过他们，在等候的地方看了起来。时不时耳朵跳进隐约不清的尖利的叫声。

　　直直刺入她的脑子深处，人在极度恐惧之下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她本性冷静克制，纵然如此，曾经那些失态的时刻也无法抹去。

　　失去控制是她最厌恶的事情。

　　那头的前台已经在招呼他们了，随着前面人的步子，步入了一片昏暗的场地。眼睛不适地眨了眨，生理性泪水来得及时，不至那般干涸。

　　狭隘的通道只容得下两人肩并肩行走。为了方便，他们前后走成一列。

　　永山刚刚走神的关系，落在了最后。

　　突然手臂一阵疼痛，她回过神来，直直扑面来的是手电筒微弱的光打在转角的墙壁上，血色的窟窿眼瞪大了。

　　除了猝不及防视线冲击有点大外，没什么吓人的。她想到，活人蠕动的血肉更可怕。

　　紧紧抓着她手臂的是中村实里。一行六个人都没有出现尖叫和喊声，细看却有闪躲的行为和僵硬的躯体。

　　监控室的人一边困倦地打着哈欠，百无聊赖地看着他们的状况。并决定给鬼屋的幽灵NPC一些指令。

　　米原猛地往后转了下头，嘴唇张张合合，声音像是从喉咙里费力挤出来一般，“那……”

　　用力推了下身边的杉山，“快走！”

　　六个人撒开脚狂奔，穿着行动方便分衣物，跑起来还算快。在自以为甩开身后的npc后，手扶着膝盖大喘气，一口气梗在了喉咙。

　　白发血泪的鬼怪张开了血盆大口，张牙舞爪地从木板下钻出来，用力向前一扑。

　　“快……”
　　这突然的转折让刚放下的心猛地向上提，几人又手忙脚乱地往前奔去，杂物间的东西乱七八糟，不知是谁绊倒了，踩下去不是实地，而是软绵绵的触感。

　　“啊！”
　　下田耕平双目圆睁。手里唯一的手电筒被抛了起来，悄然地掉在了地上。没有发出的破碎声响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跪在地上摸索时才发现那是柔软的毛毯，以及假人的肢体。

　　永山装模作样地长吁了口气。她无法投入这场游戏，悄悄看了一眼监控。

　　其余人不同程度地捂着狂跳的心，也不敢大口大口地呼吸。生怕下一秒又跳出个可怕的东西，一大口气梗在心口。

　　好在工作人员还算有良心，他们扶着墙壁往前走时，暂时没碰到什么。停在一处房门前，摸索起密码。

　　“会不会是加法？交叉相乘之后再加？”
　　“不对不对。”米原摇了摇头，“这边对应不上。”

　　中村皱着眉头，没有纸笔用以计算，在这种心绪不宁的情况下，单凭心算无法得到正确的答案。总不能指望两位体育老师。

　　她转头看向了正东张西望确保安全的永山。
　　“124*65+12＝”

　　“8072。”永山顺口应道，计算对她不是难题，这曾经是她转移注意力的东西。

　　不须一会，中村找到了正确的关卡。“咔哒”一声，门顺利打开。而在此时，手电筒的光闪了两下，光线慢慢变得微弱。

　　阪井用手掌拍打着手电筒的底部，它忽闪忽灭，骤然又熄灭了。拆开电池的盖子，重新安装。弄了差不多几分钟，手电筒彻底报废了。

　　几人在昏暗中对望一眼，某处……或者说四面八方传来了诡异的音乐，声音不大，幽幽地如同在地底下漫上来一般。

　　“这里面没有鬼，我们四处摸索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通关的线索。”下田说道，刻意提高了声量压住那阴间一般的音乐。

　　紧接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大家都在分头行动。

　　杉山踢踏着脚，在小范围内活动。视线受到阻碍，他不敢随意走动，免得与大队伍走散。隐隐约约只能看到眼前好几团模糊的黑影。像是上下铺的床架。

　　那个身高……他思索了一下，是米原老师，还能看见那头波浪卷毛在行走间轻轻晃动。到底有些害怕，他走上前去，想与她一齐摸索。两人能够壮胆。

　　对方似乎发现什么，突然蹲下身，伸手在下面摸了摸。顿了一会，又站直起来，离他相反的方向远去。

　　杉山恍惚了一下，那个位置正好被挡住了。要不要过去……他不敢随便乱摸，但是一直站这到时候结束看监控显得太拉胯了。

　　挣扎了一会，他选择迈开步子。

　　“我找到了一把生锈的钥匙。”米原的声音从某个地方传来。

　　其他人抬头看了一眼，默契地低头继续搜索自己所在的区域。独留一个不知从何下手的杉山，失了先机，这会也不知从何开始。

　　犹豫了一下，用手指压了压上铺的梯子，确保不是什么陈年老床，踩了上去。说实话，不想伸手去摸，但是没了手电筒，一切看起来模模糊糊的，不大真切。

　　触及生凉，摩挲两下，发出刺啦的声响。是塑料袋，他顺手往下一抛，里面没有东西，就飘飘摇摇地往上升了一点，挂在了房顶密布的骨骼上。

　　床上找不到什么，他干脆坐了上去。跨到相连的上铺去继续搜索。摸到了个方体的东西，或许是个盒子，他有些欣喜。

　　不为解密，为的是自个不会被别人轻视。喊道：“我这里有个盒子。”

　　最后，他们重新从各个方向聚拢到坐在上铺的杉山处，把所得的三把钥匙都拿给了他。

　　“呼叫机好像没什么声音？”在等待杉山试钥匙的时候，米原突然说道。

　　“喂？喂？”

　　下田还对着监控挥了挥手，“难道说，这又是什么新的谜题？”

　　几人围在一块研究呼叫机。杉山已经试验结束。众人回头看时，只觉察到他手中的简陋卷轴，是通关碎片——残缺的地图。

　　他的脸藏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却能让人感觉其中某种不知名的恐惧。

　　阪井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不会被吓到了吧。都是假造的东西，氛围而已。”

　　还踮脚伸长手臂戳了戳头顶挂着的血色骷髅头，“塑料制品，细看有点潦草了。”

　　米原眯着眼睛凑近看地图，勉强识别出门的所在，就隐藏在床铺的后面。费劲挪出个仅供一人进出的位置，有一把钥匙能够打开。

　　成功回到了原先的通道处。

　　她走在最前面，永山紧跟着她的步子走在第二。中村有点怕黑，握着永山的手臂。阪井边走边摆弄着手电筒的开关，看看能不能回光返照一会。

　　杉山和下田并行走在最后。

　　没了手电筒，一行人走得小心翼翼。

　　米原试探地往前踩下去，地面乌漆麻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除了偶尔出现的红点，那是监控的方向。

　　她短促地惊呼一声。

　　“怎么了？”中村连忙问道，在这种环境下，一点小问题都会让人提心吊胆。

　　“撞到了头。”米原捂住额头，缓缓蹲了下去。

　　听见后头几声长长的轻轻的气声。
　　行进的队伍停止。

　　“我和下田去那头看看。”杉山从后头挤了上来，指着图纸的另一个方向。“这样会快一点。”

　　嬉笑道：“阪井你就好好保护这三位。”

　　话中含有的轻视不多，更多是出于某种明确的目的。这只是他临时能想到的最佳理由。至于其他三位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没心情反驳他，或者是早就习惯了他这种作风。

　　倒是阪井，他觉得有些奇怪。晃了晃头，想把那种微妙的被排挤感甩出去。
　　“确实。”他赞同道，“免得赶不上晚上安排的烧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