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一章 细柳初绽寒思烟 心弦终离越紫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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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我很少走萧府的大门，通常，我选择倚罗楼的密道。萧府的地下也有很多机关，而且与倚罗楼相通。我是在后院中和泠寒比武时无意中发现的，或许，萧寂也不知道，或许萧家与倚罗楼也有很大的关系吧。但这些对于我都不重要，所以我也不想问。
推开紫檀木门，萧寂正在悠闲的玩弄着手中的书。“伽蓝，你喜欢韩愈的文章么？”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开门见山。“萧寂，你有没有听说韩柳玄这个人？”
“和韩愈同姓呢！”
“你们家的情报组织不是遍布全国么？”
“韩愈和柳宗元的关系很好喔！”
……
“萧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睁大眼睛瞪着他。
“伽蓝，女孩子可不能这么凶！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喔！”萧寂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缱绻的笑容，从他的瞳仁里看到一身蓝衣的我。
午后暖暖的阳光不知何时均匀地洒下，他迎着光看向窗外，阳光落在他的脸上，黑亮的眼睛有些微蓝。
“萧寂哥哥，我可以摸一下你的眼睛吗？”一个蓝衣小女孩在阳光下仰起头看向一个比她高出好多的少年。
明明只比她大几个月，却比她高那么多。
“当然可以了！”
小女孩伸出她的手去触碰他那在阳光中变得蝉翼般透明的细长睫毛。
“萧寂哥哥，为什么你的眼睛是蓝色的？”
“因为那里面有伽蓝啊！”
“萧寂哥哥，那伽蓝要是不穿蓝色的衣服，萧寂哥哥眼睛里是不是就没有伽蓝了？”小女孩天真地仰起头，等待他的下文。可他却轻轻地笑，迎着光，轻拍她的头
“不会，伽蓝永远都在我心里啊！”
“萧寂哥哥，那我们拉钩钩！”女孩再次伸出她的小手……
萧寂把头转了回来，眸子里的蓝光很盛。
我微微的笑，“萧寂，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眼睛里为什么有蓝色了吗？”
“我是萧氏直系后人，萧氏本不是中原人，血统不纯而已。”
“萧寂，有没有听说过韩柳玄这个人？”我漫不经心地跳过这个问题。因为它总让我不经意地想起一些隐藏在阳光下的记忆。
“那天在倚罗楼出现的神秘男子么？”
“是，他现在也是我爹给我新请的老师。”
“韩柳玄，三年前于长安一场文人诗会中因一首《议柳》而扬名天下。琴棋书画都很精湛，武功承于貂刖山庄，在朝廷中有“武状元”的称号。据说，他是北魏贵族后裔，王叔云曾想把他的小女儿王颜汐嫁给他。不过很奇怪，韩柳玄竟没有应允，但他却又与王叔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许他是王叔云的心腹。”
“王叔云？”我轻轻地念叨了一声。“萧寂，今晚我们再去一次倚罗楼。”我没给他留下任何拒绝的机会。在我的记忆里，萧寂也从没拒绝过我。
“好吧。不过，伽蓝，韩柳玄他很危险，萧家的情报组织也查不到他的确切出身，只知他来自洛阳韩家。”
“嗯。这样才有趣，不是么？”
Chapter 5
等我回到家拿着我的古琴走进罗楼的阁楼里时，萧寂已经站在阁楼里了，似在沉思什么。泠寒在一旁抚弄着一把琴，微微低头：“小姐，今晚，泠寒还要出场么？”
“不用了，今晚我自己来。”
楼下的人群，渐渐多了起来，这也是我放出消息的目的。
“这次，思烟给大家演奏琴经第二章—《拜月》。”
坐在帐幕里，轻轻抚琴，众人听的如痴如醉。
《拜月》不同于《惜花》的明媚快乐，它的幽远深邃遇冷月交辉。不懂赏琴的人能听到表面的清冷、幽深。懂得赏琴的人能听到清夜圆月下游兴的快乐以及处处暗藏的危险。而真正懂得我的琴声的人，目前的姑苏城，除了懂得琴经的泠寒和萧寂，或许就只有韩柳玄了。
琴声渐渐变弱，我的手终于在琴弦上停了下来。忽地，我的小指在朱弦上狠狠地拨了一下。
“啪啪—”楼下一位衣着华贵的少年站了起来。“不愧是琴经，第二章与第三章之间竟有如此的巧妙的联系！”
“公子是在赞赏琴经，还是在赞赏思烟？”我隔着薄薄的帐幕，看见他一脸无所谓的悠闲，就像在陈述一件事实。
“琴经虽好，世人都有所耳闻，但当世恐只有极少数的人会演奏，我也是顺便赞赏一下你。”他摇了摇手中的折扇。
“呵呵，这位公子，不知是否可告知当世还有几人懂得琴经？”衣着华贵的少年，懂得琴经，如此张扬，也只有慕逸轩的他了。
“据我所知，当世共有五人。第一，洛阳第一家族韩家二小姐韩冰越；第二，唐门秘传大弟子，不过姓名一直是神秘的；第三，当今文武状元柳玄；第四，思烟小姐您；这第五，当然是我。”未说完，他已满脸傲气向楼上走来。
只有五人么？据我所知，泠寒也懂琴经，并且早已经超越了第五章，萧寂也懂。
“看来，这位公子就是长安盛传已久的季琴师了。不过，季大琴师怎么会大驾姑苏城，还进入这种烟花之地？”
“当然是为了思烟小姐您了！懂得琴经的五人可就只有思烟小姐不知师承何处，深藏不露，竟会在这青楼里为人抚琴。不知思烟小姐练到了哪一章？”他的声音和身体同时到达楼上。
“思烟不才，思烟只是想把世人无所听闻的琴经展现给众人。再说，季公子自己不也是身在倚罗楼吗？”
他合上纸扇，取过一旁琴女手中的琴，双手附上。“那我今天就在烟花之地为思烟小姐演奏琴经第三章—《迎风》。”他说完时，乐曲已经响了起来。楼下众人纷纷议论声不断。
“今天，我真是不虚此行啊！” “没想到，今晚竟可以听闻两大琴绝的演奏。”……
琴经是古时期流传下来的绝世琴谱，大概分为七章。每一章都有自己的独立主题，但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乐曲围绕主题展开，似在讲述一段段故事，让听者的身心不自觉地投入它表现的画面中。可细细聆听时，就会感受到乐曲背后隐藏着种种不安的情绪。而这只有习过武的人才能略有体验，可武功高强的人在融入其中后却会发现自己早已困于乐曲的危险陷阱中。所以，琴经对于真正懂琴的人来说，用心是危险的。对于普通人，它可以蛊惑心神而弹奏之人注入的感情不同也会造成效果的不同。因为琴经是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当世早已不存在完整的琴谱。经过几百年的争夺，琴经被分成几份保存在几大家族和几个历史悠久的武林世家中。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一章 细柳初绽寒思烟 心弦终离越紫箫
