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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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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沉琋醒来,夕曜已离开了。环顾四周,寝殿里除了她,连个侍女都没有。有一圈淡淡的幽光萦绕在指尖。沉琋抬手,沉默地看着指尖的光芒,冷笑不已。故事还没落下帷幕,我又怎可独自抽身?
“他对你真好。”司伈自殿门口走进,看着沉琋周身若隐若现的灵力,突然笑了起来。
沉琋放下手,静静地看着司伈一步步走近,等离得近了,沉琋才开口,“夫人找我所为何事?”
“客人造访后宫多日,本宫作为后宫之主实该尽地主之谊。”
沉琋瞥了眼远处鬼鬼祟祟的侍卫,笑了下,“夫人,沉琋想出去走走,不知是否有幸邀夫人同游?”
司伈知道有些话在栖梧宫讲,被有心之辈听了去,只会平添麻烦。
“当然。”
沉琋和司伈一路逶迤,“尊上在前方种下一片桃林。”
“那正好,一起去看看。”沉琋知道司伈有意甩开侍卫,便答应了。
说话间桃林已近在眼前。
“这树还是当年璇夫人带着尊上一块儿栽下的呢。现在都长这么大了。”司伈随意地抚上枝叶,笑着说。
沉琋看着话中有话的司伈,轻轻开口:“夫人想说什么?”
司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佩服眼前的女子,在这到处都有监视的后宫居然敢如此大胆。
“小姐既是聪明之辈,那就千万别做傻事。”沉琋敢做说的话,司伈未必不敢说,只是不想就此惹祸上身。
“夫人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静下来的沉琋和平时撒娇的她完全不同。看着叶子随风悠哉飘动,目光如水。
司伈突然一笑,风情万种地走到沉琋身边,凑近她的耳旁,“十二公主,您可千万别任性。虞将军的命就在你的一言一行之间呢。”吐气如兰,说出的话却让沉琋一怔。
司伈一路袅袅婷婷,渐渐淡出沉琋的视线。
十二公主……
司伈短短的一句话在沉琋脑海中久久萦绕,挥之不去。
“尊上,小姐醒了。”夕曜派去照顾沉琋的侍女此刻正在回禀夕曜。
“恩。”
侍女欲言又止,“尊上…”
夕曜头也没抬,“说。”
“方才夫人来访,与小姐一起出去了。”
夕曜听完,兀自批改着奏折,不发一言。吓得底下的侍女胆战心惊,生怕说错什么话,遭来灭顶之灾。
夕曜合上刚批复完的奏折,“知道了,下去吧。”
郭邺一走进宣室,就问:“醒了?”
“恩。”夕曜和郭邺私下里不像君臣,更似手足。
“醒了好,醒了就太平了。”郭邺半开玩笑地说。这两天夕曜每每对着奏折发呆,郭邺劝他也不听。
夕曜嗤笑一声,“扯谈。”
“据前线探子来报,虞珣和七殿不合。”玩笑开过,郭邺神情凝重地说。
“无妨,我已封穆袼为军师,前去消除争执。”
消除争执?挑起争执还差不多。“尊上,此刻不可意气用事。”
“我知道。”夕曜见郭邺一脸的凝重,笑着说:“只有这样,御驾亲征才能服众。”
原来早设下圈套等着呢。“御驾亲征,阎罗十殿的那几个也肯?”
“他们巴不得我走了,好夺权呢。”
“你知道还…”郭邺顾不得那套礼仪,直接问。
“我不得不放手一搏。”
“病刚好,就出去吹风?”夕曜带着沉琋在湖边就餐。
一桌子都是清淡的,沉琋食而无味,早早地就放下了筷子,只顾欣赏湖景。
“你多吃点。”
沉琋瞥了眼桌上的菜色,抱怨着说:“一点都不好吃,我不要吃。”
夕曜看着眼前撒娇的沉琋,只是淡淡吩咐侍婢退下。
“你现在不适合吃辣的。”沉琋平日里喜欢吃的都是些鲜辣鲜辣的,光盘子里放的红辣椒就使得夕曜从不动筷。
“为什么总是让我做一些不想做的事呢?”沉琋垂放着的手、指尖上萦绕的光芒越来越耀眼。
抬手指向夕曜,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挡下。“没有谁一辈子随心所欲的。”
沉琋随着指尖光芒直逼夕曜心口,夕曜足尖一点地,飞身离开。沉琋一步踩上扶栏,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小刀,刀柄上面缀满了璎珞,急速间,刀身上凛冽的光刺得人真不开眼。夕曜也不还手,只是一味地躲避。湖水被他们的打斗激起阵阵涟漪。沉琋一身素衣,衣带翻飞。夕曜突然停住,眼看着刀身将要刺进心口,刀却被夕曜两指夹住。“嘭”的一声,刀已被夕曜折成两半。沉琋因着惯性向前扑去,夕曜一把抱住她,带着她飞身回到临湖而建的亭子里。
“我纵着你任性胡闹,但那也是有底线的。”拿掉那半截小刀,冷声对着沉琋说。
“你度我成魔就是你纵的方式?”沉琋丝毫不怕他,仰头看着夕曜。
夕曜冷笑不减,“我断了你的退路,不正好成全了你和虞珣,十二公主?”
“你……”沉琋说不出话来。
司伈的话尚留脑中,沉琋不知如何是好。
“小公主,天界你是回不去了。”夕曜好整以暇地说,“只要虞将军凯旋,我就为你们在魔界大办婚宴。”
“哼。”沉琋随即转身离开。
夕曜也不拦她,手中握着本是沉琋的护身小刀,淡淡地说:“笨蛋,你和虞珣这辈子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