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中》枯叶子

6、第六章

　　月下，虞珣独自饮酒，远远看去，那么地寂寞无助。如墨的发丝轻轻飘起，镶金的发饰束起一缕长发，带着三分颓废之气。一口饮尽杯中之酒，晶莹的水珠打在他的袖口上，转而便消失了。繁复的花密密匝匝地绣在袖口上，衬着细长的十指。随意地托起酒杯，嘴角的笑若有似无，就那么坐在那。
　　“九殿，既来之，又为何不现身？”虞珣并不回头，淡淡地对着空气说着。吐纳的气息被冰冷的空气凝结，化作一个个圈圈。
　　穆袼走到虞珣对面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道：“将军好兴致。”
　　虞珣扩大了嘴角的笑，“早已不是什么将军了。”
　　穆袼心下一哂，“将军又何必自弃，终有一日会为魔尊重用的。”
　　“但愿吧。”虞珣看了一眼穆袼，眼中之意复杂地看不清。
　　穆袼一怔，随有引了一口酒，“将军既是聪明之辈，切莫行将就错。”说完，放下酒杯，转身离去。
　　虞珣看着穆袼离去的方向，意味不明。
　　“一切都变了。”
　　什么都变了，失去的越来越多。不知这一切是否还有意义。

　　“尊上，果如您所猜。”郭邺看着魔镜里的画面，脸上却平静得看不出任何变化。
　　夕曜伸手合上镜子，转头对郭邺说：“他会为他的自作聪明后悔的。”想了想，问：“郭邺，探子回报，天帝正在练兵，欲再开战？”虽是问句，却带着十足的肯定。
　　“是。”
　　“拟诏书，封虞珣为骠骑将军，备战。”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到最后夕曜才明白他的决定改变了什么。
　　“若…”郭邺似乎不放心。
　　“兵行险着。”夕曜负手而立，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是。”

　　“什么，他要封那个来路不明的小子做骠骑将军？”阎罗十殿的议事殿内，再一次为夕曜的决定而不满。
　　“他想做什么，封什么，是我们管得了的？”三殿不无讽刺地说：“连七弟的话他都不听，还指望着他听我们几个的？”
　　“你什么意思？”七殿压抑着怒火问。
　　“还能有什么意思。三哥的话真是一针见血。”六殿附和着三殿。
　　“你……”七殿蹭地从位子上站起来，手指着六殿。
　　穆袼看了眼这剑拔弩张的气势，出来打马虎眼，“好了好了，”扯下七殿指着的手，“都是兄弟，何必伤了和气。”
　　“哼。”一甩袖子坐下后，殿内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大殿左右看看，道：“既然他要这么做，咱们就顺着他，若打赢了，那也没什么。若输了，他的魔尊位子可就没那么稳了。”
　　“姑且就这么冷眼旁观吧。”刚即位的十殿点点头，应和着大殿，其余的几位也看在大殿的面子上，暂时点头。
　　看着明显不合的气氛，大殿也无可奈何，淡淡地说：“没什么事，就散了吧。”

　　三月之后，天界公开对下达魔界下达战书。
　　夕曜在看到战书后，哂笑着说：“终于忍不住了啊。”手上摩挲着战书，道：“应战。”
　　五殿开口：“尊上，自上一次神魔大战后，元气大伤。此刻应战，恐怕…”
　　雒纥站起来，作揖后，说：“尊上，天界公然下战书，若尊上不应，岂不是等同于告知对方我们元气大伤。”
　　夕曜点头，沉吟着。
　　“尊上，末将愿领兵前去抗敌。”虞珣走上前一步，对着夕曜说。
　　夕曜刚想说什么，却被七殿打断，“尊上，不可。此乃降将，不可贸然使用。”
　　“哦？那七殿觉得谁可但当此大任？”夕曜并不动声色。
　　郭邺自一开始就没发过言，心下算计着。在听到七殿的一句话后，望了一眼夕曜心领神会到夕曜的决策。
　　“雒大人可担当。”
　　被推举的雒纥抱拳，道：“臣愿为魔族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穆袼脸色平静地看着这一出尔虞我诈的戏，不发一言。
　　郭邺此刻站出来，对着夕曜说：“臣认为应派虞将军为前锋将军，雒大人为主帅。”
　　雒纥心中一喜，却听见夕曜说：“恩，这样吧。”夕曜双眼一闭，再睁开时，眸子里充满着睥睨众生的气势。“七殿为主帅，雒纥为副帅，虞珣为打前锋。”
　　“是。”三者领命。
　　雒纥心下不甘，却也无法再说些什么。
　　旁者只道是魔尊宠信泰山，却不知其间水深几尺。郭邺则佩服夕曜轻而易举就使得雒纥和七殿产生间隙。

　　夕曜待臣下都退了下去，独开口留下郭邺。
　　“郭邺，我也是无可奈何。”
　　郭邺明白夕曜的意思，阎罗十殿盘根错节，不可能一时间除去。“尊上，此刻的安排已是最好。”
　　夕曜明白这是郭邺在安慰他，点点头，说：“上次说的事，就那么办。”
　　郭邺抬头看着夕曜，惊讶地忘了君臣之礼。上次他的提议不过是看夕曜整日为沉琋的病发怒，开口说笑，想缓和一下他的脾气。
　　“尊上，当真？”
　　“我知道你的顾虑，放心，我不会让它发生。”
　　郭邺想说却又没说，情之所至又岂是你能阻止得了？若能，当年也就不会有那璇夫人了。
　　夕曜独自来到沉琋的寝殿，望着依旧沉睡的她，心像是被揪了一下。半响，他才开口：“你不要怪我。”
　　回答他的依旧只是沉默。
　　夕曜自袖中取出小刀，刀光一闪，噌的一声，划破双指，暗红的血珠自指尖流出，夕曜将双指抵在沉琋苍白干裂的嘴唇上，血一滴一滴地流进她的嘴中。
　　沉琋双目紧闭，痛苦地呻吟着。嘴上依旧有着残留的血，衬着白皙的小脸，夕曜的目光渐渐变得幽深，俯下头吻了上去。血腥的气味扑入口鼻，夕曜却顾不得，一并吞了下去。唇齿相抵，沉琋的口中充满了他的血味，夕曜疯狂，仿佛没有明天地吻着。
　　窗外的风渐大，吹动着窗棂发响。重重帷幔落下，随风飘荡。偌大的宫殿，幽幽的光线照着，暗香浮动。

作者有话说

　　前两天外出旅游，今日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