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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将军战死,边境失守,多番权衡后上位者决意御驾亲征收复失地。

      司马玉龙到了甘凉才知,导致边境失守罪魁祸首是奉命守国门的萧肃。他因受不住敌军压境而选择了弃城而逃,将国土拱手让人。

      萧肃有一子,尚未及冠,在萧肃选择弃城逃命的时候作出了与他父亲截然不同的选择,死守国门,以一己之力为边境百姓博得生机。

      扶柩回籍的白邩石在途中听闻敌军攻破国门的消息,里穿麻衣,外披盔甲,翻鞍认镫,重返沙场。

      司马玉龙与去而复返的白邩石合力抗敌,王师所向披靡,收复河山。

      一年后,王军大败西康,边境国土寸土不让,西康上书求和,缔结契约保百年太平。

      在战事将近尾声的时候,有一士兵求见司马玉龙,这才将一年前白家将军惨死的真相的道出:原来,当时白将军与身为副将的萧肃作出部署,由白将军率领一队兵甲诱敌深入,萧肃与其里应外合一举歼灭敌军主营。然而,在白将军与敌寇酣战的时候,萧肃拒不发兵支援,导致白将军与一小队人马被敌军重重包围孤军奋战,最终寡不敌众力竭而亡。

      司马玉龙当即下令缉拿窜逃贼人萧肃,无论是身为将军的他弃城中百姓不顾亦或是为人副将暗害主帅,桩桩件件,其罪滔天。

      白邩石得知自己父亲遇害真相双目猩红,一年之期,身上孝服仍在,他缓缓解下外层盔甲朝上位者郑重一拜:“臣以白氏遗族的身份恳请国主,将臣父帅惨死真相公之于众。”

      “小石,你快起来,此事即使你不开口,我也应当这么做。何须你行此大礼?”司马玉龙上前一步欲扶他起身。

      白邩石不肯起身,继而道:“臣恳求的还有另外一件事。”

      “小石!起来说话!”司马玉龙见他这般心头不是滋味。

      “萧氏残害臣父帅,臣请国主依照律法处置。但,萧氏子与臣同袍同泽,也曾于险境救过臣。萧氏奸臣之罪,罪不及妻儿,还请国主开恩,全月前死国的萧氏子忠烈之名。”

      “谗害将军本是赤族之罪,萧肃寸磔正法,以儆效尤。念及苦主求情,特赦萧氏妻族,迁至边陲凄凉终身不得返京。萧氏子青山埋骨,忠烈无双。”

      ——

      “拜你萧氏所赐,我们家小石他就是这么长大的。”

      白珊珊孤身立在光晕里,垂眸睨着跪地不起的人。

      萧静闻声额头磕地,哭道:“娘娘,罪臣女自知家父罪孽滔天,无可辩驳。今日,罪臣女至此也非是为求白家的谅解。”

      她一身孝麻狠狠刺痛了白珊珊的眼,白珊珊眼眶红得滴血,半敛眼皮挡住眸中熊熊怒火,道:“两年前,你也曾这般跪在我身前,那时你口口声声说我居至尊位当以国是为重,王后服丧违背礼教,叫我明智行事。而如今萧氏罪臣叛国残害主帅,你却在青天之下为罪人戴孝服丧,萧静,讽刺吗?”

      “如今事涉自己才知,当日的我何其可笑。”萧静试图跪身上前牵扶白珊珊裙摆,“娘娘,今日罪臣女来此一则为罪人萧氏罪行磕头请罪,以慰娘娘丧亲之痛.......”

      白珊珊往后撤开一步,“请罪?我不能也不愿替我逝者说出原谅二字。”

      萧静闻声慢慢弯下腰身朝人再一拜,“不敢奢求您的原谅,只是想在临行前见娘娘一面了却心愿,也为两年前我的妄言道歉。更要叩谢娘娘未将我当日所言说与国主知晓,否则今日萧静绝非是受罪臣牵连贬黜离京这么简单的罪责了。”

      听她此话白珊珊也大概明了,道:“我没有说给他听非是有意为你遮掩,只因自请废后返乡服丧本就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

      说罢,白珊珊欲转身离开。

      萧静仰头苦笑,泪水顺着眼角滚下,在人转身的瞬间,她突然上手拽住白珊珊衣摆,仰头望着她嘶声力竭道:“娘娘,国主并未废后!”

      闻声,白珊珊脚步一顿,缓缓侧身从上而下俯瞰那人,出声有些发颤,道:“你说什么?”

      “当年王后您离宫的实情被国主压下,知其中内情者皆被责令噤声。当年国主分明已经说服了朝臣许得您返乡服丧,因着我当年妄言,娘娘您……娘娘,国主并未因为您的自请而废除您后位,至今,您依旧还是一国之母,仍享王后之尊。”

      白珊珊垂着眼皮努力的收敛眼底的潮湿,那微微颤抖的长睫试图将情绪力挽狂澜。原来,自始至终她都被他周全地护在身后。

      她周身瞬间僵麻,提步转身的动作都显得不自然,目光不再落在跪地那人身上,心口涌出无力和无奈,道:“你走吧,我与你之间本就无关龃龉,但是白家与萧氏之仇,不死不休。”

      见她离开的背影,萧静再也顾不得世家女的仪态,双膝跪在地上追着她的背影挪动,朝人急声喊道:“无论你信与不信,我从未想过要害你。”

      被她吼这么一嗓子,白珊珊突然情绪失控,“那你想要的又是什么?”

      “我.......”

      白珊珊转身凝视着她的眼,面上露了悲戚神情,道:“你想要的,是与我共侍一夫吗?你当年来规劝我不就是想替国主分忧吗?”

      萧静再磕首,声腔里缠有丝丝缕缕的苦涩,“罪臣女当年求的确是伴君侧,祈求君王回顾。”

      也不等她出声,萧静缓缓直起腰身,抬眸迎上白珊珊目光,道:“我自知现下再无可能,那样的期望终究成了妄念。”

      说到这里,萧静含泪的眼眸突然挑起眼尾,紧接着一字一句落得极其珍重:“可是年幼时的我真的从玉龙太子那里得到过——两块糖。”

      白珊珊沉默着没有接腔,目光落在她身上敛去先前的抵触。她说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摘除中间人司马玉龙外,白珊珊再看萧静,心底不由地生出恻隐来,她好像明了........

      “白珊珊,我无数次羡慕你,你得到了我此生望尘莫及的心意。”萧静的眼泪不受控地往外涌,身前衣襟濡湿一大片,“只是,我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终为年少不可得的东西羁绊了一生。

      “你从未有过那样的机会。”

      白珊珊循着话音来源侧目,只见司马玉龙立于台阶前,面上带着隐隐的怒气,在白珊珊目光投过来的瞬间又不自觉软和了脸色。司马玉龙半分视线都没有分给跪在一侧抽泣的素衣女子,径直朝白珊珊走过去。

      他声音带着薄怒,落在旁人耳中更是教人从心底生出阵阵寒意。萧静好似拼尽周身最后一丝气力抬眸望了那肖想半生的君王一眼,随即额头磕在台阶上砸出不小声响,起身跌跌撞撞消失在二人视线内。

      此时的白珊珊莫名生出心虚来,她无法坦荡地直视司马玉龙的眼睛,那双眼自始至终都是堪堪倒映着她身影。

      “为何没有告诉我?”

      白珊珊紧攥着的拳心洇出黏湿的汗,她低垂着脑袋躲避司马玉龙灼灼目光,声如蚊呐,“你我之间本就与她无关啊。”

      司马玉龙伸手托住她低垂的脑袋,引人抬眸看向自己的眼。

      经年别离的苦楚和久别重逢的酸涩在此刻彼此对望的目光交汇间像是找到了破土而出的缝隙,缠着心脉生长抽芽。

      白珊珊还是沉默着,望向他的眼眸里蓄满水光,被他捧着下颌轻轻一晃便止不住往外淌。她伸出双手环住了司马玉龙的腰身,沾了眼泪的脸庞埋在司马玉龙脖颈间,泄了哭腔。

      过了良久,白珊珊被他安抚着情绪缓和不少,她抵在人肩膀开口:“你怎么这会儿出宫来了?不是说申时吗?”

      “想着你,处理起朝政也不自觉快了起来。”司马玉龙道。

      “那你可是答应了我出门去的。”

      司马玉龙下巴抵在人光洁的额头轻轻蹭了蹭,将声腔压得极低,却是格外温柔:“珊珊,过去诓哄我陪你出门的小把戏再使一次吧。”

      白珊珊猛地钻进入人怀中,双臂紧紧缠住他腰身,埋在他胸腔瓮声瓮气道:“那些个小把戏不是为诓哄你,而是我心甘情愿又真心实意的。”

      女子软糯的声腔顺着心口蹿到他耳里,熟悉的亲昵遮住了心底那块潮湿的角落。

      “嗯?”

      白珊珊从他怀里撤出一点距离,迎上他的目光又往人跟前凑了凑,久违的馨香轻轻印在他嘴角。

      随着她舔舐动作,心底那点褶皱也被人细致抚平,司马玉龙眼尾浸出极大的愉悦来,唇角越发压不住笑,道:“走吧,现下京中市集正是热闹,出去走走也好。”

      一路上,白珊珊兴奋地四处张望,晶莹透亮的眸子里流淌着喧嚣热闹的畅快。

      市集上人来人往,司马玉龙视线紧紧跟随着她的背影,生怕一不留神没给人看住。

      “珊珊,你慢些……”凛冽的声腔带着无奈温柔,一边说着这话一边跟着她往人堆里挤。

      边境领国入境的商户,一些中原不太常见的精巧玩意儿,吸引了一拨又一拨的人凑近来瞧。

      司马玉龙叮嘱的声音淹没于嘈杂人声中,白珊珊刚想循着他身影回望那人踪影,抬眼便瞧见一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儿随着人群被挤到了她脚边。

      白珊珊连忙蹲身将豆丁大小的女娃一把捞入怀中,顺着人群挪动方向从旁侧脱身。

      小女娃倚在她肩膀上不哭也不闹,眨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奶声奶气问她:“姐姐,你是走丢了吗?”

      她两年不曾回京,也不知何时主街拓了一条小巷子出来,再加之人头攒动,白珊珊一时间确实辨不清方向。但,毕竟是在京城,无论如何她也是丢不了的。

      白珊珊瞧着怀中女孩儿眼角眯了笑,有意逗她:“嗯……好像是吧。”

      “姐姐你别怕,我陪着你等你的家人来找你吧。”小女娃脸颊肉鼓鼓的,说着话两颊软肉跟糯米团子似的一颤一颤,教人忍不住上手摸一摸。

      “那谢谢你咯”

      二人屈膝蹲坐在一生意冷清的铺子门槛外,眼巴巴望着能瞧见自己熟悉的身影路过。

      白珊珊问道:“你还记得你家住何处?你爹娘叫什么名字吗?”

      白珊珊想着,若是再等不到人来,她就先将这走失的女娃送至京兆衙门,由官衙派人送她回家。

      小女孩儿摇了摇头,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但是我记得我娘亲长啥模样!”语气颇为得意,好似这是什么了不起的能力。

      白珊珊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哦,那你娘亲长什么模样啊?”

      “我娘亲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娘亲,她的眼睛圆圆的,嘴巴红红的,穿着很好看的衣服,长得像话本里的仙子。”小女孩儿雀跃说道。

      白珊珊笑得弯了眉眼,终于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女孩儿肉嘟嘟的脸颊,“你小嘴巴怎么这么能说会道的啊?今年几岁啦?”

      小女孩极为费力地支起两根小指头在人眼前晃了晃,道:“我两岁啦~”

      闻言,白珊珊突然愣住,面色一白。

      走街串巷的小贩举着糖葫芦靶子,一串串红通通的糖衣果子天然带着吸引力。小女孩被小贩举着的糖葫芦吸引过去视线,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

      她轻轻拽了拽白珊珊衣袖引人注意,手指着不远处的糖葫芦,问道:“姐姐,你有吃过那个吗?”

      白珊珊瞧着她嘴角口水都快淌下来了,心下了然,笑着逗她,“我没有吃过呢。”

      “正好,我也没吃过!”小女孩歪着头眼巴巴望着她,道,“姐姐想吃吗?”

      舔着嘴角的女娃跟嘴馋的小狐狸似的,瞧得白珊珊忍不住敞了笑。这般被人巴巴望着,白珊珊也舍不得她期望落了空,起身准备叫住小贩。

      只是在她双手摸上自己荷包的时候整个人楞在原地,她是与司马玉龙一起出门的,有他在,她又何时记得带过银两?

      身无分文的人对上小女孩亮晶晶的眼,面上露了窘迫,又缓缓坐下,朝人道:“要不,我们还是先等到你娘亲来了再买吧?”

      小女孩当即瘪了嘴角,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那是什么味道,好吃不好吃……”

      听她叽里呱啦念了许久,白珊珊心头愈发觉得懊恼,怎么自己就偏偏没带钱呢?

      一大一小俩人如出一辙地双手托腮望着身前人来人往。

      “珊珊!”

      司马玉龙出现在汹涌人潮中,眉宇间皱出浅浅的褶,见人好端端坐在人门口,那颗悬于半空的心才得以缓缓降落。

      白珊珊对上那人紧蹙的眉目,心尖颤着麻了一瞬,眼底跟着碎了细光。

      着急忙慌的人连带着脚底生风,眨眼间便到了她跟前。

      话到嘴边终归还是咽了回去,顿了好半响似乎在调整措辞平复心绪,道:“没事吧?被人群挤散怎么不站在原地等我?”

      白珊珊低声回了句嘴,“我又不会走丢。”说完这话她自己都怔了一瞬,抬眸去捕身前人的目光,抿着唇不再开腔。

      司马玉龙叹了口气,也舍不得再说重话,道:“没事就好。”

      白珊珊偷偷从袖中伸出手指去拽他衣角,眼神示意人转头。司马玉龙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心下了然,抬手捏了捏她手背,道:“你就在这儿等着我。”

      “诶!”白珊珊见他当即转身过去,忍不住伸手拉住他垂下的指节,侧目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眨巴着眼睛望着自己的小女孩儿,道:“还有她。”

      “好。”司马玉龙软了话腔回她,“你也跟着人小姑娘坐下等我吧。”

      待司马玉龙走过去买糖葫芦,小女孩儿朝白珊珊招手示意附耳来听,她说:“姐姐,那个叔叔是来接你回家的吗?”

      白珊珊望着司马玉龙认真与小贩交谈的背影,眼底沉了笑,道:“是啊。”

      她突然反应过来,用手指戳了戳女娃脸颊,“你叫我姐姐,却叫他叔叔,这是为何?”

      女娃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认真思考了会儿,道:“因为姐姐长得漂亮,娘亲说遇见漂亮的女子都是姐姐!”

      这话倒是有趣,惹得白珊珊抿嘴轻笑,“那他呢?”白珊珊指了指正在付钱的人,“他长得漂亮吗?
      小女儿望着司马玉龙背影认真点头,“他是漂亮的叔叔!”

      小孩儿真挚的模样叫她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笑什么?”司马玉龙将他手中的糖葫芦递给白珊珊,待她接下,再蹲身将另一串放在小女孩儿手中。抬眸询问白珊珊,“这孩子是?”

      “她跟家人走散了。”

      小女孩儿不满她这般说辞,连忙出声打断她的话,“是姐姐走丢了,我在这儿陪着姐姐等叔叔你找找到她!”

      司马玉龙目光落在白珊珊身上软和不少,道:“等了很久吗?”

      “嗯,很久。”白珊珊眸中清润莹亮,突然委屈上了。

      “珊珊……”

      白珊珊低垂着眼眸,不愿教他瞧见自己眼眶里的泪光,随即挨着女孩儿一道落坐在人台阶上。

      色泽鲜亮的红果子瞧着就酸甜可口,上嘴唇不小心粘了黏糊糊的糖衣,抿嘴将那一点糖勾进去,甜蜜滋味浸过舌根,心里头也跟着松怔了些。

      两姑娘坐人店门口各自举着串糖葫芦,吃得津津有味儿的。

      “小慈!”

      “娘亲!”

      女孩儿见了亲人眯着笑眼扑到人怀里,仰头望着自家母亲,决定先发制人:“我没有乱跑哦~我在这里陪着姐姐等她家人。”

      妇人闻声朝坐在一旁的白珊珊微微点头,“多谢姑娘帮忙照看我家孩子。”

      “不妨事儿的,倒确如令嫒所说,是她陪着我。”白珊珊浅笑道。

      母女俩渐渐走远,二人间的对话白珊珊听得断断续续的——

      “你是不是诓人家姐姐给你买糖葫芦了?”

      “娘亲……”

      “你啊!就是个骗吃骗喝的小骗子。”

      “我没有骗人……”

      白珊珊听着母女俩的对话眼,眼角慢慢淌出泪。

      如果,两年前那个孩子能够平安出生,应该也像她这般大了吧。

      司马玉龙察觉到她情绪骤然失落,轻轻牵住她的手,唤人回神,“珊珊……”

      突然,那个本该走远了的小女孩儿倒腾着小短腿直奔白珊珊而来,两只小手费力地捧着满满当当的糖递到白珊珊跟前。

      她说:“姐姐,我不是小骗子!姐姐送了我糖葫芦,我还给姐姐我最爱吃的牛乳糖!”

      白珊珊先前强忍着的情绪一泻千里,蹲身将捧着糖果的孩子拥入怀中,心海沸腾。

      司马玉龙来到人身后,随着她一道蹲身,抬手抚上白珊珊后背轻柔地安抚,他了然她心头苦楚,想要宽慰她的话在喉间噤了声。

      “我能不能冒昧问一下小嫂子,您的孩子是什么时候的生辰?”白珊珊哭得红了眼,哽咽着问道。

      妇人不解其意,但见她眉间悲凄不由地心软回道,“腊月初九。”

      白珊珊紧紧抱着怀中女孩儿,失声滚泪,两只手不听使唤地颤抖着……

      腊月初九,是两年前,她腹中胎儿离开的那天。

      白珊珊望着女孩儿牵着妇人的手蹦蹦跳跳的欢快背影嘴角噙了笑意,经年不愈的沉疴旧疾终将是以痊愈。

      “我知道,我的孩子她已经幸福地去做了别人的女儿。”

      见她落泪,司马玉龙只得将自己心头的难受暂时卸下去,字字句句落得温柔又认真,他说,“珊珊,跟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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