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轭聚合》沉檀凝香

8、第 8 章

　　孟嘉年一晚没睡，想起床，却又还没想好怎么应对起床之后的事情。正在心里打草稿，门铃响了。

　　她这地方是租了在单位旁边方便通勤的，没什么人知道，平时孟小小都在爸妈那里……难道是爸妈带孟小小来了，想到这里孟嘉年就被激的一头汗，顾不上床边的人，穿了拖鞋就往家门跑。

　　孟嘉年脑子里飞速运转，想了好几个方案，透过家门监控看到的是蔡小桃。

　　一时两眼发昏，回过头去看，林语文正歪头靠着卧室门框看着这边，晃了晃她正在响着电话铃的手机。

　　一开始还给他打手势，看到手机又连忙跑过去接过来，一边接电话一边推他进卧室。

　　“不在么……”蔡小桃按了两次门铃，屋子里仍然不见动静。

　　蔡小桃果断拿起手机拨通好友的电话，听到对方接了才放心些许：“你怎么了？消息也不回，家里也没人的。”

　　“抱歉抱歉，倒夜班呢，消息我看到了，没来得及回。”孟嘉年心虚地抠着指甲。

　　那也不至于一天多都不回吧……蔡小桃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也没深究下去：“好啦，你休息好了么，有空的话出来走走？”

　　“行啊，”孟嘉年打了个无声的哈欠，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边在杂物柜下翻找东西边说：“哪里，几点。”

　　“你在哪？我接你去。”其实蔡小桃没开车来，但八卦心驱使她逗一下孟嘉年。

　　意料之中的，电话那边很快就拒绝了她的提议，同时翻找东西的声音更响些，掩盖心虚的意味很浓。

　　蔡小桃得逞的笑说：“好啦，定位微信发你，”不忘补充一句，“就我俩聊聊天，别带其他人哦！”

　　孟嘉年把压柜底的一排牙刷抽出来，从中抠出一只递给林语文，挠了挠头说道：“小……”想想又咽下到嘴边的名字，“朋友喊我出门，你自便吧。”

　　林语文的车还停在楼下，说要送她，孟嘉年赶紧感谢他的好意，她却是避之不及啊，此时此刻只想逃离与他单独相处的尴尬场面。

　　孟嘉年没休息好，刻意将自己收拾的比平时更精致些，她穿好鞋后还磕了磕鞋后跟，幸好还结实着。

　　“你走的时候把垃圾丢一下。”头也没回的走了。

　　“打扮这么漂亮今天？”蔡小桃捧着一杯奶茶，饮料快见底，应该是在店里等了孟嘉年一会。

　　孟嘉年来的路上帮蔡小桃问好了她工作的事情，先用小程序给自己也点了杯喝的，翻着同事传来的资料和聊天记录，把手机递给蔡小桃看。

　　“我还说你是不是脱离社会太久了，你这条件找的什么打杂职位啊？”孟嘉年从公交站那边走过来的，歇了口气继续说：“我同事她老公和你一个专业的，说他们公司急招研发岗，具体信息我转发你了，帮你看了一下，觉得确实还行，你要不试试？”

　　蔡小桃咬着吸管认真浏览了一遍文件，心里打着算盘。

　　“其实今天还有别的事情想聊。”

　　孟嘉年在吧台取了饮料过来，见好友脸色不对，吸管都不拆了，问蔡小桃怎么了。

　　“蔺江不是有个交往10年的女朋友嘛……”

　　孟嘉年更正说是前女友，“是啊，这个不是早知道吗？”虽然当时结婚绝大部分原因是蔡小桃脑子发热过载，但是对于蔺江过去的感情私事都是有提前了解过的。

　　这时提起来，孟嘉年忽然警觉，紧忙又问：“蔺江他不会是？”

　　“不是啦。”应该不是，她喝完饮料抻了抻手脚，虽然嘴上说着不是，但仍然是一脸愁容。

　　“是不是？你告诉我。”孟嘉年严肃地又问一遍，语调都抬高了几分。

　　“没有，就是，”蔡小桃唉的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你说他们都交往10年了为什么不结婚呢？”

　　这个问题我们不是早就探讨过吗，我问你的时候，你当时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的呀。

　　当然，此时这种话只能放在孟嘉年的心里，她安慰蔡小桃：“不结婚说明他们不合适啊，爱和时间不成正相关的。”

　　“好吧，其实我还挺想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的。”应该是大美女。

　　知道她说的谁，但孟嘉年表示这个想法不好，“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自己的事情还是比不上八卦有趣，话题一转：“小小呢？在你爸妈家？”

　　孟嘉年嗅到危险的味道，“对，这段时间不是轮夜班么。”

　　“孟嘉年，老实交代，是不是找男朋友了？”

　　男朋友……

　　两人确实是经常分享私密事情的关系，但这次蔡小桃没有发觉闺蜜脸色不对，继续道：“我觉得你要是真的找男朋友的话也挺好的不是？孟小小也越来越大啦。”

　　孟嘉年心里很不是滋味，打着哈哈敷衍过去。好绝望，谁能教她怎么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将“我昨天把你的前男友睡了”这件事坦白……

　　沿着江边散了会步，聊到许多小时候的事情还是会笑得前仰后合，孟嘉年连打好几次哈欠，蔡小桃看到孟嘉年精致妆容下的困倦，识趣的放好友回家休息。

　　看了看时间，打了车买菜回家做饭。

　　蔺江提前发了消息来说他今晚会回家吃饭，蔡小桃觉得自己很有出息的做了一桌子她最喜欢的湘菜，用她印有各式各样可爱图案的餐具盛好，准时的码在餐桌上。

　　蔺江吃不了辣，她是照着要把他辣昏过去的程度下辣椒的，只可惜那人卷起衬衣袖子洗好手看着这一桌子菜时，脸上却波澜不惊。

　　毕竟不是那边的本地人，尝了几口，蔡小桃还有点嫌弃自己做的没够饭馆的那个味儿。相反蔺江吃得耳朵肉眼可见的泛红，额头上渗出汗水，蔡小桃斜眼过去，这人都辣成这样了吃得倒是喷香。

　　没人说话，只有碗筷碰撞和两人咀嚼的声音，最后蔺江听见蔡小桃轻叹着起身，然后视野边缘出现了一杯冰水。

　　蔡小桃毕业后留了长指甲，每个月定期都会去做美甲，蔺江盯着她手指甲上面的装饰品，目光被粘住一般。

　　“拿着。”蔡小桃用生硬的语气命令他。

　　蔺江只喝冰水，所以家里有制冰机，但是没有可以热水的饮水机或是热水壶一类的，蔡小桃瞟见蔺江大口喝着自己递去的那杯冰水，心里批评自己又没骨气了。

　　吃完饭，蔡小桃整理了餐具丢进洗碗机中，打算收拾一下屋子再去洗澡，蔺江拉住了她，表示有话要说。

　　蔡小桃好整以暇的站着，等待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只见蔺江拿出一条熟悉的项链。

　　“这个修好了。”

　　“嗯。”她没接，但心头像有阵微风吹过，痒痒的。

　　“下次……不要扯断了，”蔡小桃刚要发作，“勒到脖子会疼。”

　　也许商品价格和质量的关系也存在正态分布的趋势吧，这么贵的东西反而很好扯断，难怪后来心疼地出来找链子的时候没找到，原来是被蔺江捡走了。

　　面前这人被这顿饭辣得嘴上红红的，还没散，蔡小桃说：“好吧，那……你要不要吃雪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