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诚[狂飙 虎瑶]》折耳两两

8、008

　　不越雷池，约束的往往是还未踏出那一步之前的人。

　　但一旦越过，沉沦，往往令人再没有招架的余地。

　　连城整整三天的足不出户，换来的是黄瑶于唐小虎在灵与欲之间，愈发深刻的熟练与了解。

　　及至回了京海，二人虽是明面上还维持着同以往一般的相处模式。但只要被唐小虎寻着机会，总是少不了对彼此身体的探寻的。

　　这种了解，发展到秋末时节，便是如现在一般，即便只是在公司走廊里的擦肩而过，黄瑶便一眼读懂了唐小虎眼里的期待。

　　倒也怪不得他会露出这样亮晶晶，期待如小狗一般的眼神。

　　过几天便是唐小虎的生日，按理，他定是要同身旁那堆兄弟们一起庆祝的。

　　而今天，这个周五，则是黄瑶与他早早约好，她会借着与同学外出旅游的由头，陪他两天，为他提前庆祝生日的日子。

　　两辆车，前后差了差不多半小时的时间，各自驶进了一处临海的高档小区车库。

　　这里，有一套在唐小虎名下的公寓。

　　公寓里有巨大的落地窗，能将远处的海景一览无余。

　　黄瑶很喜欢深夜熄了灯以后，缠着唐小虎在这落地窗前，撑着玻璃窗，溺毙在无尽的欢愉之中。

　　就像现在，黄瑶躺在新换的毯子上，散开头发，像是一条跃出海面的鱼，徒劳地张大嘴，想要借助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节奏来获得赖以生存的氧气。

　　一手向下紧紧揪住唐小虎的头发，黄瑶另一手手背盖住已经泪蒙蒙的眼，捣鼓着小腿徒劳蹬了两下，她也只得是扭过头去眺望夜色中的海，借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等到唐小虎难耐地攀上来寻她的唇，黄瑶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一手则飞快在他肩上捶打了两下。

　　雾气氤氲的眼眸中，满是不满。

　　无效的反抗落在唐小虎的眼中，仿佛只是落入虎爪的小白兔在垂死挣扎。

　　将唇嵌进她的掌心，一下下润过黄瑶的掌心，唐小虎抓住她松懈的一瞬，不无强硬地握住她的手挪开。

　　而后，得偿所愿......

　　等到海边时不时走过的人影消失在路灯下，黄瑶浑身无力地被唐小虎拥在怀中，还得听着他没脸没皮的调侃。

　　“个小丫头，怎么还嫌弃自己呢？”

　　在黄瑶第不知道多少次拂开他凑上前的唇后，唐小虎一下下将唇按在她的肩头游走，并且颇显放荡地笑着。

　　用手肘捣一下他的腰侧以表抗议，黄瑶腰间环着的手箍得愈发紧，那温热的鼻息也席卷至她耳畔。

　　“心挺狠呐？弄出问题来了，吃亏的还是你。”

　　一掌拂开唐小虎不老实的手，黄瑶瞥一眼他的没脸没皮，没好气地说。

　　“没事，我还年轻，我可以换。”

　　肩膀被人一口轻轻咬住，黄瑶斜睨而去时，唐小虎的眼里满是“你敢换个试试”的警告，溢于言表。

　　招架不住地嗤笑出声，黄瑶到底是放软了身子，拧过身子面向他。

　　双手环上唐小虎的脖颈，黄瑶眼底是可以溺死人的温柔。

　　“提前祝你，生日快乐......我的......爱人......”

　　在唐小虎愈发温柔的面部线条蛊惑下，黄瑶缓缓阖上眼，决定再放任自己一次。

　　只是在那带着胡茬微微刺痒的触感覆盖之前，唐小虎放在一旁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开始疯狂震动了起来。

　　唐小虎本不打算理会，但那每每暂停几秒就又会开始的震动显然并不打算放过他。

　　在手机第三次不依不饶地亮起时，唐小虎到底是骂了一句脏的，而后放开.身.下.眼神.迷.乱的黄瑶，怒气冲冲地奔到茶几前。

　　只是在看清手机的一瞬，他被人打搅的怒气荡然无存。

　　黄瑶拥着他丢在一旁的衬衣盖在身前，起身坐起，傍着身后的玻璃窗远眺漆黑的海面。

　　耳边，是唐小虎一声比一声沉重的应诺声......

　　那头挂了电话，唐小虎捡起他丢在茶几旁的裤子穿上。

　　间或，也朝黄瑶这边神色莫名地看上一眼。

　　放弃了黄瑶身前拥着的衬衣，唐小虎转回卧室拿了一件新的换上。

　　一粒粒扣着衬衣扣子，他冷着脸，一步步朝黄瑶走来。

　　腰间皮带耷拉着，松松垮着。

　　墨蓝色的衬衣盖在黄瑶身前，显得她的皮肤在浓墨般的夜中，愈发白得惊人。

　　唐小虎扣好腕间的衬衣扣，探手捏了一把黄瑶的脸，唇边勾出一抹坏笑，将腰往她面前顶了顶，嬉皮笑脸道。

　　“劳大小姐帮帮忙？我这不得不先去处理些事，欠了大小姐的，回来后加倍偿还？”

　　被他用那没个正形的眼神扫过周身，黄瑶忿忿抬手，在他腰间拍了一下，这才撑起身子，伸手为他系好皮带。

　　他们之间，一个刻意不去问他刚才电话的内容，不去问他为何会突然对她沉了脸，只默默将他的衬衣穿在自己身上。

　　一个则刻意装出无事发生的样子，俯身重重亲了她一下后，拿起车钥匙便出了门。

　　等到门被摔上的动静将门关处的感应灯弄亮，黄瑶这才撑着手旁的吊篮摇椅，想要起身。

　　结果却是手脚一软，膝盖重重磕在地毯上，痛得她险些落泪。

　　强撑着站起身来，黄瑶脚步虚浮地走到沙发前，从掉在一旁的包里找出自己的手机，打开。

　　打通袁媛的电话，才听到那头传来她声音时，黄瑶已是忍不住地单手按住眉眼，岣嵝着身子哭出了声。

　　“好难受啊......袁媛姐，我喘不过气......”

　　电话那头像是因迟疑而停顿，片刻之后，袁媛和缓柔软的声线响起。

　　“瑶瑶，你在哪？我来接你。”

　　“我们见一面吧......”

　　————

　　被袁媛接上车，黄瑶靠在车窗上，双目无神地望着车前看似无限光明的长街。

　　一路无言，直到车开进小区大门，黄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手指下意识抠紧安全带，茫然环顾，问道。

　　“怎么来这里了？你不是说？”

　　黄瑶虽是没来过，但也知道，这里正是袁媛在京海的家。

　　紧张抠住安全带的手被袁媛轻轻拍了拍，黄瑶见她一如往昔般温柔的笑，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一把按住额，黄瑶靠倒在座椅上，喃喃道。

　　“对不起，袁媛姐，我草木皆兵了。”

　　“没事，瑶瑶，今晚在我这里好好休息休息吧。”

　　袁媛带着黄瑶从地库上楼，假装没发现黄瑶身上的墨蓝衬衣是件男款，也假装没有闻到上头浸染的烟味。

　　从卧室里找出一件没穿过的棉布裙子，袁媛将其递给黄瑶，推着她走向浴室，哄着她。

　　“去洗洗，有浴缸，你放水了好好泡一泡解解乏。”

　　“想喝啤酒吗？我去买些上来。你就好好泡泡澡，松快松快。”

　　买了啤酒和一些熟食上楼，袁媛将东西摆好，挑了一部口碑轻松愉快的动漫放着，靠在沙发上等着黄瑶出来。

　　等见着黄瑶扭捏地掩着裙子敞露的大方领子出来，袁媛了然一笑，忙是起身去卧室为她找了一块丝巾出来。

　　替黄瑶将胸前肩颈处的痕迹挡住，袁媛打开一罐啤酒递给她，笑着举了举，开了口。

　　“到底是感情正浓，姐姐是过来人，你倒也不用这么羞。”

　　黄瑶抿唇一笑，接过酒，眼神却是落寞了下去。

　　灌一口酒，黄瑶眼神虚虚定在屏幕里正在海底畅游的小动物身上，没头没尾地开口。

　　“袁媛姐，你说，等到一切再藏不住，他会不会气得想要杀了我啊？”

　　开了另一罐酒，袁媛举起酒同黄瑶的碰了碰，饮下一口，她抽下簪发的木簪，轻声道。

　　“瑶瑶，现在停下，你同他，还来得及。”

　　“今后所有的事，都由我去出面就行。你在强盛的这些日子，拿到的那些证据，已经够扒下强盛一层皮了。剩下的事情，我会安排。”

　　“所以，你不要再逼自己了。特别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作为一个姐姐来说，我希望你停下。”

　　抬手摸摸黄瑶的头，袁媛又是饮下一口酒，注视着这个不过十岁出头，就敢试探她来京海是为了什么的小姑娘，到底是软了心肠。

　　“瑶瑶，你当初同我说，要利用唐小虎对你生出的心思，去收集证据的时候，我就并不赞成。”

　　“你总说，你对他不过是利用，不过是在18岁的年纪，利用他的不忍从而布局达到目的。但是，我作为旁观者，我看得很清楚。”

　　“你动心了，瑶瑶。”

　　看着黄瑶一口口猛灌啤酒，袁媛并未阻止她。

　　袁媛明白，在内心陷入无限挣扎与自我折磨时，一口酒，一时的醉，有时也是他们唯一可以透口气的间隙。

　　一手捏着啤酒罐轻轻摇着，袁媛撑住下颌，眼底满是怀念，口中话语却也直截了当到不留情面。

　　“瑶瑶，我知道对一个人心动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眼神，什么样的情绪。”

　　“你看唐小虎的眼神，你提到他时的神态，做不得假的。”

　　“你动心了！早在你做出那个决定之前，你就对他动心了。你只是在自我的谴责与混乱中，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一个可以放任你靠近他，但不会让你良心不安的借口。”

　　将已经双手盖在眼前隐隐啜泣的黄瑶揽进怀中，袁媛一面轻轻拍抚着她的肩头，一面浅笑着说道。

　　“我是不是还没同你仔细说过，我和阿盛当初，是怎样的光景？”

　　“你应当只是听他们家的人提到过，我和阿盛分分合合好几年的事实吧？”

　　“不如，我今天就同你说说，我和他之间，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