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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庙堂之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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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在齐天夏还睡的迷糊的时候,凤后就下了道口谕招天夏去凤殿议事,弄的齐天夏烦躁不安。
“搞什么,人都不认识,还议事。”天夏边洗脸边愤愤不平。
“主子也别太急了,我想凤后不会为难你的。”夏草善解人意的帮天夏换上绣着火凤的朝服,令天夏更添轩昂之气。“以前主子就不爱到朝堂,但主子就是主子不是,将来也总得继承大统啊。”
“嗯,也是。”来到此处,便是新的活法。早就听说以前的齐天夏是个多情种子,最爱几个貌美的宠侍,整天的吟诗作对附庸风雅。想到昨日柳轻说自己不懂风雅,不由得笑了。若是先前的齐天夏,可是风流女子的很呢。不过貌美,又怎敌得过那琉光的顾盼生辉,一张绝色的颜容浮现于心间。
“参见凤后。”走入高阔敞亮的凤殿,天夏便行了跪拜之礼,原先嘈杂的朝堂上也顿时鸦雀无声。
“免了。”
“是。”
眼前文官与武官分成两组各自站作堆,中间留出了一条宽阔的中廊。天夏起身便进殿从中廊上走入,直到自己该站的地方站好。
“拜见皇女大人。”文武百官皆跪拜行礼。这就是凤国的规矩,所谓一级压过一级。
“免了。”
“谢过皇女大人。”说完又继续刚才讨论的议题。天夏刚开始还听听,听多了就有些烦了,都是些兵部要军饷,吏部要经费,工部要工程欠款的事儿。说来说去,也就是钱的问题。
只是文官和武官争锋相对,形成两大派别互不相让罢了。
“这些事儿本就是户部的负责范围,柳大人,您给个准话,到底是先发军饷还是先发经费?”听到有人提到柳轻,天夏竖起了耳朵。
“这。下官认为军饷是不得不发的。”那兵部的听了这话满意的笑了。
“那我们吏部的经费呢?难道柳大人偏帮兵部?”吏部的不甘示弱。
“哪儿的话呀。这吏部的经费自然也耽误不得。”这话一出天夏暗自好笑。这不是废话么。
……
堂上无人应答,皆无奈。这柳轻还是秉持了一贯和稀泥风格。
“柳大人。”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庞大人。”
“这事儿刻不容缓,你必须在三天里给兵部一个交代。”话未完就有一票武官合应着。天夏一看,此人英武不凡两道剑眉直插入鬓,脸上有着长期戎马生涯的沧桑,眼神更是锐利无比。这样的女人,简直就是花木兰啊。不对,或许花木兰也没这等英姿。
“庞大人,这……”柳轻急得冷汗都滴了出来。
“都别说了。”一道轻柔却强势的声音响起,凤后缓缓开了口。“柳大人,这事儿,你自己说从摆上日程到现在拖了几天了。”
“回凤后,二月有余。”柳轻冷汗潸潸。
天夏一听这话,心里突的一跳。好家伙,拖了这么久,吏部不打紧,可人家在守岗的士兵可是要吃饭的。
“可是,吏部……”
“凤后,吏部文官也二月有余没发月俸了。这文官也是家家有老有小,民以食为天啊。”还未等柳轻把话说完,又有人插了句话。说完了又是一票文官迎合。天夏看这人长的斯文端庄,但总有那么股子迂腐味儿,说话还文绉绉的。看来这文武两派之争就是这人与那庞相的战争了。
“宋相不必着急,今日之事,我看就依庞相的话,不过三日之后,柳大人不仅要给庞大人一个交代,也得给宋大人一个交代。就到这儿吧。散朝。”
就这么着,齐天夏的第一次议事就轻轻松松的结束了。期间一个字都没说。
但这不代表世事都如此轻易。
凤后无比威仪的从凤位上走下来,走到天夏的身前,轻声说:“与我到清凤阁坐一会儿。”
“是。”天夏心里又紧张的打起了鼓。
“累么?身体好些了么?”一落座,凤后便关切的慰问。
“经过几日的休息,儿臣的身体好多了,就是还记不得事。”天夏先把话说在前头,暗示着别问自己什么历史疑难问题。
“无妨,我早说过,不记得,便不记得了。活得开心就好。”
“儿臣知道。”
“今儿在朝堂上,我想你应该也看的分明。”凤后端起一盏茶,轻轻吹气,语气虽然随意但天夏还是暗道一声不好,想着怎么谨慎回答。
“恕儿臣驽钝。不是很明白。”装傻总没错。
凤后动作一顿,把茶放下且看了天夏一眼。“不用这么拘谨的,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眼看凤后是非要自己给个说法不可,天夏把心一横。
“庞相和宋相就是武官与文官的首领,也是一切争执的起源。”一句话便交代了。
凤后又端起了茶,啜了一口便又放下,笑道:“不错。”她站起身,走向清凤阁的高阁,吹着冬日凛冽的风,视线落向远处的旧都山。天夏上前:“母皇,冬日风冷,回去吧。”
“无妨。这二人其实早在二十年前就结下了宿怨。说起来,也是母皇不好。所以即使她们二人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我也不忍怪罪。但事情一旦开始了就一定要有个结局。二十年了,也该结束了。”
“天夏,不急的话,听个故事吧。”天夏轻应了一声。
凤国的凤后在这一刻,一向春光日暖的眼里似有风雪飘摇,印刻了时光的痕迹。那便是二十年前的冬天,所下的一场冰封住人心的冷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