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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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视角】
??我心想夜莺说的果然没错，狄斯城的初雪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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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旁，看着雪花飘落，办公室的门敲响了，我转过身，说：“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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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利走了进来，她将礼帽摘下，放到了一旁，走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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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的不算太大，从高处看下去，地面湿漉漉的，雪花飘到路边的车顶就消失了，办公室里暖气开的倒是高，不算很冷，所以我的围巾还好好的挂在衣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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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旁边盖了一顶兰利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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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刚刚开始下雪的时候，海拉就叫嚷着要出去玩雪，艾米潘说外面还没有积雪，她出去除了摔个屁墩没别的下场，然后她们就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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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问我要不要瓜子，我准备拿的时候，白逸说要收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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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先回办公室了，白逸说有热闹不看王八蛋——真是不嫌事大——不过我已经习惯海拉和艾米潘的斗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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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还有事，等会长官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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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办公室，兰利如约而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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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我身边，还拄着那根手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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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没有约定过要一起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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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曾经跟她提过一嘴，她和我说“会见到的”，但是没说“我们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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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我不太擅长的情商让我想到一句——好像头皮屑...不过我觉得我说出来会得到我长官的呵斥——“没品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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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有些大了，这时我看到她们出去了，走向不远处的公园，艾米潘想把手伸进海拉的围巾里，被九十九瞪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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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们开始互相丢雪球....从不怎么厚的树叶上剥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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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利问：“不去玩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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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迟疑着说：“....我有限制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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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揽过了我的肩，说：“只是一小会而已，你可是我的人....想做什么尽管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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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她这句话的意思是“拉s我都给你兜着”，但是我不说，不然又要被我的长官说“没品味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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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走向立式衣架，兰利从上面拿下了围巾，我低下头，她给我带上了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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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要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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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问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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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日庆祝会兰利就没有来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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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海拉提议的，她说笨蛋局长，你醒来的那一天就是你的生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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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又被白逸提议开了娱乐室，采购办去买了生日蛋糕，有一个纸环的寿星帽子，我觉得有点呆，但是白逸非常恶趣味的给我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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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娅要和我喝酒，我要面子，没说我酒量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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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是因为白逸在旁边问我今天吃饭了没？不会又是空腹喝酒吧？弄得我下不来台了，我只好梗着脖子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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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聚会的时候，我看了七次个人终端，和兰利的对话框最后说我发的，我斟酌了一大段措辞，修修改改，礼貌的问她要不要来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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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没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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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被怂恿着唱歌的时候，我看到兰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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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人群的外围，拄着那根手杖，在我看向她的时候，对我露出了一个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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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来得及看她一眼，艾米潘就起哄让我跳舞，我说不会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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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看到兰利转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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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席后我走出管理局，坐进了停在一旁的第九机关的车子，兰利将一个盒子递给我，说：“新人，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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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了过来，正方体，我判断不出里面是什么，包装很精美，外面还画了一个猫猫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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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知道这是兰利在特务大哥的怂恿下画的，大哥说局长小姐一看就很喜欢猫，她的管理局里有好多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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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切尔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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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谢谢长官。”然后感觉喉咙痒痒的，我问，“你...不进去坐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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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觉得自己蠢了，我说的太迟了，聚会已经结束了，兰利进去只会看到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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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不去了，我还要去执行一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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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了一声，又犯蠢了：“你是...专门过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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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我逗笑了，说：“路过管理局，来看一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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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谢谢。”我又道了句谢，挠了挠头，说，“那...我先不妨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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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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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下车后，她又跟我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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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送着那辆车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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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日礼物是一个咖啡杯，杯壁上还有另一只猫猫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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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就用这个杯子给我泡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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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利将围巾给我戴好，调笑我：“我看上去不会玩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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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起来，说：“长官，如果我说是的你会打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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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鼻腔里轻笑了一声，从衣架上拿下帽子，盖到了我脑袋上，有点使劲，算是回答我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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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的时候有点冷，不过带着围巾还挺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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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了一会架——具体情况是海拉企图把雪塞在我的后脖子里，被切尔西拦住了，然后切尔西抓过我的手，问我冷吗？白逸又说要不要把手放她那暖和一下，我说你不至于吧？还不拉拉链，不冷吗？她说她身体好——就坐在了旁边的长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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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打架的时候，兰利就坐在那，和她曾经站在人群的外围替我庆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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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下后，说：“你不去和卓娅扔雪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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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赫罗正被卓娅扔的哇哇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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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兰利刚进管理局的时候，某看不惯这种差佬的地方头子挑衅了她很多次，中间包括扳手腕，引体向上和一拳碎石头——兰利看了卓娅一眼，面无表情的开枪把那块石头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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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远处的卓娅，故意用小孩子的口吻逗我开心，说：“让她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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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手抹了一把脸，她问我：“又熬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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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还好....整理了一下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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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要提提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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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长官，我不要吃薄荷糖....在这冰天雪地里，我会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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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黑银包装的烟，递给了我一根，然后给我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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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玩笑的说：“我何德何能啊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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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挑眉，说：“那你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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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有些雪花落在我身上，我没撑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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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拍掉了我手臂上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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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也有不少雪花，染在她银白色的制服上。她的帽子给我带了，所以头发上也沾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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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这样会不会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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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白逸的话跟我说：“我身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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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烟凑到嘴边，看着她也点了一根，雪花飘到烟上，留下了一点一点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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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我的手指关节有些冻的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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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见到雪的时候，正执行完任务，坐在管理局的车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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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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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拉惊奇的说：“笨蛋局长，你不会第一次见到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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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是的，她大大咧咧的说：“落雪的狄斯城还是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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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挺好看的....白花花的一片，我说：“能不能把温度调高一点？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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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暖风在车内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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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个人终端，想要拍个雪景....但是我觉得我确实有点大惊小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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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是一件小事，就没有发送。
??个人终端在这时响了一声，是兰利发来的雪景，她说：“下雪了，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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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抽完一根烟的时候，雪越来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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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利比我抽的快，明明她比我先点，我估计是我的肺活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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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来叫我回去，我看出她在担心我，毕竟我身体一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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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她将一件大氅给我披上，我咳嗽了两声，兰利说：“少抽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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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长官，是因为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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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的脚步在此刻停顿了一下，我猜她要去叫其余的禁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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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步一步的往回管理局的路上走，雪花被风吹得刮到我脸上，有些生冷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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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了，但是周围还算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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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雪直到夜晚才停，我站在房间的落地窗旁，看着远处的灯光一盏又一盏的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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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传来响动，兰利从浴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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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洗头的同时顺便洗了个澡，穿着我给她准备的浴袍，金色的头发湿漉漉的耷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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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今天不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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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起来：“世界和平了，我这个特务还需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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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眺望远处内海的方向，那些叫嚣着的污染早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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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在夜晚汇聚成了光流，和黎明别无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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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玩笑的抱怨：“我给你写的报告你也不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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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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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不是她会说出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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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刚和兰利认识的时候，我清楚的明白是不能跟她推心置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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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004的残余，那叫做遗产的东西进入我身体的事，我从没有打算过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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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也没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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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对于狄斯的忠诚，我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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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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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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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利坐在了沙发上，打开了电视，她问我：“要不要看一部谍战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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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在她身边坐下了，她身上还有些刚洗完澡的水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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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的是旧时代的一部片子，《锅匠，裁缝，士兵，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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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看过了，但是不妨碍我再看一次....我也没有剧透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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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兰利被我抓捕进管理局的事——确实是我抓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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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的长官不说，我也敏锐的觉察到了上庭的变故....其中的阴谋策划我了解的不太透彻，我只知道他们需要兰利在掌控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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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去第九机关的时候，我瞥见兰利的桌上放了一份绝密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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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盖上了，没有让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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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走入审查室的时候就关掉了监控和监听，兰利施施然的坐在审讯椅上，明明是仰视，我觉得她还是在俯视，她说：“新人，我没有告诉过你行动要先告知你的长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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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枷锁可以抑制你的狂厄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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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嗤笑了一声，有些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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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意志力很强，这是公认的事实——成为禁闭者以来，她的情绪波动也一直很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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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奈的说：“长官，就当作一重保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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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了审讯椅的禁锢设施，她看我，说：“我教你的这么快就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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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不认为你会袭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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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利挑眉，说：“我不清楚你的肯定从何而来，但是我要告诉你，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最好像你一直做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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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她面前，说：“我的肯定源于我认为你袭击我没有任何的用处，只会给你扣上一个不稳定的结论，然后失去你现在的地位，和，你现在所能做的事。不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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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顿了一下，说，“我的了解是针对你是一个理智的人....而不是一个.....和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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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双绿色的眼睛看了我一会，笑了起来，说：“来吧，你想和我谈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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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谈了什么呢....我应该记得很清楚的，每一个字都记的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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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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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来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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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她跟我说的每一个字都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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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也后悔过....在一开始没有养成这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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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我谈辛迪加的□□，和我谈黑环的处理，和我谈流离失所的难民，和我谈被狂厄侵袭的普通人——怎么谈着谈着又谈到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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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深沉不可清，昏沉的像是永恒的黑暗——然后燃起炙热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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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上去还蛮放松的，靠在椅背上，说：“新人，你让我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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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我好像也是她可以信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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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证明确实是错觉....她不太跟我谈的太过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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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的深入是....她内心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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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会跟我谈表面上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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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银蜘蛛，她将狄斯城编织成一张网，自己盘踞在最深处，面前只有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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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中只有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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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看到一半的时候，她问我要不要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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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们就倒了两杯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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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伊琳娜那顺来的...她对于我喜欢喝威士忌蛮意外的，说：“局长，你的酒量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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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是两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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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利又开始装喝醉了，其实我看得出来。但是我很喜欢她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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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酒局的时候——我跟她私下的单独酒局——她只喝了一口就醉了，故意询问我是谁，我说长官，我是你的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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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笑，说：“我还是个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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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是，很大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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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多大，我顺着她的话比划手势，说这么大。她说不够大，我张开双臂，她还说不够大，我说您想要多大，她说你这个管理局那么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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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长官，我没跟你说我是管理局的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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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酒后吐真言。这也是白逸那个不靠谱的家伙跟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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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兰利明明没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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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黑环彻底消灭后的一次——她和我提到了上庭，她说上庭的人有一个习惯，我问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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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给自己选定一个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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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拿着酒杯，看着我说，“这样就能一代一代的传下去，将他们的权力和理想始终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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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把权力和理想放在一起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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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起来，说：“你怎么知道他们的理想不是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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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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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说她出生的时候就被赋予这样的使命了....将家族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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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玩笑说：“您也是名门之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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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手杖不轻不重的敲打了一下我的小腿。她经常做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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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壮大的方式就是联姻。”
我没说话，她继续说，“上庭的儿女从出生就已经被选定了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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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下眼睛，说：“您的丈夫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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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了一把我的脑袋，把我的头发弄乱了，说：“我结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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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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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燃了一根烟，我也从她的烟盒里抽了一根出来，她吸了一口，吐出烟雾，火光燃烧，她说，“我不愿意接受，所以报考了军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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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着她接着说，但是她又不说了，又开始调笑我，说我的头发怎么乱了，那么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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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是你弄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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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次，她和我聊到了br003，我问他们说你叛国的时候你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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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在抽烟，说：“我坐在那个审判席上.....只恨我还没来得及让世界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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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长官啊，理想立的太过广大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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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看我，说：“你呢？你立下理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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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歪着身子凑近她，故意用一种深沉的语气说：“世界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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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放完了，我看着窗外还零星的灯光，想着没准其中一盏灯下，有一家三口也在看电视，他们不用再困扰污染，不用再恐惧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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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利将杯中的威士忌喝完，伸手摸过我的脸，说：“新人，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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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哑着嗓子说：“酒太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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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电影后，我洗完澡上床，兰利坐在床头看书，在我爬上去后，将我搂在了怀里，我叫她：“兰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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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提过私下可以叫的亲近一点——也是在黑环彻底消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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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兰利，我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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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搂的我更紧了一点，将空调打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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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又开始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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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