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轭聚合》沉檀凝香

6、第 6 章

　　蔡小桃持续几天下午没出去喝下午茶，取而代之是在书房电脑前趴着在某网上一条条刷招聘公告。

　　“省医中心实验室xx课题组招纳科研助理1名，欢迎有医生化等专业背景……”

　　她拍下来发给孟嘉年，让她帮忙探一下同事的口风。

　　又找了几道还不错的岗位，一个个添加到收藏夹里，收藏夹里都是蔺江工作方面的网页，蔡小桃注意到一个突兀的□□邮箱标签。

　　她忽略了自己内心也许有抗拒的小小声音，鬼使神差般地点开，邮箱里什么也没有。

　　“蔺江，既然我们决定结婚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某天夜里，蔺江正埋头，蔡小桃还喘着气，一手紧紧拢着衬衫，另一只手强行撑开蔺江胸膛，努力平稳着气息认真发问。

　　蔺江被她认真到停下动作，虽然中途被打断心有不满，仍搂着她直起身子听她说。

　　他没回话，胸口微微起伏着，蔡小桃摸到他的心跳好快。

　　“我是你第几个？说真话……”窗外月光皎皎，照得蔡小桃湿润的嘴唇闪闪发光，蔺江没听进去她问的什么，附身要亲上去。

　　又被推开，“……你先回答！”

　　“第二个。”男人一手抓住她两只手腕别在她腰后，女人顿时动弹不得。

　　“我不信……哎，等下…！”

　　“在找工作？”蔡小桃陷入脸红心跳的回忆被及时打断。

　　蔺江今天正常时间点下班，本以为回来能吃上晚餐，进门后喊几声都没听见动静，走进书房看见蔡小桃兀自想着什么，人走到她身旁都没发现。

　　“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蔡小桃反应过来，把电脑上的网页都关了，“饭菜都做好了，你去洗手准备吃饭。”

　　她端出饭菜时，蔺江已经坐在饭桌上等了，要不是脸色怪异，蔡小桃觉得像放学回家等饭吃的大号小孩。

　　蔺江颇有自尊心被创伤的感觉，“小桃，你找到合适的工作了么？”他还特地加重了“合适”的语气。

　　“找到好几个，最中意的一个在省医，就嘉年在的那个医院，我想着有什么还能互相照应，你记不记得她，就是上次带她小孩去……”

　　蔺江仿若不在意她说的那些，打断她直问：“工资待遇怎么样？”

　　蔡小桃给他盛好饭，连同筷子一起递过去，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你缺我那点工资吗……”

　　那人没接，蔡小桃拿着碗筷的手就这么悬在空中。

　　蔺江脸色更差，反问：“你缺那点工资吗？”

　　蔡小桃再迟钝也听出火药味来，碗筷稍用力搁在桌子上，瓷器和大理石发出干脆的碰撞声。

　　“什么意思？”

　　“在家里不是好好的，”蔺江也觉得自己反常，但偏偏不经脑子，话又从嘴巴里说出去了，“嫌我给你的钱少了？”

　　他觉得鸟笼好像破了一个大洞，鸟儿随时要从中飞走，令他烦躁的是还不知道洞破哪儿了。

　　蔡小桃有如被当众扒了衣服一般羞辱，小脸红了一阵接着又煞白，咬着下唇，眼里汪汪的，心中复杂的情感随时要溢出来，却不愿开口再说一句。

　　蔺江话说出口就后悔，自知理亏，快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走到蔡小桃身边，轻声抚慰她说：“你在想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蔡小桃难受至极，扯了脖子上的项链扔在桌上，把自己关进卧室没再出来。

　　半夜被门铃声吵醒，蔡小桃眼角是干了的泪痕，定是哭着哭着睡着了，她从床上坐起，天已黑尽，让她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揉着眼睛去门口，透过门前监控看到蔺江被一个男人扶着在门外。

　　“蔺总，好不容易今天按时下班了，又把我抓来这里加班啊？”陈就是蔺江大学同学，各自在不同游戏公司工作一段时间后，偶然一次聊天发现志同道合，臭味相投，被蔺江抓来一起创业，现在在同一个公司上班。

　　“不想说话，喝。”

　　没再多问，两人喝到这个点，看得出蔺江心情很差，虽然叫了代驾，还是决定扯着蔺江到家门口才放心。

　　蔡小桃在偶尔陪蔺江的聚会上见过陈就几次，开了门首先感谢了陈就，接着嘴里抱怨着：“怎么又……”喝醉了。

　　陈就见人安全送到便要走，门关上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也喝晕了的缘故，竟看见蔺江……在撒娇？

　　蔺江一边往里走，还不忘在玄关处把鞋脱了，哑声喊着“老婆”，蔡小桃不想理他，又担心他摔倒，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抱着手臂看着。

　　突然，蔺江亦步亦趋朝她走来，眼见要整个人往她身上压来，蔡小桃自知扶不住这么大一人，提前伸出手将他拉到沙发上坐下。

　　谁知这人不依不饶，缠着把蔡小桃也拉过来，蔡小桃始料未及，脚底没站稳，跟着倒在沙发上。

　　蔺江从身后环抱着蔡小桃，头埋进她颈窝中，呼吸滚烫烧得蔡小桃也要起火一般。

　　蔺江毛绒短发刺得她有点痒，她不舒服地将他的脑袋往后推，说：“没洗澡……脏！”

　　“不脏，老婆……好香，原谅我好不好……”脑袋下发出闷声，湿漉漉的，可怜兮兮，像落水小狗。

　　每次都是喝醉了撒娇，蔡小桃尽管这么腹诽着，但是耳根却不听话的软，任由背后人这么抱着她，困意袭来，陷入黑暗之中。

　　第二天蔡小桃是被痒醒的，她没睡好，眼睛不想睁开，感觉脸上有潮湿的触感，紧接着是胸前，然后再往下……

　　她瞬间清醒过来，扭着身要逃离某人的魔爪，蔺江自然不让她如愿，沙发上顿时一片混乱。

　　意乱情迷中蔡小桃听见蔺江说：“不戴好不好，留在里面……”

　　她刚想说疯了吗？手机来电铃声很合时宜的响起，蔡小桃光着摸了半天地毯才从缝隙中找到手机。

　　“小桃，你们俩可以准备过来了呀，饭菜准备好了哦，有你最喜欢的小炒肉。”范锦如的声音传来，沙发上的两人才想起来原本的计划。

　　来不及化妆，蔡小桃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下车，范锦如热情的出院子接两人。

　　蔡小桃如同以往一样笑着迎上去，只是蔺江过来自然而然地牵住蔡小桃的手，却被后者毫不犹豫的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