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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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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天界,过的并不快乐,来往的再没有了鬼差,而是圣洁的天兵,镶着金玉的龙柱上顶着一颗大大的夜明珠,这里永远祥云彩凤,不见风沙昏日,更不见大片的曼珠沙华。
我患上了眼疾,畏惧强光,大概是我在幽冥久居水牢,身处黑暗的结果。
我对自己的眼睛丝毫不在乎,柳娘怪我不早点告诉她,她差人去唤上邪过来,我想阻止,腿却不争气的踢到了桌子上,我疼的惊叫,正忙着。
柳娘失失落落的从门外进来,上邪事务繁忙,怕是不能来看我。
他传了白怨来探望,我抓住面见白怨的机会,把柳娘遣出去。
没过多久,我听见台楼的窗户咚咚响起来,跑过去一看,正是白怨。
“怎么不走正门?”我问。
“为什么要走正门”,白怨见我打开窗锁,利索地从窗外跳进来。
“这样不太好吧”,我想着院外等着接驾的柳娘,颇为为难。
“你担心她”,白怨露出几分趣味,“不过一个婢子罢了”。
他的表情随意,眼里藏着淡淡的凉薄。
他们天族的衣服不比鬼族,动不动就金织玉线,我盯着他腰间的饰物发呆。
白怨见我不语,顺着目光看向腰间,“这是虎符”,白怨一把从腰间扯下来。
“见过吗?你若想要,给你便是了”,他询问。
“这怎么能行”,一听是虎符,我发痒的心立刻缩了一半,他应该是没想到我这么有出息,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当将军可不能这么随意”,我想到源扶讲过的天地之战,一本正经的又道,“一不小心,是要灰飞烟灭的”,白怨脸色变幻了一番。
我见他不信,又信誓旦旦加了四个字,“千真万确”。
白怨无语,他刚才盯着我的脸看了看应是想要说什么,但我加了这四个字后,他反倒说不出口,他拿着虎符伸在半空中抖了抖,我看这他“啧啧”两声。
到这个时候,白怨这只手算是进退两难了,他僵着手又往前推了推,我退后一步,像上回他向我挑眉一样也向他挑了回去。
白怨终于缩回手,脸黑下来,“谁给你胡说八道的。”
“这怎么能算胡说八道”,我反驳,“《开元宝典》上记的清清楚楚,这可是源扶告诉我的。”
“源扶?”白怨不解。
“就是黄泉的孟婆,源扶是她的闺名”,我同他解释。
“看来你在幽冥混的也不差嘛”,白怨又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
我素来难听到这样直面的夸奖,得意的朝他点点头。
白怨却受不了我这个傻样,用鼻子哼了一声,“憨货,白长了一个机灵的脑袋。”
我顶讨厌他这样的语气,像命运一样说变脸就变脸。顶讨厌别人骂我傻,也顶讨厌别人小看我,于是我冲回去。
“一个机灵的脑袋有什么用,不也得在这名叫天界的囚牢里待着,幽冥虽冷,但难得盛有人间真情,我笨我傻,是我把你们当亲人一样对待,你们能欺负我,是我高看你。因为总有一天,我会回到黄泉去,那里有我种的八百里曼珠沙华,个个叹尽世事轮回,那孟婆庄里的死人,不知比你们的天兵好了多少倍。今天的话,我说到做到,你既是主管军调防庭的将军,他日出逃,若当我是朋友,就永远不许拦我。否则,上天入地,我定不会饶你,日夜怨念杂生,修的厉鬼,必以我血破你精魂,生生世世都不入轮回。”
白怨被我的话吓住,他沉默了好久,才低头沙哑着嗓子感叹,“我今天算是受教了”。
他把虎符硬塞进我手里,靠近我轻轻附在我的耳畔,温热的呼吸散到耳廓,我有点不适应,挣扎着向后退两步。
他一把拦住我的腰,声音柔和,“喊我一声将军,我就护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