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柳》司霏寒

8、第一章 细柳初绽寒思烟 心弦终离越紫箫

　　Chapter 8
　　待在倚罗楼十年，接受作为一名杀手的训练。十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因为每天学的东西对我来说都很容易，但也是我不得不完成的使命，爹爹说，这是家族的使命。可是，十年的时光也可以改变许多原本美好的事物，原本纯洁的事物。譬如，记忆中的柳伽蓝对她最崇拜的萧寂哥哥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譬如，记忆中的萧寂哥哥对柳伽蓝永远是宠溺的神情。可当年的柳伽蓝早已不复存在，伽蓝的萧寂哥哥也不复存在。
　　自从九岁生日那天，爹把我叫进书房，给了我一方黄色的丝绢，那些纯真就只能深埋。

　　爹的声音苍老而颤抖，带着丝丝恐慌。“蓝儿，我要告诉你关于你爹的事。”
　　“爹爹不就在这里么？”
　　“蓝儿，答应我。以后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
　　“那，爹爹呢？萧寂哥哥呢？”
　　“蓝儿，小姐……”
　　“爹爹，你怎么了？”
　　“我不是你爹。”
　　“爹爹你骗人，今天是蓝儿生日。爹爹你一定是哄我开心，对不对？”
　　“小姐，我是你爹的手下，柳苍。你爹他已经……去世了。主子是被人陷害而死的。”
　　“那，我爹到底是谁？”
　　“主子姓柳，字子厚。”
　　“你骗我，书上说他是病死的。”
　　“小姐，那只是王叔云散出去的谣言。”
　　“王叔云？当朝的宰相？”
　　“是，小姐今年九岁了，该为自己的家族负责了。”他把黄色的丝绢放在手里婆娑抚弄着，丝绢上略显模糊的字迹埋藏着那些不堪回首的事实。“这是主子临死前交给我的，他托我照顾好小姐您。小姐当时也只有两岁，不记得这些是也是应该的。”
　　“爹，不要叫我小姐，您。我叫伽蓝，爹要叫我蓝儿，我是爹的蓝儿啊！”
　　“蓝儿，柳家的使命需要你接受这个事实。”
　　“可书上说他只有一个儿子，没有其他孩子。”
　　“王叔云可以在史书中造假，柳家也可以。蓝儿，出了这所书房，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你依然要叫我爹。只是你要记住，不要相信柳家以外的人。”
　　“那，萧寂哥哥呢？”
　　“蓝儿，萧家和我们只是相互利用而已。从几百年前就一直如此，萧家需要柳家的钱财，我们需要萧家的庇护。”
　　“为什么？萧寂哥哥家族很厉害吗？”
　　“是，曾很辉煌，与柳家关系一直是这样，当初也是有萧家暗中相助我才能把你从皇宫救出来的。”
　　“皇宫？蓝儿为什么会在皇宫？”
　　“王叔云的阴谋。算了，蓝儿，这几年爹白天请老师教你琴棋书画，夜晚教你武功。现在也该是时候去学怎样接受柳家的使命了。从明天开始，你去倚罗楼接受训练。”
　　“啊？蓝儿要去青楼吗？而且，他不就是一个文人吗，柳家能有什么使命？”
　　“蓝儿，青楼只是倚罗楼的表面形式，有谁能想到青楼的背后呢。至于主子的身份与柳家的使命蓝儿要先去倚罗楼，以后会慢慢知晓。”
　　“那，我要萧寂哥哥陪我一起去。”
　　“好吧，不过不要让倚罗楼里其他人知道你真实身份，也不要让萧寂知道你真实的武功。”
　　“为什么？萧寂哥哥为什么不可以知道？……”
　　“蓝儿，夜色已晚，回去休息吧！小姐出了这间屋子一切如旧。”
　　他慢慢地走出房间，关上门。忽然又转过头，扔过一本泛黄的书。“蓝儿，这是爹为蓝儿准备的九岁生日礼物。”
　　暗黄的灯下，翻着书页。原来，我这么多年我所学的琴一直都是这本琴谱—噬梦残音，而非琴经。

　　我翻着书页，一如十年前的灯下。噬梦残音第七重—君临。抚琴。世人也不知，琴经与噬梦残音本就源于一处，琴经是噬梦残音真正的对应序曲，琴经的存在只是掩饰噬梦残音。表面上，琴经与噬梦残音可以说是几乎一样的，只是弹奏时注入情感不同，不懂噬梦残音的人听不出来。
　　眼前忽然闪过韩柳玄的那句话，“能听到柳小姐弹奏失传已久的噬梦残音，可是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呢！”
　　萧寂忽然站起走到我身后，“烟儿，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收回回望的思绪，快速把琴谱放回衣内。“没什么。萧寂，我们该出去走走了。”
　　“泠寒，帮我拿着琴。我们去月凌客栈。”
　　“是，小姐。”

作者有话说

　　为什么啊？为什么看的人这么滴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