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柳》司霏寒

10、第一章 细柳初绽寒思烟 心弦终离越紫箫

　　Chapter 10
　　月凌客栈作为驿站，装饰和倚罗楼有着很大的区别。倚罗楼虽是闻名的青楼，但毕竟是青楼，本质是改变不了的。所以，与倚罗楼比起来，月凌虽然也很富丽堂皇，却明显庄重雅丽得多，进入月凌的客人也明显高雅得多。
　　一身粉色的香云纱衣的泠寒一进入月凌便引起众人的注意，一些本在房间里的客人也因楼下的议论声走了出来，斜倚在朱栏上，俯视着我们。
　　“不知倚罗楼的琴女来月凌有何贵干？是来赐教琴艺的吗？”一个身着鹅黄纱衣的女子从楼上缓缓走了下来。向我们微微颔首，“小女子月锦代表月凌所有的侍女在此向倚罗楼的客人表示敬意。如月凌对各位招待不周，还请原谅。”
　　“呵呵！先兵后礼么？小女子可受不起！”泠寒不卑不亢地应答。
　　那位自称月锦的女子打量着我们，见泠寒没有携带琴后，突然开口，“那月锦就代表月凌好好招待三位吧！三位若不嫌弃，月锦可为三位抚琴助兴。”
　　没等她说完众人的议论声已越来越大。我跟在泠寒和萧寂身后走上楼，走到紧靠朱栏的桌子旁，落坐，喝着侍女放在桌子上的茶，安然地听着他们‘无聊的’议论。
　　“听说倚罗楼的琴绝思烟在昨晚开始为人演奏了，虽然她还是不肯露面，不过凭琴声和她说话的声音就知道肯定是一个不可多见的美人。”
　　“呀！我还亲耳听到大唐第一琴师季离与思烟小姐的演奏呢！”
　　“第一琴师怎么会去烟花之地？”
　　“听季离公子的口气，他是特地去找思烟小姐的，似乎季离公子和思烟小姐都对琴经很了解。”
　　“琴经可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琴谱，当今也只有区区几人会演奏啊，而且只有几大世家才拥有琴经的残篇。”
　　“我刚从倚罗楼回来，就在我回来前思烟小姐和季离公子在倚罗楼演奏了琴经的第二、第三章。虽然像我这种人对琴乐的了解很少，但听了两大琴绝的演奏才觉得我以前听的琴乐简直是噪音。”
　　“大人，我很少听到你这么夸赞一个人。看来这倚罗楼的确是藏龙卧虎啊！”
　　“楼上不是从倚罗楼来了个琴女吗？长得可真是那个，美，非常美，不知她的琴技怎么样。”
　　“我看月凌所有的琴女也比不上倚罗楼的琴女。楼上的那位光看就那么漂亮，她弹的琴肯定很差不到那里去！”
　　“是啊！怎么不见月凌的人出来招待客人？”
　　“估计是月凌的人自觉惭愧，不敢出来了。哈哈！”
　　……
　　众人议论的越来越激烈，更有甚者直接向月凌的掌柜叫嚣，要求月凌的琴女出面。
　　我微微抬头看向站在离我们不远的月锦，她似乎对众人的话没有丝毫反映，依然满面微笑站在那里看着我们。不，是看着泠寒。
　　泠寒也仍在慢慢地品茶，微笑地看着我。
　　萧寂的声音控制得极低，只有我和泠寒能够听到，“月凌的琴女也真沉得住气，看来，楼下的人闹得还不够。早知道，我就应该多派点人来。”
　　“泠寒，若月凌的琴女还不露面，你就主动去找乐师要琴。必要时，把事情闹大。”我直接用内力把声音传入泠寒脑内。用眼神示意她接下来说话要让别人听到。
　　泠寒点头，大声地说：“小姐，待会儿，泠寒要演奏哪只乐曲？”
　　“先等月凌的琴女演奏完再说，只要比她们更胜一筹即可。”我也提高了声音。
　　一石激起千层浪，议论声更大，月锦似也开始沉不住气，但还是没有任何行动，站在我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