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去捡拾残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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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拉结尔。
你今天休息得还好吗？我听她们说，你这几天总是从梦里惊醒。
还是不愿意说吗？
没有关系。无论什么，我都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
不止是因为指派。还是因为我答应了一个人，会好好照顾你。这是我的承诺。
啊……你梦见，那些记忆了。原来是这样……父神为你保留了一部分记忆，为了让你能更快熟悉工作，但难免会留下一些痛苦的。
我知道的也不多。你确定要听吗？都过去了。你已经复生，那些经历……没有必要再去回想。我想，你过去的朋友也会希望你把这些都忘记，过好你现在的生活。毕竟……还是放下吧，放不下的人已经太多了。至少那些可怕的事不会再发生，也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拜托我照顾你的人，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他……他就是这么想的。说不要主动跟你提起过去的事，过去的人。他不让我跟你提起他。
你还记得……米迦勒吗？
对，你过去跟很多知名的天使一同诞生，米迦勒也是其中一个，你们很熟悉。
啊，是。没想到你还记得，对，他跟当时的副君关系很好。晨星……
……是啊，他们在一起了。
圣战的时候，晨星下令火烧耶路撒冷。你当时也在里面，耶路撒冷的结界因为你的力量，多维持了很久，但还是没来得及等到援军。
你们的同学，很多都死在那场大火里。叛军围住耶路撒冷，击破了守军，米迦勒在边境，他得到消息的时候，耶路撒冷已经被大火焚烧殆尽。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守军全都战死了。按照当时的战况，是否能攻下耶路撒冷对战局已经没有影响。因为是米迦勒带领军队镇压了叛军，所以人们说，晨星下这样的命令，就是为了惩罚叛徒米迦勒。
是。对他们而言，米迦勒是叛徒。他们相恋多年，当时副君阵营的人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米迦勒是他们的人。但后来米迦勒……没有站在他们那一边。圣战爆发前，副君的人借故囚禁了米迦勒，他或许并不想米迦勒参与这场战争吧。但米迦勒最后还是出现在了战场上，叛军节节败退，后来……就发生了耶路撒冷的事。
天使死后没有遗体，他们用长矛把你的预言镜钉在城墙上，留给米迦勒。
我不知道他当时是什么感觉。很多人指责他，因为他是路西法过去的恋人，路西法却把仇恨宣泄给耶路撒冷，是他给耶路撒冷带来灾厄。那场大火之后，第四天的卡巴拉生命之树也陷入沉寂，当时死去的天使不知道为什么都无法复生，据说是因为灵魂已不再完整。
后来米迦勒成为了副君，他本来不愿意再做第四天的掌管者，但父神还是这么任命了。
我们守护天使诞生的时间很晚，我有印象的时候，米迦勒已经做了很久的副君了。他过去的事我都不太清楚，除了那些写在史书里的。但前段时间……我很想他，实在是很想他，父神就给了我一面预言镜，那上面附了大预言术，我可以看到很多关于他的过去。
什么？结婚？
啊，你好奇这个啊。那你算问对人了，阿诺德和米迦勒的事，我几乎都知道，前段时间看预言镜之后，就知道更多了。
其实也没什么。阿诺德是拉斐尔殿下的下属，考试选拔之后一步一步提拔上来，后来因为治愈术极佳，待人接物又很有拉斐尔殿下的风范，成了治愈庭最出名的几个天使之一。她出生在第六天的小村落，家室不算显赫。很长一段时间，她晋升的时候都有人拿她的出身说事，但她很不屑。拉斐尔殿下跟天堂那些天使大家族的关系比较紧密，阿诺德是治愈庭的理事里，极少数没有背景的天使。
阿诺德发色是红棕色，对，不是金色，眼睛也是那种很亮的棕色。治愈庭的高层里，很少有这样的发色，大家都是世家，眼睛都是五花八门的蓝，头发都是深浅不一的金。
她从小就喜欢米迦勒。
不是，这个不用在预言镜里看。那个时候，全七天都知道这件事——喜欢一个人是很难藏得住的，何况她那么喜欢。
喜欢米迦勒的人那么多，拉斐尔哪会个个都去撮合。他们两个应该是慢慢熟悉起来的，一开始工作上碰到的时候也很少，但是阿诺德说她那个时候总是很紧张。后来工作上的往来多了，就能说几句话……后来，米迦勒去阿诺德的家里过了几次节日。
对啊，米迦勒很少跟别人一起过节，也没听说过他有什么情人，他跟所有人都有距离，虽然他很温和。
但我知道他私下骂人的时候也没有放过谁，他只是表面上不说……噢，说回阿诺德。她有一个很大的家庭，有弟弟妹妹，据说每次过节都很热闹。我也不知道她跟她的家人们都怎么交代的，反正……米迦勒能去第二次，第三次，那就说明他没遇见什么不喜欢的事。这些事情一开始大家都不知道，是后来他们要结婚了，他们才渐渐说出这些事。
是啊，是很突然。我也不知道他们一起过了多少个节日，只是阿诺德有一次跟我说过，米迦勒第一次来的时候，她抱着她家那只很凶的猫叮嘱了至少一千遍，即将来的那个人是她未来的老婆，让它千万要听话一点，不准咬他。那只猫也真的没有咬米迦勒。
不，他们那个时候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但是一般的朋友哪里会一直一起过节日呢……米迦勒也不是什么流浪的小动物要人收留，虽然确实有点像……最先捅破那层纸的是阿诺德，我在预言镜里看到了。也是一年新年前夜，米迦勒在阿诺德家里过年，大家都在庆祝。新年的钟声要敲响的时候，米迦勒转身去桌子上拿了几杯饮料，两只手都被饮料占据了，他穿过人群来到阿诺德面前，笑着对阿诺德说节日快乐。当时周围都是其他人，灯光明亮又柔和，阿诺德看着节日装饰下，米迦勒笑着的脸，她突然大脑空白了，也前所未有地坚决起来。
她吻了米迦勒。米迦勒都没躲开，他两只手还举在空中，拿着那些装着饮料的杯子。他们在节日庆祝的钟声中静默地吻着。分开后阿诺德平静地说，我爱你，我想跟你在一起。她这个时候跟米迦勒说话时，不像过去任何一次那样紧张。
米迦勒看了她很久很久。他什么也没说，阿诺德也没有逼他说。她那个时候好像只是很坚决地想让米迦勒知道，其它都不在意了。
第二天，米迦勒去找了阿诺德。当天治愈庭有急事，阿诺德没有休假而是在工作，米迦勒又让传达的人等她忙完再说，别打扰她。以至于米迦勒等了很久，最后阿诺德急匆匆换了衣服就出来，但米迦勒只是很平静地看着。他说，你知道为什么很多家族不愿意跟我缔结婚姻吗？很多人都知道，我曾经是路西法的人。我是他的情人，依靠过他，也背叛了他。天使重视对伴侣和誓言的忠诚，他们都知道，我是背叛过爱人的人。路西法也是因为我的背叛，才会迁怒耶路撒冷。
他一直看着阿诺德，深蓝寂静的眼，金碧辉煌的治愈庭里最安静的所在。他问她：就这样，你还爱我吗？
阿诺德愣了一会儿，然后笑了。她说不管你过去是谁的人，你跟我在一起，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是开玩笑的口吻，米迦勒沉默了一下，也笑了。他说以后可能会有很多人看不起你，他们会从方方面面批判你，只为了证明你是为了权势才跟我在一起。
阿诺德说那我不管，因为害怕这种事就让我放弃，我不甘心。
米迦勒低头笑了笑。
他说，那我们，结婚吧。
当时圣战已经过去很久了，天堂和地狱甚至有了商业上的往来，所以米迦勒结婚这个事情，很快也传到了地狱。不止是地狱知道了，其他种族全都知道了，大家都很觉得很震撼。
是啊，我也以为他是那种不会结婚的人，就算结婚感觉他也不会很盛大地办，只是邀请几个很要好的朋友那样的……但是不是。我这么问过他，他说他本来确实是这么打算的，但是阿诺德说，结婚是大事，肯定要好好办啊。
阿诺德家人比较多，她每一次考试考出好成绩，或者升职，获得荣誉，家里都会邀请熟人过来庆祝。所以她很理所应当地认为婚礼就是要请很多人一起庆祝的。米迦勒想了想，也答应了。
他跟随了阿诺德的姓。神创的天使都没有姓氏，都是诞育后代有了家族之后才取了姓氏。阿诺德的祖父是神创的天使，已经去世了，你知道的，不是最高级的天使一般不能永生。他当年选择定居的村落前面是一片草原，叫夏洛尔草原，他就很随便地用这个夏洛尔作为自己的姓氏——是吧，你也很惊讶。大家都很惊讶，米迦勒要跟她姓了，他以后就是她们家族的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甚至不在第七天的不知名小家族的姓氏，没有任何高贵的背景，没有荣耀的历史，没有显赫的族人。
全世界都知道了。大家都在说，副君要结婚了，他要跟那个天使姓。
他以后叫米迦勒·夏洛尔。
我也不知道父神怎么想的，祂其实不太喜欢天使们有家族的意识和取姓氏的行为……啊这个不要告诉别人，父神总是想让天使都纯粹一点，有了姓氏有了家族就是有了私心，父神肯定会不高兴啊。
啊，不是这样吗？那我也不清楚了，我瞎猜的。
筹备婚礼的时候为了进一步通商的事情，米迦勒跟地狱有过会面。
有来，路西法，沙利叶，贝利尔，萨麦尔……有名的堕天使几乎都在。当时大家有问起米迦勒手上戴的是不是他的婚戒，米迦勒就笑了笑，说是，我妻子选的。
……没有，没有人敢看路西法。他们这些人都是老熟人了，过去的事情肯定都知道吧。我从预言镜里看到了，萨麦尔还跑出来问米迦勒，说米迦勒你怎么敢……
米迦勒说，我没什么不敢的。
那一次谈判，米迦勒还要回了一件东西。你应该很熟悉，他的佩剑，那把红色的十字圣剑，圣战的时候留在路西法身体里没拔出来，跟他一起堕天了……我觉得米迦勒不是故意挑衅，但是他当时说的是“我还有一件东西留在魔王陛下那里，如果陛下不介意的话，我想要拿回来”——结果说的是圣剑，这也太挑衅了！！！
但路西法居然答应了，嗯，我当时觉得，这个人还挺有气度的。好了，不说他，说回阿诺德和米迦勒。
他们感情很好。阿诺德不工作的时候喜欢去图书馆看书，米迦勒会去接她，如果她正在看书，他就会安静地等在旁边，等她看完再一起走。他们的事传出来之后确实有很多人想要深挖阿诺德，但都被米迦勒挡住了。阿诺德也有一些亲戚想要借着米迦勒的名声做一些事，也都被阿诺德拦住了。
我见过阿诺德躺在米迦勒的膝盖上睡觉，米迦勒把手掌挡在她眼睛前面，笑着为她遮挡灯光；我见过他们在宴席的角落轻吻，米迦勒是不好意思的那个……他们地位确实悬殊，但是米迦勒很尊重她。那时候很多流言说，地位和阅历悬殊成这样不会有爱情，但是后来就没人这么说了。
因为有一次阿诺德去了第一天的一个村庄支援，那里出了魔法事故，很多附近的天使翅膀都被法术波及而变形，阿诺德去找治疗的办法。结果她刚到，魔法事故就又爆发了余波，阿诺德翅膀也折断了，跟其他天使一起被埋在废墟下面。米迦勒听到消息后直接过去了，阿诺德被救出来后坐在石头上，米迦勒就在旁边看她，眼神看得人很心碎。
你如果见过那样的眼神，就不会怀疑米迦勒是否爱她。害怕失去的，不安又很眷恋的眼神……眼泪漂亮得跟钻石一样。当时附近还有不少人，这次过后，就没什么人再传阶级悬殊没有爱情了……
对，阿诺德不是可以永生的天使，她的生命很长，但也是有限的。她在世的时候为天堂治愈术的发展做了很多贡献，即使是拉斐尔都很赞叹她的付出和才华，所有她发明创新的治愈术，都是无偿传播开供人学习使用的。她晚年一直在研究可以修复灵魂的术法，为了圣战时候在耶路撒冷死去的那些无法回归御座的，无法重生的天使。
那么多年了，天堂和地狱都能往来了，那些灵魂还是只能留在第四天，每年沉寂的卡巴拉生命之树的能量最旺盛的时候，可以看见耶路撒冷城墙周边都围绕着数不清的光点，像是成群的星星一样，那些就是天使们破碎的灵魂。有很多人会在那几天去耶路撒冷表达哀思，那一天被大家称为耶路撒冷的哀悼日。
我也是用了预言镜才知道，原来每一年，阿诺德都会在这时候陪米迦勒去耶路撒冷。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没有放下。
很快就会说到了，你们为什么能重生这件事。不是阿诺德……也不是治愈庭。阿诺德到死也没有研究出可以修复灵魂的方法，拉斐尔其实研究出来了，但是也只能给极个别天使用，无法大批量治愈那么多天使。
我很快就要说到了。
后来阿诺德去世了，她活到了她那个层级的天使寿命尽头。然后……阿诺德灵魂是完整的，可以重生，所以大家其实没有多悲伤。但之后有一天，米迦勒跟拉斐尔殿下，加百列殿下……他跟他的朋友们都道了别，但我们那个时候不知道那是告别。
也许，父神知道。
几个月以后，生命之树的核心被激活，耶路撒冷那些破碎的天使灵魂都被修补好了，大家重回到御座之畔，神的身边，等待重生。
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大家好像都什么都知道了。
我只是，不明白米迦勒为什么不见了。什么征兆都没有，副君，天国军队的统帅，我熟悉的米迦勒……突然就不见了。在第七天，在图书馆，在神殿，在副君的住所……我都见不到他，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出去给父神办事了，但是他一直都没有回来。但是其他天使好像都知道，因为他们都不慌张，也没有去寻找。可是守护天使毕竟不是天堂正统的天使，大家都不告诉我，其他人都知道，但是没有人告诉我……我当时问过父神好几次，父神都没有回答。有一次我忍不住哭了，父神就问我，还记得卡巴拉生命树的核心是什么吗？
是美丽。
生命树的核心，守护它的天使……是米迦勒。
……你也知道，对吗？只是这是跟守护天使的职责无关的事情，所以不会有人告诉我。
米迦勒再也回不来了。
父神给了我那面预言镜，说让我想他的时候就看看。然后，我看见耶路撒冷多出了一个低矮的，长了小草的坟冢，上面有折断成两截的红色圣剑。天使死去都没有墓碑，没有葬礼……但是我看到了那个小小的坟冢。我也不知道在哪里，父神也没有告诉我。
耶路撒冷的故人都回来了。但他看不见了。
我以前知道耶路撒冷的事，但我从来没有细问过。我总以为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米迦勒那么强大，有那么多悲伤的过往，但他总能继续向前的……我不知道……如果我能，如果我能早一点知道……
没事，没事，我缓一下就好。
……米迦勒从前跟我说起过你，还跟我说，如果你还活着，跟我应该会很合得来。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他说得对。
我之前……很恨路西法。如果不是他下令火烧耶路撒冷，米迦勒后来也不会被那么多人指责。大家都说，他是路西法扶持过的人，又背叛路西法，如果耶路撒冷的守护天使不是他，也就不会有后来的惨剧。
而且他跟路西法的感情一直很好，如果没有他的支持，路西法又怎么能那么顺利地走到后来的位置上。
他刚上任副君的时候一定很艰难，大家既然恨路西法，又怎么能不恨他……但是他后来都不怎么说过去的事，就算偶尔说起，语气也很轻松。我想过他恨不恨路西法，但也没敢问他。
父神说，他和路西法从小感情就很好，路西法性格高傲，却唯独会对米迦勒退让。我见过米迦勒来接阿诺德的时候安静地等她看完书，但是很多很多年以前，米迦勒也这样经常这样等路西法。
我知道。他决定离开路西法的阵营之后，在天堂的处境很不好。那个时候……又有杀戮天使的事。他的军功太盛，路西法也没有刻意打压他，但是在被他们的人视为“背叛者”之后，米迦勒的境遇肯定不如以前，我看到很多人跟他说，你还跟着路西法的时候，哪里用吃这样的苦。
有人敌视他，有人笑见他失势，也有人劝他，但他从没回过头。
我觉得不止是米迦勒在痛苦。
你应该不记得了，在父神的默许下，天堂曾经有过一次对路西法的暗杀，当时路西法打算做一件什么事情……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父神不想让我知道的东西我是没办法知道的。但是很明显，父神不想让他这么做。然后在路西法在大学演讲的时候，杀手准备好的箭自虚空中直接射了出来。没有人能反应过来，路西法精通时空魔法，但是那支箭太快了，现场又有其他参与刺杀的副君的反对者，没有人来得及。
但是米迦勒也在那里。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他比所有人都敏锐，在路西法都来不及发动法术的情况下，他朝路西法直接扑了过去。
他们都受伤了。但是米迦勒伤得更重，他们倒下后，他只来得及看路西法一眼，就失去意识了。治愈庭的天使上来的时候路西法一直在给米迦勒用治愈术，他自己也受伤了，但是半边身体都是米迦勒的血。他很清楚地描述了米迦勒的伤势，然后说，不用管他，先救米迦勒。
我觉得，当时应该很多人都觉得很可笑。他们都形同陌路这么久了，但是真正到了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候，米迦勒第一反应还是去救他。虽然我觉得米迦勒是……只要他能救的人，他都会救的，即使后来他跟他们反目了，战场上贝利尔求援，米迦勒还是会去。
……对，然后他救出贝利尔，自己被困住的时候，贝利尔没有回去救他。因为立场不同就是敌人，他们这些人，就是这样的。甚至回来以后，因为贝利尔是副君的人，他也没有受到惩罚。
但米迦勒还是救了路西法。
贝利尔没想到，萨麦尔没想到……所有人都没想到，大家都挺震撼的，无论为了米迦勒的强大还是其他什么，因为除了米迦勒，当时也没有谁能救路西法。但是大家也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都不知道。那次暗杀之后，路西法应该是没有再做父神不想他做的那件事了。其实我也想过……父神既然默许了，又为什么还允许米迦勒出现在那里呢？祂不可能不了解米迦勒有多敏锐。
但祂罚了米迦勒。米迦勒从神殿出来的时候，又遇见了路西法他们，但也只是点了点头就走了。
他救路西法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那一瞬间过后，什么都没有改变，大家还是要你死我活，争锋相对。
米迦勒以为大家都明白的，但是路西法当天来找他了，跟过去一样。
那个时候米迦勒因为刑罚的伤在睡觉，睡醒了就见到路西法坐在他床边，像是安静地看了他很久。路西法对他说，我们和好吧。
随便你站哪边，我们不要分开了。
嗯……我一直以为路西法是很清醒的。这个世界肯追随他为他不顾生死的人那么多，也不差一个米迦勒。
但是他说的话让米迦勒都说——你清醒一点。
米迦勒说，路西法，我们已经是敌人了。我们现在要是还在一起，你让萨麦尔，贝利尔，拉斐尔，加百列他们……你说他们会不会觉得这像个笑话？
然后？然后路西法就上来吻了他……我没有看了，米迦勒一开始还挺生气的，但是他看起来挺难过。不过感觉路西法也……我不是为他说话，我觉得对他这样骄傲的人来说，要看着爱人宁愿受苦也不回头，也不是什么好过的事。
他真的挺喜欢米迦勒的。
父神说，当年米迦勒为他挡下的那支箭，路西法还一直留着。
哪怕现在？
……对，哪怕现在。
——对，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你知道吗？我在预言镜里，曾经看到过米迦勒年少时候和路西法在一起的样子。
是啊……你也见过。我都没想到，米迦勒居然还有过那样的表情。
我后来再也没见到过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去捡拾残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