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二步(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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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予觉得玲王出了点问题，具体表现在对他关注度的直线上升。
虽怀疑过是不是自己摸鱼摸得太明显的原因，可一看作为对照的凪……
他简直是劳模。
BOSS心，海底针。贤予找上对玲王宝具，询问破局之法。
享受完全套按摩，凪开口道：“好麻烦啊，直接问不行吗？”
付出了劳动的贤予：“……”
休息室里的其他人齐心协力，从暴起的资料库手下救出险些被枕头闷死的王牌。
玲王闻讯赶来，拉着贤予语重心长道：“不要总是欺负凪啊。”
贤予不可置信，指着自己问：“我？”
玲王略过他的表情，说凪只是不擅长表达，没有恶意，其实很亲近贤予。
想起在斩铁的问题上，贤予跟凪用的字数差距。他笑了，气笑了。
那叫不擅长表达？可太会表达了！
“那你去安慰乖孩子吧，坏孩子要去找同伴飙机车了。”
贤予负气出走，找到结束集体训练的蜂乐，在空出的Z队训练场上狂练射门。运球的车一趟又一趟撤走，怒气随着汗水流逝，贤予瘫倒在地。
神清气爽。
更爽的是，洁世一正好来了，带着他该回去的时间点一起。
贤予：呵，爽没了。
他在V队的名声无所谓，蜂乐在Z队的声望不能不管。要是停留太久，让蜂乐跟Z队产生了隔阂，或者被误会成叛徒怎么办？
把弄乱的训练场收拾干净，听完蜂乐对没能踢上球的抱怨，贤予便准备离开了。
蜂乐却拉住他，说：“反正都吵架了，晚点回去也不要紧吧？”
挚友回馈情感的滋味很美妙，但该做的还是得做。贤予正组织着拒绝的语言，思维系统却紊乱了。
像是万圣节讨要糖果的小怪物，蜂乐贴身凑近，贤予眼中的景色刹那远去，只剩那双澄澈的眼，渴求着他的眼。
“再陪陪我吧？”
贤予跪地捶草三十秒，爬起来又是一条好汉。
“陪！多久都陪！我一条贤予今天直接住这儿了！”
洁世一吐槽道：“不，这里没有床，你回去住啊……”
“噢噢噢，那我去把被子搬过来！”
洁世一把扯住贤予，道：“不是这个问题！”
“那我也把被子搬来，我们一起睡！”
洁世一不得不又拽住蜂乐，喊道：“所以说，根本不是这个问题！”
好容易劝住两人晚上不睡训练场，为了督促，洁世一就近挑了个地练习射门。但看着看着，存着些了解未来对手的心思，洁世一直朝正在防蜂乐的V队成员奔去。
V队成员从始至终背对着他，蜂乐倒是注意到了他，也没提醒对手。随着距离一步步拉进，洁世一准备与蜂乐配合过人时，V队成员开口了。
“这可不行，蜂乐。”
他被发现了！
球员跨步踩断连接蜂乐与洁世一的桥梁，以踏出的腿为支撑，扫开运球，随即切换重心，背人旋身勾球。
“球门在前，球权在你。这个时候怎么能传球呢？”
贤予脚尖一挑，收球入怀，转身弹蜂乐脑门，面上平静无波，道：“混蛋，笨蛋，大蠢蛋。我是被你哄的倒霉蛋。”
一个蛋弹一下，被弹了四下的蜂乐捂着脑门，也不喊痛，笑着说：“我想跟怪物玩！”
“不行，坏蛋。在你改掉球门前传球的坏习惯前，我是不会让你见它的。”
“诶——贤予好狡猾！”
洁世一插进话题，问：“你怎么知道蜂乐会传球？”
“我会算命。”贤予竖起拇指，斜嘴笑，“很准。”
洁世一：……
洁世一：？？？
见准备结交的对象表情龟裂，贤予找补道：“开玩笑的，我看到了。”
看到了？就像他闻到了一样？
洁世一想，问这个人，说不定能弄清自己的武器是什么！
“不过，我真的会算命。”
不，这个就算了……
“再来一次吧，拜托了！”
洁世一发出入队请求，可他不是蜂乐，无法对贤予造成特攻。
“好啊，三人一起～”
但是蜂乐想跟洁世一踢球，他答应了。
“既然蜂乐怎么说……行吧。”
贤予做作地假装犹豫，顺手抬高蜂乐在洁世一心中的地位。
三人训练小队正式成立。
回去是蜂乐背的。精疲力尽的贤予告别蜂乐，绕过玲王，三两下冲好澡，一头栽进床铺。
隔天玲王气压低得贤予以为凪告了他黑状。凪窝在床上，闲闲地翻了个身，否认了贤予的污蔑，反问他到哪里摸鱼去了。
“我劫持了一辆车，开到中心区了。”
凪看眼屏幕中的角色，深陷毒区，解毒剂也快没了。
“救我。”
“你死得英勇。”
“我还没死。”
“那你去死吧。”
190的壮汉坐起，挪到179的白斩鸡旁边，将全身重量压了上去。
“救——我——”
“行行行，好好好，我救，我救！”
被迫蜷缩成虾米，背着北极熊的贤予再次在心中质问玲王，到底是谁欺负谁？
巧的是，贤予跨坐在凪身上，拽着他的衣领让他赔自己车，凪目光呆滞地哀悼角色的死亡，这场景好巧不巧又让玲王看到了。
凪翻坐起身，看着已经合上的门，道：“玲王，感觉你比之前……对贤予更严格了？”
手无力垂落，玲王挨着凪坐下，垂眼道：“啊，我知道。”
这样对贤予不好，但他控制不住。
他跟贤予的关系很微妙，什么都能插一手，也什么都不好插手。两人看似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却满是隔阂。
隔膜早就存在，贤予表现得一如往常，于蓝色监狱显形时玲王才发现，他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同贤予相处像是在玩填字游戏，依据提供的信息，推出水下事物的全貌。有时，连这都只是冰山一角。
无论如何，冰山就在那，总有一天能探索完全。可现如今的冰山底部与海底断裂开来，冰山本身也顺着洋流和风向推移。
看得见，留不住。最后，消弭无踪。
“可是，再不拿些什么将我们绑在一起……总感觉，我快见不到他了……”
不愿接受与贤予的渐行渐远，从而加强控制。同时，又厌恶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将两人绑定的自己。
如此，无力。如此，卑鄙。惹人生厌。
为什么贤予跟他说想转学时没有答应。他分明看到了贤予对结交朋友重新燃起的兴趣，却刻意忽略了……一错再错。
连他都厌恶这样的自己，贤予抵触他也理所当然。
“他现在肯定很讨厌我……”
看着情绪低落的玲王，凪决定做些什么。
当晚，刚洗完澡的贤予才踏进休息室，便让凪逮兔子一样抓住了。
没给他多反应的机会，这位壮汉提溜着把他放玲王床上，随后拿出训练服把他们绑在一起。绑好后看了几眼，壮汉满意点头，趴到另一边玩手机去了。
贤予大脑宕机，问：“这是干嘛？”
玲王嘴角抽搐，回：“我也不知道。”
按字面意思理解吗？！
“绑架犯先生，绑架犯先生。”思索未果，贤予选择问正主，“您是想绑了我们向御影集团要赎金吗？”
凪懒懒地投来一瞥，露出迷茫的神色，好似方才绑架他们的是空气，道：“我觉得，你们还是坦诚些好。对我们都好。”
坦诚？绑起来坦诚？
贤予转头看玲王，玲王避开视线。
贤予：“你俩指定有什么大病。”
他指挥一旁的神器，道：“斩铁，从我柜子里拿出我的训练服，拉成绳，绕着我们两个的脑袋绑个结。”
斩铁：“？”
贤予放弃思考，胡言乱语道：“我们头对头，心连心，指不定我的聪明可以通过绳子传进你脑袋里。”
斩铁一个闪现，已然把训练服拉成了绳，兴奋道：“怎么绑？”
V队众：你还真信了，笨蛋。那种姿势怎么想你俩都会被勒死……别真上手啊笨蛋！
在队友们锲而不舍的阻挠下，斩铁愤愤地躺回自己床上睡觉。
***
[一夜暴富：团长，下星期活动安排]
[一夜暴富：什么时候回来？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好累]
[一夜暴富：团长，回消息]
……
[一夜暴富：团长，你死了，这个团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拔刀jpg.]
训练结束，贤予照常捧着手机坐一旁休息，只是这次瞧着很忧虑。
已经结束训练的斩铁走来，问：“有何要事？”
“那是别人找你的时候说的，问别人为什么事情苦恼应该说‘何事烦恼’。”贤予将聊天界面展示给队友看，“忘记给绫乃回消息了，她好像想杀了我。”
“她？”
“怎么了？”
“你女朋友？”
捕捉到敏感词的玲王抓着毛巾赶到现场，把毛巾扔到凪头上后抓着幼驯染的肩一顿输出。从相貌品性、家庭背景、人际关系到交往细节，问个不停。
被一堆问题砸得头晕的贤予抬手捂住玲王疯狂输出的嘴，回：“是绫乃。”
玲王当即投来不赞同的目光，贤予直接把聊天记录给他看，维护团员名声。
玲王抓住手机查孩子早恋。
“每天给你发消息——”
“汇报团内成员动态。”
“周末约你出门——”
“后援团活动。”
“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想让我分担她的工作。”
“关心你的安全——”
“怕我死了断她财路。”
一旁的斩铁托腮思考，“真是一位……务实的女性。”
贤予赞许点头，“我还挺喜欢她的。”
玲王放下手机，禁锢住疑似被欺骗感情的幼驯染的双臂，试图把他脑子里的水给晃出来，“她只喜欢钱啊！”
头晕的贤予捂着脑袋疑惑道：“这不是正好吗？”他也喜欢钱啊？
玲王环胸板脸，挑剔道：“我不同意，她有前科，你跟她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哈？”两人的脑电波依旧没对上，但团员清誉受损，贤予理所应当地恼了，
“我和绫乃才不是你想的那种随便的关系，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初她一人一棍，救出了被三十二辆机车围堵在巷子里的我！”
玲王：“机车是她引过去的。”
“可是她一眼就看到了被波及的我！”
玲王：“花臂堆里就你是穿西装小短裤的初中生，跟啤酒里的棒棒糖一样显眼。”
“她确实保护了我。”
玲王：“如果把攻击她的人甩到你站的墙边并一脚踩住那人的脸是保护的话。”
“……”贤予咧嘴不屑，“凪那样的，绫乃一个能打一窝。”
V队众：不要因为说不过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啊，一条！以及，玲王是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的，他也在现场？
玲王也配合他失忆，连连摇头，道：“不，她比凪差远了。”
贤予举出实例，“绫乃能帮我处理文件、管理后援团、教训找上门的不良，更重要的是——”
贤予挺胸抬头，问：“她能自己走，凪能吗？”
“凪怎么不能？”玲王扬声喊道，“凪，走个给他看看！”
因为沉迷游戏没能及时溜走，依旧趴在座椅上的凪扭头看了他们一眼，又转了回去。
凪：勿戳，谢谢。
“看，他不能走！”
“他只是不想走！”
“绫乃可是balabala……”
“凪可以balabala……”
旁听的斩铁大为震惊，凑到被描述的其中一人身边悄声问道：“你真的可以同时喝三瓶柠檬茶后空翻踢球射门，柠檬茶还不会漏出来吗？”
凪操纵着游戏人物，抽空回道：“不能。”
“那蹦到球门上，踩着杆子，将百米远外三架投石机投来的球全部踢进球门呢？”
“不能。”
“被三十个人围堵，边抛接三个足球边停球射门？”
“表演杂技吗？”
“那……”
“我走了。”
在两人准备从理论层面争论到实际操作前，凪抱着手机溜走了。
一小时后，Z队训练场。
蜂乐抱球坐在绿茵场，斟酌着问：
“所以那个凪，他真的可以在三十条鲨鱼围攻、十条海豚干扰的情况下，抢到海龟运的足球，射进座头鲸的喷水口后完整地游出水缸？”
洁世一：“这已经不是足球了……”
贤予用同款姿势盘腿坐在蜂乐旁边，沉吟片刻后回道：“这个一时半会儿证实不了，我准备先让队里其他人一起给凪丢球试试来着，但是凪不知道哪里去了。”
洁世一：“你只是想用球砸他吧……”
中场休息结束，蜂乐起身拍了拍衣服，活动关节，道：“呦咻——再来一场！”
洁世一也起身活动，却被抓住了脚踝。
贤予抬起右手示意，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道：“你们知道吧，V队刚跟W队踢完。然后，W队的鳄间哥哥欺骗了我的感情，我要报复他。”
松开脚踝，贤予右手捂胸作痛心疾首状，道：“那么帅气的眉毛竟然是画出来的！”
“不，鳄鱼形状的眉毛不是画出来的才奇怪吧？”洁世一低头看着戏瘾犯了的某人无奈吐槽。
“什么，竟然是假的？！”蜂乐震惊。
找到同盟的贤予窜到蜂乐身边握住手晃了晃，激动道：“对吧，超过分的是吧！”
洁世一上前将两人拉开，将话题拉回正轨道：“所以，你想说什么？”
“Z队的比赛视频我看了，战术方面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能说是缺乏条理，只能说是惨不忍睹。
不像其他队伍，形成了围绕个别强者（负责进攻或制定战术的存在）建立互利关系的团队，Z队成员没有固定的位置，Z队也没有固定的战术。
如果训练时间足够的话，或许可以凭借多变的战术风格进行奇袭。
如果时间够的话。
时间完全不够的Z队目前的进攻方式称得上是乱七八糟，贤予甚至考虑过在蜂乐成为得分王后让他们集体食物中毒。
但蜂乐没有一个人单打独斗的意思，贤予只能在其他方面补漏。
战术方面他干涉不了，但是——
“你们队里的那个红头发，他曾经一个人干翻了鳄间兄弟两个人。”食指点了点右膝，“虽然右膝曾经受过伤，但既然能回到校足球队，应该是没有大碍了，不然他的家人不会同意他的自残行为。”
洁世一猛地看向贤予，问：“你怎么知道千切右膝受过伤？”他也是跟Y队比赛完后才从本人口中得知。
贤予不理解，反问：“你踢足球不会去收集其他优秀球员的资料以作参考吗？这件事上过报道诶！”
蜂乐淡定地安抚第一次见识贤予牌数据库的洁世一，说：“贤予做事前喜欢收集资料啦，正常正常～”
“原来是叫千切？能帮我问问他常用的洗发水牌子吗？”贤予按下翘起的头发，“我为这些不屈的灵魂苦恼很久了。”
“但是不记名字。”蜂乐补充道。
“看出来了。”偶尔聊起Z队的其他人。光说名字贤予一个都不认识，蜂乐描述出样貌特征后才想起来，但第二天又会忘记。
贤予屈膝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总之都是心病啦，身体没问题。激励到位的话，拿下W队轻轻松松。”
瞟了眼时间，抬手向两人挥了挥，“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再晚我又得被凪提猫一样提玲王床上去。”
不理解，那对搭档究竟在玩什么play？自己黏糊不得劲，拉上他才刺激？
加训结束，回去路上，洁世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贤予身为V队成员，总往我们这里跑没关系吗？”
“啊？没事啦没事~”蜂乐甩着手，“贤予在V队作用很大、人缘也好，而且最近走前总跟幼驯染吵架，V队的人都理解他。”
V队日常交流——
A：一条跟玲王吵起来了。
B：又吵起来了？
C：呜哇，这次是因为什么？
D：玲王说斩铁是笨蛋，斩铁说自己不是笨蛋，还把一条找来了，一条说玲王才是笨蛋。
A：然后凪插嘴说玲王不是笨蛋，一条说巨婴别说话，玲王说凪不是巨婴，一条说还不是妈妈惯的……吵起来了。
C：天，一骂二，厉害啊一条！
B：这次会吵多久？
A：一条刚走。
D：反正晚上就和好。
“这完全不是没事的样子吧？！”洁世一表示理解不能。
为什么有人会天天跟自己队伍里的幼驯染吵架？
为什么其他人对自己队友的吵架日常司空见惯？
放任队友乱走，不怕队友一气之下直接叛变吗？
而且，“你为什么知道？”
“贤予告诉我的啊。”双臂交叉背在脑后，蜂乐仰头迈步，“说幼驯染在这里管得比他妈还严什么的，只能通过吵架来让幼驯染暂时不想管他。”
“他幼驯染知道吗？”
“知道。”
“那他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蜂乐思考片刻，给出一个答案，“因为无聊？”
“……”很好，这很贤予。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二步(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