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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他总是面色如常 ...

  •   他只是面色如常
      吃过晚饭,楚莲就一直跟着我“虞姐姐,听说你从小习武,闲来无事,咱们比划比划呀?”
      感觉如果不答应她会被小姑娘一直缠着,想来如来如他的愿也无妨“行,找个大点的地方。”
      此时,越铮和松吟也从屋中走了出来,楚莲附在我耳旁说“虞姐姐,你说我哥哥和九殿下谁更好看些。”
      “九殿下吧,你哥哥还小呢。”
      越铮快步走了过来“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
      我轻咳一声“说要切磋一下,准备找个空地。”
      “去后院吧。”松吟越过我们领路。
      楚莲看了看两人悄悄对我说“我还是觉得我哥更好看,虞姐姐你不懂。”说完跑着去追松吟了“表哥等等我。”
      越铮走到我身旁“你不懂什么?”
      “大概是不懂欣赏?”我俏皮的回答。
      “走吧,他俩都走远了。”
      楚莲小小年纪其实武功是不错的,大抵是我大上她几岁,她还是落了下风,不过小丫头还是很高兴,许是闹腾了一天,楚莲向我们告辞后就去睡了,庄子上路黑,松吟带着她走的,留下了我和越铮在亭子里饮茶。
      “九哥,你说我的武功在京城这些人中也算数一数二的了吧?”
      “自然,小时候阿吟都打不过你。”
      “那是占了年岁的便宜,如今肯定比不上了。”
      “阿吟是百炼成钢。”
      “你说如果我去闯荡江湖,十几二十年后,会不会也能名震江湖,三四十年后也能问鼎武林当一当那天下第一。”
      “或许吧,可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京城中与你我年龄相仿的人,文人多武人少,世家公子小姐多普通人少,照你这样的身份地位,若不是熟识的人,只要是不敢惹你身后的人也就不敢惹你,真正能和你较量一番的人少之又少。”
      原本我也只是想疏解一下郁闷的心情,听他这样说,虽然知道他说的没有错,但着实也觉得的没意思“天不早了,咱们也会去吧。”起身要走。
      “元贞?”
      “嗯?”
      “生气了?”
      “没有,反正也出不去,就是想像一下,九哥你都不配合。”我勉强挤出笑容,开着玩笑说出了真心话。
      多年相识,越铮自然看出了我的难过,走过来抱住我“对不起元贞,是九哥不好。”
      原本也只是心里难过,听他这样说,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我回抱住他,痛哭一场,也是两年来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赶回来的松吟看见这样的情景便停下了脚步,躲到了长廊的柱子背面,闭着眼睛却笑了,笑自己妄想,笑自己可笑,笑自己无能为力......
      越铮将我送回了房间,转头就看见了松吟“你怎么在......?”
      “九哥。”松吟郑重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有事?”
      “你会娶阿姐吗?”
      “为什么这么问?”越铮笑笑并没有正面回答。
      “我都看见了。”
      “咱们换个地方谈吧。”
      “就在此地,我并不想被你用什么理由说服,你只需要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松吟正对着我的屋门,早就瞥见了我在偷听,见我并没有出来的意思,大抵是明白了我也想要知道个究竟,故此不愿离开吧。
      越铮顺势坐到了廊前对松吟说“坐。”松吟走过去坐到越铮身边,越铮抬头望月说“阿吟,你瞧那月亮,他不属于任何人,黑暗却因他有了亮光,我也曾自私的想过将他占为己有,可鸿雁本该高飞,而我只能给他一座四四方方的天地,一座只能进不能出的荒城。”
      “你该问问她愿不愿意。”
      “是,我该问,她也一定回答愿意,相伴十余年,这点底气我还是有的,可是我们三个人该有个人是自由的,你我早已是命中注定的困兽,可她不是,她想要的从来只有自由,可若说不愿意与她执手相伴到老,那必定是假的,只是有些人走的路注定孤独。”
      “你要走那条路?你想好了?”
      “想好了。”
      “作为你的朋友我想告诉你很难。”
      “是啊。”
      “九哥,你还是三言两语就谁服了我,我从小长在军营,不懂弯弯绕绕勾心斗角,我希望这不只是一个说服我的理由,若你真真切切的想要到那里去,我会帮你。”
      “宁川军只效忠身后的百姓,你们从不站队不是吗?”
      “宁川军从不站队,松吟不一样。”
      “荣幸之至。”
      “只是不要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了,既然选择了放弃,就不要若即若离的折磨阿姐,做哥哥就应该是做哥哥的样子,我不知道今天究竟发生了何事,只是我见不得阿姐伤心。”
      “九哥答应你,会好好整理我和元贞之间的感情的。”
      “那就好。”说完松吟便走了。
      等了好久越铮都没有离开我也没有勇气出去,就这样一个在屋外一个在屋内静静地坐了很久很久。
      转眼到了九月,我与越铮在院中饮茶,松吟悄悄的走了进来,越铮先看见了他“来啦,快过来坐。”
      松吟坐下后道“过两日我就要去南疆换防了。”
      “这就要去了?”越铮一边为其倒茶一边问。
      “都这么久了,一直养着,身体都大好了,父亲身体越发的不好了,该替他做些事情,如今有了
      军职,去换防倒也名正言顺。”
      “一听你去南疆,我就提心吊胆的。”我拧着眉看着松吟。
      “此一去,年前能赶回来吗?我们还想着今年你回来,过年的时候带你热闹热闹呢。”越铮问。
      “如今南疆四城都在宁川辖区,怕是要费些时日,不过我尽量在年前赶回来。”
      “不是只去落都啊?”我不解的问。
      “傻丫头啊,阿吟快和她说说。”
      “大靖国内,每城都是文武双制,且互不管协统一由帝都调配,除去这些,国内还分为东西南北四军,西境军驻扎在荒原外延,为的是防止山洪林火;以及东境沿海,军队驻扎在沿海,为的是在海啸时保卫渔民的安全,东西两军和城军是一样的,兵力不强,兵员也不多,为的是在天灾时救助百姓;北境与北荣以云山相隔,庆安城在靖国的辖区是最大的,庆安军和腾渊国联合便可低于;南疆却不太一样,我国与南凉的边境线甚是绵长,包括我的祖籍宁川,主城落都还有曾祖父从北凉手中夺回的平城以及现在的洪都,都在边境,若是普通城军是不好协防的,前朝时就因边军各自为战才会痛失平城,所以先帝都交给了宁川军。”
      “我还以为你老家是落都呢。”我听完感叹一句。
      “这丫头,只听自己想听的。”越铮无奈的笑笑。
      “也差不多吧,我在那待得最久,也最熟悉那里。”
      “这么说,宁国公岂不是权势滔天?”
      “阿姐仅是这么一听就觉得是,朝中大臣自然也觉得危机重重,以此从曾祖父进京起就不参与朝政,若非圣上赐婚,我家也几乎是不与皇亲国戚、朝中权贵结亲的,即使这样仍然不能叫他们安心。”
      越铮思考了一会儿说“那些文臣大抵是不懂得,即使看见了确确实实的伤口,也依然觉得‘外戚’、‘前朝降将’这样的身份风险是巨大的。”
      “也能理解吧,如果我不是身在其中的话。”松吟感叹一声。
      “这些年父皇或许是年纪大了,耳根子越发的软了......”
      “九哥,这话可不能说!”松吟紧张的说。
      “没事,这没人来,这些年来父皇越来越重视文臣,宁川军还有你,你看看庆安军,或许也是这么多年北边太安逸了,竟没几个拿得出手的年轻后辈,不知道你们听说了吗,说是腾渊那个死了多年的将军凛次死而复生了。”
      “这么假也有人信。”我疑惑地问。
      “嗯,当年我外祖父收复腾渊时他已经八十多岁了,在战场上依然所向无敌,庆安军仗着人多才伤了他,后来不治身亡了,外祖父才有机可乘收复了腾渊。”
      “那又怎么样?”
      “这个凛次号称不死身。”越铮解释着说。
      “这不就是假借了凤凰涅槃的传说吗?”我不屑的说。
      “他自然也是有实力的,不然他也不敢,所以现在北境都叫他小凤凰战双。”
      “这些成了名的将军是不是都有些霸气的名号啊?”我好奇的问。
      越铮宠溺的笑笑说道“你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知吃喝玩乐。”
      “说说嘛。”
      “五六十年前年前吧,也就是我外祖父那个年代,那个时候战乱不断,出了很多有名的将领,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当年的四大战神了,首屈一指的自然是阿吟的曾祖父俏蛟龙松阔;其次就是不死身凛次;然后就是天门将邱正同;最后一位成名的就是我的外祖父天机子秦昭。”
      “那我有点理解这个站双了,如今这些人都以身归黄土,以战神重生之名出世自然更快。”
      “有点聪明。”越铮对着我夸道。
      “那阿吟呢?阿吟如今也很厉害啊,也该想个什么名号震慑一下他们。”
      “杀神星。”松吟喝了手中的茶淡淡的说。
      松吟面色如常,我与越铮此时却安静了,想着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刀山血海才得了这么个名号,愣了一会儿,问试探的问“怎么取了这么个名字?”
      “将士们取得。”
      “阿吟手上这个小铃铛的手链挺精巧的啊,见你从落都回来就一直带着,是哪家小娘子手这样巧啊?”越铮察觉了松吟的情绪不对,便岔开话题道。
      “对对对,我早就想问了。”我也应和着。
      “手巧的是松家老夫人。”松吟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链笑笑说。
      “原来是老夫人啊,只是我看你这铃铛虽有七颗,却不怎么响呢。”
      “这叫召还铃,上面刻有我家的松柏长青的祖徽,宁川军都要戴。”
      “怪不得国公爷和钟让手上都有一颗。”我点点头说道。
      “召还铃,召还什么?”
      “灵魂吧,传说松氏祖上因‘照离’在军中站得一席之地的,这是一种‘病’吧,得了这种病的人平常与正常人无异,上了战场,见了嗜血的场面便会发狂,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不分敌我的乱杀,当时的主将虽然害怕,但是又不想错过这么好的一个战争机器,便请了一个道士,道士给了这召还铃,这种铃发出的声音微乎其微,发狂中的人却能听得清晰,听了这铃声便会有意识的避开戴铃的人,算是唤醒意识的一种手段吧。”
      “这是真的假的啊?”我疑惑地问。
      “我没见过。”松吟停顿了一下说道。
      “那多半是传言。”越铮故作轻松的说道。
      松吟顿了顿说“听说过了年,这个战双就要随和亲的腾渊郡主入京了,不知道到时候我能不能赶回来,你们一定要万事小心。”
      “礼部员外郎李文忠要随你去南疆?”
      “嗯,陛下特意叮嘱要带上他,说是要去洪都了解南凉的风土人情。”
      “到是不用小心他什么,就是这个人麻烦得很,能避开就避开吧。”
      “对对对,有次进宫遇到他了,追着我说教了一路,一直叨叨女子该怎么样怎么样的,要不是遇到九哥说他一个成年男子追着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不像话,不知道还要说教我多久呢,提醒你五姑母离他远点。”
      “行,我知道了,我会提醒我姑母的,主要我怕我姑母会忍不住揍他。”
      松吟一本正经的,到是逗得我和越铮哈哈大笑起来。
      松吟一走,我和越铮又过上了从前百无聊赖的日子,只是我们中间多了一点尴尬,松吟带着李文忠踏上了南下的路,松吟是不苟言笑的,大多数人对他是有点畏惧的,一路上李文忠是安静的,直到到达落都的国公府,从马车上下来,李文忠跑到门口大喊道“天爷啊,世子爷,这就是国公府?”
      “正是。”松吟不紧不慢的下马走过来。
      “这那里是公爵该有的规制,这简直就是亲王府才有的。”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李文忠四处的张望着这空旷得王府,王府虽然大但是并不华丽,甚至可以说是陈旧。
      “是谁敢在国公府门前大声喧哗?”松郝说着从内院走出来。
      “下官拜见宣武将军。”
      “阿吟,这人谁啊?”
      松吟行礼道“这位是礼部员外郎李文忠李大人。”
      “原来是李大人,失敬失敬,不知李大人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就是下官有一问请将军解惑。”
      “大人请讲?”
      “这国公府的建筑简直超出了规制许多,这简直就是亲王级别府邸的规制,要知道我朝不像前朝,是没有外姓王的,国公爷已是做到了最高品级,在京中宁国公一向循规蹈矩,怎么在辖地就如此猖狂,仗着陛下信任,就想要做土皇帝不成。”
      “你。”
      松吟拉住了暴怒的松郝说道“李大人在礼教方面确实出众,或许李大人还有年轻,又一心钻研礼教,有些事情大人或许不知。”
      见松吟过来,李文忠忍不住瑟缩的向后躲了躲“还请世子指教。”
      “指教不敢,我松家乃前朝降将,此时即便过了几十年依旧被人津津乐道,大人应该不会不知道,我曾祖父在在世时,归降前旧封宁川王,辖地正是宁川、落都两地,归降后先帝特许松氏常驻京中且保留旧府,陛下都同意了,李大人是有什么不满吗?”
      “不敢不敢。”李文忠听此后便无话可说。
      吃饭的时候,李文忠自知理亏,匆匆忙忙吃完就回屋了,钟让来到其门口敲门“李大人,睡了吗?”
      “钟将军,世子爷还有何指教啊?”李文忠打开门不屑的说道。
      钟让将手中的药包扔给李文忠,没好气的说“南方蛇虫鼠蚁多,李大人刚刚走的匆忙,少帅特叫属下送来。”
      “多谢世子,多谢将军。”
      钟让没理他就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嘀咕“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吃了饭,松吟姑侄二人在一起聊天,松吟问“姑姑在么在府中?”
      “听说了这个李文忠要跟着你来,原是觉着这人伶牙俐齿的,想着来帮帮你,没想要小阿吟真是长大了,虽然还是个闷葫芦,但是也不是个会吃亏的。”
      “还是要多谢姑姑的。”
      “嗨,都是一家人,谢什么,你要真想谢我就赶紧把虞衡那个丫头套过来,我是喜欢那丫头喜欢的紧。”
      松吟只是笑笑没有说话,松郝继续说道“你的心思,别人不知道姑姑是知道的,虽然你小的时候我忙着自己的事,没有怎么关心过你,但是我就是能看出来,你喜欢虞衡,别不承认。”
      “没什么好否认的,我的爱慕她的,这次回去我更是肯定了我的想法,但是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如果她和别人两情相悦,我也是不想破坏想在的感情的。”
      “也是,虞衡和越铮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更好。”
      “姑姑真是什么都知道。”松吟笑道。
      “那是,有些东西不用多看,看一眼听一句,你姑姑我就知道的清清楚楚。”
      松吟和松郝的关系并没有很好,像这样的促膝长谈还是第一次。
      松吟向来对待感情都是淡淡的,但他从不掩饰自己对虞衡的喜欢,也不否认虞衡与越铮之间的关系,他十分珍惜三个人之间的情谊,是虞衡和越铮在松吟黑暗的日子里温暖了越铮的心,其实在庄子上,他更期待的答案竟然是越铮的肯定,期望他们可以幸福快乐,松吟愿意守护着一切,但是越铮想要那至尊职位,那他就注定不止只有一个女人,但是哪怕如此,松吟觉得虞衡依然愿意,所以松吟害怕向前了,他待在了原地,待在了一个守护者的位置,若有一日,虞衡回头就能看见。
      在军中待了四年,松吟的功绩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对其是十分的信服,办起事来是十分顺利的,在洪都办完事,松吟听闻琴圣柏卫先生在此,松吟穿上便服带着钟让去到了他的庄上,二人来被请到厅上喝茶,不久,一个妙龄少女搀扶着一个老人走了出来,二人起身拜见,松吟道“柏先生,鄙人姓宋,家中行三,家住临渊,游历到此,听闻先生到此便来叨扰,请先生见谅。”
      “宋三先生请坐,二位可是来买琴的。”
      “不敢欺瞒先生,我二人确实来求琴,只因家中有一兄长也是爱琴之人,此次回京恰逢兄长寿辰,听闻先生善弹琴更善制琴,故此特来求取。”
      “宋三先生可听过南凉柏氏?”
      “柏氏乃南凉首富,自是听过。”
      “宋三先生可知大凉柏氏与大靖松氏同宗同源。”
      “还请先生指教。”
      “柏氏与松氏祖上出自照离族,自荒原出山后,柏氏分支南下经商,松氏则北上建军,自此后两支并无交集。”
      “外祖父,照离族不是传说中唯一一个可以生活在荒原的部族吗?”少女问。
      “青儿!”柏卫呵斥少女后,对松吟致歉“我这外孙女年纪还小,宋三先生见谅。”
      “无妨,少女就该活泼好动些。”
      “这丫头被宠坏了,咱们接着说,宋三先生可知照离族。”
      “还要劳烦先生指教。”
      “照离族,体型高大,双目赤瞳,墨发微卷,但是经过岁月洗礼,这样的特征也不是族人中都有的了,一部分人渐渐有了普通人的样貌,这群人聪明,头脑灵活就是后来的柏氏,其余人也都是由一个或者两个特征的,也大都不全了,这群人善武,而且是特征越多越强,就是后来的松氏,随着荒原生活的日益艰难,自此才分到扬鞭。”
      “就没有人再有全部的照离特征了吗?”
      “后来在松氏中确实出现的全部特征的人,但是这些人不能控制自己情绪,不是力竭而亡就是血枯而死。”
      “这样啊。”松吟故作轻松的说一声。
      “青儿,去把外公的药拿来吧。”
      “是。”
      “宋三先生?”
      松吟起身跪拜道“晚辈松吟见过前辈。”
      “起来吧,都说松氏出了个少年将军,见你这高大的身段,这卷曲的长发我就明白了所言非虚,三个照离特征,你有了两个自然是武艺超群的,如今松氏这样的还多吗?”
      “如今松氏也大都没了原来的特征,都和普通人一样了,也只偶尔出现一些单个特征的人,不过大多没有赤瞳,也没有女子会出现这些。”
      “赤瞳是最先消失的,而照离族的女子从古就没有过这些。”
      “前辈可听说过松氏从前出现全部照离的人最后怎么样了吗?”
      “时间有点久了,不太清楚,我记得松氏从宁川发家,回宁川找族老问问,他们应该是世道的。”
      “松家没有族老在宁川了,松家是拿命‘做生意’,能活到寿终正寝的很少了,剩了不多的人都被接到临渊去了。”
      “唉,大抵还是用了召还铃吧。”忽的,柏卫瞧见了松吟手上的铃铛。
      松吟将手往回缩了缩而后从钟让手中拿出一本曲谱“对了先生,我这里有一部兄长所做的琴曲,请先生看看。”
      柏卫拿过琴谱翻看“好曲好曲啊,敢问此曲是大先生还是二先生所做的,年岁几何?”
      “不是,是母族三代内的族兄,年后就及冠了。”
      “人才啊,若能与其见一面,畅聊一番就好了”
      “如今靖凉已经互市通商,会有见面的那天的。”
      “但愿,但愿。”
      万青端着药回来说“外公吃药吧。”
      柏卫喝了药对松吟说道“我现在老了,琴是做不了了,我这儿有把旧琴,我叫人拿过来,你瞧瞧行不行。”
      说着便叫人去取,随后万青指着钟让手上的鞭子说道“公子身边的护卫手上的鞭子看着是女子用的,是要送给谁的吗?”
      “家中有一位表妹身份喜爱练武,日前答应要送她的。”
      “可否给我瞧瞧。”
      松吟示意钟让递给万青,万青抚摸着甚是喜爱“宋公子可否先将其转赠给我。”
      “青儿。”柏卫呵斥住万青“小孩子不懂事,公子不要在意。”
      “无妨。”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递给万青“姑娘瞧瞧喜不喜欢这把匕首,这把匕首用的是靖国北方的传统工艺打造的,制作精巧,姑娘防身用正好。”松吟话说的面无表情,万青却听得心花怒放。
      “真的吗?我喜欢。”万青接过匕首,欢喜的说道。
      此时万青的母亲柏程程走了进来“臭丫头,又跑你外公这里来了,叫我好找。”
      “程程,有客人在呢。”
      “奥,实在失礼,失礼。”柏程程匆忙致歉后,见了松吟样貌又直言道“这位公子长得实在俊俏啊。”
      “多谢夫人夸奖。”
      “公子多大啦?娶亲了没有,家中都有什么人啊?”
      “没有......”
      “程程!”柏卫打断后对松吟说“我这闺女就是这样直爽的性子,公子不要介意。”
      “无妨,夫人直爽,甚好甚好。”
      松吟一向觉得姑娘就该活的肆意洒脱,无论多大年纪。
      “哎呀,公子有眼光,对了,我家青儿明年就及笄了,考虑考虑啊。”柏程程拉过万青说道。
      松吟笑笑没有说话,仆人拿着琴回来了,柏卫示意拿给松吟“这是我年轻时用过的,你瞧瞧够不够送礼的。”
      “先生用过的琴自然是很够的。”
      “那便送给你吧。”
      “那便多谢先生。”
      “曲谱留给我吧。”
      “那便赠与先生,还请先生笑纳。”
      ......
      松吟二人都出了院子,柏程程还在说叫考虑考虑她家青儿。
      “爹,这人谁啊?”松吟走后,柏程程问道。
      “你不知道人家是谁就要把青儿嫁给人家。”
      “我这不是瞧着咱们姑娘的眼珠子都长他身上了吗,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就这么一个闺女,就想着她能找个自己喜欢的人,两个人恩恩爱爱的过一辈子,别像我,左顾右盼的选了她爹这么个负心汉。”
      柏卫叹气后道“再给你姑娘挑好的吧,我瞧着这位不像长寿的样子。”
      “得,您还会看相了。”
      “这回听爹的吧。”
      “好,人都走了,我上哪找他去。”
      十五年前,柏程程自己瞧上了家里资助的秀才,她母亲却瞧上了南凉将军万州,柏家世代为商,虽然是南凉首富,但是士农工商,商为末流,其母与万州合谋使其未婚有孕,最后也只能嫁给了万州为妾,万州妾室有很多,但柏程程无心争宠,生下万青后就再未与万州同房,柏卫看不上妻子的作为,将妻子留在了南凉都城,独自回到了洪都。
      从柏府出来,钟让问“少帅为何将匕首送给那姑娘啊?”
      “送个人情罢了,老先生给了那么贵重的东西,总不能白拿,原本就想着要给阿莲送东西不能少了阿芙的,那匕首还算精致,阿芙可以用来防身,左右再给阿芙找些南境的小玩意吧。”
      “听说洪都有个叫映水秀的绣品,楚二小姐应该喜欢。”
      “行,瞧瞧去。”
      ......
      松吟在年前赶回了临渊,我到宫中找越铮“九哥,听说阿吟回来了......你要出门啊?”
      “腾渊使团提前进京了,父皇命我随大哥一起去迎接,今天怕是没空陪你了,阿吟今日也进宫述职了,你等一等他过来可以一起出宫。”
      “好,你先去忙吧。”
      绿薇端着茶点走过来“虞姑娘,用些吧。”
      “好,对了,绿薇姐姐,九哥身边那个小太监瞧着有些面生啊,新来的,看着年纪不小了呀?”
      “从陛下的长信宫调过来的,说是会写拳脚功夫,等殿下及冠后出宫了好有人保护他。”
      “那老万和小董子呢?”
      “万公公自然是随殿下出宫,小董子去陛下跟前了。”
      “哦,知道了,你忙去吧。”
      “奴婢告退。”
      不久后,松吟便来了“阿吟,回来啦!”
      “嗯,九哥呢?”
      “跟着太子殿下接使团去了。”
      “不是说年后才来吗?”
      “谁知道呢,咱们走吧,一起出宫。”
      “好。”
      走在出宫的路上我问“李文忠有没有欺负你啊?”
      “谁能欺负我啊?”
      “说的也是,他肯定不敢。”
      “刚到的时候也找了点事儿,不过也没什么。我们刚到的时候,南边还暖和,蛇虫鼠蚁的很多,他待了没多久就回来了。”
      “他胆子还挺小。”
      “听说他原也是南方穷苦人家出身,如今竟也是怕这些玩意儿。”
      “他是二哥的人。”
      “魏王?”
      “嗯,也是在你走后我们才知道的,我本想写信跟你说让你小心一点,九哥说这样反倒会有把柄,李文忠此去只是想要让宁国公府站队的,他见你刚正不阿,估计没有讨好拉拢你,应该是想找些把柄拿捏宁国公吧。”
      “嗯,但大概都是些他自以为的把柄。”
      “还是把此事和国公爷讲清楚。”
      “好,我会的。”
      “年前的国宴你家来吗?”
      “既然在京中,肯定是要去的。”
      “那鸢谌哥来吗?”
      “大哥还是出不了门。”
      “真是好久没见过鸢谌哥了,想想你们还挺像的,都是高高的个子,卷卷的头发。”
      “亲兄弟嘛,自然有几分相像。”
      “喻儿就和你们不像,前些日子见她,小小巧巧的一个姑娘,跟郡主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喻儿是像母亲多些的,大哥眉眼也是像母亲的,而我是半点母亲的影子都没有。”
      我拍拍松吟的背宽慰道“同一对父母生的孩子也是有的像母亲有的向父亲的,我也不像我母亲啊是不是,骏儿也是像我哥哥多些的。”
      “是啊。”
      我岔开话题道“你手上的铃铛细看还挺精巧的呢。”我拿起松吟的左手端详着铃铛。
      “喜欢吗?”
      “你该不会要把你的送我吧?”
      “这个不行,我回家打颗新的给你。”
      “也行,毕敬你这个是祖母送的,不过就给一颗吗?”
      “阿姐想要几颗?”
      “七颗吧,跟你一样。”
      “松柏长青是我家的祖徽,就不能刻了,阿姐想要什么图或者什么字?”
      “我想想,就刻一朵虞美人吧。”
      “好。”
      说着便到家了“进来喝杯茶吗?”
      “不了,早些回家与父亲商量一下李文忠的事。”
      “好,那快些回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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