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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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之前没去过城西港口，但港口的设计大同小异，仓库更是没什么新意。因此，他并不觉得自己会在认路上遇到什么问题。
而后现实给了他一个巴掌。
存放在港口的货物成了扰乱视线的罪魁祸首。它们因为暴乱而离开了自己应呆的地方，将四周的道路堵塞，或是堆砌成一眼望不到顶的“山峰”，切断来者的视线。
大卫没有看见红头罩，搅局者更是在几个跳跃间就消失了踪影，他只得根据四周声响的强弱，判断自己应当前行的方向。
“砰——”
巨大的爆破音自大卫十一点钟方向响起，他只看得见一人被热浪卷起，从二楼的高度狼狈摔下。
大卫眯起眼，脚步不停。
等到二人的距离被拉到只剩下几十米时，他认出了这人的身份——或者说认出了他脸上佩戴的面具。
那是一张做工粗糙的小丑面具。
没来得及细想，大卫立刻甩出勾枪挂住高处的横梁飞身向前，将正准备爬起身的男子踹倒，随后长棍一甩，将一位藏身在阴暗处的偷袭者撂倒在地。
“这是什么？小丑帮团建？”大卫执着长棍挑开被他击晕过去的二人的面具，面具下的脸庞上被涂满了油彩。
通讯器内无人回应，有的只是嘈杂的电流音。
“呼叫红头罩。”
为了后续善后方便，大卫抬手卸掉了两位小丑帮成员的关节，心中不禁感慨自己梦里的这份手艺之精湛。处理好这些好这些倒霉蛋，他就向着先前爆炸的地方前去，一边潜行一边试图连通与俩位临时队友的通讯。
“嘿，搅局者。能听到声音吗？”
回应他的是仍旧嘈杂的电流音。
“这个产品是不是没有经过质检？”大卫吐槽，将耳机摘下放在手中滚了一圈，却出乎意料地没在上面找到代表出厂公司的标识。
红头罩不会给了他一个三无产品吧。
他无言，将耳机戴了回去，听着那“兹兹”的声响继续向内走去。
“哐当”。
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大卫回头一看，就见高处的钢管不知何时砸在了地上，一个集装箱被砸得出现了些许凹陷。没让他等太久，更多的钢管从大卫的盲区被投掷出来，从二楼极速落下。其中一根以一种刁钻的角度划破空气，砸进大卫先前站着的地方。
“兹……大卫……兹……二……。”
“搅局者？”
大卫调了调自己的耳麦，迷茫地环顾四周：“信号不好？不应该啊，信号塔更新已经覆盖到这里了吧。”
但想得再多也不如行动。大卫觉得此刻队友是指望不上了，倒不如靠自己。
大卫不去理会明显是人为投掷的钢管，在尽可能避开杂乱的情况下来到了先前发生爆炸的地方。勾枪向上，他试图攀爬上去，却感受到一阵颤动，随后与肌肤相触的钢筋也开始发烫，他差一点就掉下去。
沉重的喘息声从耳边响起。
等到大卫的脚踏到了实处，他也看清楚了眼前的狼藉：形形色色却统一画着小丑妆容的人，被绳索捆绑在了角落，地上散落着□□和火油瓶的残骸，鲜血在此之上划出诡异的痕迹。
他踩灭了一朵火花，向着那群人走去。
“你有看到人吗？”大卫抬手，捏住唯一坐着着的人的下巴，同其视线相对。
那人张了张嘴，血液从嘴角涌出，仔细看看，还能看到他那掉了半嘴牙的牙床。
“蝙……蝙蝠……”小丑帮成员含糊不清地说道，“蝙蝠……”
看来这群人是被他梦里设定的那个神出鬼没的上司打成这样的，大卫用自己浅薄的医学知识判断了一下，面前这个人能在伤情鉴定里评上个轻伤了。
大卫松开手，打算再深入瞧瞧，说不准他那俩丢掉的临时队友也在上司那边。可就在他刚松开手打算离开的时候，一直重复着“蝙蝠”单词的小混混却突然笑了起来。
他笑着，时不时还被自己的血液呛了几口。倒灌的血液从他的鼻腔内流出，缺氧的肺部使得他不断发出刺耳的“嗬嗬”声。
他仍然笑着。
“怎么回事？”大卫皱起眉，不安萦绕在他心头，他回退几步，再度拉起小丑帮成员的头。
而那人只是笑着，嘴角越咧约大，在大卫的注视下掉下了一块还带着油彩的腐烂的肉。
大卫有些反胃。还好他晚上没吃什么东西，不然在看到蛆的那一瞬间他非得吐干净才行。
“……兹……大卫……”
通讯器的杂音开始有些消退，大卫不清楚是因为自己在物理层面上靠近了他的队友，还是通讯在技术层面上地得到了修复，总而言之，算得上是此刻唯一的好消息。
“无论是谁，听到消息请回复。”
大卫再度松开手，直起身，用脚尖一个一个地翻开地上的人。出乎意料但是情理之中的，他看到了一张张处在不同腐烂程度的脸。
他想起了什么，顺着支撑钢板向下滑去，回到了先前被自己卸掉四肢的那两位小丑帮成员处。
“我有一个消息需要告知。”大卫蹲下身，“有关小丑帮。”
和他猜测的一样，先前的两位倒霉蛋的脸开始腐烂，而病变的区域刚好就是被油彩所覆盖的那部分肌肤。大卫伸手摸了摸其中一人的呼吸，却意外地发现人还活着。
“……兹——……”
“嘿，大卫。”
通讯器里传出了陌生的声音，大卫为之一愣。
不，那不是通讯器里传出来的。
大卫向身后看去，映入视线的是一个身材魁梧还背着奇怪容器的男人，他的手里正抓着大卫的临时队友之一——搅局者。
而在那个男人的身后，站着一个穿着紫色西服画着小丑妆容的人。
大卫后退了一步，将长棍握紧。
那是小丑。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大卫堪堪跟丢他的队友之时。
搅局者的视线中也失去了红头罩的踪影。
这不对劲，她直觉感到不对劲。
虽然红头罩是驾驶着他的机车闯入仓库的，但是依照搅局者观察过来的情况来看，如果想要更加深入仓库内部，红头罩只有舍弃机车以及放缓速度两个选择。
她皱了皱眉，将通讯器调至内部频道。
“红头罩。”她道。
没有人回应。
“嗯……？”通话中传来一位少年的声音，随后是敲击键盘的杂音，“定位显示他还在仓库。”
过了一会儿，他又道：“我这里也联系不上。”
“能确定他是什么时候失去联系的吗，红罗宾？”搅局者询问道。
通讯里传来座椅滑动的声音，因为在一次团队行动中负伤而行动不便的红罗宾有些艰难地支起身，拔下电脑上的手动保险栓：“等我一分钟。大红的通讯器被他改装过，定位设备有所破损，我需要一点时间。”
搅局者又听见他喊了声“便士一”。
“好。”她应道，转过后看了看正在接近的大卫，寻了一个高处暂作停歇，“我等你回复。”
“我会立刻……兹……消息……”
“红罗宾？”
通讯器的失灵来得特别突然，搅局者站起身来，警惕地环顾四周。
周围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却又带给人微妙的情绪。搅局者向大门看去，却发现那里早已没有了大卫的身影。
“……兹……斯蒂芬妮……一……”
搅局者错愕地回头，却躲不过凛冽风声下的拳头。她被从高处击落，匆忙之下只来得及护住要害。坠落的撞击迫使她出现了轻微的脑震荡，在眩晕中，她艰难起身，只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向她走来。
“你好啊。”
她听见那人对她说道。
而后便陷入了黑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