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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证据 ...

  •   他远远的就看见花与春穿的跟一头大白熊一样向他招手,他快走两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脸。

      “耶,放寒假啦!”她高兴的说。

      蜂拥而出的学生们恰巧看到这一幕,不一会儿就围过来一圈,一个接一个像报道似的叫道:“师娘好!”

      花与春大方的和他们打招呼,“你好你好,祝你有一个好成绩呀。”

      赵鹤声默默的把红透了的脸埋进领子里,然后偷偷拽她的袖子示意她快点儿回家,正兴致勃勃的花与春小声调侃道:“赵老师害羞呀?”

      赵鹤声不回答她,别过头去装瞎,看不见就不尴尬。

      他们在路上买了一小束花,买了两块甜点和一些菜。

      花与春端着甜点黏在正在做饭的赵鹤声身后,“你吃不吃?”

      “不吃,你少吃一点,一会儿吃饭了。”

      “你尝一口嘛,可好吃了~真的真的真的。”她甜甜的撒娇。

      赵鹤声不太爱吃甜品,所以他无奈的捏着她的下巴在她舌上舔了一下,然后嘴角不可抑制的扬起,回复道:“挺好吃的。”

      花与春放下甜点从背后抱住他,“赵老师我有一个问题从高中开始就一直没搞明白。”

      “什么?”

      “那只白眼果蝇最后是怎么抖擞精神的呀?”她坏笑着问。

      赵鹤声身体一僵,然后十分配合的说:“这个答案很复杂,吃完饭再告诉你。”

      这时赵鹤声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何亭立的电话,电话里的人语气十分急切,“喂,声哥吗?我姐她出事儿了,我现在不在新北,你能不能帮我去看一眼,她在善德精神病院。”

      挂了电话,两人火急火燎的就赶到了医院,他们站在门外透过玻璃看见何亭婷疯疯癫癫的在病房里乱跑,好几个医生好不容易才抓住她强行给她打了一针镇定。

      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你们是病人家属?”一个医生问。

      “是。”花与春回答。

      “她在楼道里发疯,邻居报了警,警察把她送到我们这里来了。”医生递给她一张报告,“她患有精神病已经很久了,之前一直在我们这儿拿药,两个月前她自己突然把药断了,这次复发后病情很严重,需要住院。”

      怎么会?怎么可能?

      花与春认认真真,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病历也找不出一点不对的地方,她绝望的看着这份报告,突然脚下一软瘫倒进赵鹤声怀里。

      两人坐在长廊的椅子上,花与春不甘的把报告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终目光定格在医院的名字上——仁善精神病院,她脑子“嗡”的一声,仿佛把子弹穿过头颅的速度放慢无数倍。

      这所医院替徐醒伪造过她精神不正常的证明。

      她跑到一楼,找到院长的照片,在院长和蔼的照片出现在她视野里的瞬间她毛骨悚然,脊背如同浸在冰水里,她指尖冰凉的抓住赵鹤声的手,问他:“你相信她有精神病吗?”

      “不信。”

      *

      闹了好几天,她大概也是疲惫了,抱膝坐在地上,眸子里没有一丝光亮,陪护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眼神像一条绳子把她死死捆住,她低垂着头,听见门开的声音是耳尖不可察觉的动了动。

      “亭婷,我给你带了水果捞。”

      粉色的塑料盒缓缓进入视线范围内,她手指扣紧大腿,不自主的瞥了一眼陪护,陪护正在神游,她猛地扑倒花与春,手掐住她的脖子,张开大嘴朝她的耳朵咬去,陪护惊起喊人,然后搂着何亭婷的腰向后拉,在一片混乱之中,花与春听见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石头死了。”

      她震惊不已的看向被拉远的何亭婷,她的脸上是极悲伤的神色,在医生和护士进来的刹那她瞪着通红的眼像一头发疯的兽到处撕咬,她被好几个人按在床上,强硬打了一针镇定,然后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花与春迟钝的撑起上半身,那句话有一种轻飘飘的不真实感,她一手按在撒了一地的水果捞上,何亭婷悲痛欲绝的眼神重现在脑海,她猛地醒悟,全身发抖的站起身,警惕的注视着病房里的每一个人。

      *

      娃娃机孤独的坐落在卫生间不远处,破旧的外壳和廉价的玩偶使它被人冷眼相待,投币口已经封锁,花与春用以前收藏的一枚游戏币反复的投进、拿出。

      “石子儿安顿好了?”她看见赵鹤声过来,于是问道。

      “嗯,他一开始还会问亭婷去哪儿了,后来就不问了,我想孩子心里应该是有自己的答案了吧。”

      她靠在赵鹤声怀里,犹豫要不要把事情说给他听,他发觉了她的异常,安慰道:“我们是可以互相依靠的,你有什么事儿就说出来。”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石头死了。”

      “嗯,我知道。”赵鹤声低落的回答。

      “不,那场爆破以后他并没有死,可能是去执行什么任务了,我碰见过他,亭婷也是。”

      赵鹤声大吃一惊,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

      “但他现在真的死了,亭婷亲口和我说的,她没疯,我敢确信。”

      腾升起的希望顿时跌落,心中才盛开的花海只能挑白黄两色祭奠悲伤的情绪,他问道:“那她为什么要装疯,她想告诉我们什么?”

      苦恼了好几天的花与春一头扎进他怀里,摇着脑袋说不知道,她只是一直念叨着一句歌词。

      山知道我,江河知道我,祖国不会忘记,不会忘记我。

      山知道我,江河知道我……

      山知道我……

      山……

      山!

      赵鹤声激动的指着娃娃机侧壁,起皮的油漆上赫然有一个“山”字,花与春手抖着打开取货口里的暗格,里面果然有东西。

      他们心脏狂跳,身体过度的紧张,脑子极其戒备,一路上觉得处处是敌人,回家以后俩人赶快打开电脑插上u盘。

      第一段视频只有三秒,画面中一闪而过的是赤裸裸的男女交缠在一起,床下有一个帆布包,上面印着“红花辅导”四个大字。

      第二段视频长了很多,拍摄时设备似乎被树叶遮挡住了,透过间隙能看到有人被打的血肉模糊然后喂给笼子里饥饿的狼狗。

      第三份文件是一段音频。

      “扬哥你放心,我都处理干净了,该摘的一个没少,您常呆在李总身边,您看我什么时候有机会往上再走一走。”这是仁善精神病院院长的声音,花与春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寒意顺着尾椎骨攀爬。

      “该轮到你的时候自然会轮到你。”石不琢说。

      音频到此结束,他们打开一个小的密封袋取出三张A4纸,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他们的罪证,在每一个正反面都有石不琢的签名,还没等花与春细看,赵鹤声就把证据都收了起来。

      “这件事你不要管,我会处理。”

      “你要干什么?你要报警吗?”

      “你相信我,我能处理好。”

      “不行,你把证据给我。”

      “你别管这事儿!”

      “我已经卷进来了!”花与春吼道,她胸膛剧烈的起伏,颤抖着从兜里掏出一支录音笔,这是刚才拿证据时偷偷藏进兜里的,她给录音笔充上电,播放里面唯一的一段录音。

      “那个女生死透了了没?”这是那个院长的声音。

      “死透了,我亲手打的药,看着她断气的,内存卡也找到了,跟人一起送焚烧炉里了。”

      “你好好干,我马上就要转到仁善当院长了,我的位置等着你呢!”

      “谢谢院长!”这是在拍马屁,他当时只是个副院长。

      音频到此戛然而止,花与春握住他的手态度坚决的说:“你不能把证据给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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