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轭聚合》沉檀凝香

7、第 7 章

　　整个晚上蔡小桃一直在看手机，经过昨晚，蔡小桃找工作的心更加迫切。

　　这都隔天没收到孟嘉年的回复了，蔡小桃有些担心，心想再晚些要拨个电话过去问问。

　　蔺江在客厅用笔记本电脑工作，夫妻二人什么情况范锦如都看在眼里，让阿姨切好一盘水果送进卧室给蔡小桃，自己将儿子叫到阳台问话。

　　范锦如压低声音：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当妈的个个眼睛雪亮，自家孩子出什么问题一眼就看出来。

　　蔺江不耐，有些烦躁：“没事，好着呢。”不想多说，转身就要进去。

　　范锦如当即拉住她，她了解自己儿子，这件事就连她一个当妈的都是想提不敢提，结婚前也就算了，现在结了婚，有些事情真真是要搞清楚。

　　“你跟妈坦白，是不是还想着小月？”

　　范锦如这话一出，蔡小桃抓着水杯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按照寻常电视剧的剧情走向，接下来应该上演妻子失神打破杯子，撞破男人出轨白月光初恋的场面。

　　只可惜现实不是电视剧，蔡小桃装够大半杯温水便回卧室了，不声不响，似乎并不在意阳台外的对话。

　　“跟她有什么关系？”久违的从自己母亲嘴里听见那个名字，蔺江有一瞬间愕然，“妈你别瞎操心了。”

　　蔺江处理好工作回到卧室里时，床上的蔡小桃像是睡着了，被子仅仅盖到肩下位置，双手叠在脸旁的位置，手机就摆在手边。

　　蔺江走过去，蔡小桃的手机屏幕亮了又熄，都是一些招聘app弹出的广告通知。

　　他和衣躺下，动作轻柔，伸过手要帮背对他的蔡小桃将薄被掖好，再帮她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

　　手机背面还微微发烫着。

　　最后，蔺江选择从背后揽着蔡小桃，忍不住怜爱般的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触感滑腻潮湿，捏了一手护肤品。

　　蔡小桃没动，睡熟了的样子。

　　“小桃，我们要个孩子吧。”他轻声说，蔡小桃耳后湿热，传入的嗓音从未有过的温柔，不太真实，让她有陷入漩涡的感觉。

　　没有回应，呼吸依旧平稳均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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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嘉年眯着眼睛看了会手机消息，然后看向浴室的方向，那里不断传出陌生的水声，哗哗的，孟嘉年眼神没有焦点，感觉头昏脑胀。

　　她收拾了下心情，但没收拾好，还是起来穿好衣服，选择了收拾一下散落一地的衣服纸巾，还有避孕套。

　　浴室的水声停了，那人围了浴巾，但像是不好意思一般站在门口，头发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滴，在门前小老虎样式的地毯上洇开，那是孟小小挑的款式。

　　虽然这一幕孟嘉年差点看呆，但这不是还能好好站着被帅呆的情况，不等男人说话，孟嘉年连忙递上一套男士的睡衣，告诉他吹风机在洗手池下面的抽屉。

　　林语文打理自己的时间很短，出来时孟嘉年还坐在床边发呆。

　　“你……要洗洗吗？”孟嘉年昏睡过去，他没有叫醒她，想着快速清洗一下，没想到还是吵醒她了。

　　“好……”

　　孟嘉年捏着手机，在浴室里马桶盖上坐着思考人生，屏幕还停留在蔡小桃关心她的最后一条微信消息上。她懊恼地用另一只手扒了扒头发，平时光滑柔顺的短发此时竟然打起结，可见几小时前主人的疯狂。

　　“对不起，我……”

　　“没有，你没有对不起的，是我的问题，抱歉。”孟嘉年把刚刚在浴室打好的草稿背出来。

　　“今晚就在这睡吧，”孟嘉年看了看时间，虽然现在也不知道算是晚上还是早晨了，“其他的明天再说吧。”

　　“好，晚安。”刚刚还亲密无间，此刻两人中间距离像是还躺了一个人一样，成年人的关系就是如此复杂和割裂啊。

　　林语文闭上眼，感到荒谬和无措。

　　起初真是来解释的，他只是不懂，为什么当初的朋友，就算不说是朋友，也是曾经的同窗会对自己产生那么大的恶意，重逢那一刻孟嘉年对他的嫌恶就差写个牌子贴在脑门上，也许真的是有什么误会，他很无辜。

　　想着好歹当年青葱岁月也经常一块出去玩，重逢后请好友吃顿饭，聊聊天，并不是什么多难启齿的事，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饭桌上也不记得是谁说要喝酒，喝就喝吧，不知怎么就喝到家里去了，林语文没那么容易醉，但他承认确实大脑兴奋，云里雾里的。

　　到这一切都好好的，就是接下去的事也不知道另一位当事人还记不记得。

　　林语文觉得他这趟将自己变得更无辜了，一位多年单身的成年、生理健康的男性，任谁也抵不住这种诱惑。

　　思及至此，他不小心又回忆起几个小时前身旁人的轮廓、动作、语声语调、湿热的唇和……

　　光是不小心都花非他好大精力克制，他不愿再想，命令自己冷静下来睡觉。

　　折腾到现在估计已经凌晨三四点了，林语文困意袭来，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有人叫他，来不及回应便沉沉睡去了。

　　林语文睡熟了，孟嘉年却迟迟无法入睡，仿佛过了好几年一般，她才敢转过头去看他。

　　那是比她人生规划都清晰的下颌线，完美如雕刻般的侧脸，还有……眼前的人和大学时候的那个人重叠在了一起，完完整整，像拼图拼上了最后一块。

　　胸中有什么在翻涌，是久违的渴望，是陈旧的嫉妒，也许还有可望不可得的酸涩，很多很多感情揉碎在一起，被拆扁搓圆，堵得孟嘉年就要喘不上气。

　　鬼使神差的，“你抱抱我吧……”她想拥有至少这一刻。

　　可惜，拥抱她的却只有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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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小桃还没消气，虽然不想和蔺江说话，但是还是习惯早起给他做早餐，她开始也觉得自己没出息了。

　　趁着煮燕麦的空隙，她发现孟嘉年还是没有回她消息，心中担心更甚。

　　蔺江洗漱后在准备好的餐桌前吃早饭，蔡小桃在厨房把剩下的早餐都给刚起床的阿姨说好，让她待会给蔺江爸妈热。

　　蔺江抬眼见她自顾自地忙活，其间好几次勺子舀起燕麦粥又放下，始终没出声，直到蔡小桃在玄关换鞋时才怪声怪气问道：“你，不吃点么？”

　　蔡小桃说了声吃过了便出门打车去孟嘉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