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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七章、魔教乱局 ...

  •   “教主,护法遇袭!”
      一早上就听到不好的消息,哪怕稳如黑溟这种老狐狸心情都微妙的受到一些影响,坐在自己的床榻边,以强大的内力为基,一挥袖掀开了紧闭的房门,黑溟看到了半跪在门口的黑衣手下。那人身上带着他极为熟悉的血腥味,此刻正低垂着头,衣角上的血一滴滴缓缓落在地上,砸出个血花出来。
      目光平静地看着黑衣近卫,黑溟淡淡道:“发生了何事?”
      “启禀教主,有人夜间袭击护法院落。”黑衣近卫没敢抬头去看黑溟的表情,但那若有若无的杀意还是让他后背发凉,他咽下口水继续说:“袭击之人擅长隐匿之术,杀人手法老道,令人防不胜防。”
      “哦?”黑溟冷笑一声,他抬手紧了紧自己的护腕,漫不经心地问:“护法如何?”
      “护法一切无碍!”黑衣近卫头垂得更低了:“只是昨夜袭杀突然,仓促间损失了两名二堂隐卫。”
      “依着护法的手段竟能损失两名贴身隐卫?”黑溟手中动作一顿,他抬眸看向微微发颤的黑衣近卫,语气中的嘲讽多于疑问:“看来还真是‘事出突然’,连护法这等聪明人都来不及反应了。”
      “这……”黑衣近卫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往下说,黑溟瞧见他的纠结,心中升起个不好的预感来,语气比刚才沉了三分:“说!”
      黑溟气势一出整个魔教几乎没人能抵挡地住,黑衣近卫被气势所压当即曲下了身子、额头触地,如倒豆子一般将情况讲了个清楚明白:“护法夜间忽然昏厥,而杀手袭击护法院落是在我教巡逻守卫换防交接时刻,当时护法身边防卫薄弱使得贼人趁虚而入!”
      “护法昏厥?”心中预想成真,黑溟反倒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他收了气势,又变成那副平静的样子,起身开口道:“此事竟无人来回禀孤王,想来又是得了护法的吩咐,倒是连孤王这个教主都不放在眼中了。”
      “教主恕罪,属下等不敢!”黑衣近卫赶忙否认,他后背的衣服已经被不知何时出的冷汗打湿了,额头紧紧挨着冰冷的地面,黑衣近卫闭上眼睛,鼓足勇气辩解,为自己的生命做最后挣扎:“实在是昨夜护法昏厥和遇袭这两件事都太过突然,属下等人与巡逻守卫合力围杀黑衣刺客,直到刚刚才收拾了残局,现特来向教主回禀。”
      听到手下的汇报,黑溟表情未变,他走到黑衣近卫跟前,背着手发问道:“抓住活口了吗?”“教主恕罪,来人两三结队,身法鬼魅难寻,出手多是一击毙命,被抓住了也都服毒自尽了!”黑衣近卫说完这话心里更慌张了,连个活口他们都没抓到,这样回报给教主,只怕自己小命不保。
      而近卫的回答其实是在黑溟的意料之中,他倒是没想到那些人的消息这般灵通,只不过是在傍晚收拾了马三娘,晚上那些叛徒就都送上门来了,还袭击了护法院落,折损了些许人手。
      看来要尽快去一趟孤山了,隐患不除实在令人不快。
      这么想着,黑溟背着手走出房间,对着还跪在地上的黑衣近卫丢下句“去护法院子”便大步向前走。侥幸保住性命的黑衣近卫心中紧绷的心弦松了松,赶忙爬起来追着黑溟而去,跟着黑溟一同往护法院落走去。
      尹瑜所住的护法院子不算太大,是以前他还是右护法时候黑溟赐下的院子,后来左护法院子封存,尹瑜又说自己懒得设计,实在没必要扩建,也就一直住在这里了。你若单看直线距离上,尹瑜这个院子离黑溟的小院和议事厅都是较近一些的,不过要是老老实实的走路上去,这距离可比牛旋风他们这几个堂主的院子离议事厅的距离要远上一些了。
      还好这位魔教护法轻功极好,平日里又多不走寻常路,这才让大家都忽视了这个距离上的差距。
      黑溟带人来到护法院的时候,二堂的人手正在打扫院子、收拾血迹呢,黑溟瞧着被抬出去掩埋的尸体中还有两个肩膀带银色梅花的,显然就是近卫刚汇报的,死去的两个倒霉蛋隐卫了。
      抬步跨过门槛,院子里的墙根下还有一两具尸体正被人往外拖,其他的人撒灰的撒灰,扫地的扫地,都在急急忙忙的清理着刺杀后遗留下的痕迹。正在收拾的二堂人手见了黑溟都赶忙半跪行礼,黑溟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就带着身后的近卫进到了房间。
      房间里有两人正在说话,华大夫作为魔教护法的主治医生兼贴身医师自然是坐在床边诊脉,另一人身穿黑色劲装,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他肩头绣着银色梅花,显然是尹瑜身边的隐卫,也该是昨天夜里活下来的隐卫。
      因为黑溟听到黑衣隐卫对着华大夫说:“华大夫,昨夜我守在护法身边,并未让那些刺客靠近护法。”
      “如此便好,黑衣刺客兵器喂毒,见血封喉,就他这副破身体,哪怕只中一点也会要了性命。”华大夫冷冷道,他收回了诊脉的手,准备收拾自己的医箱。
      踩着华大夫话音落地的瞬间走了进来,黑溟淡然出声:“华大夫,护法如何了?”
      “参见教主!”“还活着,不过是心力交瘁导致昏厥罢了,调养两日就能好。”隐卫见到黑溟立刻行礼,华大夫冷淡地看了眼黑溟,暂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回答了这位魔教教主的问题。
      “既然如此,华大夫就在这里多留上几日吧,什么时候护法醒来你什么时候再回医堂。”黑溟自顾自说完这句话,又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黑衣隐卫,问道:“刺客是谁?”
      “启禀教主,属下拙见,按着他们的武功路数,很有可能是一堂的人手。”隐卫没敢把话说得太绝对,黑溟闻言冷笑一声,明显是认同了隐卫的猜测。
      挥手让隐卫退到一边,黑溟走到床前,目光放在床上沉睡的青年护法身上。
      青年护法双眸闭着,哪怕在睡梦中都眉头微皱,面色苍白且薄唇毫无血色,胸口呼吸起伏缓又弱,整个人地睡在床榻上,安静的不像话。那沉睡的样子活像是他房间展柜上摆放的瓷器,碰都不敢碰一下,怕是稍不注意就会摔得稀碎。
      眼前的青年和四年前的青年身影重合,黑溟又想起了那位背叛了他的左护法影锋,红衣护法一向笑得肆意,笑容中又带着几分桀骜不驯,过去黑溟不是没见过那人笑,那张肆无忌惮的笑脸和狠辣的出手,让黑溟一度十分欣赏。
      谁又知道红衣护法最灿烂、最鲜活的笑脸,会是在刺杀黑溟的那个夜里出现呢?
      心中回忆起红衣护法临死前最后的话,杀意从黑溟心底升起,他眼底逐渐升起红色,他还想到了昨天傍晚的马三娘,那个女人慌张地指证尹瑜叛教,却早早地把控制他人的‘傀儡蛊’种进了青年护法的身体里,只怕就是打着威胁和控制青年护法的算盘了。
      这般想着,黑溟心中杀意更胜,血魔疯癫丸和四大灵药的毒素一点点侵入他的大脑中,他险些就当场失控。房间中青松的沉香味从小香炉里飘出,这股味道配合着黑溟自己仅存的理智,拉回了差点要被毒素控制的黑溟。
      勉强压下心底的怒火,黑溟打量了青年护法最后一眼,没有出声转身就离开了,他带着黑衣近卫离开了青年护法的院子,站在院门前停下了脚步。
      “传令,”黑溟对着身后的黑衣近卫下令:“让‘狂刀怒剑’去护法院子里守着,孤王没回来之前,魔教上下皆听护法命令行事。”
      “是!”黑衣近卫领命离开。
      转身看了眼还带着几分血腥气的院子,黑溟运起轻功回议事厅调动人手了,他意味深长的那句话飘散在微风中:“护法,别让孤王失望呀。”
      目送着黑溟离开,半跪在地的黑衣隐卫这才站起身来,把手心上冒出的汗水往身上抹了抹,隐卫关了房门后站在床边感叹道:“魔教教主名不虚传,这一身的气势令人心惊。”
      “哼,这混小子算得到好。”华大夫靠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给床上沉睡的青年翻了个白眼,道:“老夫就说这混小子怎么突然这么乖了,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连他人的心理都算到了,不愧是护法。”隐卫佩服道。
      华大夫闻言又翻了个白眼,老前辈轻扣着扶手,对着隐卫说:“这混小子脑子好又算无遗策,那都是拿命换的,你这个臭小子可别学他。”
      “哈哈哈您老放心吧,我可没护法那本事。”隐卫轻笑起来,他笑了一阵想起了什么,赶紧就问:“不过护法的那个沉香,真的能帮助黑溟克制毒素恢复理智吗?”
      “自然是能的。”华大夫给尹瑜掖了掖被子,在隐卫惊讶的目光中补了句:“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这香单点无害,可要是遇到些别的东西,那就难说咯。”
      “只要对护法无害就好。”隐卫松了口气,停顿了下,他凑过去问:“护法这香不会让黑溟发现吧。”
      “要发现早就发现了,还等你这笨蛋提醒吗?”华大夫说着指了指桌上的茶杯:“倒杯水来。”
      “嘿嘿!”黑衣隐卫赶紧过去给华大夫倒了杯茶,双手端着递给华大夫,看着老前辈喝着茶表情都放松了下来,自己凑了过去,笑嘻嘻地说:“您老可不生气了吧,这么大年龄了,可不要总生气呀。”
      “呸,老夫还不是为你们这些混小子操心!”华大夫冷哼一声,低声骂道。黑衣隐卫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他一溜烟走到华大夫的背后,殷勤地给华大夫捶着肩,压低了声音说:“您老辛苦,护法和我们都知道,可这不是您能力强嘛,能者多劳、能者多劳啦。”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跟着这混小子都学坏了!”华大夫被黑衣隐卫‘厚脸皮’的话气到胡子都竖起来了,他放下茶杯转身就往黑衣隐卫的头上敲了两下,气冲冲的老前辈说话还不忘降低音量:“你这小混蛋,该打!”
      黑衣隐卫乖乖地挨了两下,面上带着讨饶的笑意,往华大夫跟前凑了凑,讨好地说:“嘿嘿,我这脑袋硬,您可别打疼了手。”
      “护法可还等着您治病呢,师父。”

      *

      入夜,银月被乌云遮住了眼睛,隐藏着行踪的黑衣人们黑暗中走了出来,领头的那人是个姑娘,准确来说整个黑衣人小队都是娘子军。
      千万可不要小瞧这群娘子军,昨夜就是她们夜袭了护法使者的院落,打了二堂防守的守卫一个措手不及,就连教主近卫都颇感棘手。这些姑娘们轻身功夫极好,一手杀人术练得极为精湛,只要让她们近了身,想活下来就太难了,君不见强悍如二堂隐卫,也来了出马前失蹄,折在了这群娘子军的手里。
      而且这些姑娘不仅武功不弱,手段还狠,加上身中剧毒知晓时日无多,所以就更是疯狂了,昨夜那一场刺杀之下,见无望杀掉害死自己堂主的罪魁祸首之一,就立刻如壁虎断尾般舍了部分人手,消失的无影无踪。
      直到夜色渐浓,这些人才无声无息地都冒了出来。
      “大姐,今夜还去魔教护法的院子吗?”娘子军里有人问。
      “不去了。”被称作‘大姐’的领头人摇了摇头,说:“昨夜刺杀失败,魔教护法那里现在一定是重兵防守,我们贸然上去也不过是送命而已。”
      “那我们去哪里?”另一人问:“整个魔教除了魔教护法,剩下的那几个堂主,连魔教少主都去追杀七剑了。”
      “就算他们在你也打不过。”有人泼了冷水,刚说话的那人正要反驳,大姐瞪了她们两个一眼,冷声道:“大敌当前少给我内讧,不然我就先杀了你们!”
      “是!”两人不敢再说话。
      看着这两人老实了下来,领头大姐收回目光,沉思许久后说:“既然魔教护法那里不能去,我们去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领头大姐身旁一个姑娘说:“大姐您是想调虎离山吗?”
      “没错!”大姐赞赏地看了身旁的人一眼,给众人解释道:“现在你们去别得地方,像是医堂、消息堂、三堂、四堂都行,去那里杀人放火,务必给我闹得热闹起来,把魔教护法院子里的人都给我调过去,这样咱们才好下手!”
      “明白!”大家都应了下来,刚猜出大姐想法的姑娘迟疑了片刻,又问道:“若是魔教护法院子里的人不中计呢?”
      “呵呵,不中计咱们就一直杀,就算一把火毁了这魔教又何妨?”大姐笑了起来,大家听到她的话也笑了起来,所有人的笑容里都带着癫狂之色。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领头的大姐咧开嘴笑着说,声音里都是邪恶和残忍:“左右我们也是要死的人,杀了这些人就当给我们陪葬!”
      “那位魔教护法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魔教乱起来,一旦他调开了防守力量,他就只有死路一条!咱们尽量在魔教教主回来前杀了魔教护法。”
      大姐说完这话,见众人点头便挥了挥手,所有人自觉地两三组队,趁着夜色的掩护去往魔教各处去杀人放火了。
      有道是: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今夜的天气确实不错。
      医堂的院子里,几个老大夫正在房间里坐着,有的在切着药材,有的再看医书,还有的正在调配着药物,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情,谁也没说话。
      房间里燃烧的蜡烛被夜风轻抚而过,火苗随风摆动,昏暗的光线也紧随着摇晃起来,看书的老大夫站起身,拿着书往蜡烛跟前靠了靠,好似要凑近去看书上的字。这时候一只素手从黑暗处伸出,捂住了老大夫的嘴,紧接着寒光一闪而过,就只能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
      不过几息的功夫,医堂里的老大夫就都倒在了血泊之中,这些人无一例外是被利器抹了脖子,鲜血顺着脖颈上的伤口流了出来,染红了医者们的衣服,地上几个人的血交汇起来,不一会儿就汇合成个小水塘。
      哦,准确来说是个血水塘。
      从房间里出来,黑暗中医堂门口的守卫也都被抹了脖子,随意地扔在地上,他们脖子上的伤痕和医堂的老大夫们如出一辙。
      与此同时,各堂也都传来了杀戮的声音,和以及守夜和巡逻人的高声叫喊,守卫们拿着长矛追击着这些无情的杀人机器,可随后他们就看到不同的地方同时着起火来,火势不大却不能放任不管。
      追击的守卫逐渐减少,可杀人的黑衣人却逐步增多,最终这些守卫止步在原来一堂的旧址前,被人杀了个干净,后面追上来的大部队也只能看着满地的死尸发出声声哀嚎,他们找不到杀人凶手。
      因为夜色是这些人最好的掩护,他们早就披着夜色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了。
      深夜将退,黎明到来。
      待到天光大亮,各堂的负责人点清了麾下所剩的人手,再整理了各自的损失和情况时,才发现不过一夜时间,自己竟然都少说损失了二十多人,还不算被点燃的粮草物资。夜间巡逻的守卫损失就更惨重了,至少也有一个小队的人惨死在刺客的剑刃之下。
      最重要的是,医堂的大夫们都死了。
      听到手下报告了这个消息,管着整个魔教防卫的统领都要绝望了,教主才离开一天,整个教里就乱成这个,要是教主回来不剥了他的皮才见了鬼。
      一想到黑溟的手段,这位高大的统领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他用自己已经迟钝地脑子想了半天,才想到整个魔教里还留有位高层,那就是现今还昏迷不醒的魔教护法,也是整个魔教里唯一能救自己性命的人了。
      抓住了救命稻草自然不敢放手,统领衣服都顾不上整理好,他脸上还留着昨夜救火的黑灰,就这么踉跄着跑出了自己的房间,直冲向青年护法的院子里了。
      一进到院子,防卫统领就看到往日跟在教主身侧的‘狂刀怒剑’两大高手正坐在护法院子的石凳上,在他们的石桌上还摆着热茶和糕点。护法房间门口站着两位黑衣护卫,一旁的假山上还坐着个黑衣隐卫。
      见到统领冲进来,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他,杀机瞬间定住了统领,将这个人的脚步钉在了地上,防卫统领当即摔了个大马趴,全身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一下。
      “来者何人!”狂刀瞪着防卫统领,冷言冷语:“擅闯护法的院子,找死吗!”
      “属下,属下是负责教中防卫巡逻的统领,”防卫统领颤颤巍巍地爬起来,给狂刀和怒剑躬身行礼,道:“并非属下有意擅闯,实在是事出有因,属下不得不来找护法解决!”
      “护法昏睡未醒,不便见你。”怒剑喝下一口茶水,随即说:“这次可饶你一命,快滚吧!”
      “可,可昨夜有一伙不明身份的刺客在教中杀人放火,各堂的人手都有损伤,属下是来请护法拿主意的!”护卫统领急道,他现在都想冲进房间了把自家的护法摇醒,只求护法给个主意,哪怕给个只言片语也好呀!
      “废物!你们自己好好巡逻不就行了。”狂刀讥讽了一句,怒剑接着说:“多排些人手,堂堂魔教还能没人吗?”
      “那、那贼人武力强悍呀!”防卫统领都要哭了。
      “护法现在陷入昏睡中,你就算进去也没办法,不如先加强守卫和巡逻吧。”黑衣隐卫声音平稳,他瞥了护卫统领一眼,说完这话后就收回了目光。
      “能,能否将护法唤醒吗?”护卫统领刚提出这么个不成熟的建议,一把银色飞刀就插在他面前的地上,随着飞刀一起来的还有怒剑手中的茶杯,小小的茶杯上蕴含着巨大的内力,一下就将护卫统领击飞了出去。
      飞出护法的院子,摔在护法门前的护卫统领听到了怒剑和隐卫字正腔圆又冷漠的那一声“滚”,他顾不得疼痛赶紧爬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走了。直到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这位可怜的护卫统领才歇下一口气,他扶着被茶杯击痛的胸口,呻吟了两声,又吐出一口淤血来。
      随意地抹去唇上的残血,护卫统领此时已经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提出的“小建议”是多么的愚蠢,自家护法是个病秧子,能达到昏睡不醒的程度,只怕所受的伤不轻。教里本身大家也都格外关注青年护法,这下护法受了伤,又被少主抱去看病,教内私下少不得有人传,说是教主受到小人蒙蔽冤枉了护法,从而一时激愤下打伤了护法。
      再想想教主后面给护法送去的灵丹妙药和今天守门的‘狂刀怒剑’,这位统领忍不住嘴角抽搐:
      您老这是打完了后悔了,又给药又派人守着的,好像这事就过去了。可我们这些人倒霉呀!遇到个突发情况连个指挥的人都没有的,现在还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后期护法要是再不醒来,只怕我这小命也就玩完了呀!
      想到伤心处,护卫统领这个高大的汉子还是没忍住,扶着疼痛的胸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差表演下什么叫泪如雨下了。
      当然,哭完了之后他还是要面对夜里巡逻的问题,还有人员的死亡、巡逻守卫负责的那些地方损失的财物问题,这一堆问题砸下来,这可算是将将要了他的性命了。
      可惜时间不会为他人停滞不前,在护卫统领憋屈和烦闷中,夜晚还是到来了。
      今夜里还是一样,魔教各个地方简直可以说是到处开花,四处都是着火的地方,还有被无声无息夺去生命守卫们,各堂的人手都警醒着,巡逻的守卫也加强了一辈,尽管如此整个魔教还是热闹的不行。
      这些娘子军们甚至还尝试着闯了一次消息堂,不过她们低估了消息堂的守卫能力和安保力量,再被消息堂的机关留下了两个人后,剩下的便都仓皇逃走了。
      除了消息堂外,剩下的地方这些娘子军们也算是战绩斐然,过足了杀人放火的瘾,满足了自己邪恶心理的女杀手们照例是在一堂的旧址处消失不见,只留下在原地咒骂狂嚎的巡逻护卫们。
      在同一时刻,魔教护法的房间里,安稳地睡了两天的青年护法终于睁开了他的眼睛,他身上披了件外套,被隐卫扶着靠坐在床头,看着身前的华大夫和黑衣隐卫,轻轻点头,声音嘶哑:“多谢两位。”
      “护法,您先喝水。”黑衣隐卫将准备好的水碗递了过去,尹瑜接过抿了珉,抬眸看了眼华大夫生气的眼神,乖乖地将碗里的温水喝了个干净。
      喝完后将碗递回给黑衣隐卫,尹瑜此时的声音恢复了一些,他转头去看黑衣隐卫,问道:“这两日发生了什么事?”
      “护法,医堂的大夫们死了!”黑衣隐卫说。
      “什么!”
      尹瑜闻言瞪大了眼睛。

      ————TBC————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七章、魔教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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