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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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细雨楼，白楼。
杨无邪带三人进门后恭敬地立在一旁。穆鸠平一声悲怆的“大当家的”喊出口就想扑过去，被杨无邪揪住后领——
“楼主重伤在身，需要静养。”
息红泪坐到床边，轻轻地唤了一声：“少商。”顾惜朝则抱臂远远站着。
戚少商盖着厚厚的被子，缓缓睁开双眼，似乎半天才看清眼前的人，有气无力道：“红泪，你来了……”
穆鸠平看在眼里，当年千里追杀的时候都未曾见过他大当家的如此虚弱，不由心酸，声音哽咽：“大当家的……”
戚少商虚弱地笑了笑，吃力地挤出一深一浅两个酒窝：“老八，我没事……”
“还说没事！”穆鸠平怒指顾惜朝，“大当家的，是不是那个姓顾的害的你？”
戚少商抬眼看向顾惜朝，目光又很快移开，“不关他的事。”
穆鸠平气得跳脚，恨恨道：“大当家的，他这么害你，你还护着他！你……你，你就是……”
“老八……咳咳，咳……”戚少商咳嗽起来。
“哎，气死我了！”穆鸠平一边后悔惹了戚少商生气，一边愤愤地闭上嘴。
息红泪从杨无邪手里取过汤药，喂戚少商喝了两口，看他顺了气，仔细瞧他两眼，才定定望着他说：“少商，我来，一是来看你；二是告诉你，我怀孕了。”
戚少商刚顺的气差点又给岔回去。红泪怎么在这个时候提这个？他心中惊讶，脸上却露出酒窝，慢慢说：“这么大的喜事，该好好恭喜你和郝连。”
息红泪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会，戚少商被看得有点不自在。
顾惜朝放下一直抱着的胳膊，上前两步说：“你们叙旧的叙旧，报喜的报喜，如果说完了，我想跟戚少商单独说两句话。”
“你说什么！”穆鸠平立刻暴躁。戚少商看过去，老八又闭上嘴，他可不想重蹈覆辙。
杨无邪用眼神询问戚少商，戚少商微微摇头表示无碍。杨无邪将枕头垫在戚少商身后扶他坐起，然后领着息红泪和穆鸠平出去。
“顾惜朝，你最好别耍花样！”临出门穆大寨主仍不放心地回头嘱咐，“大当家，有事你就喊，我立刻就到。”
屋里只剩下顾惜朝和戚少商两个人，一卧一立，目光交错间各自心怀鬼胎，猜测着对方心里的想法，没有人说话。午后的空气稍微有点凝滞，只余那碗黑漆漆的汤药碗里起的些许波澜。
戚少商眨了眨眼，打破沉寂：“你来找你那杯子？”
顾惜朝微微摇头，再进两步盯着他说：“我来看你死没死，没死的话就送你一程！”正说着突然并掌相击，掌风霸道非常，带落了床边的围帐。
刚才还一副病怏怏模样的戚少商见这招来势汹汹，立刻动作灵活地往床里一滚躲过一掌，翻身扣住顾惜朝伸进来的手腕。顾惜朝视线被围帐挡住，心里冷笑一声，果然是装的！长腿一横向床上扫去。一脚踏空还未收回就被戚少商双腿锁住，接着一拧，顾惜朝瞬间重心不稳。戚少商卡着他的手腕往里一带，顾惜朝跌进帐里，不由大怒，另一手成鹰爪扣向戚少商咽喉。无奈他手脚被制先机尽失，戚少商一手抓着他一只手腕另一手从容地见招拆招，片刻间两人的擒拿手已过了十几回合。
“顾惜朝！”戚少商压着声音低吼一句，手上发力带着怒气卡住他两只手。
顾惜朝此刻两手一脚统统被控，另一条腿还在帐外，他猛地屈膝，以膝盖顶向戚少商侧腰。戚少商一时不防挨了这一下，疼痛之下越发抓紧顾惜朝手腕，迫得他骨节都发白了。
顾惜朝见一击不凑效准备再来一下，戚少商空出一腿与他对踢，这一下两人完完全全都身在床帐里了。最终几十回合下来，戚少商凭借力量上的优势和丰富的历史实战经验成功制服顾惜朝最后的反抗，虽然这胜利的姿势不甚优美……
一番打斗结束两人都有点气息不稳。戚少商又怒又气：“顾惜朝！你这发的什么疯？非逼着我每次点上你的穴你才满意是不是……”
顾惜朝四肢被压得死死，心情前所未有的恶劣：“戚大侠不是重伤在身吗，我不趁你病要你命，那到何年何月才杀得了你！”
戚少商瞧他恶恨恨地瞪着自己的模样，嘴里还凶狠地说要杀了他，不知怎么心情突然就变好了点。他稍微放松了手上的衔制，同时确保顾惜朝一有动作即刻就能制住他。
“你不去追查你拿宝贝杯子的下落，跑到金风细雨楼来杀我，嗯？”戚少商怎么都觉得，顾惜朝是那种把九龙杯看得更重的人。
“如果你死了我却没见着你，没能让你死在我手里，我怕你会遗恨九泉。”顾惜朝转了转手腕，接着道：“不过你既然是装的，那九龙杯在哪里岂不自言而喻……”
戚少商奇怪：“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顾惜朝哼了一哼。
“你倒是说呀！我自以为装得还蛮像的。”戚少商晃晃他的手腕，苦了脸道，“杨总管说为了不露破绽，那汤药可是货真价实的中药，这些天我在人前喝了好几碗，受的罪可不轻。”
“连息红泪都看出来了，何况我追杀了你那么久，你是真的还是装的，我还不知道？”
“红泪看出来了？”
顾惜朝颇为幸灾乐祸：“后悔了？这么聪明的女人可惜你福薄，如今人家连娃娃都有了。你刚听到时候的表情，我在旁边看着憋笑都快憋出内伤。”
戚少商摇摇头，苦笑：“你真是居心叵测。”心想，怎么就没笑死你……
“我的确不怀好意。”顾惜朝大言不惭地点头，“所以，戚楼主打算何时放开我？”
戚少商抓着顾惜朝手腕压至他头两侧，俯身道：“别急，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一时间两个人注意力都被转移，谁都没发现他们此刻的姿势简直暧昧诡异到极点。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