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抉择(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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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队影音室。
视频中奔跑的红发少年倒映在绿色虹膜中。
洁世一能不能拿下这名猛将呢？
一败、一胜，还输了三球，这样下去蜂乐很危险啊。
绘心先生真恶劣，让陷入绝境的Z队最后同最强的V队比赛，就这么想看被逼到绝境的人的极限？
“贤予，”门扉打开，光洒落进来，“该走了哦？”
“好——”少年自黑暗中起身，踏入光明，“玲王，你跟凪说了什么吗？”
玲王不动声色，佯装思索一番后，问：“你指哪方面？”
“随便哪方面，我只是觉得变扭。”贤予表情严肃，“行动力比卡皮巴拉还要死不活的凪，竟然准时准点地在休息室蹲我。天呐，世界终于要毁灭了吗？！”
“才没有啊。”从犄角旮旯里刷新出来，凪熟门熟路地跟上两人。
“真的吓到我了，你知道你像什么吗？像是我看到别人家弟弟很可爱，吵着跟家里要弟弟玩，天天把他们往房间里推。”
斩铁中途加入话题，道：“我有兄弟，很聪明。”
“诶，真不错啊，兄弟互相扶持！我家里说养我一个已经很费钱了，再来一个，我爸就算钓出杰克船长，搭伙去找海底遗失的宝藏，也挽救不了花钱的手掌。”
贤予手一摊，遗憾道：“只能放弃。”
V队的球员们不知何时聚集，揪着贤予话中的槽点吐槽，道：“别说杰克船长，加勒比海盗系列只是电影啊！”
贤予也没反驳，淡淡道：“我总能活到科技能让我穿越的时候。 ”
V队：这不还是在反驳吗？！
领队的玲王扬起手，身后的嬉闹即刻停歇。成员姿势各异，却无不显露出蓝色监狱五号楼第一强队的肆意张狂，与对手隔场相望。
“好，利利索索一口气赢下来！”
蓝色监狱第八场比赛，V队vsX队
KICK OFF！
X队开球，马狼一马当先。据贤予调查，马朗奉行一人突进的独狼战术，极度利己主义、一意孤行。X队以他为中心组织进攻，没有战术，没有队伍，只是传球工具。
也就是说，失了马狼，X队不堪一击。
赛前，玲王针对马狼的个人特征制定战术。先由斩铁与马狼进行身体对抗，并利用速度展开封锁，无需动脑，死死咬住。若这也无法彻底抑住马狼的突进，玲王插入，同斩铁合作逼抢。
不参与防守，凪持续推进战线，听从玲王的指挥，进行速攻。玲王甩开后卫，射球入门。
“果然，轻取~”
X队已经输掉两场比赛，同V队的胜负是他们全员存活的最后机会。玲王的进球点燃了反叛的引线，被马狼施行独裁统治的他们再也无法忍受无止境的奴役。
臣民向国王哭诉生活的苦痛，却只换来暴君对其不知感念君恩的斥责。
反叛，开始。
对马狼的负面情绪使X队凝结成团队，绕开马狼，选择独自进球取胜。可临时组建的团队又该如何同训练有序、目前五支队伍中完成度最高的V队抗衡？
心里估算着时间，贤予移动到球门右侧，后空翻时伸直腿往上凑，脚尖成功点到球门。
“可以，还有一边……”从地上爬起，贤予招呼留在V队后场的其他球员，布署防护网。
齿轮咬合，V队进攻部队一路高歌猛进，拿下三球。外敌来势迅猛，眼见得分无望，X队球员再次陷入绝望的恐慌之中。终于，国王坐不住了。
跃起斩断玲王与凪的传球路径，一连突破V队三位主将看守的关卡。被国民抛弃的国王，单枪匹马，杀至敌军阵前。
争先脚尖同球射门！
“这也算轻取吗？菜鸟们。”
黑影自暗中窜出，急速掠过，跃至半空中，翻身踢球返场。
百忙之中不忘回应来自对手的问候。
“嗯，怎么不算呢？”
与话音一同响起的，是凪对奴隶身份的反驳。
摔倒在地，贤予撑着手臂半直起身子，回首道：“谢啦，守门员，成功吸引了视线～”
接到传球的斩铁已经一路突破到X队后场了，玲王一边安抚被马狼嘲讽为奴隶的凪一边频频看向他。
明明自己也被嘲讽了……
贤予翻身坐起，问：“那么这位伟大的国王大人，被我这种不入流的小角色用上不得场面的小伎俩给随意糊弄了，是什么心情呢？”
阳光爽朗的脸，欢快的语调，却在喷溅毒液。见马狼不答，贤予继续道：“呐，告诉我吧？我最近对那些吃蛋白粉、头脑空空还迷之自信的人很感兴趣呢～”
“我很佩服那些中二病们啊，在外人面前自称为king什么的，真的不会尴尬到脚趾爆炸吗？”
“感觉描写他们心理历程的书会很畅销呢，情绪低落的时候发现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傻得可爱的人，坏心情会一扫而空吧？”
“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有偿的，给你三百日元～”
眼见面前人的脸越来越黑，贤予无视憋笑给自己打手势的玲王，补上最后一刀。
“诶呀，就这么点时间，国王大人又因为私情输掉一座城了呢。国门已经被攻破了哦？”
马狼立刻向X队的球门望去，已经抵达领域的斩铁恰好射门得分。
深吸一口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马狼跑回场地。
玲王将贤予从地上扶起，道：“挑衅太过了。我都准备好他一动手就背上你跑路了。”
站稳后，贤予搭着玲王的肩，甩发麻的腿。
“他可是在嘲讽你，你好歹生气些？”麻痹感消退后，贤予望向凪，“被赫拉施展魔法，变成熊的卡利斯托呦！现在，你是否知晓，不通晓人言的你与熟练掌握说人话技巧的我，在语言天赋上的差距了？”
凪：……？说人话？
“我不是熊。”
“对，你是北极熊。”
“叫我凪。”
“好的，吱吱熊。”
“凪。”
“没问题，吱吱鼠。”
凪现在不想找撞倒玲王的马狼的麻烦，他要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等玲王把凪扯走时，贤予的脸被扯红了，凪额前的长刘海也被捋到头顶长起了草。
玲王忙着憋笑，没来得及帮他清理，然后斩铁也看到了。斩铁撇过脸，用很帅的姿势憋笑，没及时提醒。
结果马狼看到了，马狼开口了。
凪，罕见地火了。
摸鱼族开始自主跑动，径直冲到马狼跟前，脚后跟停球射门，贴脸秀技。
目送玲王和草头远去，贤予这才蹲下身按压触球的部位，感受疼痛级别。
马狼跟肌肉的体格差不多，踢球的力道应该也相似，方案可行。
蓝色监狱第八场比赛，V队凭借绝对的实力送了X队一个零封，获得比赛的胜利。
离场前，贤予跟玲王打了声招呼后拉着斩铁走到马狼面前。
黑发少年略微整理了下刚刚被揉乱的头发，老老实实地给还黑着脸的马狼鞠躬。
“抱歉，刚刚说你的身材是吃蛋白粉有的，大脑是空空如也的，实力是不存在的。”
贤予直起身，认真地一一反驳道：“拥有这样身材的你一定付出了很大的努力，能突破玲王和斩铁防守的你一定拥有十分出色的球商，能让X队信服的你也一定拥有十分强劲的实力。”
“因为你嘲讽了玲王，我才反嘲回去。归根结底，错的是你。”
说着说着，贤予就爬上了斩铁的背，道：“你不原谅也没关系，生气也没关系，想揍我也没关系。因为我有斩铁。”
贤予骄傲地拍了拍坐骑的肩，夸赞道：“跑得超快！”
被一路拉过来，现在还一头雾水的斩铁疑惑地问：“要打架吗？”
“嗯，只要你背着我跑让对方追不上，他打不到我们，我们就打赢了。”
“那我们不是赢定了！”
“对，马狼打不过我们！”
“……”原本还有阴转晴迹象的脸上爆起了青筋。
马狼：现在揍还来得及吗？
“总之就是这样，下次再会。”贤予抓紧斩铁的球衣，“走吧斩铁，回去吃饭。”
***
温热的陶板上，牛排切得齐整，周边蔬菜点缀，摆盘精致。
但贤予吃了两块后还是放下了叉子，将盘子推给了斩铁。
牛排也不是不好吃，肚子也不是不饿。
只是……
视线扫向右侧的脚掌，又看眼对面还在滔滔不绝的Z队的人，贤予干脆趴到桌子上。
好烦，为什么玲王要把脚放桌子上，饭都不香了啊——
关键对面还有外人在场，他也不能不管玲王的在外形象。
还在计较贤予把草撒自己头上，凪把事先薅来的草堆贤予头上，观赏片刻，又拨弄四处翘起的头发，将草埋得更深了些。
察觉头顶的动作，贤予就着趴着的姿势，狂摇脑袋，草屑飞扬着飘落。
玲王和斩铁一左一右，将未吃完的餐盘挪开，避开大范围攻击，又若无其事地坐下。
对面的眯眯眼顿了顿，也装作无事发生般继续游说。等贤予停下后，凪捏着草继续埋，为了防止再摇下来，甚至卡住了作乱的脑袋。头动不了，贤予就用手拨，然后手也被压住了。
这样还能继续，贤予都要佩服对面的小哥了，这都不笑。
眯眯眼最后总结道：“……总而言之，只要和我达成契约，在第二轮选拔胜出的概率就能直线上升。怎么样，要跟我联手吗？”
斩铁：“不要。”
凪：“好麻烦。”
玲王：“好无聊。”
贤予：“玩我头发倒是一点也不麻烦哈？”
面对两人的小规模动乱，玲王现在已经能做到无动于衷，并提醒他们不要在地上打滚了。
无视中间头与头的交锋，斩铁开始展示他的国文天赋，道：“你说的这些，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只有坏处。”
边说还边推眼镜，“事物总有优先事项，也就是所谓的主动方法。”
然后看向贤予，问：“咦？我用得对吗？”
贤予扒着凪的脸，从头上捋下一把把草，反塞进凪的白毛里，侧脸躲过凪的反击，抽空回道：“前面还行，后面可以改一下，直接说‘毫无意义’就行。”
“毫无意义？”
“就是没用的意思。”
“哦。”
黑白之争告一段落。被玲王嫌弃后，眯眯眼还想挽留，玲王直接无视他，帮凪清理完头上的草，背起凪就准备离开，斩铁却还在纠结聪明人会不会吃别人剩下的牛排。
“如果不知道怎么做的话就从心吧，聪明人总是会让自己快乐的。”
贤予从地上爬起，坐回椅子上，“你视力好，帮我下，把我头上剩的草挑出来。”
斩铁果断把牛排塞进嘴里，露出幸福的表情，搁下叉子帮贤予挑草。见状，玲王也不走了，放下凪来找草。
眯眯眼好似误会了什么，又开始宣传他的计划。
凪在一边站得无聊，也加入进来，边趁机藏草边问玲王眯眯眼这么拼的原因，得到为了赢的答复后，质疑起了足球的趣味性。
“喂，慢着。”洁世一突然出现。
玲王手上动作不停，扒拉着贤予的头发，问：“干嘛啊，你？”
洁世一严肃地伸手指向他们，道：“不准你小瞧足球！”
凪盯着洁世一看，藏草的手也没停下。
嘴里忙着吃肉，斩铁暂时无法主动参与国文测试。
身后站着三个大汉弄自己的头发，坐着的贤予只想洗头。
在场四人，只有玲王愿意接话，他皱眉问：“我说，你谁啊？”
内容却像是一个走路上突然被人找茬的混混，一头雾水，但准备打架。
“Z队的洁世一，是将要战胜你们的人！”洁世一的身后走来一群熟面孔，蜂乐也在其中。
三个人挑了四分钟还没挑干净，贤予坐不住了，却被玲王按住肩膀，道：“乖一点。”
本想说自己只是想去洗头，思路一转，眨眨眼，贤予竖起食指，问：“就一句话？”
肩上的压力消失，贤予走到洁世一前面，道：“别在我身上浪费精力。”
话落，贤予转身就走，却被蜂乐喊住了。蜂乐大笑着问他是不是去草地里打滚了，脑袋后面全是草。
闻言，贤予猛地看向三位托尼老师，老师们此时已悄无声息地挪到门边。见他看过来，斩铁将身一扭，逃走了。凪甚至不用背，玲王一拉就跟着跑去吸斩铁的车尾气。
徒留贤予一人大喊混蛋。
他说怎么弄那么久，玩呢？天然卷就这么好玩吗？！
***
带着小黄帽的孩子被父亲牵着走进他的办公室。
“怎么样，贤予？这就是你未来的办公室。”
黄色的小点在硕大的空间内逛了一圈，摇摇头，道：“我不要。”
父亲蹲下来，平静地看着他，问：“为什么呢？”
“我不能躺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
第二天，总经理的办公室里多了一个沙发，一台电视和一张喋喋不休的嘴。
光影变幻，处于小升初假期的少年和父亲坐在游廊上，一人端着一杯热茶。
“决定了？”
“决定了。”
“一个人？”
“一个人。”
“确定不带着玲王？他好歹能拦住你说话的嘴。”
“我会曝出你的名字然后说他是我爸。”
“……”
“如果有人打电话来，麻烦你联系保镖的同时快点转账，免得他们撕票。”
“……”
第二天，少年在家里的另一套房产中醒来，客厅里是打包好的行李，还附带一张纸条。
‘别惹事，我会让保镖盯着你的。
来自：父亲’
空间转换，高二的少年和父亲坐在花厅，阳关下，冰葡萄晶莹剔透。
“玲王对你的影响已经超过了你能处理的范围，我不该让你们过早接触的……”
“我有去拓展我的圈子。”
“但经常来往的只有蜂乐和凪两个孩子吧。”
“……”
“蜂乐远水救不了近火，凪又是慢热的人。”
“……”
“等那一刻来临时，你又该如何呢？”
“我会处理好的。”
漩涡扭曲了空间，吞噬一切。
最后，七岁的紫发孩童向贤予伸手，“我希望你成为我的助手，贤予。”
呲——
眼前的画面变成镜像。
破裂、崩塌。
黑发少年猛地瞪大眼睛。
玲王！
“起床了，贤予。”梦中儿童的少年版蹲在他床边，“今天是最后一场比赛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抉择(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