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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异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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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倒霉,原来他的人生还能更烂啊。
想杀光全人类什么的,星球似乎忍耐了很久,他理解,只是被选中的人能不能换一下?他可不想掺和进麻烦事。
好吧,大概不能,因为星球广撒网播种的“种子”只有他一个达到标准……他的“兄弟姐妹”怎么那么不争气!
宇智波透头疼,但无法改变只能接受。
就像人不想当人也改变不了他是人的事实,有些事在出生的时候就注定了。
比如他不止是母亲的儿子,混地外生命的人类之子,同样还是星球的武器。
因千年前“宇宙蝗虫”大筒木的袭击,星球意识深感没有抵御装置的不便,自那以后便开始培育自己的武器。
星球武器并不局限于物种,完全随机的诞生于这颗星球的所有生命之中,未觉醒前的星球武器与其所属物种的其他个体也没什么不同,只是通常会表现的更加强壮,不过伴随杀戮冲动。
杀戮的目的理所当然的是抵御外敌,但之后人类文明兴盛,星球意识看见了自己未来的末路,于是便把人类这颗自产毒瘤也加入了需要清除的对象。
只可惜强大到能满足祂期许的武器不是想有就能有的,历经千年之久的努力,目前勉强算达标的也只有他一个。
这个标准以他生前的实力水平是绝对够不上的,但他死后发生了某些变化。
万花筒写轮眼,在斑的轮回眼出来之前,普遍认为的写轮眼最终进化形态。
是的,尽管没有前例,但他确实在死后觉醒了万花筒的力量,或许他死后能继续存在,拥有意识就是一种先兆。
万花筒的力量相比三勾玉简直是质变,没有夸大,现在的他觉得杀光全人类也不过是花费点时间就能做到的事。
他的瞳术,天常立和天御中一体两面,虽然是两种瞳术,但并非左右眼分别寄宿着不同的瞳术,更像一只眼睛有两种瞳术,而两只眼睛瞳术相同。
天常立可以让他看清世间万事万物的构成运转,并记录,他三勾玉时类似白眼的能力应该就是天常立的简化版。
天御中则是能改变自己和他人的状态,不过对自己是持久性,对他人仅限接触期间,且要求对方身心皆无反抗。
两者都不是攻击型瞳术,前者只能用于看,后者在战斗中也只能作为辅助,与大筒木辉夜的天之御中能随意开辟空间相比,他的天御中似乎显得很是弱小,但如果说,生死也能改变呢?
宇智波透还没有这么做过,但他直觉自己能够做到,他随时能让自己复活。
不止是生死,因为看过,大筒木辉夜使用的天之御中他似乎也能施展出来。
看了就能“学会”,被杀掉也能复活,随时能清除负面影响,不老不死,不会疲惫……作为武器确实挺合格的,但他并不想以后的人生被星球驱使。
帮星球抵御外来入侵者是他的职责,但不意味着星球发布的任务他都要一一执行,星球可是让他去灭绝人类的,难道他要照做吗?这还是不要了吧。
说起这个,因为之前星球意识试图控制他灭绝全人类,他现在被人类集体潜意识赶到了异世界,算是被流放了。
要现在回去吗?凭借着他和星球的联系,回去轻而易举,但是回去干什么?
没有理由,待在异世界或忍界好像没什么两样,都有种无法消除的虚无感。
而且现在回去,他会不会又被控制?
如果被控制,星球意识正在气头上,他回去绝对会和人类集体潜意识的代行者,也就是老头,打起来,然后呢?
他会赢,这种时空间的招数只有第一次能起到作用,然后人类就会完蛋。
想到此,宇智波透烦躁的烟瘾都犯了。
嘛,找个地方先睡个十年八年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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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造于密林深处的宅邸,仿佛某篇恐怖故事的开头,其实这周围的一大片,包括宅邸在内都是某个家族的族地。
“好累啊!”
训练结束,其他人都走了,禅院吉泰一个人清理完场地卫生,又艰难的抱着一大堆训练用具送回库房,但别说抱怨几句了,他连喊累也不敢多大声。
因为他咒力很弱,在禅院家这就是罪。
有个小鬼比他还倒霉,天生的零咒力,但性子倒很傲,前阵子被那群少爷教训的很惨,像他这样早点儿认命不就好了,不知道那小鬼在固执什么,区区零咒力还活着就是大人们开恩了。
“喂……”
余光看到一个一瘸一拐的人影走过身边,禅院吉泰立刻就意识到了这是谁。
他本想开口使唤这人帮忙,但在看到那双眼睛后打了个冷颤,并不怎么凶狠,但他不知为何就是由衷感到恐惧。
哗啦,禅院吉泰怀里的东西掉了一地。
禅院甚尔丝毫不为身后的动静影响,他不是不知道刚才那人喊他的目的,他只是不想理会,他没有帮他的理由。
一切都是需要理由的,既然这件事对他没有好处,那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当然,也没有恼怒的必要,为此发生冲突更不值,他现在毕竟还受着伤。
穿过一条回廊两道院门,禅院甚尔最后来到了一处半荒废的院落,始建于术师盛世的宅邸如今有不少这样因空置破败的院落,这也是他未来的住处。
给人的第一印象是破,窗子是破破烂烂的,屋顶也没有修缮,晴天还好,遇到恶劣天气大概也就比睡野外好点,但他绝对不想再和那群人待一块了。
没办法好好养伤,伤势会拖的更久,不安全的时间也就更长,他身为以全部咒力交换更强大身体的天与咒缚,虽然自愈力远超旁人,却不是不会死。
他还不想死,至少在把他受到的通通还回去以前不想,而且生命是他唯一拥有的东西,就这么输出去不太甘心,所以还是活着吧,尽力活出个样子。
这么想着,禅院甚尔推开了此间的门。
“叽叽——叽叽——!”树梢上三两成群的麻雀一大早就开始扰人清梦。
哪怕没有身体,照理来说也不应该有生理反应,宇智波透还是打了个哈欠。
不是刻意,就只是自然而然的习惯,习惯了除进食以外像个活人一样生活。也是因为习惯,他才选择了荒芜的院落作为休憩地,而不是纯然的野外。
只是有些让他意外,在他刚刚住下来几天后,这里就迎来了另一位住客。
五岁左右,和镜那时候差不多的年纪,而且,这孩子的长相很合他眼缘。黑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很像奈奈。
奈奈不是某位女性,而是母亲契约的忍猫,还是只公猫,不过职责不是和母亲一起出任务,而是担任他的保父。
他二十几年的人生里,奈奈就占了一大半,对他来说,奈奈也是家庭成员。
除了外表,这孩子连性格都和奈奈有点神似,就是皮肤惨白,看起来不太健康,这点与皮毛鲜亮、身姿矫健的奈奈不是很像,不过毕竟是受伤中……
察觉到自己的过度关注,宇智波透后知后觉,或许他还挺喜欢这孩子的,所以他是不是该远离这个孩子比较好?
有种异样的违和感,禅院甚尔心想。
这几天夜里太安静了,不该这么安静的,那几个混蛋可没那么容易放过他。
当他走近训练场外侧,过人听力带来的窃窃私语也正印证了他心中的疑惑。
“昨天什么动静也没有,他就住在那里没错吧?为什么我的式神没找到他?”
“我放的咒灵也消失了,难道那里的结界有问题?还是说被那家伙祓除了?不对,就算被袚除也该留下痕迹啊。”
“说什么疯话呢,结界怎么会有事,那些咒灵应该是去的路上被吃掉了吧。”
另两个点点头,像是认同了这个说法。
咒灵之间互相吞噬的情况相当普遍,不同于袚除会留下痕迹,两个咒灵的体型差距足够,吞噬会做的相当干净。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禅院家的宅邸里就散养着不少咒灵,大体型的也不少。
比起结界出问题的假设,怎么说都是咒灵找到目标前倒霉的被吞噬更靠谱。
“啊,废物来了。”其中一人出声。
“废物!昨天就没发生点有趣的事吗?”
对这些讥笑的话,禅院甚尔就好像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开始了今天的练习。
一切都很正常,直到日暮逢魔之时,校场的人陆陆续续散去,结束修行的禅院甚尔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去休息。
“……吞噬咒灵的咒灵吗?”
既然住了这么多天都没事,那再多几天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吧,说不定他的零咒力让他没有引起那东西的注意。
零咒力天与咒缚在咒灵的视野里存在感非常低,几乎等同于石头草木之类,只要不主动攻击,很少被当做目标。
只不过有点儿奇怪,以往的咒灵他虽然看不清楚,却也能瞧见个大概轮廓,这个吞噬咒灵的咒灵是怎么回事?
禅院甚尔还是头一次这么犹疑不定。
直觉告诉他绝对有什么在那座院子里,五感却告诉他没有,到底哪边才是正确的?如果直觉正确,堂堂御三家禅院竟然没发现潜伏在家里的咒灵,那这个咒灵绝对不是他能应付的存在。
要回去吗?可是不回去他能去哪儿?如果上报,会有人愿意相信他的话吗?
他心里很清楚,不会。
宇智波透这几天没忍住清理了一些虫子,或者说咒灵,这个异世界的特产。
这种由负面情绪汇聚转化而成的东西相当恶心,别说是和忍界的诅咒比了,与人体排泄物相比都显得更为污浊,所以当这些脏东西踏足他的地盘时,他实在没忍住动了手,而既然已经动了手,那他就不能再当自己不存在。
和他同住的这个孩子远比旁人敏锐,他迟早会被发现,而现在这一天到了。
咚咚两声,小孩以前回来可不会敲门。
宇智波透对小孩身上的情绪并不陌生,这是恐惧,面对未知时人类的本能。
果然变成这样了,那么,要怎么办?发展到这个局面,直接走了肯定不行。
事故由他造成,消除这孩子的恐惧是他的责任,而要消除恐惧,他得表态。
是当面解释清楚,还是直接消除记忆?
二者虽然能解决问题,却都需要他先转换实体,毕竟灵体影响外界的能力有限,可要是这样做,作为他由死到生的契机,这孩子势必会与他结缘。
和他结下因缘对这孩子来说是好事吗?
还是谨慎点吧,提升灵体存在感并做出远离的行动应该也可行,这就够了。
有什么切切实实出现了,禅院甚尔确定这次不是他的错觉,就算肉眼依旧看不到,存在感十分稀薄,但就是有。
他好像被注视着,然后注视他的视线消失,那个存在慢慢的离他越来越远。
没有恶意,他被传达了这样的信息。
咒灵是能思考,有自己意识的存在吗?根据他所接受的教导,绝对不是。
那会是什么呢?
这一刻,对未知的好奇压过了恐惧。
禅院甚尔做了个莽撞的,但让今后的自己无数次庆幸的决定,他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