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三章、两方相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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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瑾言。”
树木茂密，矮树丛生，达攸手握旋风剑站在一棵大树下，他目光冷淡的看着身前的青年，叫了他的名字。青年回过身，微笑着看着达攸，青衫高冠，苍白的脸色下一抹病态的红色浮在他的脸颊上。
看着达攸，尹瑜笑着道：“兄长，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我问你最后一次，”达攸握紧了旋风剑：“你真的要背叛七剑？”
“是。”尹瑜笑了笑，他说：“七剑合璧从来都不是我所想要的。”
“灵鸽传书，七剑待命。”达攸手中的旋风剑微微颤抖，他压抑着愤怒的情绪，说：“你忘了你身为青光剑主的责任了吗！”
“唉，兄长。”尹瑜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指着达攸的身后说：“青光剑主不是一直都和你们在一起吗？”
达攸回头，青龙门的少门主正拿着青光剑，穿着一身青色长衫，外面罩着暗金纹路的宽袍，束发马尾显得少年气十足。他弯着一双凤眸，正在跟鸿达聊着什么，好似谈到开心处，他的笑容肆意又潇洒，像是阳光下放肆而生的高松，坚韧挺拔又充满的勃勃生机。
达攸看着站在鸿达身侧，沐浴在阳光底下的青年，目光迷茫了片刻，他打量着青龙门的少门主，青年人特有的朝气使得他愈发耀眼。似乎感受到达攸的目光，青年人侧头看了下达攸，给他扬起了一个笑脸，达攸鬼使神差的向青年的方向走了一步。
身后，尹瑜的声音轻轻响起：“兄长，再见。”达攸猛地回过身，刚才的树林忽然变成了悬崖，尹瑜背对着悬崖张开了双臂，缓缓倒了下去。
“瑾言！”
悬崖边的风声太大，吹散了达攸的喊声，达攸的声音和风声交相应和，逐渐变成了‘呜呜’的哭声，尹瑜在哭声的陪伴中逐渐下坠，他想：这是兄长在哭？兄长会为我的死亡哭泣吗？
哭声还在继续，还有着逐渐加大的趋势，哭声中配合着哽咽的呼喊，尹瑜心如止水，他反应了过来：哦，不是兄长，是牛旋风。
躺在床上的尹瑜自梦中破开黑暗，他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帐篷顶，压在身上的疲惫感随着他的休息有所减少，胸口的闷痛倒是有增无减。耳边的呜呜哭声一声高过一声，听得尹瑜头脑发麻，他想到刚才那个梦，看来梦里的哭声都是身边这个人的了。
“老三。”尹瑜开口，他的声音沙哑，音量也不高，却像是个开关，一瞬间就关上了牛老三的哭泣，看着凑过来、脸上还挂着鼻涕、泪水的牛旋风，尹瑜无语了一瞬。青年护法默默地叹了口气，无视了牛旋风脸上展露的丑态，淡淡开口道：“你是不是哭错坟了。”
“护法。”牛旋风的哽咽声全被尹瑜这句话堵在了嗓子眼里。
这个糙汉从清晨被手下人叫醒，就一直守在尹瑜身旁。在他来之前，大家都想趁着尹瑜昏睡过去给他上药，结果想上药的人十个里有八个都被尹瑜卸了手腕，还有两个人差点连命都丢了。大家见识到了自家护法高得令人发指的警惕心后，都在心里感叹不愧是护法，出手还是那么干脆利落。顺便欣赏了自家护法好看的睡颜，对战损的护法爆发出极大的心疼，以及无脑吹一波战损护法真是绝色！
等到牛旋风赶来的时候，他把所有人都丢出了尹瑜的营帐，自己守在尹瑜跟前。想来以前牛旋风也是这么跟尹瑜配合的，他坐在床头只是守着尹瑜，并不让人过来给尹瑜上药，也不做多余的事情。
这一守就守到了日头高悬，眼看着尹瑜还没有醒来的迹象，牛旋风看着气息平缓的尹瑜，再看看护法身上的血迹，终于没忍住哭出了声。
“护法，护法，俺老牛对不起你呀。”牛旋风嗷的一声，给尹瑜来了个情景重现。
尹瑜看着这个糙汉伤心的像个小姑娘，他的头又开了隐隐作痛了。有时候尹瑜也会想，黑溟之所以头疼狂躁，可能除了血魔疯癫丸的作用以外，这些手下也功不可没。
“老三，这不是你的错。”尹瑜撑着床沿就要起来，可他现在全身无力，按着床铺的手还在微微颤动。牛旋风见状连眼泪都顾不上抹，赶紧把尹瑜扶了起来，帮着尹瑜坐好。
“你别嚎了，也不嫌丢人。”尹瑜慢吞吞地数落着牛旋风，他现在的左手根本抬不起来，右臂的经脉也疼得厉害，想来暴力冲开经脉对他的伤害并不算小。
“护法，俺，俺就是觉得对不住您。”牛旋风坐在一边，蒲扇大的手掌胡乱的擦去脸上的眼泪，边关注着尹瑜的情况边说话，瓮声瓮气又委屈：“您说俺喝什么酒呀，俺应该跟在您身边保护您。”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不让你跟着的。”现在只是坐起来似乎对于尹瑜来说都是负担，没了牛旋风的助力，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往后倒，然后就被眼疾手快的牛旋风扶住了。
看着牛旋风紧张兮兮的要扶着自己重新躺下，尹瑜叹了口气拦住了牛旋风，他指挥着这个糙汉，让他扶着自己靠坐在床头位置，牛旋风边扶着尹瑜边摸过枕头给自家护法垫在身后，还意外细心的扯过被子给青年护法盖上了。
“多谢。”尹瑜给牛旋风点点头，然后说：“把丙叫进来，我有事情说。”
“好。”自认为犯了错的牛老三老实地走出营帐，将丙叫进了营帐。
两人一同进来，牛旋风照例坐在床头位置，丙半跪在床边，看着自家护法虚弱的样子，眼里的关心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闪亮。尹瑜无视掉自己手下隐卫发射的关心目光，他看着虚空想了半天，把这两天的事情又捋了一遍，这才开口问道：“朱无戒未能抓到神医，这件事可曾报告教主？”
“回护法，属下发现朱四堂主中了神医的算计后，就将现场的情况以飞鹰传书禀告教主了。”丙说：“教主传书，朱四堂主将功补过不成，此番交由护法全权处理。”
“嗯，神医之事关系到教主身体，不能耽搁。”尹瑜右手微微张开，他习惯性的摩挲着手指，心想：朱无戒此人还是先留在六奇阁为好，魔教兵力不能集中在此，局势未平前不宜让他人横插一脚。
打定主意，尹瑜对丙道：“去告诉朱无戒，让他在六奇阁寻找神医的踪迹，事关教主身体，让他务必上心。呵，那么一个大活人还能消失不见了？”
“是！”丙领命。
“还有，”尹瑜呼出一口气，慢悠悠的补充道：“让朱无戒没有我的命令不要离开六奇阁，也不要横生枝节，既然找不到神医那就守着他家等着罢。丙，你负责监看，他有异动随时汇报。”
“遵令！”丙接下任务。
“好……”尹瑜停下喘了喘，又侧头看向牛旋风方向，问：“老三，昨夜教主派来的近卫呢？”
“诶？”坐在旁边充当背景板旁听生的牛旋风没想到尹瑜还能问到自己，他挠挠头好奇道：“教主还派人来了吗？”
“……”尹瑜无言，他给牛旋风翻了个白眼，把目光转向丙，丙接受到自家护法的目光，立刻回道：“近卫听闻护法昏厥，已连夜回去了。”
“回去了？看来教主也该知道了。”尹瑜喃喃道，他刚要说拿纸笔写信，就想到自己现在双手无力，别说写字，只怕握笔都难。不满的‘啧’了声，尹瑜抬眸看着丙，说：“你立刻回黑虎崖，传我令将‘甲’和‘乙’找来，教主若问起你就说此事有关副教主，需本护法探听清楚才行。”
“是！”丙抱拳领命，又迟疑了下，才道：“护法，属下斗胆，望您保重身体呀。”
“好了，快去吧。”尹瑜听到丙的话轻笑一声，他给丙点了点头，道：“兹事体大，你务必尽快赶回教内。”
“护法放心！”丙说完后立刻离开了营帐，奔着黑虎崖而去。
隐卫离开了，营帐里就剩下牛旋风和尹瑜两人了。牛旋风看着尹瑜，想到青年护法刚才的说的话，没有多想就直接问道：“护法，您刚说副教主，他有问题吗？”
“咳咳。”尹瑜咳了咳，哑着嗓子说：“恐怕是有的。”
“哦。”牛旋风不明所以的点点头，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赶紧旁边的桌上拿过水碗，给尹瑜倒了碗水递过去：“护法，您喝水。”
看着牛旋风递过来的水，尹瑜刚想开口就连着咳嗽了好几声，他止住咳嗽慢慢说：“我现在手上给不出力气，拿不了碗。”“没事，俺喂您喝水！”牛旋风咧嘴一笑，肉眼可见的开心，尹瑜表情复杂。
这个魔教药丸啊。
“咳，多谢。”尹瑜给牛旋风点点头，牛旋风“嘿嘿”一笑，说：“护法，您不知道，大家都是挺想照顾您的，俺老牛算是第一个给您喂水的了，哈哈哈哈。”
牛旋风笑得爽朗，完全没考虑过自己这话给了这位青年护法多大的心理冲击，若非尹瑜那张美人脸能自动屏蔽百分之九十九的崩坏表情，只怕今天他‘魔教美人榜’第一名的地位就要保不住了，虽然他也不需要就是了。
水碗被牛旋风递到尹瑜唇边，尹瑜低下头慢慢喝着碗里的水，水温不高不低，正适合尹瑜的情况。温热的水流过喉咙进到胃中，刚还沙哑的嗓子登时得到了缓解，尹瑜的声音也变得好多了。
“可以了。”尹瑜淡淡道，他压下胸口的疼痛感，眉眼间的倦怠却无法隐藏。牛旋风放下水碗，对尹瑜道：“护法，您要不再睡会儿？”
“然后听你在旁边哭？”尹瑜凉凉的接了一句，显然刚才牛旋风那句“照顾”的话对他的冲击还没有消失。
“啊哈哈哈，俺就是太着急了。”牛旋风摸着自己的脑袋，尴尬地笑出声：“您受了这么重伤，俺还没在跟前保护。”说到这里，牛旋风忍不住问：“护法，究竟是谁打伤您的，俺带人给您报仇。”
“算不得打伤，只是副，咳没什么。”尹瑜说到一半急转了话头，他说：“命令式按兵不动，不可违背。”
“哼，您不说俺也知道，是副教主吧。”尹瑜的转移换题并没有奏效，牛旋风难得敏锐的注意到了尹瑜话中那个‘副’字，再想到之前副教主来时就打伤了尹瑜，牛旋风立刻脑补出了“副教主仗着自己的地位对护法的计划指手画脚还恼羞成怒打伤护法”这一剧情。
一脸“我看到了真相”的表情，牛旋风笃定道：“护法您就别替副教主遮掩了，俺老牛知道，肯定是副教主打伤您的。”
“说了，算不得打伤。”尹瑜不赞同的摇了摇头，道：“你也不必胡乱猜测，只是我和副教主之间发生了一些争执，两人切磋了几招罢了。”
“您胳膊都成内样了，还算切磋呀。”牛旋风脸上写满了“您别想骗我”的字样，嘴上啰嗦道：“副教主不让咱们围攻金鞭溪客栈，也不让咱们抓七剑传人，自己还不见踪影，谁知道安得什么心，哼！他打伤您肯定是怕您，怕您看出来他心怀不轨。”
“心怀不轨？”尹瑜愣了下，他看向牛旋风，目光中充满了探究的意味，看得牛旋风有点后背发凉。顶着尹瑜的眼神，他结结巴巴地说：“咋，咋了，护法？”
“你刚说到心怀不轨，倒是提醒了我。”尹瑜收回目光，动了动右手，发现手臂还是酸胀无力。微微摇了摇头，尹瑜给牛旋风解释：“先前我只是觉得这位副教主行事隐秘中透露着反常，为以防万一才叫隐卫前去查看了解。可如今你这么一说，仔细想想却也不无这种可能。”
“哪种可能？”牛旋风问。
“我问你，你三堂中除却你这位堂主，还有两位亲卫副手是来自何处？”尹瑜看着牛旋风说。
“嗯……俺的亲卫副手，”牛旋风皱着眉想了想，恍然大悟：“原先是教主的近卫，后来才派给俺当亲卫的。您是说？”
“没错。”尹瑜点头，他一点点引导牛旋风往他设想的道路走：“你三堂的文书等一应事务都是亲卫负责，后通过你呈交教主和我查看，这一点四堂也是如此。”
“是的，俺实在对那些文书啥的看不太明白。”牛旋风说。
“可咱们那位，原先是一堂堂主，后因立功突出才擢升为副教主的。”尹瑜给牛旋风分析：“她虽为副教主，但一堂的框架体制未变，按理说每月也应有亲卫副手呈交文书。不过她却……”尹瑜这句话没说完，只是摇头。
牛旋风看着尹瑜的动作，还能有什么不懂得，自然是这位副教主仗着身份不在呈交文书了。可管理文书的人虽然是亲卫副手，却隶属教主管辖，这一点牛旋风和朱无戒都十分清楚，所以他们两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对自己的亲卫副手动手的。
打了教主派来的人，就是打了教主的脸，而打了教主的脸，他们两个人又能有什么好下场呢？
等等，教主的人？！
牛旋风福临心至，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尹瑜，说：“护法，您是说，那，那位副教主居然动了教主的人？！”
“有八成可能。”尹瑜点点头，他表情严肃，语气缓而平：“你该明白的老三，动了教主的人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叛教！”牛旋风艰难的从口中说出这个词，他摇晃着头，一脸的想不通：“可为什么？”
“嗯，这就要问问七剑了。”尹瑜说者‘无’意，牛旋风听者有心。
没想到副教主都是七剑的人，牛旋风被迫刷新了三观，他再打量着自家受伤的护法，青年面色惨白，呼吸短促，双臂现在都无法动弹，左臂还受了损伤，躺在床上连地都不能下。若是自家护法重伤不能动，自然就无法指挥大家行动，那大家也就只能守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七剑逃走了。
一向一根筋的牛旋风今天就像是开了窍，他蒲扇般的手掌一拍大腿，骂了句：“这歹毒的心思，真是个挨千刀的混蛋！”
你这个魔教中人就不要说人家歹毒了！尹瑜面无表情的在心底吐槽。
“这副教主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牛旋风气道：“俺给教主送信去，让教主收拾他！”
“老三，别急。”尹瑜有气无力地劝道：“她也不一定为了帮七剑。”
“那还能有啥呀？”牛旋风急了，他说：“护法您先休息，俺给教主传信去。”
说罢，牛旋风起身就走，他走了两步忽然转身回来，扶着尹瑜又躺了下来：“护法，您好好休息，俺一会儿就回来！”
留下这么一句话，牛旋风风风火火的走了。
“老三！等等！”尹瑜伸手没能拉住牛旋风，只能眼睁睁看着带着满脑门子的官司走了。
随着牛旋风的离开，营帐里又恢复了平静。
躺在床上看着顶棚，尹瑜唇边勾起抹笑意，他想到自己手中的令牌，轻声说：“马三娘，四剑，你们之间又能唱出怎么样的一出戏呢，我可是拭目以待呀。”
*
趁着凌晨众人困意最重的时候，达攸带着窦连和莎莉潜行到金鞭溪客栈的后门处，躲开巡查的魔教人马，达攸将两人送进了金鞭溪客栈后，转身就要离开。
“居士，你要走吗？”窦连背着莎莉，拉住达攸的衣袖，小声问。
“嗯。”达攸语气低落，他沉默了许久，说：“我答应了他。”
“他，是魔教的人？”窦连问，达攸只是点头，没有回答。
自从被窦连救醒除了道谢就没说话的莎莉忽然出声，她看着达攸，语气认真：“你说实话，他就是魔教护法，对吗？”
“是。”达攸背过身。
“那他说的那些都是真的？”莎莉继续问。
“是。”达攸闭上了眼睛。
“你撒谎！”莎莉说，她指着达攸，语气坚决：“你为什么不敢回头看着我说！”
“唉——”达攸长叹口气，他转过身来，看着莎莉，冷静地说着事实：“显然，‘止息丸’并没有让你五感尽封，你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是吗？”
“是。”莎莉大方的承认了，她说：“我刚才一路上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既然他是因为你的缘故才救我，那么只要救了我就够了，为何还要给我解毒，还要给我治伤？”
“因为你是紫云剑主。”达攸说，他隐约能猜出尹家弟弟谋算的三四分，可后来怎么能解除掉这个疑点，达攸不知道。
“哦，你的意思是说，他把主意打在了七剑身上。”莎莉继续问。
“也许吧。”达攸摇摇头，他说了句实话：“他从不告诉我他在谋划着什么。”
“好！”莎莉抬了抬下巴，道：“那么既然他说你是曾经帮助过长虹的人，你有什么证据？”
“带句话给长虹一句话吧，”达攸看着莎莉，他心中对这个飒爽又聪明的女孩子有些欣赏，也许她能成为帮助长虹发现自家弟弟破绽的引路人。微微笑了笑，达攸猜着尹瑜的思路，对莎莉说：“此前帮助不过是交易一场，之后就不必再见了。”
“你！”莎莉没想到话都说到这份儿上，达攸还是要走，她冷哼一声，说：“藏头露尾必是别有所图。”
“我所图之事已然告诉长虹。”达攸举着尹瑜给他的剧本大纲，摸着这位尹瑜大导演谜语人的画风，说些似是而非的谜语人话术：“诸位，达某告辞。”
给两人点了点头，达攸足尖点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窦连看着达攸离开的方向，嘀咕道：“怎么都神神秘秘的。”“都是些讨人厌的家伙。”莎莉说。
“你是真的没被封住五感吗？”窦连想起了什么，问道。
“嗯，大概是那位魔教护法给的‘还神丸’的功劳，虽然我全身不能动，可脑子还是清醒的，要不怎么能听到他说的话呢。”莎莉说着皱了皱鼻子，学着尹瑜的语气说：“‘罢了，就当做是我算计了你的赔罪吧。’呵，说的倒是挺好听的。”
“还有什么‘我的身份不能暴露，你应该知道的。’不过就是拿捏着那位竹林居士心软好说话罢了。”莎莉老板娘一针见血。
“那他说的是真是假？”窦连问了个重点。
“我怎么知道。”莎莉说的坦然：“他那副神神秘秘的模样，恨不得一个人长上一百个心眼子，说一句话都要绕上三圈，我可对付不了这种人。”
“那我们？”“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先找长虹去呀，小神医。”莎莉翻了个白眼，最后的小神医三个字颇得尹瑜的语气精髓，听得窦连汗毛竖立。
“我的姑奶奶，您可别在学那人说话了，我害怕。”窦连哭丧着脸，把莎莉又往背上扶了扶。
“哈哈哈，雨花剑主胆子怎么小，怎么七剑合璧？”莎莉敲了敲窦连的头，指着二楼道：“你放我下来，快丢个石头到二楼，咱们这叫投石问路。”
“好好好！”窦连连连点头，他小心的把莎莉从背上放下来，在地上摸索着找到一块石头。一手扶着莎莉，窦连用另一只手把石头丢了上去，石块砸在窗户上，发出“劈啪啪”几声。
这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夜晚就显得格外明显。
坐在蓝雪房间假寐的鸿达闻声睁开了眼睛，床上修养的蓝雪也睁开眼，两人互相看了看，鸿达拿起长虹剑，叮嘱道：“你小心些，我出去看看。”
“好的。”蓝雪点点头：“你也要注意安全。”
“嗯。”鸿达答应着轻轻推开了窗户，侧站在窗边警惕的往楼下看，就看到哑女站在楼下向上看，目光清明。
“是紫云剑主！”鸿达意外，他道：“朋友说的果真没错！”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蓝雪也笑了，不过她依然谨慎：“你去看的时候还是要注意，小心是有人假扮。”
“放心吧，我省的。”鸿达给蓝雪笑笑，翻身出了窗户，从二楼一跃而下，落到了哑女旁边。哑女上下打量了鸿达一番，道：“你就是长虹剑主？”
“是，你是紫云剑主？”鸿达看着哑女，问道。
“我是紫云剑主莎莉！”莎莉说完，又指了指假山阴影处，道：“他是神医窦连。”
阴影里走出个灰色道袍的小少年，他手里握着把剑，看着鸿达没有说话。鸿达仔细看了看窦连的衣着，抱拳笑道：“多谢神医出手。”
“不敢当。”窦连背着手架子端的还挺足。
“嘿，别端着了。”莎莉看不过去了，她推了窦连一把，看着鸿达语出惊人：“他就是第四剑，雨花剑主。”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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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三章、两方相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