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柯学凶案》浪子长风

4、米原老师（4）

　　米原老师最近活跃在年级的每一处角落，时不时被人当作谈资，永山影在前往办公室的途上，听了几耳朵。

　　人都是无聊的生物，必须有大量的废话和他人的趣事填补一天的空白。闲逛了几圈，就对米原晃子最近的行踪有了掌握。

　　永山老师算是校园里比较受欢迎的人物，不是学生，而是针对学校的工作人员和老师。

　　“米原老师？”
　　她打招呼道。

　　“早上好。”她恍惚回到神来，却对永山对她的称呼毫不在乎，或者是没听清。

　　永山走近过去，米原手里还抱着课本，卡其色的风衣上覆着粉尘，在走路间时不时飘起来，掺入空气中的灰尘中。

　　她下节课没有课。
　　永山和她并行走着。

　　“快期末了。”
　　“是啊。就要寒假了。”

　　两句废话，永山继续东拉一句西扯一句，一路聊到了办公室。米原还保持着那副严肃神态，但说话间带上了一些笑意和轻快。“

　　“去鸟矢町的密室怎么样？”永山不经意间提了一句，“前两天听体育老师说，好像还不错，发泄压力的首选。”

　　“中村老师也有这个想法。”
　　“说起来。”她想了想，“体育老师叫什么来着？”

　　米原对名字反应有点大，刻意地笑了笑，似乎也很感兴趣。“下田耕平。”

　　“没什么印象。”永山从书籍里冒出了头，红笔在本子上点了点。“你说，人做下的事情真的会留下痕迹吗？”

　　米原走神了一瞬，“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

　　“我最近在看侦探小说。”永山指了指小说家工藤优作的新书，“不过也是。小说毕竟是小说，现实中怎么会那么顺利。即便有痕迹，也会被消除。”

　　她摇了摇头。
　　她一直是个悲观的人。

　　很快地，话题跳转到了其他方面。跳跃的幅度让米原险些跟不上她的思路。

　　“有人说，侦探也是凶手。”

　　“但我认为这两者的心态不一样。凶手总该背负着被追到的风险。你说，凶手会不会也想被逮住呢？”

　　“人的潜意识那么复杂，如果凶手真的有这种念头，会不会在意识层面忽视掉某些痕迹呢？”

　　“按你的逻辑。”米原撑着脸，“那这位凶手应该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比如说复仇之类的。”

　　“那为什么要复仇？”永山皱眉，“复仇，我觉得并非是为死去的人，而是为了她自己。”

　　她这句话有点指责的意味。自己却没有察觉，只以为是正常的陈述。但她指责的并非他人，而是自己。

　　“复仇的前提是原本的仇人伤害了她却没有受到惩罚。那谁去做？难道要承受这平白无故的灾难？”米原在不知不觉间代入了自己。

　　永山影本来就打算如此，因而也不点出。而是顺着说了下去，“听起来是这样没错。不管为了谁，似乎都没有坏处。”

　　说到这，她感到了一种异样的情绪在心底涌动。“那有怨抱怨后，一切也恢复不到原先的样子。你说，屠龙者会不会成为恶龙？”

　　“不会的。”米原坚定地说，这仿佛是她的信念一般，又重复道，“不会的。”

　　“那也回不到当初了。”永山喝了口水，喃喃自语。
　　单凭这件事来说，一个多月过去了，该消失的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她也没办法找到什么痕迹，只是凭一些揣测和非法途径得知了所谓真相。

　　各自在办公桌上埋头苦干。

　　“对了。”
　　永山起身接水，漫不经心地问道：“要一起去吗？还有杉山老师一起，去密室。”

　　米原沉默了一会，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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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萩原参加完亲人的葬礼，风尘仆仆地赶回了东京。

　　“萩。”松田阵平站在人群里，远远招了招手。正好是下班时间，顺路来接一下萩原。他俩租的公寓在同一个地方，在这个没有亲人所在的地方，就是彼此的亲人。

　　“我最近发现了一些端倪。”

　　萩原正大口喝着刚开封的矿泉水，差点没呛到。怒而瞪了松田一眼，咳了两声，才把那口没顺上来的气咽下去。

　　恍惚反应过来松田在说什么，再抿了口水，定了定心，才问道：“什么端倪？”

　　他现在对她的事情有些过敏，属于是听到了就开始头疼的熊孩子。

　　松田阵平慢悠悠地瞥了他一眼，“我怀疑她在灰色地带活动……”

　　“什么！”即使对永山影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麻木的萩原此时也按耐不住，急忙扒上幼驯染的肩头。

　　纯心想逗幼驯染的松田没考虑太多，老神在在地说道：“简单来说，就是可能涉及违法。”

　　冷淡的口吻加上他那副拽拽的大佬模样，是很唬人。搭在他肩头的萩原却瞬间泄了心头提着的那口气，小阵平这副样子可骗不了他。
　　反而站直了身子，“走啦，小阵平。”

　　松田脸部的肌肉一霎那放松，甚至嘴角还微微扬起了一丝弧度。确认了萩原没被影响，甚至还有闲情发现他的夸张说法。

　　死去的亲人是永山影的长辈。
　　她没有任何表示。
　　她又能有什么表示呢，她一点记忆都没有。

　　萩原暗自在心中原谅了她，加快几步追上前面的松田，“小阵平，到底是什么事？”

　　“一件不太符合她日常行动的事情。”松田说道，“其实我只是觉得她最近的行动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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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永山老师并不喜欢这种人多的活动，这次怎么同意了？”下田耕平问道。

　　“那得亏我们的中村老师魅力大。”杉山老师调侃道，他向来嘴上花花，却不敢肆意评价永山影。她身上带着的那股子肃杀的气息让人下意识绕道走。

　　反而将调笑的对象换成了中村实里。不过事实好像也差不了多少。连一旁整理着小包的米原老师也没有反驳。

　　“说得也不错。”米原说道，笑容变小了，她想到了自己和永山的交情，已经慢慢出现了隔阂。那种隔阂是她自愿又迫不得已的。

　　永山影对亲近的人很好说话，表现出与她外表冷意毫不一样的随和温柔。

　　“我们该出发了。”永山和阪井前后脚踏进了集合的车站。

　　午后的公交车人不多。
　　一行六个人分坐成三排，两人一排。米原走在最前面，就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随后的阪井和下田坐在了一块。

　　永山径直朝另一边的一排空位走去。
　　走在身后的中村实里不用想也知道她无意之间的体贴。这样中村可以和米原坐在一块，还能说些朋友间的悄悄话。

　　车子很稳。
　　司机沉默，少了些扰人的絮叨。永山注视着窗外的风景，一边竖着耳朵听他们聊天。怀里抱着放着日用品的布包。

　　中村和米原说说笑笑，时不时杉山和下田插上两句。空荡荡的车厢像是被他们一行人包下来了，一时间，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说起来，这次的出行是谁请的？我定要好好谢谢他。”米原说道，“他”的人称已经说明了她心底有了猜测。

　　永山接过话柄，“是杉山老师。”

　　杉山连连摆手，笑着，瘦削的脸上褶皱堆成一叠。“也不算是我请客。”

　　右手挥着一张五彩斑斓的纸张，“前两天我抽奖抽到了特等奖。免费的。”

　　“杉山老师的运气真不错。”中村笑道，“下次抽奖时就拜托你了。”

　　“白嫖可是要付出代价的。”杉山右侧眉往上一挑，“义正言辞”地说道。

　　那副滑稽样让人忍不住发笑。
　　永山面上应着，心里却想到了别的场景。森敦士是两年前，也就是他在追查她曾经做下的凶案——解决那对“养父母”和曾经的拐子所结识的。

　　森敦士找不到实质上的证据，反而被她抓住了弱点。同时又都是从事信息收集工作，也就结成了暂时共享信息的“伙伴”。
　　但实际上谁说得清呢。他的目的可能还是查出那件事情的真相，好把她送进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