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六） ...
-
有人说，九龙杯的秘密是一副藏宝图，藏宝图所指示的宝藏富可敌国。有了钱就可以换得地位、权势、女人，甚至人心，还有什么东西是钱不能买的？
有人反对，再有钱又怎么样，能守得住吗？觊觎藏宝的人多了去了，一不留神丢了小命，就只能到阴曹地府去做金山银山的白日梦了。因此，九龙杯隐藏的应该是一部失传已久的绝世武功，练成后所向披靡天下无敌，试问这天下有谁敢不从？
又有人说，武功好很了不起么，武功再好能敌得过千军万马？这天下可不是一个人单枪匹马就能打下的。九龙杯所指该是一部兵法谋略，运筹帷幄战无不胜，有了这样一支奇兵，还有哪里是不能踏平的？
诸如此类，对九龙杯的猜测始终没个尽头。然而不论是宝藏、秘笈或是兵法、令牌，都是让人梦寐以求的好东西。所以，尽管没人知道九龙杯的秘密，大概也没人晓得它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关于它的消息总是长腿似地流传得飞快。
“这只，就是那个传说中得之就得天下的杯子？”戚少商皱着眉头看向桌子上的酒杯，形状没什么特别，跟普通酒杯无二。材质似玉非玉似金非金，不知是何打造。杯子外沿的花纹是一条盘旋而上的祥龙，杯底落着四个字：九转乾坤。
顾惜朝“哼”了一声。
“他们因为这个追杀你？”
“顾惜朝是逼宫犯上的逆贼，人人得而诛之。九龙杯在顾惜朝手里，江湖正道怎么放得下心？只是没想到，落在金风细雨楼楼主手里，他们还是一样不放心，只是这下不好明着抢，只能暗着来了。”顾惜朝挑挑眉，“看来你的江湖，不如你想的那般好。”
戚少商眉头皱得更深，“你的庙堂又能好到哪里去？敢不敢打个赌，追杀你的那些人里，至少有一半跟朝廷脱不了干系。”
顾惜朝又“哼”了一声。
戚少商趴到桌上，手指转着杯子反复地看，疑惑道：“不是叫九龙杯么，怎么上面只有一条龙？你从哪里得来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怎么，金风细雨楼也开始打九龙杯的主意了？”
戚少商眯起眼睛，道：“全江湖的人都知道九龙杯在我这里，我顶着这么大个名头却怀揣着一个假货，岂不太冤枉了？”
顾惜朝惊讶：“你竟然还怕被冤枉？我以为你都习惯了。”
“顾惜朝！”
顾惜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微微笑着说：“大侠难道不就是用来被人冤枉的？戚少商，我问你，朝廷三月将一批宝物送往金国议和，不想中途被人劫了，朝廷没法跟金国交代，只好把屎盆子扣到金风细雨楼头上。虽然最后蔡京的人翻遍了风雨楼也没找着证据只得作罢，但是天下人包括皇帝在内，都认定是你揽了这一票生意。那么到最后，好处是让谁得了呢？”
戚少商双目盯着顾惜朝，不说话。
顾惜朝慢悠悠地道：“反正不是你金风细雨楼。戚少商，你根本没出手，却吃了个哑巴亏，你冤是不冤？”
这辈子最大的冤枉就是拜你所赐，冤得差点连命丢了，你还敢问我冤不冤枉？当然这话戚少商没说出口，只在肚子里转了两圈。
“所以，顾公子这次打算怎么冤枉我？”
“大当家还是这么直来直去。”顾惜朝笑道，“冤枉不敢当，只想请大当家的把九龙杯带回京城。十五日后，我到金风细雨楼来拿。”
还说不敢当，这不是活活拿人当靶子么……
戚少商问：“你不怕我被人暗杀在半路上，弄丢了你的宝贝杯子？”
顾惜朝说：“除了九现神龙，还有谁配拿这九龙杯？”
“这么说你是要把它送给我？”
“反正这十五天里，它归你。当然，大当家要是在这期间参透了它的秘密，那么顾惜朝第一个恭贺大当家的。”
戚少商冷笑：“如顾公子这般人物都参不透，我这土匪出身的怎么还敢觊觎这神器里的秘密？再说顾公子一贯心高气傲、志在天下，戚某充其量也不过做那众矢之的的箭靶子，为顾公子问鼎天下的大道做枚铺路石子而已。”
顾惜朝脸色亦转冷：“戚少商，不过是场买卖。你把九龙杯带到京城，我给你《洗髓经》和《易筋经》，公平合理。你若不愿大可拒绝，不必如此刻薄。”
买卖。
原来不过是场买卖而已。很久以前有人说过的另一句话出现在戚少商的脑海：
我与戚少商之间，只是一个任务要完成，并无兄弟之情，朋友之谊……
这次任务换成了买卖，大抵算得上公平许多，难道还要感激一下苍天？
戚少商把九龙杯收入怀中，一手去抓顾惜朝的手腕：“十五日就十五日，只不过，这十五日，你得和我在一起！”
这一抓却出乎意料地抓了个空，戚少商皱眉望去，顾惜朝已往后飘出半尺，正笑得好不得意：“戚大侠，下回点穴，可不要手下留情了。我这个魔头和戚大侠一路走，若被武林那帮人看到，该冤枉你正邪不分徒有虚名了，这个罪名顾惜朝可担不起。”
戚少商脚下一撮腾空而起向顾惜朝拍去一掌，顾惜朝身法灵动眨眼间已飞出窗外，几步之外传来声音：“内力不如你，轻功还不如你么？别以为我手臂受了伤，你就回回都能制住我！”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