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柳》司霏寒

9、第一章 细柳初绽寒思烟 心弦终离越紫箫

　　Chapter 9
　　“烟儿，刚出青楼，怎么又要进‘青楼’？况且这么晚了，让泠寒带着琴进入月凌，会让月凌的琴女觉得是在挑衅。”萧寂在我身后连连摇头，但还是跟了上来。
　　月凌可以算得上是姑苏城的另一所“青楼”，月凌里有接待客人的歌舞伎，但与倚罗楼不同的是，它也是官府用于接待上级官员的驿站。
　　我换上一身黑色厚厚的衣裙，带着面纱，走在萧寂身后。三月的姑苏城，柳絮纷飞，但还是有些微寒，我的黑衣在黑夜中显得得非常诡异。但夜晚无法遮住姑苏城的繁华。清风浮起我的面纱，温软的触感中透着微凉。泠寒一直沉默地走在我身后，一身粉色的香云纱衣在夜风中微微飘扬，侍女发髻让她看起来显得温顺乖巧。可我知道，事实往往与表面相反。粉色香云纱是倚罗楼琴女的标志，我让泠寒这么穿只是想“招摇”，引人注意罢了。加上泠寒手里抱着我的古琴，她天生的高贵气质，等我们一行三人走到星凌桥时，身后已尾随许多游手好闲沉迷于花街柳巷的纨绔子弟。
　　“泠寒，待会儿进入月凌后把琴先藏起来，不要过分引起注意。”
　　“是，小姐。”说完便又站到我身后，仍是一副温顺的侍女表情。
　　“泠寒，我记得你曾说过要保护我，你可不要说话不算话喔！”我微笑着看着泠寒的黑色剪水双眸。萧寂听了好奇的转过头，看着我们。淡淡的笑似乎永远都不会从他脸上消逝， “烟儿，我还在这里呢。保护烟儿可是我份内的事，你怎么能忽视我？”说着还用折扇轻轻扑了扑脸，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
　　我看着他握着折扇的手，纤长明净，很适合抚琴。但据我所知，他除了擅长用毒外，似没有什么其他说得过去的，可以杀人的武功。或许，他的手和它表面看起来是一样的，纤长明净，没有沾染过一丝血色。我把视线转向他手中的折扇，“萧寂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泠寒她可以做到。”我没说泠寒她可以保护我，我只说了她可以做到。
　　“那烟儿，我要做什么？去制造点混乱引出韩柳玄吗？”萧寂对我的行为也很了解，毕竟，韩柳玄的身份只会入住月凌，瑞王的身份也只会入住月凌。
　　我摇了摇头，“不用，我的‘老师’可不会关心小小的混乱场面。不过只有请动月凌的琴女，才能 ‘惊动’第一琴师啊！”
　　说着星凌桥已映入眼帘，是姑苏城太繁华？还是这些官员的要求太高？眼前的月凌客栈豪华得像皇帝的行宫。星凌桥虽说是桥却不是桥，它是月凌主楼的支撑框架。简单地说，月凌客栈的主楼坐落于星凌桥上，横跨过穿过整个姑苏城的清河，木质的高楼富丽堂皇。
　　走上星凌桥，被门前的侍卫拦了下来，“请出示官员通行的文书或请柬。”侍卫面无表情，语气冰冷。
　　萧寂用折扇挡在面前，在我耳边轻轻吹气，“嗯！他真是尽忠职守，是个优秀的侍卫。如果他能对进入客栈的人都保持微笑的话，就更优秀了。烟儿，我们要不要让他变得更优秀？”他明亮的眸子对上我，狡黠的笑意从他眼中一闪而过。
　　我也微微地笑了一下，“你应该说‘我’不是‘我们’。萧寂，你用毒要知道分寸。嗯！泠寒，你走前面，我们可以进去了。”
　　萧寂鼓了鼓嘴，“烟儿，你不相信我吗？”还配合地眨了眨眼睛。
　　我只能对他的行为保持沉默。泠寒已经把琴收了起来，走到我和萧寂前面。
　　侍卫见到泠寒的粉色的香云纱衣，点了点头，示意我们可以进去了。一直跟在后面的那群人见我们进入月凌客栈，也要跟进去，大部分人被拦了下来，少数凭借家族势力和与一些官员的关系跟了进去。
　　“烟儿，看来今晚会很有趣！”
　　“对啊，你不是最喜欢有趣的东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